第92節
這話立馬觸到了四爺敏感神經,臉色立即變冷,抬手一把撈著張子清的下巴握住,四爺俯身湊近她的臉死死盯著,眼神幾乎冒著磷光:“讓爺去找別人,那你來告訴爺,你又去找誰?” 張子清足足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四爺的意思,當即隨手抄過炕上的枕頭,沖著四爺的腦門就砸了過去:“懷疑我偷人?我偷人?信不信我明天就偷給你看!” 四爺的辮子頭被枕頭強大的力道砸的亂蓬蓬的,想他從小到大活了這么多年還頭一次被女人忤逆被女人打,心頭各種震驚怒喲!橫眉怒目,四爺死死盯著面前這張臉,握著那下巴的手顫啊顫,好幾次遲疑著要不要再加把勁將她捏碎了一了百了。 “爺向來不打女人,爺警告你,你別逼著爺破例對你動手豁!” 張子清一聽就怒了,當即就挺了腰板湊過去,瞪圓了眼看他:“你打,你打,我不還嘴也不還手,保證乖乖的一動不動讓你打個痛快!爺別客氣,就往死里打,打死算完,大家都痛快了!” 這話可讓四爺給氣的嘴角直顫,話都吐不出半個來。 怒氣攻心,四爺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也不和她再啰嗦,當即握了她的肩就往炕上按,而他自個也抬腿跨上了炕,抱著她手勁一轉,幾乎沒費多大功夫的就將張子清給翻了個。 “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四爺置若罔聞,手按住她的背部,同時拿膝蓋也牢牢抵著她的后腰制住她那跟抓狂貓似得亂撲騰的身子板,另一手則高高揚起,沖著那翹起的部位毫不留情的當下就連落了三掌。 “服不服,說!” 屁股火辣辣的痛差點讓她痛出兩泡淚來,四爺絕對是下狠手來著,可憐她那養尊處優的兩瓣屁股絕對是紅腫了有木有! “窩在家里打女人,也就窩囊的男人才會干的事!愛新覺羅胤禛,你到底害不害臊!” “喲嚯,還敢直呼爺名字,夠膽?!彼臓敋獾淖旖嵌纪缕埔?,手摸上她的臀部,扯著她的褻褲往下使勁一拉,隨之巴掌揚起,沖著那兩片粉嫩嫩毫不憐惜的下毒手:“爺看不是別的,就是爺打輕了!” 隔著衣物和不隔衣物這力的作用力絕對是不同的,先前隔著衣物還能勉強忍受的她,此刻沒了衣物的那層當護,四爺剛拍的第一下,她就痛得沒出息的當即飆了淚。 四爺打過三下,停了手,問:“你跟爺坦白招來,究竟有沒有做過對不起爺的事?” 張子清拿手背擦把鼻涕,英勇不屈的將臉別過,死擰著不張嘴。 “爺給你提個醒,就在那年弘暉和富靈阿見了喜,而你被留在莊子看護他們的時候,想沒想起來?” 見張子清沒反應,四爺又道:“還有爺去熱河前弘暉那一出,你還記不記得送給弘暉什么?” 四爺心里憋著勁死活不肯將話明說,卻希望張子清能從他這兩句提示中想到老大送的那平安符,繼而給他好生解釋一下她和老大的關系。奈何,那張子清的腦回路能跟他一樣嗎?不直截了當的將問話說清楚,他又怎能知那張子清從這兩句提示中不會想到別的東西? 張子清還真是想到其他方面去了。她想,天花橫行的時候,她不喊苦不喊累細致入微的伺候著他一雙病兒女,在那談天花色變的年代,她的所作所為,擱在現代那絕對是年度十大楷模人物!四爺病入膏肓眼見著不行的時候,是她不怕苦不怕累騎著個馬九天九夜的趕到熱河,冒著隨時感染時疫的生命危險伺候著他還得看他的臉色,卻依舊任勞任怨一直兢兢業業伺候到他痊愈了??伤值玫搅耸裁茨??看看她此時此刻的凄慘狀就會知道,這就是她得到的回報。 一想至此,張子清自個就把自個給委屈上了,伸手抹著眼默默流著淚。 偏的四爺還在那不依不饒的道:“還沒有想起來嗎?” 四爺不出聲還好,一出聲就徹底戳破了張子清心理承受的臨界點,當著四爺的面當即就哭出了聲:“我想起什么來了?爺想讓我想起什么來?讓我想起當年天花肆虐孤零零的被拋在莊子上,自己擔驚受怕惶惶不可終日,卻還要強顏歡笑心力交瘁的伺候兩個小的嗎?還是讓我想起我九天九夜不眠不休的趕到熱河行宮,不怕苦不怕死的在時疫橫行的地界將爺伺候,哪怕是衣不解帶任勞任怨的伺候卻依舊換不來爺的好臉嗎?還是要我想起爺痊愈剛一回京就甩給我好大一個沒臉,不知情的鄙視我恃寵而驕,知情的暗下笑我到底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玩意?”張子清哭道:“我想起了這些夠不夠?還用不用讓我想起此時此刻,爺不明所以的深夜造訪,摔盆子打碗的來給我下馬威,然后劈頭蓋臉的質問我哪里對不住爺?” 張子清聲淚俱下,四爺的心里也被她說的酸酸的,先前高高抬起的掌心也不知什么時候放了下來,輕柔按在那被他打的紅腫的兩瓣上揉了揉,嘆氣道:“爺不是說這個?!?/br> 張子清抽下鼻子,音調哽咽:“我圖個什么?圖個什么?我犯賤,我自作自受,我熱臉貼人家冷屁股還樂顛顛的甘之如飴,我就是天下第一賤!可我能怎么著,都說我犯賤,誰又知道我命賤?” 四爺皺著眉俯身將她抱起,不顧她的掙扎攬著她的腰強硬將她置在他的膝上,掌心貼上她那濕淋淋的臉輕輕撫著,低嘆:“得了,別再一口一句的輕賤自個了,你不就是想拿話刺爺心口上嗎,爺讓你刺到了成嗎?” 話一入耳,張子清打了個響亮的哭嗝,長長通了口氣,頓時舒坦了不少。果真,她的痛快是要建立在四爺的不痛快之上的。 四爺看她眼兒紅紅,鼻子紅紅的,再看她一張小臉淚痕遍布,幾縷頭發也貼在了臉上,凄惶惶的模樣可憐兮兮的,不知不覺的心就軟了。伸手從床頭翻找出條帕子,四爺難得細心還不嫌臟的給女人擦著臉上涕淚:“你大逆不道的出口辱罵爺,不知悔改不說還變本加厲的伸手打爺,擱在誰家那也是少說一頓板子打得皮開rou綻?可爺呢,不過不痛不癢的罰了你兩下,還沒怎么著你呢,怎么你自個倒先委屈上了?這反倒是爺的不是了?” 張子清垂著眼皮也不答腔,等四爺將她的臉擦得干干凈凈,立刻就擰過臉拒絕和他對臉。 四爺隨手將臟帕子扔到床外頭,伸手抱著她調整了下坐姿,看她:“以后別再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什么命賤不命賤的,爺聽在心里不得勁。你如何待爺的,爺心頭明著呢,記著呢?!?/br> 張子清擰著臉心頭冷笑,當她稀罕他記著啊。 “今個那事爺也不是故意落你面子,不過是爺另有考慮……”說到這,四爺頓了下,皺著眉臉色忽明忽暗,看著張子清到底從牙縫硬邦邦逼出了句:“前頭的事情爺也不做計較了,爺就問你一句,你……你究竟有什么做過什么對不起爺的事?” 本來心情有些平復了的張子清乍一聽這話,不由深吸一口氣,猛地將臉轉過抬頭和他直直對視:“爺,你不用急,我這就下去找剪刀,剪了頭發去庵里做姑子去!” 張子清扭頭就要往炕下跳,四爺眼明手快的抱住她,恨聲:“你倒是硬氣,爺就問一句,你就不依不饒的,也就能在爺跟前耍狠?!?/br> 張子清:“你當我裝樣子嗎?你當我不敢動真格的嗎?放開我,我去做給你看!” 四爺沉聲道:“就算你剪了頭發你也做不了姑子,省點力氣吧?!庇糇涞拇跉?,抓過她的肩將她身子掰正,聲音愈發的沉:“爺不跟你繞彎了,你就跟爺老實說,胤褆給你的平安符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們倆究竟何時、何時有了茍且!你給爺老實交待,一個字不漏的給爺說!” 此問一出,張子清瞬間傻眼。 四爺冷冷一笑:“不明白?恨不相逢四個字你總該明白吧?” 張子清一個哆嗦,腦袋當機了片刻。 可能特殊的情境能刺激她遙遠的回憶,猛地一個激靈,這個時候的她突然驚駭的想起,當初大阿哥送給她的平安符才是放在空間里的,而四爺給的她那個此時此刻怕還是老老實實的蹲在她那衣柜底下長灰呢!! 想起陰差陽錯間竟那平安符間接送到了四爺手中,張子清立即渾身汗毛倒豎,各種驚恐心虛怕啊,所以立刻也不委屈了,也不矯情了,也不鬧騰了,本本分分的將身子小心翼翼的挪正坐著,兩手恭恭敬敬的搭在腹前,低眉順眼做柔順之態。 四爺的手都有些哆嗦,聲音從齒縫蹦出:“看來爺所猜不差,你和他還真有點什么!跟爺說,實話說!” 張子清知道平安符的事情一捅出來,事情就到了容不得她編瞎話的境地,只得唯唯諾諾的將草原上遇險的事情說了下,當然她威武的一面自然是片字未提的,說的不過是她驚馬摔了下來,然后得大阿哥出手相救才躲過一劫云云。 四爺:“你當老大是那種色迷心竅之徒?上百頭惡狼他自個都難全身而退,憑什么還要護著個萍水相逢的人?你跟爺說老實交代,是不是之前就有過什么,所以他才會舍命相救?” 張子清忙解釋,大阿哥一開始可沒護她,全都是她自個自食其力,是她自個能耐自個爬上樹才躲過一劫的。 四爺音調上揚的哦了一聲,眉毛一邊高高挑起,似乎對她會爬樹一點持保留意見。 張子清又忙道,若是爺不相信的話,她可以當場就去院子爬給他看。 四爺冷笑:“當時爺過來的時候你可不是在樹上?!?/br> 張子清只得解釋道,這不怕讓其他人瞧見丟爺的人嘛。 四爺不置可否的冷笑,盯著她,又是冷冷一笑:“是不是看著老大斬殺惡狼那的身影很是神勇不凡?也是,自古美人愛英雄,要不怎的戲臺上總要唱英雄救美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