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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其中一個黑色的解了下來,塞到謝北澤的口袋里,說:“這個是千里傳音器,給拔拔的。我也有一個一樣的。” “嗯。”謝北澤應了一聲,遞給了桃瓷一個盒子,說:“新手機,用這個和我聯(lián)系,你另外一個應該裝了謝慎行的監(jiān)控器,不要用那只手機給爸爸打電話,記住了?” “記住了。可是為什么呢?”桃瓷不解,“拔拔不喜歡謝先生嗎?” “不是,那只手機可以被遠程監(jiān)聽到電話錄音。”謝北澤解釋,“桃瓷也不希望爸爸和你聊天,被外人聽了,是嗎?” “嗯嗯對。”桃瓷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傻乎乎地說:“我要和拔拔說悄悄話的,是秘密,不可以讓謝先生聽見。” 謝北澤眸中掠過笑意,寵溺地揉了揉桃瓷的頭發(fā)。 車子到達節(jié)目組安排的宿舍公寓時,桃瓷已經(jīng)學會了如何使用他的新手機,正在練習打字。 謝慎行給他的手機都是粉白色的,謝北澤給的則是和男人自己同款的黑金色。 桃瓷拿在手里襯得膚色瓷白細膩,相當好看。 “這兒有監(jiān)控錄像,爸爸就不陪你進去了。”謝北澤拿出帽子給桃瓷戴好,整了整衣領,說:“記得不要隨便摘帽子,尤其別讓別人幫你摘。” “我知道的,帽子是拔拔最喜歡的,不可以給別人摘掉。”桃瓷背好小書包,又伸出手,眼巴巴地看著男人。 謝北澤眉目舒展,俯身用力地抱了抱少年,低聲哄著:“有事就打電話。” 桃瓷被抱了一會兒又被松開,推開車門下了車,又彎腰看著里面的男人,細聲細氣地說:“沒有事我也要打給拔拔。” 沒等謝北澤答應,小妖怪就慌手慌腳地關上了車門,轉(zhuǎn)身跑進了公寓大門。 謝北澤盯緊了少年的背影,直到那抹單薄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才看向走出來的柳書,說:“好好照顧他。” “這是自然的。”柳書禮貌地一笑,又走到車窗邊,彎下腰問:“謝總今天可有見到謝先生?” “沒有。”謝北澤淡淡回答,眸色相當冷淡,看著沒什么情緒。 柳書看著男人俊美冷清的側(cè)臉,笑容漸漸收起。 在謝北澤斂眉的那一瞬間,男人眉眼犀利,鋒銳冰冷如刻骨刀,恍惚間竟和謝慎行一貫的攝人模樣極為相似。 想了想,柳書壓低聲音說:“關于您分裂的事情,還請暫時不要告訴桃瓷,謝先生目前也是這個打算。畢竟分裂之后,再次融合會變成什么樣,我們也不清楚。” “你怎么知道會再次融合?”謝北澤眉眼深沉,轉(zhuǎn)頭瞥了一眼柳書,沉聲說:“如果桃瓷需要保護,我會一直維持分裂的狀態(tài),直到他不需要為止。謝遇對桃瓷不成熟的喜歡和謝慎行隨時會舍身取義丟下桃瓷的想法,在我看來都應該摒棄。他只需要一個無所不能的父親。” 說完,謝北澤收回視線,調(diào)轉(zhuǎn)車頭離開了公寓。 柳書站在路邊思索片刻,轉(zhuǎn)身往公寓里走,喃喃道:“桃瓷那孩子需要的可不止是親情。” 第35章 柳書和謝北澤的交談, 桃瓷并沒有聽到, 自然也不知道謝北澤和謝慎行的關系。 在謝北澤驅(qū)車離開的時候,桃瓷已經(jīng)背著書包跑進了公寓。 這座公寓內(nèi)部的裝飾格局非常現(xiàn)代化,外部形狀卻是相當奇特的音符形。公寓里的走廊墻壁上掛著各式各樣的肖像畫, 桃瓷仔細看了看其中的一幅畫, 發(fā)現(xiàn)那是書上見過的一個偉大的音樂家。 二樓此刻正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鋼琴聲, 應該是有人在練琴。 桃瓷循著記憶按開了電梯門, 膽怯地走了進去, 在角落里立正站好,微紅的雙眸直視前方, 薄薄的唇微微抿著, 雙頰鼓起, 看著有些稚氣。 而在他身邊,工作人員正扛著攝像機正對著他。 《振翅高飛》選手的宿舍生活是需要接受節(jié)目組的全程記錄的, 為的是后期制作一個名為《追夢人宿舍日記》的紀錄片。 桃瓷在來到這里之前就得知了這個消息, 所以在他進入公寓發(fā)現(xiàn)工作人員跟著他的時候, 并沒有多么驚訝。 只是,小妖怪本來就有點怕生,此刻和陌生人單獨待在同一個空間里, 大眼睛就微微泛紅了起來。 偏偏他又要裝作自己一點也不慌自己很堅強的樣子, 因此工作人員看到的就是小妖怪明明嚇得嘴角耷拉著要哭了, 還使勁瞪著前面裝作面無表情的模樣, 臉頰都因為抿著嘴巴而委屈地鼓了起來。 一邊的工作人員見他可憐巴巴的模樣, 想笑又覺得不太厚道, 只好出聲打破安靜,問: “桃瓷是第一次住集體宿舍嗎?聽說你以前是在妖怪學堂學習,那有住過學生宿舍嗎?還是走讀,和你爸爸一起住?” 桃瓷緩緩地憋回眼睛里的淚,眨巴了一下濕潤的眸子,軟聲軟氣地回答: “我有住過的,學院的宿舍,但是那天我還沒來得及睡覺,謝先生就來了,所以我其實沒有……在學生宿舍里睡過覺。” “那就算是第一次住了。”一邊的宿舍管理員接著友好地繼續(xù)問:“可以冒昧問一下,謝先生是誰嗎?是不是你的親戚?當然,這個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謝先生是我的監(jiān)護人。”桃瓷并不避諱,說話特別老實。 畢竟謝慎行并沒有禁止他說這些話,說明這件事被別人知道了也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