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肖揚望了望天,“好像確實挺傻的??瓤龋裉旌攘它c辰辰剩下來的奶,智商也有點倒退了。哎,對這種人,無視他自個過好才是大殺器?!?/br> 可梁昊權偏偏就不讓人得逞,成天極力刷自己的存在感,明明隔了這么遠,還讓人覺得他無時無刻不在身邊。肖揚一想起就覺得來氣,這人太無恥了,竟然從長輩身上下手。他們又不好跟姜爺爺說什么,要是被他老人家知道實情,不知道得多cao心。 “其實也沒什么,他想看孩子就看唄,反正也攔不住。興許這是他們父子的緣分,注定沒辦法隔斷,否則那天他怎么會突然電話過來。算了,我認倒霉不和老天爭,他想看就看。只要不奪走辰辰,什么都好說?!?/br> 肖揚頓了頓,“你是打定主意不回到他身邊了?” “這種話還用說?他現在不過是沖著孩子來的,就算想和我復合也不過是看在辰辰面子上。我還沒那么賤想母憑子貴,也不稀罕。我現在不敢硬攔著他,對他似是而非的態度,就是怕他一時氣惱直接把辰辰從我身邊奪走。太順著他,他會不客氣的把辰辰帶走,太逆著他,他會直接把辰辰抓去驗dna,到時我除非暴露自己生了辰辰這個事實,否則只能和辰辰永遠分開?,F在這樣挺好,心里撓癢癢,只想著拼命親近卻不會有想把辰辰帶走的心思。等他玩膩了,自然而然就會離開了?!?/br> 肖揚拍了拍景行的肩膀,“真難為你跟這種陰晴不定的人身邊這么多年。” 景行搖了搖頭,“其實摸清他的脾氣倒也沒什么,他這個人別看智商這么高,情商就一小孩水平。不能太寵著,會慣壞,也不能太逆著他,否則會激起他的叛逆心理。我以前太在意他,所以這個度一直沒拿捏好,所以才會被他吃得死死的。現在不敢說能吃透他想什么,但是應付應付應該還湊合?!?/br> “回這山村里還真是回對了,距離遠了,想干嘛也不方便,也容易歇了心。過幾年他想通了順梁老爺子意思找代孕有了孩子,可能就不會把心思放在這邊了?;蛟S我們應該在梁老爺子這邊可以使使勁,讓他有點壓力,指不定明天就去找了?!?/br> 景行搖了搖頭,“這節骨眼上別,他現在對辰辰還處于好奇期。這要是一逼,他忍不住把辰辰的事給透露出去,那咱們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再等些日子吧?!?/br> “那辰辰的滿月酒……” 辰辰的滿月酒,景行是打算就自個家里吃吃就好,畢竟孩子還小,這要是一辦酒,至少得二十來桌,太折騰了。農村辦酒又十分麻煩,到時候還得在席上到處給人看,他怕辰辰受不了給染病了。梁昊權之前電話過來,意思是那天想和梁老爺子過來參加。 “我直接拒絕了,這是我們一家人的聚會,不歡迎外人。我們家的‘解’還沒結束呢,過來也是被我媽轟出去的份?!?/br> 肖揚哈哈大笑起來,“梁昊權聽到這話可不得慪死?!?/br> “有些事我可以退讓,有些事絕對不行?!?/br> 肖揚嘆了口氣,感情的事最是說不清楚,況且現在有了孩子還上升成家務事了。外人更是難以給什么好主意,只能當事人自個琢磨著。 只是從前景行為了梁昊權所有的心思都傾注到他一個人身上,愿意為他做任何事。而現在他的注意力全部在辰辰身上,為了辰辰面對愛戀癡心了十年的對象,也可以游刃有余的做戲?,F在辰辰還小,孩子和父母的感情血緣是一部分,彼此相處時間長了牽絆也越來越深,那時候不知道景行會如何的瘋狂。 吳庸寫完報告下樓覓食,到餐廳一打開燈就看到梁昊權這么大個人坐在那,把他嚇了一跳,“哎呦!大晚上怎么不開燈啊,嚇死個人了?!?/br> 梁昊權看了看他,這才發現他的咖啡已經全都涼了,“我在想些事情?!?/br> “想事情到書房里去唄,在這里傻坐著干嘛?”吳庸從冰箱里拿出不少吃的,拉過椅子在餐桌上大快朵頤。 梁昊權和吳庸之間的關系很微妙,說是兄弟又不太像。吳叔從小就教導吳庸,他們是梁家的管家幫工,有些舊社會少爺仆人的意味。梁家人雖然沒這么想,對吳庸和梁昊權都是一樣的,可吳庸心里一直認定他和梁昊權是不同的。 他們是同齡人,從前做什么都在一塊,可吳庸很難和梁昊權像真正的兄弟一樣親密無間。后來吳庸跟梁爸爸梁mama他們一起到處跑,又雙雙出柜,覺得是同類人之后。兩人反而比從前在一起時親近了些,雖然不到無話不談,但是偶爾也會聚在一起聊聊人生,說說彼此生活工作上一些事。 “吳庸,我想問你一件事?!?/br> 吳庸啃著面包眼睛瞪得圓圓的,嘴里含糊著,“什么事讓我們梁總這么鄭重其事?” 梁昊權想了想,一臉嚴肅的問道:“吳庸,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沒有男人會生孩子的?” 噗—— 吳庸嘴里的面包全給吐了出來,還被嗆了個大紅臉,連喝幾口牛奶才緩了下來。 “你說什么?我沒聽錯吧?” ==================================== 作者有話要說:手機上網太坑爹了,開web網站又費流量又慢,留言依然只能看不能回。非常謝謝大家的踴躍討論,看文就是個消遣,不用太認真,擁有好心情才是最根本,大家求同存異吧。 ☆、第48章 梁昊權淡定的往一邊閃去,嫌棄的扔給吳庸一包餐巾紙。 “你真惡心?!?/br> 吳庸抹了把臉,迅速把桌上狼藉收拾干凈,“你怎么突然想起問這種問題?你之所以大晚上坐著,不會就是一直在想這種無聊的事吧?” 吳庸言語中狠狠諷刺了梁昊權一把,梁昊權微微皺了皺眉,“是我在問你問題,而不是讓你質疑我,你只需要告訴我答案就行。” 吳庸嘖嘖了兩聲,“沒見過你這樣求人的,你別急著否認,像你這種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習慣了的人,只有遇到無法解決的事才會低頭問別人。雖然你絕不會承認這一事實,但是你的行動已經表明,你現在非常困惑,希望有個人能給你解答?!?/br> “有時候你真令人厭惡?!绷宏粰酂o法和吳庸太親近,一部分原因是吳庸總能一擊即中他的痛處。 吳庸悠哉的繼續啃著面包,完全沒有因為剛才那一噴影響了食欲,“這叫忠言逆耳,我爸說了,一個優秀的仆人,必須擁有敢于諫言的膽量和智慧?!?/br> “首先你不是仆人,更不是優秀的仆人;其次,吳叔可從來沒讓老爺子這么厭憎?!?/br> 吳庸眼皮都沒抬,“梁老爺子也沒有您這么難伺候。” 梁昊權頓住了,有些別扭的開口,“我有這么糟糕嗎?” 吳庸這時竟放下手中的面包,瞪大眼一副你才知道的樣子,“你難道現在才意識到這一點?噢,這真是個令人悲傷的故事。難道你沒發覺從小到大,除了景行,沒有一個人能在你身邊待著超過一年嗎?你甚至連個聊心事的朋友都沒有吧?這些都不能足以讓你知道自己做人是多么的失敗,噢,看來我得重新對你的情商進行估量了?!?/br> 梁昊權噎住了,確實就連他所謂的那些情人,除了伸手拿錢的時候比較黏糊他,平時很少會聯系他,分手的時候都異常干脆。他以為是對方聽話,現在想想可能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而公司的人更不必說了,見他跟見到吃人鱷魚一樣,能跑多遠跑多遠。至于朋友,腦子里搜了一圈,結果顯示尚無搜索結果。而生意場上的伙伴,那更得防著了,一旦弱點被對方抓住,生意場上可就被動了。 景行離開后,他的各種不適真正的意義其實是因為這個嗎?不僅失去的是一個好用的幫手部下,更是失去一個能不計回報容忍他的人。曾經,他們契合到他都感受不到對方的存在,讓他一直無視著對方的存在。現在察覺,卻一切都晚了,這個人已經離去,很難會再回頭。 梁昊權黯然,吳庸卻并不打算放過他,“你還記得你接受梁氏第一年,在梁老爺子面前是展示自己做出的成績,梁老爺子的反應嗎?” 梁昊權仔細回想,只想起當時的意氣風發,毫無保留的炫耀著自己的成績。當時梁老爺子的表情……他絕好的記憶力竟然沒有儲存。 “爺爺應該……很高興吧?”當時他用一年時間,就做出了梁老爺子在位時做不到的成績,利潤上升是梁氏有史以來最高的一年,甚至比從前翻了一倍。這樣的好成績,梁老爺子應該是非常高興的,可是吳庸這語氣讓他不由懷疑起來。 吳庸嗤笑一聲,“他老爺子沒氣被過去都算忍耐力夠強,你能干他確實高興,可你那態度只讓人感覺到你在鄙視老爺子曾經的努力。一副我輕而易舉就能干得這么好,你以前都是吃什么的,竟然才做出這么點成績?!?/br> “我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心思!”梁昊權拍桌而起,怒道。 吳庸悠悠的抬眼,雙手跟他揮了揮讓他坐下,“淡定淡定,我也沒說你有這個心思啊,只是說你表現出來的給人覺得是這樣。否則梁老爺子早把你打出去了,還會忍著氣肯定你?” 梁昊權頹然坐下,“爺爺為什么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 吳庸笑了起來,“那也得你聽得懂,聽得進去。老爺子曾經說過,你性子太傲耳朵太背,要是說太狠又會起反效果,說輕了又完全不放在心上不在意。梁老爺子也是怕了,他一直覺得梁叔叔就是他教壞的作品,而你喜歡男人他也覺得是自個教育出了問題。所以在其他事上精明,這些事上就畏手畏腳了?!?/br> 梁昊權扶著額頭,“為什么這些話你以前沒有說過?” 如果早一點讓他意識到自己的缺陷,興許就不會做出這么多無法后悔的事。 吳庸笑而不語,梁昊權深深嘆了口氣,從前他那個狀態,怎么可能聽得進去。 “這些天你這么反常,是因為什么?” 梁昊權沒有隱瞞,把景行和孩子的事都一一告訴了吳庸。他現在很茫然,有種身處云霧看不叫道路的感覺。這樣的感覺是從未曾有過的,他這一次是徹底不知道怎么走了。 吳庸眉頭微微皺起,“其他先不說,你對景行到底是什么感覺?” 吳庸也認識景行,他們三人是校友。當年他是學生會主席,那天要接新生,也就是景行這一屆。正巧一個骨干拉肚子沒來,人手不夠,他當時看到梁昊權路過,想起梁老爺子叮囑讓他督促梁昊權多參加集體活動。所以一時腦抽就把梁昊權拉來做壯丁,梁昊權雖然不樂意,卻沒有駁了他的面子答應了,結果孽緣就這么開始了。 吳庸這些年不是不知道景行為梁昊權所做的一切,也曾詢問過兩人是怎么一回事。可兩人明顯處于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狀態,他這外人也就沒那閑工夫多管閑事。加上他一年到頭都沒在同一個地方休息超過一個月,回家天數更是屈指可數,根本沒時間過問。 梁昊權煩躁的揉了揉頭發,久久才開口,“我也不知道?!?/br> 若說愛,似乎他沒有過怦然心動的激情,讓人擁有舍棄天下的決心。若說不愛,可對方身影深刻心里無法抹去。 吳庸嘆了口氣,感情的事很難一句兩句話說明白,尤其這兩個人曖昧不清的糾纏了十年,不是一句愛與不愛就能說清楚。兩人的狀態甚至有些像步入婚姻很多年的老夫妻,相依相偎卻缺了些激情。也說不清是因為有愛在維持,還是習慣了與對方在一起,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 現在唯一可以確認的是,梁昊權后悔了,想重新撿回以前令人舒心溫暖的日子。而從前一直在維系這段感情的人,卻已經轉身離去,不想再回頭。 “你確定那孩子是景行生的?且,確定是你的孩子?” 梁昊權不悅的瞪了他一眼,“不是我的孩子是誰的?不可能會弄錯的,他要出來的時候我就有一種莫名的預感,看到相片的時候我就肯定,他絕對是我的孩子。就像小時候爸媽離開很久,久到我已經忘記他們長什么樣子。可每次他們一回來,我哪怕事先不知道,在學校里就開始狂躁不安,一回到家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就能確認是他們,這是血脈里天生帶來的感覺。至于是不是景行生的,雖然這樣的事太匪夷所思,但是事實就是這么的離奇,我不應該會弄錯?!?/br> “男人生孩子,確實不是沒有先例?!?/br> 梁昊權愕然,猛的站起來,“你的意思是你見過?” 吳庸點了點頭,“這些年全世界到處亂跑,什么詭異的事都碰到過,這個不算很離奇。不過我知道的不多,就知道似乎是一個隱蔽的部族,很少向外人透露族里的信息。我也是在一個酒吧里無意中聽到的,當時還以為只是傳說,現在看來確有其事?!?/br> 梁昊權徹底激動了,猜測到是一回事,確認又是另一回事。可吳庸下一句話就把他潑醒了,“我覺得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誰生了這個孩子,而是你怎么處理你和景行的事?看你的樣子是舍不得放手吧?現在又多了個孩子,事情可就更加復雜了?!?/br> 梁昊權也知道這事有多麻煩,他原本想通過姜爺爺和孩子趁機接近景行,可他發現,這樣只會讓景行更加警惕。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這絕對不是他想要的。他之前確實是想兩人就這樣算了,對景行對自己都是種解脫,可原本就不太堅定的心,又因為孩子的出現更加讓他不愿意放手。 可景行現在的客氣、疏離、冷嘲熱諷的對待,讓他心里發慌。比起當初知道無法得到左小佐要痛苦得多,當時那只是失望和遺憾,還有些挫敗,過去了雖會偶爾想起卻知道是過往云煙。而在景行這里被無形的拒絕排斥,則是錐心的痛楚,那傷口只會越來越疼,難以愈合。 梁昊權從前覺得亡羊補牢十分愚蠢,一個聰明的人應該在最開始就做好萬全準備,要有高瞻遠矚的氣魄,事后才知道彌補是庸才。而現在他恰恰就是那個他最瞧不上眼的庸才,甚至再這么下去,就要成為他最鄙視唾棄的蠢材。 他現在感覺到深深的無力,完全不知怎么下手,好像從前的經驗施展起來只會起相反的作用,景行現在離他越行越遠。他從小到大就沒做過這樣的事,通常都是別人討好他,而他卻從沒去琢磨過別人的心思,這樣的轉變讓他無所適從。 “我該怎么辦?”梁昊權幾乎是哀求的樣子望向吳庸,吳庸心里一跳,這樣喪家犬的樣子,他怎么看著這么爽! 吳庸假咳了幾聲,趕走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你現在是想把孩子拿回到自己身邊,還是想把孩子和孩子他娘一起帶回來生活?我說的一起生活可不是從前那樣,一個人完全去遷就另一個人,像個傭人保姆。而是像一個完整的家,一對夫妻彼此互相尊重、相互愛慕,共同撫養孩子長大。” ================================= 作者有話要說:上令人厭憎的攻=,=抹臉,我覺得他一出現,我的訂閱都下跌了……真是不被疼愛的娃 他要想被喜歡只能一點一點存好感度,人景行都這么守著他十年呢╮(╯▽╰)╭ ps:我的網啥時候才能好啊=。=一天消耗手機流量一百多m的傷不起??! ☆、第49章 家?一個聽起來就覺得很溫暖的詞。而梁昊權的腦里甚至出現了這么一個畫面:他和景行坐在客廳的地毯上,靠著沙發相互依偎著。辰辰在他們跟前爬來爬去,時不時舉著玩具朝著他們撲來。景行趕緊伸手去接,一把將樂得咯咯笑的辰辰抱住,而他則從身后抱住父子兩,把頭搭在景行的頸窩里,溫暖帶著奶味的氣息飄入他的鼻中…… 梁昊權一副游離狀態,吳庸等得不耐煩,在他眼前擺了擺手,“喂,跟人說話的時候走神,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事。” 眼前的畫面被打散,梁昊權不由惋惜嘆氣,沒好氣道:“如果僅僅為了搶孩子,我至于讓你在這奚落我嗎?我很確定我是想要和景行生活在一起,就像無數個家庭里的夫妻一樣。從前是我太貪心不愿意去承認,現在我可以肯定他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雖然我依然沒辦法確定是否愛他,確切說應該是不知道有多愛他。但是我能確定的是,我會像所有優秀的丈夫一樣,善待他,疼愛他,給予他最大的尊重,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br> 吳庸這才稍稍滿意,“雖然我對你這個答案并不太滿意,并依然保持中立觀望態度,但是于你而言能說這些已經不容易,是個小小的進步。你要是想讓景行回頭,任何技巧都是沒有意義的,只會讓他更加不安,讓他離你越遠。所以……” 梁昊權身體往前傾,一臉著急,“什么?” 吳庸對梁昊權的反應表示很滿意,“我先聲明,我雖然希望你們能破鏡重圓,但是不希望你們強求在一起。要是你們兩個真的沒有緣分,不合適,那么我希望你能放過彼此。” 梁昊權皺緊眉頭一臉不悅,“你這是什么意思。” “如果景行有自己愛慕的人,我希望……” “他這輩子只能是我的人,而我也只會是他的。”梁昊權霸道宣布,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 吳庸嘖嘖,“真是不可愛,你要是真愛他就應該祝福他……” “然后大唱‘請你一定要比我幸福,才不枉費我狼狽退出’?” 吳庸哈哈大笑起來,“哎呦喂,原來你唱歌也蠻不錯的嗎,有沒有興趣到娛樂圈發展?” 梁昊權眼神冷冷的,“我不把他們給掐死都是仁慈,腦子秀逗的才一邊心里滴血一邊祝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