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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衍合眸,準備小寐一會兒。 嘖,萬丈高樓平地起,成功還得靠自己啊。 中洲,后土城。 一岳道人似有所感,掌心平攤,一道流光準確落入,變成一只紙鶴的樣子。 袁槊和破軍都聚集在一岳道人的鑄劍鋪當中,自從那晚之后片刻沒敢離去,唯恐怕漏了什么消息,見到紙鶴回歸,二人立刻湊到一岳道人身前,迫不及待問道:“怎么樣,是有不破小友的消息了嗎?” 除二人之外,代表劍宗駐扎后土城的是賀長越,他是小輩,不敢往里面鉆,只能翹著腳,豎直耳朵仔細聽。 上次由于他修為不高睡得太死,劫雷的閃光愣是沒看見,第二天才聽一岳師伯說起這事。 賀長越如今的重心已經轉移到生意上去,靠一己之力養活半個劍宗。 主要是多虧了陸衍的法器,自傳說陸衍“以身鎮魔”后,修真界一群人跟發瘋似的要買陸不破煉制的法器,其狂熱程度讓賀長越莫名其妙,不過他手里確實有很多陸衍的法器,賣出去后大賺一筆。 劍宗有弟子讓賀長越留一些,等時間越長,陸衍遺留的法器就越值錢,賀長越跟看傻子似的看那個弟子,同時明白了這些屯法器的修士存了什么念頭。 講講道理,在賀長越心里,以不破小師弟的本事,修真界沒了他都不會沒。 把魔界和陸衍放一塊,與其擔心陸衍,不如擔心擔心魔界。 是的,就是這么盲目信任! 一岳道人手指一捻,紙鶴碎成齏粉,里面蘊藏的消息頃刻鉆入一岳道人的神識。 袁槊和破軍就這么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待一岳道人看完信息睜開眼,就見面前兩張大臉,他伸出手把二人推搡一邊,眼眸中的欣喜幾乎要溢出來:“不破無事。” 袁槊和破軍齊齊松了口氣。 賀長越心里堅定陸衍肯定沒問題,但三人成虎免不了七上八下,此刻終于放下心,他看一岳道人臉上的喜悅似乎不止是這么一件事而已,試探性問道:“一岳師伯,可還有別的事情?” “當然,”一岳道人捏上一塊玄鐵,直把堅硬的玄鐵捏到變形,才勉強控制住自己,“不破要回中洲。” 回中洲! 袁槊和破軍面面相覷,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再次確定道:“可是不破小友要回來?” 賀長越快要跳起來:“不破師弟終于打算回來了!” 一岳道人把變形的玄鐵扔一邊,說道:“我還能騙你們不成,應當過不了多久,我那兩個師弟就該到達后土城了。” 魔界之門坐落在后土城。 說曹cao曹cao就到。 話音剛落,還未見到人影,一塵道人按捺不住的笑聲傳了進來:“二師兄,我來你這里等等不破!” 兩道身影落在鑄劍鋪門口,一塵道人一撩簾子,身后還跟著一頭白發的一問道人。 一問道人無神的眼眸中似乎有光彩閃爍,他拱手行禮:“打擾二師兄。” 劍宗。 拂衣手持朝暮劍,劍尖指向段同風的脖頸,鋒利的劍氣在他脖子間劃出一道血痕,絲絲麻麻,一滴鮮紅的血液從傷口中流出,沒入到衣領之中。 段同風臉色鐵青,勉強保持他那種劍宗大師兄的風范,再怎么憤恨憋屈也不能口出惡言,只能:“多謝拂衣師姐指教。” “哼,”拂衣冷哼一聲,一身紅衣獵獵作響,她似笑非笑說道,“跟你說過多少次,禍從口中,段師弟怎么就這么不聽勸呢?” 拂衣出關以后,陸衍已經進入魔界,她一肚子氣沒地撒,跟應三兩切磋之后,聽應三兩說劍宗的段同風人果然不太行,被拂衣知道段同風這廝竟然敢出言嘲諷她小師弟,氣得拂衣提劍來到劍宗,用“切磋”的名義把段同風好一頓教訓。 兩年來,拂衣成了劍宗常客,來就是切磋,切磋就是段同風輸,一點面子都不給。 不過這一次,拂衣難得不是為自家小師弟。 段同風狠狠壓下心中的那一口惡氣,回聲道:“這是我劍宗家事,拂衣師姐還是不要參與的好,以免破壞你我兩宗的情分。” 拂衣怒極反笑:“情分?你段同風還未成為劍宗宗主,就敢跟我提兩宗情分,誰給你的臉?” “拂衣師姐說的沒錯,”另外一個聲音插入進來,那是一位女修,身穿劍宗親傳弟子道袍,身后背一把看不出名堂的劍,劍柄已經泛黃,她境界也在元嬰期,只不過剛剛突破,天賦比不上段同風,她來到拂衣身邊,一雙劍眉清冷不失英氣,不卑不亢對段同風說道,“既然宗主給我這個機會,我自當拼盡全力與段師兄比試一場,在此之前,段師兄萬不可擺宗主的譜。” 段同風臉色更黑:“宋師妹!” 三個字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一般。 拂衣聽了這話倒是舒心,她收起朝暮劍,拍拍女修的肩膀,說道:“扶搖放心,在比試之前,我陪你練劍,到時劍宗掌門之位,還不一定鹿死誰手。” 宋扶搖立刻不復剛剛的冷漠,聞言彎起唇角,說道:“謝謝拂衣師姐。” 拂衣還未說話,忽的伸出手,一只紙鶴落在指尖,拂衣輕輕碾碎,驚喜浮于臉上,朝暮劍出鞘,拂衣足尖一點,踩在朝暮劍上,朝宋扶搖揮手:“我有大事要做,過兩天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