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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軍雙手環胸:“奇了怪了,那道劫雷也沒劈下來,閑著沒事往這里閃一閃???” 一岳道人想到什么,瞳孔緊縮:“難道是……不破!” “什么什么?”破軍買過陸衍制作的極致元素 空間,知道陸衍有收集劫雷的法子,加上只有陸衍在魔界待著,破軍對著空無一人的空氣跺腳,恨不得穿過去直達魔界,又壓抑住內心的焦急,自我安慰,“不破小友年齡雖小,但陣法和符文上的造詣遠超我等,他未嘗沒有留下后手,一岳道友不用擔心……” “我不擔心,”一岳道人翻出一只紙鶴,捏了一個訣,紙鶴瞬間變成符咒,在夜空中化作一道流光,一岳道人生生壓住肝臟處升起的火,又想起他們這些老家伙無能為力,只能讓陸衍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只身去魔界的場景,少年削瘦的背影恐怕他這輩子都忘不掉。一岳道人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有辦法可以得知魔界情況,二位若不著急,就隨我再等等?!?/br> 袁槊深深對著一岳道人作揖:“多謝一岳大師?!?/br> 若不破小友真出了什么岔子,袁槊心想,他萬死不足惜。 落雁城。 一啄道人半躺在廣林齋的躺椅上,抬手捏住一道流光,在指縫間變作一只紙鶴。 這只紙鶴神造化宗現存的師兄弟四個,只有身在后土城的二師兄一岳道人有,他們都知道玉娘可以自由出入魔界,加上一岳道人常住后土城,萬一有個什么意外,可以憑借紙鶴傳信,拜托玉娘進入魔界看看情況。 不到十萬火急的時刻,一岳道人不會麻煩到玉娘。 一啄道人立刻清醒,一個翻身,只留下搖搖晃晃的躺椅,一啄道人已經不見。 落雁城城主府,一啄道人敲門:“玉娘,在嗎?” 修士很少睡覺,玉娘當然也沒睡,她一揮手,門應聲而開,稀奇道:“大晚上的怎么來了……” 玉娘一頓,發現一啄道人一臉凝重,遲疑問道:“發生什么事?” 一啄道人上前,把紙鶴放在玉娘掌心,沉聲說道:“不破可能出事了?!?/br> 魔界,王城,魔宮。 陸衍不知道自己召來劫雷加持鎮魔陣,會引來各方多大的反應。 “嘩啦啦——砰——” 曾經堅不可摧的房門在陣法與魔氣的碰撞下轟隆隆響徹耳邊,任憑兩扇木門再怎么摩擦,門縫中的劍柄巋然不動。 陸衍以不妄筆的天竹端和劍柄為陣法傳輸靈氣,天道注視下,微弱到幾乎看不見的劫雷發揮出巨大的威力,將磅礴的魔氣一步一步燃燒,陣法每前進一分,魔氣消逝一尺! 微弱的破碎聲響起。 陸衍低眸,看見劍柄上已經布滿裂紋,只差最后一口氣,就能瞬間破碎。 天竹筆端光芒大盛,陸衍干脆以筆為劍,自上而下斜劈,龐大的陣法在這個手勢下轟然破碎,線條震蕩,成為一顆顆細小的粒子,每一顆粒子中都帶著一絲劫雷的力量,如同疾風驟雨一般,朝著魔氣席卷而去! 堅持許久的劍柄也在此刻化成齏粉,消散不見。 “砰!” 房門轟然打開,一股邪風頃刻涌出! 房間內已經沒有了黑壓壓的魔氣,只剩下阿涼一個人孤零零跪倒在地,頭顱自然垂下,一手按住肩膀。 陸衍沒有掉以輕心,示意阿蘿:“小心?!?/br> 在陸衍和阿蘿踏進房間之時,阿涼猛然抬頭,露出眉心一點紅痕,一雙澄澈的眸子沒有焦點,從瞳孔到眼珠變得通紅一片,他把手從肩膀上拿下,被指甲深深陷入的肩膀還沒有愈合,阿涼像感知不到疼痛似的,直接把指甲劈斷,手指間的微弱魔氣透過傷口散發出來。 阿蘿毫不猶豫甩鞭,喝道:“滾出我弟弟的身體!” “哈哈哈哈哈……”阿涼的聲音不像往常清脆,反而有些粗糲,他用斷了指甲的手遮住自己半張臉,根本不管肩膀上的傷,任由鞭子捆起自己的身體,夸張地大笑起來,“我第一次見你,你跟我說的也是這句話,阿、蘿、姐、姐。” 后面四個字說得咬牙切齒。 阿蘿記憶回籠,她一開始就覺得這股魔氣熟悉,果然是當年在盆地時占了阿涼身體的雜碎,她一緊鞭子,說道:“竟然沒打死你?!?/br> 黑化版阿涼根本不怕身上的鞭子,周身魔氣大漲:“你想殺掉我,首先得殺掉你的弟弟。” 陸衍一個箭步上前,不妄筆筆尖點在黑化版阿涼的眉心,頭也不回對阿蘿說道:“小阿蘿,幫我制住他!” “好!” 阿蘿不知道為何短短一年時間,黑化版阿涼的力量如此突飛猛進,但依舊年幼的魔族女王從來不是好相與的,若不是怕損壞阿涼的身體,她早就把這個玩意兒給一掌轟成渣渣。 陸衍手腕迅速滑動,靈氣流入筆尖,一個陣法以極快的速度在黑化版阿涼的眉心成型。 黑化版阿涼動也不能動,周身魔氣被阿蘿擋下,不能傷害到陸衍半分,他厲聲道:“我要吃了你,一定要吃掉你們!” 陣法成型。 如果后土城城主袁槊在這里,一定能認出這個陣法不是別的,正是魔界之門的封印大陣! 陸衍對陣法做了簡略改動,使以元嬰級別的靈氣也能暫時封印住阿涼的這個意識,大量花費靈力令陸衍臉色有點發白,他仍舊勾起一個笑容,在黑化版阿涼的叫囂下,把陣法推入到阿涼的眉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