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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陸衍手指間夾上幾張符紙,腳步驟然停下。 黑荊棘群抓住這個極好的機會,帶著勢不可擋的殺氣轟然而至。 符箓輕飄飄被陸衍扔出去,清脆一聲輕響,符箓自中間撕開,而后,熊熊烈火沖天而起,將黑荊棘完全里籠罩在里面! 陸衍下意識捂住耳朵,他似乎聽見一聲凄厲的尖叫,那尖叫中含著一股精神威壓,逼成一根細針直沖陸衍神識而來。 神識是修煉后所帶的附屬產品之一,廣闊的神識能夠給修士敏銳的五感和仿佛靈魂出竅一般的能力,同時神識破損會影響到修士的本體,如果破碎,更會帶來重傷等一系列后果。 “砰!” 精神威壓化成的細針被化神期的防御網擋住,兩相對峙,最終細針化作縹緲的空氣,不甘心離去。 熊熊火焰在黑荊棘上燃燒,火光逐漸變小,黑荊棘看上去小了兩圈,火焰對植物油天然克制,黑荊棘擺脫掉火焰束縛后擰的更緊,分出幾束從四面八方包圍陸衍。 陸衍沒有動,他手腕翻轉,符箓一張一張浮起,陸衍指尖一點,輕聲道:“去。” “唰——咔!” 符箓朝四周疾馳而去,不同于烈火符,這張符紙輕飄飄的好像沒有重量,化作朦朧煙霧四散,然后卡啦一聲,煙霧變成堅硬的寒冰,將黑荊棘寸寸包裹,絲毫不漏。 凌厲的黑荊棘就此定格,牢牢困在寒冰之中! 陸衍微微仰頭,眼睛中覆蓋一層靈氣,中和了他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陸衍負手而立,唇角一勾,道:“破。” “轟隆!” 寒冰破碎,如同下了一場細碎的冰雹,晶瑩剔透的冰塊中含著一截小小的黑荊棘殘體,看起來壯觀無比的黑荊棘噼里啪啦落到地上,被寒冰帶著消失殆盡。 賣書人楞在原地。 他想,對啊,陸不破除了是陣、符兩道的天才之外,還是一個元嬰修士。 在中洲,元嬰修士已經可以稱作一方大能,可開宗立派,名揚天下。 自然不會懼怕魔物。 陸衍整理了下袖子,重新給自己拍上一章防御符,在進入魔界之前,天衍宗的破軍長老和貪狼長老送了他很多符箓和古籍,分門別類清清楚楚的擺放,天衍宗七位長老擅長方向各有不同,破軍擅長防御,貪狼擅長攻擊,填補了陸衍很多現貨符箓上的空白。 畢竟不妄筆還沒完全修復好,能用現成的就不必現畫。 陸衍這身道袍的衣角被魔氣腐蝕出一道狗啃似的黑線,他并沒有多管,施施然向前走幾步,不急不慢踩著寒冰留下的痕跡來到盆地的邊緣處,僅剩的幾棵黑荊棘感知到陸衍氣息本能瑟縮一下,蜷成一把長刺的蚊香。 盆地的土壤較周圍來說淺色一些,泥土干巴巴的,盆地的最底部中心位置音樂能看見一個小黑點。 陸衍隨手揮出一陣微弱的風,吹開干燥的泥土,看見下面隱藏的黑色晶體。 看起來還挺完整的。 陸衍沒有急著下去,反而落落大方行了一個禮:“師伯見面禮實屬驚人,不知晚輩哪里得罪師伯。” 等待良久,盆地下方傳來一個聲音,如敲擊銅鈴一樣冷硬,卻透著掩蓋不住的滄桑和疑惑:“你……是誰?” 話音剛落,另一邊,一直纏著阿蘿的阿涼怔住一會兒,眼睛中的無神緩慢消失。 阿蘿呲著小虎牙雙手環胸站在阿涼旁邊。 阿涼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意識不清,眼前一片黑暗,醒來后卻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痛,除了魔魂不穩的時期,阿涼很少這么痛過,他紅彤彤的眼睛馬上蓄滿淚水,連阿蘿的臉在淚水中都變了形,他抽抽噎噎道:“好疼……阿蘿jiejie,我怎么了?” 不記得啊。 阿蘿立馬把小虎牙收回來,狠厲的氣質一收,蹲下摸摸阿涼的腦袋,絲毫不心虛地撒謊:“你不小心從陸先生的飛毯上掉下來暈倒了,還疼嗎?” 阿涼癟癟嘴:“你們為什么沒有拉住我呀……” 阿蘿眨眨眼,說得:“你掉的太快了,我們都沒有想到,以后要抓住我的手哦。” 完全沒有撒謊和被騙經驗的阿涼不由得觸碰了一下自己額頭的小角:“我的角也好疼,像被人用力掰了一樣。” 動手掰人小角的阿蘿:“因為你是臉著地。” 阿涼:“……” 這一個月來不知道學習到什么的魔族女王眼神非常真誠。 阿涼看了半天沒看出什么苗頭,只能選擇相信:“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會抓住阿蘿jiejie的手的!” 始作俑者阿蘿rou疼地從口袋中掏出幾顆完整的魔藤果實分給被自己打得很慘的弟弟:“阿涼真乖。” 阿涼嗷嗚一口吃掉魔藤果實,感受舌尖的甜味和咬碎果核帶來的魔氣,小狗似的點頭:“嗯嗯,謝謝阿蘿jiejie!” 一旁圍觀的賣書人不忍直視地扶額。 夭壽啊,自家孩子怎么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盆地處,僅剩的幾棵黑荊棘探入底部,綁了一個人緩緩上升。 準確來說那是一個女人。 她長了一張極為完美的臉龐,皮膚蒼白,身材瘦弱,隱約能看見細細的血管和青筋。一頭長發凌亂地披在肩上,最長的幾乎到腳踝位置,只在后腦松松用一根簪子挽起,她擁有一雙綠色的眸子,霧蒙蒙的,仿佛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