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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如煙撩了一下海藍色的長發(fā),魚尾巴完全泡在一個浴桶中,整條魚都恢復(fù)了光澤,他懶洋洋托著腦袋,說道:“別白費力氣了,那可是神造化宗出來的法器,你是擺脫不了那個禁制的。” 尋蒼舉著狼爪,陰狠狠威脅:“皎如煙,我妖力可沒封。” 那天晚上,陸衍再怎么天賦異稟也是個煉氣期,反畫陣法勉強把尋蒼困住,但他也只要這一瞬,后面沈夢機祭出來的符箓是正在閉關(guān)的裴瞻親手所畫,承載著裴瞻化神期的修為,用來庇護自己的弟子。 尋蒼再強悍,也扛不住化神期繪制的引雷符這么一頓劈。 后來拂衣單手扛著狼王回宗,剛進門就見一問道人笑瞇瞇在等待,開口把尋蒼要了過去,不知道談了些什么,等尋蒼送回到煢顧峰,便帶上了那個禁制手環(huán),沒封妖力,但不可對神造化宗弟子出手。 皎如煙一身妖力還被天雷封著,尾巴上的鱗片皮開rou綻沒恢復(fù)好,他慫得一匹,見到銀光閃閃的狼爪就把自己懟到水里仰望天空。 ——然后看見了在浴桶旁邊流哈喇子的鶴年。 皎如煙:“……” 他這是做了什么孽哦! 皎如煙是被鶴年背回來的,那道化神期的引雷符令重傷未愈的皎如煙雪上加霜,不知道是不是鶴年沒吃到黑雪魚怨念太重,一路上盯著皎如煙焦黑的尾巴咽唾沫,就差一口咬過去。 事實上,鶴年真咬了。 陸衍還記得皎如煙醒來時那驚恐的眼神,好端端的從“我想讓你做我道侶”的關(guān)系突然轉(zhuǎn)變成“你好香啊”的食物鏈關(guān)系。 只能說皎如煙不愧是皎如煙,他只驚恐了一下,拿出做女裝大佬幾百年的心理素質(zhì),悠悠對鶴年說了一句:“你牙口一般啊。” 鶴年扔下皎如煙淚奔而去。 皎如煙趴在地上:“嘖,現(xiàn)在的小年輕。” 后來還是陸衍從倉庫里扒拉出一個浴桶,把之前種靈米留下的水灌進去給皎如煙養(yǎng)著,看效果還不錯,最起碼比在拍賣會上那凄凄慘慘的樣子好多了。 陸衍正拿著一小塊銀子,用火種融成戒指的形狀,再拿出刻刀,刀尖上縈繞著充足的靈力,在小小的戒托上刻上繁復(fù)的陣法,刻完后,他握著戒指閉眼感知一會兒,露出一個欣喜的神情:“成了!” 正是陸衍想做很久的可以裝載活物的空間! 能做出來多虧了尋蒼煉化的秘境,這個秘境被皎如煙偷來躲避雷劫卻沒來得及使用,到了神造化宗后只能物歸原主,陸衍便借來研究,跟尋蒼的天賦技能瞬間移動的原理相似,陸衍解構(gòu)陣法,實驗了多種金屬都不太成功,最后用最常見的銀塊,才做出了這個最接近構(gòu)想的空間。 陸衍又拿出一塊水晶,打磨成圓形貼在戒托上,神識進入空間。 這是一片非常荒涼的土地,并不寬闊,什么都沒有,陸衍以手為筆,在虛空中畫下一個聚靈陣,在陣法節(jié)點上放入靈石,金光一閃,陣法隱入地下,小小的空間開始汲取外界的靈氣,與靈石中的靈氣纏繞在一起,共同構(gòu)成一個新天地。 陸衍神識歸位,干脆把煢顧峰新種上的靈米一整塊挪到空間中。 接下來只要等就可以了。 陸衍手指一彈,把戒指扔給鶴年:“工資。” 鶴年手忙腳亂地接過戒指,左看看右看看:“工資是什么?” 陸衍道:“是個小空間,你神識進去看看。” 鶴年妖力被封,神識還能用,他知道陸衍喜歡搗鼓東西,搗鼓出來的還都是好東西,聞言聽話地將神識浸入,他看見土地上有一塊稻田,隨著靈氣微微搖擺。 是靈米! 吃了可以漲修為的靈米!! 而且這個感覺,用的還是中品靈石! 鶴年瞪大眼睛,眼淚汪汪對陸衍說道:“小祖宗!” 陸衍:“啊?” 鶴年撲通一聲抱住陸衍大腿:“以后你就是我親祖宗!” 陸衍:“……” 大可不必。 尋蒼悄無聲息地來到陸衍身邊,從鶴年手心里強行摳出戒指,閉眼感受一下,驚奇道:“能儲存活物?” 靈米需要生長,當(dāng)然算活物。 五百歲的寶寶鶴年打不過尋蒼,只能委委屈屈揪著陸衍道袍的一角,道:“這是你送我的!” 尋蒼大大翻了個白眼,把戒指還給鶴年:“誰稀罕。” 他的秘境比這個大多了好嗎! 盡管解除了“搶道侶”這一誤會,但鶴年依舊不待見尋蒼,拿回戒指后擦了又擦,唯恐上面留下一丁點狼味。 陸衍說道:“你要是喜歡吃魚,可以抓兩條魚進去養(yǎng)著。” 鶴年幽幽回頭盯上盛皎如煙的浴桶。 皎如煙:“……” 皎如煙一甩尾巴,浴桶搖搖晃晃,用實力表明那個小空間不僅裝不下他,并且有可能壓壞鶴年的靈米田。 鶴年失望地嘆了口氣。 皎如煙:“……” 媽的。 尋蒼把玩著右腕的手環(huán),跟大爺似的翹起一條腿,坐在陸衍身邊,狀似不經(jīng)意地說道:“當(dāng)年一問眼睛還好使的時候找我打賭,說如果他贏了,就把我尾巴上的那一小撮白毛給他,當(dāng)時他正值化神,戰(zhàn)意盎然,我與他大戰(zhàn)兩天三夜,一招之差敗于他手,只能不情不愿把賭注送上,我問他作何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