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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寧心中了然,這應該就是秦景煥口中的招魂幡了。 說起來這次怎么沒見紫英道長和秦景煥?他們難道沒來? 郁寧心中不合時宜地閃過這個念頭,隨即注意力便被秦睢的話吸引。 “好。”秦睢答應得比郁寧想象之中還要快得多。 他并不與虛隱多做廢話,低頭吻了吻郁寧的額頭,他轉身往浮棺的方向去。 人人都有自己的驕傲和自尊,秦睢不用問也清楚,虛隱做不來那種拿到東西又背信棄義時的事。 郁寧沒有上前,只遠遠看著秦睢翻身踩到旁邊一根巨大的柱子上,隨即飛身跳到吊住懸棺的鎖鏈上,腳步極穩地踩著鏈子走到浮棺旁。 “高祖在上,此乃無奈之舉,還請高祖見諒。”郁寧小聲念叨著,一顆心不由得提起來。 這宮殿看起來雖十分正常,可到底是陵墓,難免會有一些傷人的機關暗器。 他們之前有心躲避,并沒有碰到什么機關,可如今秦睢是要去開棺,其中的兇險程度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施主不必擔心,陛下受陣靈庇佑,自是不會受到傷害。”一旁的虛隱出聲道。 秦睢是陵墓中陣靈目前唯一認可之人,這也是為什么虛隱讓他去開棺的原因。 “道長總提到陣靈,究竟這陣靈是什么?”郁寧心中正為秦睢可能受到的危險而煩躁揪心,聞言連忙詢問。 郁寧并非對虛隱的所作所為沒有惱恨,只是事到如今,他再與虛隱撕破臉也沒有任何用處,還不如先虛以委蛇,從他口中套出更多消息。 “師祖曾在高祖陵墓中布下一座法陣,大陣會在有人闖墓之時自動開啟。這陣歷經千年,在各種靈物的滋補下早就有了陣靈,除了陣靈認可的人,其他人都會被絞殺或者趕出去。” 虛隱表情有些奇異,卻并沒有解釋再多了。 他是蒙蔽了陣靈的感應方才走到這個位置,而郁寧、榮親王卻并不是。 某種程度上說,他們也算陣靈認可之人。郁寧應該是跟著秦睢受了蔭蔽,榮親王則是因為他的皇室血脈。 這大陣有數千個房間,每個房間都會移動,輾轉騰挪,只有受到陣靈庇佑的人才能進入正確的房間。 虛隱口中的師祖,應該就是大夏的第一任國師。 郁寧了解他話中的意思,心下稍安,望著不遠處秦睢將那棺蓋推開,彎身從里面摸索出一幡暗紅色的旗。 秦睢將那旗拿出來之后,棺材rou眼可見地抖動起來,它發出一陣嗡鳴,隨即又歸于安靜。 “解藥。”秦睢拿著那招魂幡,皺眉將郁寧拉過來。 “陛下還是先將手中之物交予貧道吧。”虛隱從懷中掏出一瓶丹藥,朝秦睢伸出手。 秦睢也不耽擱,兩相交換,從虛隱手中拿過解藥喂郁寧吃了。 雙方是對立陣營,交出解藥之后虛隱便迅速的后退離開。 他手中握著的招魂幡無風自動,暗紅色的旗幟獵獵作響,隱隱散發著暗光。 見郁寧吃過那藥之后沒有什么異常,秦睢松了口氣,只叮囑一句找個地方躲好,便拔劍而去,搶奪虛隱手中的招魂幡。 此物至寶也至邪,落到虛隱手里,還不知道要發生什么事。 那終究是已經晚了,秦睢的劍尖在虛隱身前三尺處停下再難寸進,像是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與虛隱隔開。 虛隱并未管身前的秦睢,他割開手掌,以鮮血入旗,嘴唇微動,似是念念有詞。 周遭的景物像是蒙上了一層灰白的濾鏡,不出一刻,兩人身周漫上森冷的寒意,郁寧打了個冷顫,唇色蒼白。 怎么辦? 與此同時,陣眼之外的皇陵也開始震動起來。 數百年前殉葬的宮人們、被機關和毒物殺死的闖墓人,逝去的魂靈被重新召喚,似幻非真,如夢初醒。 皇陵入口的甬道盡頭的祭壇發出一陣古怪的嗡鳴聲,四周散落的尸體似乎也動了動。 他們是秦睢帶來的那群死刑犯。 秦睢掉下去之后,殘余的暗衛們開始四散著尋找秦睢和郁寧的蹤跡,也無暇管他們。 這些人商量著正要逃跑,還沒走到甬道卻已經倒下去。 祭壇四周都彌漫著的毒霧,聞了祭壇上飄下來的祭香的人自然安然無恙,剩下的人則死于這精巧的算計之中。 雖然看不到眼前百鬼朝著虛隱方向飄去的景象,耳畔卻傳來凄厲的慘叫。 正當郁寧心緒雜亂之時,卻見大殿后有兩道熟悉的身影跑來。 定睛一看,才發現是紫英和秦景煥師兄弟倆。 他們怎么來的?怎么會藏在這里? “別擔心,跟我來。”見劍刺不中虛隱,秦睢也不做糾纏,他眸光微閃,扯著郁寧的手往一邊跑。 但見紫英與秦景煥皆著一身道袍,人手持拂塵,一人手持桃木劍雙雙向不遠處的虛隱刺去。 而虛隱也不同于剛剛面對秦睢時的輕松,他手持招魂幡,與二人斗起法來。 “怎么回事?”見三人纏斗著,郁寧這才有空問身旁的秦睢。 “因著穆清,他二人一路跟在我們后邊沒有現身。后來我掉入一房間中,那房間有這陵墓的地圖。我出去后,尋你不得,卻碰上他二人在找陣眼,便一起來了這地方。”秦睢向郁寧解釋著,目光仍望向打斗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