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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這就將人打發賣了。”管家連忙堵了嘴將人押下去。 然而單是這樣也便罷了,偏生榮親王舍不得人,又將人安排到府外住著,每每新王妃不與他親近,他便陳倉暗度,出去與月凌快活。 日子久了……就出事了。 新王妃發現之后,非要親自將人殺了,榮親王不許,雙方爭執起來,已經分房睡好幾天了。 再加之秦睢病好清醒,收回了他的大部分權力,榮親王近來心情愈發不好。 “王爺,門外有人求見。”親信進來稟報,表情有幾分古怪。 “什么人?” “是個盲眼道人。”親信猶豫道:“屬下本想將人打發出去,可那人說出了一些秘辛……” 親信不敢多聽,當即回來稟報榮親王。 “讓人進來吧。”榮親王冷聲道。 與此同時,門外的虛隱整理衣襟,面帶微笑,準確地邁上榮王府的臺階。 沒到最后一刻,他總是不死心的。 . 雙方約定十日后往皇陵去。 時間眨眼而過,明日便是要出發的日子。 哪怕秦睢沒少安慰他,前一晚郁寧也沒睡好覺。他一早就起了,將武器在身上藏好,他覺得不放心,又讓小林子去準備一些干糧。 秦睢此時才醒,聽見動靜坐起來,表情還有些剛睡醒的茫然:“你這是做什么?” “做準備啊。你也快起來,帶上我給你準備好的東西。” 郁寧一邊叫他,一邊往懷里塞了兩瓶傷藥。 秦睢:“……” “不用吧……”秦睢眸中閃過一抹無奈,任由郁寧在自己懷里塞了點干糧。 “皇陵中頗多驚險之處,這次去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多帶點總是好的。”郁寧抬眸瞪了他一眼,表情認真地叮囑道。 “別怕。”秦睢揉了揉他的腦袋:“我既答應你去,定會護你周全。” “不要你保護。”郁寧皺了皺鼻子,低下頭猶豫道:“我只是……怕拖累你。” 哪怕面上鎮定,郁寧心里依舊不可避免地有些慌亂。 此事連秦睢都不能十拿九穩,他更不能放心了。 可若不讓他去,他更不放心。 雖然做了好幾手準備,秦睢自己心里也并不能保證此次皇陵之行他們就一定能成功。 他抱住郁寧,嘴唇翕動半晌,也只是道:“你放心,高祖定不會害他的后世子孫。” 郁寧一愣,沒忍住笑了。 他還以為秦睢要怎么安慰自己,沒成想他居然搬出了高祖。 “有道理。”郁寧點點頭,心下一時也輕松不少。 是啊,有什么可怕的呢? 左右不過死罷了,若他與秦睢同死,就近還能有個陵墓埋。 郁寧心態頓時輕松不少,又問他:“咱們什么時候出發?” “不急,先用完早膳。” 雙方約定辰時末出發,現在還早,早膳之后,郁寧又一次見到了穆清。 他這幾天在皇宮養的不錯,沒了往日的狼狽。 郁寧見到他依舊面色不善,強行忍下了罵人的沖動,先一步進了馬車里。 穆清打了個冷顫,跟著賀烺上了馬,乖乖在前面指路。 秦睢并不欲聲張此事,因而并沒有帶太多人來,總共有一兩百人,更像個中型商隊,一行人走了一天,下午時到了鄰郡的一個小城市。 這個小城并不起眼,離皇家獵場卻不遠,也處在滄山山脈之中,依山傍林,風景秀美,民風淳樸。 一行人停留在此地修整,第二天早上方才往皇陵的方向去。 秦睢猜的不錯,這皇陵果然藏在山脈之中,穆清顯然沒少來,極為熟悉四周環境,不一會兒便將一隊人都帶到皇陵入口。 那皇陵入口在一個極為深邃幽暗的山洞之中,眾人打著火把進去,層層綠植下掩映著一道厚重的石門,非蠻力可以打開。 “都到這里了,怎么不見穆清道長的師父?他是不打算來了么?”秦睢瞥了穆清一眼,淡淡道。 “師父一定會來,不過要晚一些。陛下,不如咱們先將門打開吧。”穆清眸光微閃道。 郁寧皺眉望著他:“怎么打開?” 只見穆清上前在石門旁找到一個圓形的龍紋凹陷,將懷中的皇陵鑰匙拿出來按進去。 他小心地瞥了眼郁寧的臉色,低聲道:“師父曾告訴我,應該是需要陛下的鮮血為引。” “什么?”秦睢還沒說話,郁寧就先不滿起來:“你師父怎么不用自己的血?憑什么要我們放血?不開了,咱們走吧走吧。” 說著他就拉著秦睢要走。 “這皇陵被國師下了禁制,必得帝王之血才能打開,實在不是貧道故意如此……” 穆清連忙解釋,著急著要攔,一旁的秦睢也拉了拉郁寧的手:“好了,不過一點血,沒事。” 好不容易將郁寧安撫下來,看著秦睢拿了把匕首一點點放血,穆清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鮮血流滿圓形凹陷的輪廓,隨著轟隆一聲巨響,石門應聲而開。 “你們在這守著。”秦睢留下一半人在這守著,隨即帶著剩下的人進去了。 他們像是進了一條很長的甬道,沉積百年的陵墓一朝被人驚醒,四處的墻面都散發著沉重的悶響。 四周機關重重,誰也不知道前路如何,賀烺并著幾個暗衛在秦睢郁寧身周保護著,穆清和剩下的人在前面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