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頁
郁寧眼神復雜地望了他一眼,聲音帶著哀怨:“……你這樣,他肯定要誤會了。” “誤會什么?”秦睢語聲含笑:“我們是夫妻,做這種事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你也不是沒有做……唔。” 秦睢話沒說完,就被惱羞成怒的郁寧捂住了嘴。 “你再這樣說話不正經,明天我們就分房睡。” 瞧出他是真惱了,秦睢便沒再就著這個話題多說。 簡單整理一番,郁寧冷著臉讓小林子進來。 御醫俯身行禮:“見過陛下,見過皇后……” “行了,快給陛下看看。”郁寧冷聲打斷。 御醫連忙拎著藥箱上前給秦睢診治,郁寧剛在不遠處的桌子旁坐下,身邊就遞過來一杯茶。 “殿下,這茶不錯,您嘗嘗。” 郁寧:“?” 小林子眼神躲閃:“清嗓子。” 郁寧:“……” 郁寧氣的一天沒搭理他。 . “陛下,這是榮親王要微臣親自交給您的折子。”聶將軍將折子遞給秦睢。 秦睢只翻開簡單看了眼,就忍不住輕笑一聲,把折子遞給郁寧。 “是什么?我可以看么?”郁寧茫然接過,打開看了眼,就知道秦睢為什么會是這個反應了。 原來是榮親王上表求娶紀將軍女兒的折子,話里話外透著不客氣,看的郁寧氣悶不已。 “他就這么耐不住嗎?” 前天秦睢才把事情跟自己講清楚,今天榮親王就上折子了。 “他能忍到現在,也是不容易。”秦睢倒沒太大反應,畢竟近來朝中的情況他也算了解。 這幾天關于秦睢病重不治的消息已然甚囂至上,不少人都托著關系向宮里人打聽消息。 不過皇帝身旁伺候的一向是口風最嚴的,什么消息也沒傳出來。 這一來,反而有更多人相信秦睢是真的病重了。 外面都鬧成這樣子了,皇帝不僅沒現身,還吩咐下人不透漏消息,不就是怕病重的消息傳出去? 但凡他現在能下床能走動,也該出來自證清白了。 秦睢提起筆,正要準允,腦海中忽地又響起一陣鈴聲。 “叮鈴鈴。” 鈴聲響起的瞬間,秦睢只覺得魂魄像是被人勾去,他手一抖,險些要握不住筆。 “不準!不允許!” 尖利的女聲在腦海中乍然響起,秦睢只覺頭痛欲裂,下一刻,他的意識就隨著愈發清晰的鈴聲陷入深沉的濃黑之中。 “陛下?你怎么了?”看著秦睢提起筆就不動了,郁寧覺得奇怪,忍不住晃了晃他的胳膊。 “無事。”秦睢回神,目光復雜地望了郁寧一眼,大筆在奏折上寫下兩個字——不準。 郁寧:“???” “不是……要答應他的么?”郁寧愕然問道。 “就這樣吧,朕累了。”秦睢卻沒再多解釋,放下筆,不著痕跡地撤開被郁寧捉住的手臂。 “那你趕快躺下休息。”一聽他身體不舒服,郁寧也顧不得關注其他了,將折子交給文廷,讓他出去交給聶將軍。 反倒是文廷,多往秦睢的方向多看了兩眼。 “朕想休息會兒。”秦睢顧自翻身上床,看上去疲憊至極的模樣。 “那我陪著你。”郁寧擔心他的身體,坐在床邊看著他。 御醫之前來替他診斷過,并沒有什么病,身上的余毒也已經消了,之所以聽到鈴聲,可能是因為太過勞累所致。 “不用了,你也下去吧。”秦睢翻了個身道。 “你今天怎么這么奇怪?”聽見他居然讓自己也退下,郁寧不滿地皺起了眉,推了推秦睢的肩,沒好氣道:“往里邊一點,我也要躺。” 秦睢身體似乎僵硬一瞬,似乎又沒有,僵持了一會兒,他的身體往里邊挪了挪。 “睡吧。”郁寧滿意地替他蓋好被子。 . 長樂宮的內殿里。 宣太后望著不遠處打坐的清俊少年,臉上勉強維持著鎮定,手指卻是不自覺揪緊膝上的袍子:“大師,如何了?” 少年睜眼,分明是一張陌生的臉,那雙眼睛瞧著卻又格外熟悉,他沉沉吐出一口氣,調息之后起身:“寫好了。” 宣太后松了口氣,一邊給一旁的康擇使了個眼色,一邊笑道:“這攝魂鈴果真神奇,竟真的能控制人心……” 她說著,手指便想去觸碰那銅金色的鈴鐺,只是手剛伸出去,就被少年呵斥了:“別動!” “太后娘娘,此鈴鐺頗為邪異,您還是不要動了。”少年察覺自己太過嚴厲,隨即放緩了語氣。 宣太后眸中閃過一絲不滿,唇角卻笑意更深,她主動向少年賠罪道:“此事是哀家太過心急了,還請穆清大師見諒。” 被叫做穆清的少年也微微一笑:“太后客氣了。” 沉吟一瞬,少年又道:“不過貧道還有一事要勸告太后娘娘。” “什么?” 穆清簡單將自己從秦睢那聽到的消息告訴她,勸道:“按陛下的計劃,對您以后才更有利……” 宣太后面色微變:“道長是要勸哀家答應榮親王的婚事?” “不錯。” 他說了這許多,目的只有一個——勸宣太后改變心意。 目前看來,秦睢的安排才是正確的,也更貼合他們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