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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內,聶將軍輕笑一聲,道:“陛下,不如先用膳吧,皇后很是擔心您的身體,這樣似乎不妥。” “無妨,你先將濟州糧草貪墨一事說完。”秦睢鳳眸中閃過一絲猶豫,還是決定先將這事說完。 聶將軍見拗不過他,便也不再勸了,正要開口繼續說這事,忽地聽見門口一聲響動。 他與秦睢愕然轉頭,正看見黑著臉推開門的郁寧大步流星走進來。 “陛下。”當著聶將軍的面,郁寧忍著沒直呼他的名字,臉色卻是難看的要命,語氣也不客氣:“臣妾想問問,究竟是什么軍國大事,比您自己的身體、比臣妾對您的關心都重要呢?” 秦睢:“……” 秦睢頭一次被他問的說不出話來。 一旁善解人意的聶將軍開口解圍道:“陛下,皇后說的沒錯,您的身體最要緊,您還是先去用膳吧,剩下的事微臣會寫在紙上交給您。” “辛苦聶將軍了。”秦睢還沒說話,郁寧先扭頭沖他感激的笑了笑。 秦睢:“……咳,朕晚些時候將結果送到將軍府上。” 事已至此,由不得秦睢再去決定什么了,一旁的郁寧兇巴巴將他扶起,兩人相攜著走出門。 走到門口,聶將軍還能聽見郁寧低聲訓秦睢的話:“腿腳都沒力氣,就別想著處理別的事了。” 聶將軍就這么想起了遠在邊關的妻子。 四年前他腿腳受傷,她是不是也這樣罵自己的? 聶將軍回過神,搖頭忍不住笑了笑。 看來一切都自有定數。 . 用過晚膳,聶將軍也回去了,郁寧陪著秦睢把最后那道折子批完,就死活不許他再看了。 秦睢知道他擔心自己的身體,索性把手中的折子放下,道:“不看了,走,陪朕去沐浴。” 床上躺了兩個月,哪怕郁寧天天替他擦身體,秦睢也只覺得渾身不舒服。 不過哪怕秦睢不說,郁寧不放心,也是要親自陪他去的。 湯池里的水溫正合適,四周滿是蒸騰的乳白色霧氣,兩人將身體沉入池水之中,只覺一天的疲憊都消失了,浮躁的心情也減輕不少。 郁寧白日里洗過了,此時只是陪著秦睢再泡一泡。 他靠坐在秦睢身旁的階上,盯著身旁的秦睢發呆,半晌,他的手伸到水下,摸了摸秦睢的小腹:“這里的肌rou都要不明顯了……” “……”秦睢又好氣又好笑:“過不久就有了。” 郁寧滿臉認真的點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嘆道:“我到現在,才確定你是真的醒了。” 秦睢醒了。 面前的秦睢是一個,鮮活的、會說話的會動的秦睢,而不是那個像尸體一樣靜靜躺在床上的秦睢。 真是太好了。 秦睢瞧見他臉上神色,本能地不愿去問若是自己醒不過來會怎樣。 默了一瞬,他轉而提起另一件事:“其實我昏睡的那幾天,白日里是有意識的。” 郁寧身體一僵:“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對我說的那些話,大部分我是聽到了的。”秦睢一聲輕笑,目光饒有深意地望著他:“包括你說的,那個奇怪的能力。” 郁寧慌忙背過身不去看他,故作茫然道:“陛下在說什么?什么能力?我沒說過這種話吧?” “是么?難道是朕聽錯了?”秦睢也不直接揭穿他,從后面貼過來,將郁寧禁錮在懷中小小的圈子里。 兩人身體只隔了不到兩指的寬度,蒸騰的水汽將他們的身體籠罩著他們若隱若現的身體,室內的溫度也漸漸升高。 “這樣想來,想必寧寧以前所說的那些話都是真心話了。”秦睢擰眉,若有所思地問道:“寧寧是不是以前經常罵朕狗皇帝啊?” 郁寧渾身汗毛一瞬間全立起來了,整個人像只炸了毛的刺猬,他大聲反駁道:“沒有!從來沒有!” “是么?朕怎么覺得你說過呢?” 秦睢鳳眸中閃過一抹笑意,按住郁寧的雙肩強行讓人轉過來:“你別急,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郁寧低頭不敢看他,結結巴巴順著他的話問:“怎、怎么試?” “簡單。” 秦睢抬起郁寧的下巴,低頭凝望著他的雙眼:“你現在看著我,告訴我你心里在想什么,不就好了?” “可我什、什么也沒、沒想啊。”郁寧眼神瘋狂躲閃,簡直不打自招。 “這話你要看著我說,恐怕比較有說服力一點。”秦睢似笑非笑道。 左右今天是躲不過去了,郁寧盡量摒棄腦海中那些多余的想法,鼓足勇氣,抬頭望著眼前的秦睢。 秦睢那張臉上滿是濕潤的水汽,更像一只魅惑人心的海妖了,他眉眼含笑望著郁寧,蠱惑道:“告訴朕,你現在在想什么?” 郁寧本能想捂住嘴,卻發現雙手都被秦睢禁錮住了。 他欲哭無淚,嘴巴似不受控制一般:“我、我在想,為什么你這么快就能硬啊,不是病才剛好嗎……” 秦睢神色一滯:“……” 第79章 撞見 有時候硬不硬的起來這種事,真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住的。 郁寧同為男人,倒也理解,只是腦子里想什么這種事,有時候也是不一定能控制得住的。 趁著秦睢愣怔之際,郁寧連忙從他懷中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