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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看完了,都要倒背如流了?!庇魧庪S口道。 不過他也沒算說錯,那陣法書的內(nèi)容他背的純熟,只是沒上手試過幾次,成功率只有一半。 “哦?”秦睢來了興趣:“朕倒是想見識見識。” “你……也不是不可以?!庇魧幈鞠刖芙^,話說出口又臨時反悔,道:“陛下若輸了,便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秦睢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心下覺得好笑,但還是點頭答應(yīng)。 兩人時間約定在三日后,由郁寧設(shè)置陣法,秦睢來闖關(guān)。 以半個時辰為約,若秦睢破了郁寧的陣法,郁寧便無條件答應(yīng)他一個要求,反之亦然。 因著這個約定,郁寧近來練習都勤快不少,第三日秦睢醒過來,懷里已經(jīng)沒人了。 摸了摸身旁空蕩蕩的床鋪,秦睢還有些不習慣,起床用早膳的功夫,小林子就過來稟報了。 “陛下,殿下約您前往林泉小筑?!?/br> “知道了。”秦睢不緊不慢地喝完最后一口湯,擦擦嘴起身。 林泉小筑也算避暑山莊一處不俗的景色。 層層竹林后掩映著一處天然瀑布,臨著瀑布下有飛泉緩緩流動,匠師依著泉水建造了造型別致的涼亭,景色奇美,環(huán)境清幽。 走到竹林外,秦睢屏退了四周的宮人,只隨地撿了一根竹棍,撥弄著走進去。 走了一會兒,他便看出這陣法的熟悉之處了。這像是那天霧隱山上困住賀烺的陣法的簡易版,不過上次他們被紫英指引著進來的。 所幸秦睢記憶里殘存一些步驟,只花了接近一炷香的功夫試了幾次,便出來了。 走過層層竹林,視線便被眼前壯觀美麗的吸引,秦睢隱約覺得這里與上次來有一些不一樣,卻難以分辨究竟是哪里不同。 秦睢環(huán)望四周,沒看見郁寧,便開口道:“這便是你的陣法?” 他話音剛落,不遠處忽地有一人破水而出。 那人全身濕透,烏發(fā)貼在臉上身上,身體隨意地在水中擺動,勾人心魄。水滴在他白玉般的臉上滑落,熠熠陽光下像只既純又欲的海妖。 秦睢神情微怔,不由被水中人占據(jù)了全部目光,他的目光漸漸變得灼熱。 像是被迷惑了心神,他下意識靠近水中人,還沒走兩步,身后又傳來一陣清泠的樂聲。 秦睢回神,回頭望向涼亭,四面輕紗憑風吹拂,露出紗帳中的清瘦身形。 那人臉上帶著秦睢沒見過的陌生神情,氣質(zhì)高華恍若天上神祗,低垂的側(cè)臉精致專注,玉一般的手指隨意撥弄著手中的鳳首箜篌。 說起來,幾乎是難以相信的一件事。 同一時間,郁寧居然出現(xiàn)在兩個地點,還是兩幅全然不同的打扮。 “陛下。”水中的郁寧出聲,朝秦睢輕輕眨了眨眼:“猜猜哪個是我?” 秦睢低低笑了一聲:“不用猜,我已經(jīng)知道了?!?/br> 他說完,水里的郁寧神情一愣,涼亭上的郁寧也是樂聲一斷。 “那陛下便選吧。”涼亭中的郁寧出聲,表情淡漠。 他說完,秦睢眼里閃過一抹不經(jīng)意的了然,他抬腳,往涼亭方向走了兩步,聽著樂聲漸急,忽地又停下,轉(zhuǎn)身往水中走。 天氣正熱,潭水浸入身體的一瞬只覺得涼爽,水中的郁寧離岸邊并不遠,秦睢向前走了幾步,與他的距離便近了幾分。 他伸手,試圖向前拉住郁寧的手臂,卻只握到了一片虛無的空氣。 剛剛還在眼前的生動身影此刻正如倏影泡沫,一瞬間消弭在空氣中。 樂聲恰在此刻停止,涼亭中的郁寧起身,腳步輕快,唇角含笑,望向水里的秦?。骸肮?,陛下錯了。” 秦睢沒說話,靜靜往岸邊走,快走到岸邊時他才開口:“不好奇我為什么選水里的么?” 郁寧怔了怔,順著他的話問:“為什么?” 秦?。骸澳氵^來?!?/br> 郁寧本能覺得不太對勁,但心中實在好奇,忍不住往前走了走。 “彎腰。”秦睢坐在潭邊,抬頭看著郁寧。 “那你不要把我推進水里。”郁寧警惕地望著他,見他點頭,才彎身湊近。 秦睢俯在郁寧耳邊,沙啞的聲音低低道:“因為……” “什么?我沒聽清……唔。”他后半句聲音太小,郁寧湊近了扭過來,話還沒說完,唇上就多了一抹灼熱的溫度。 秦睢人泡在冰涼的水里,唇卻熾熱如火,柔軟的舌以強勢的姿態(tài)闖入,徹底的占據(jù)郁寧的全部思緒。 良久,兩人喘息著分開,秦睢目光透著不易察覺的饜足,他伸手擦掉郁寧唇邊的銀線,額頭與他相抵,喘息著輕笑。 “你笑什么?”郁寧聲音里帶著幾分惱怒。 秦睢搖搖頭,只問他:“還想知道答案么?” 郁寧:“……想?!?/br> 秦睢唇角笑意加深,似乎料定了郁寧會這么回答。 他鼻尖輕輕蹭了蹭郁寧的鼻子,啞聲道:“因為我知道涼亭里那個是你。” “怎么可能?”郁寧一愣,驚得差點跳起來,不可思議地問他:“那你為什么不去涼亭?騙人的吧?” “信不信由你?!鼻仡÷柫寺柤纾挥c他爭辯,撐著身體從水里出來,到?jīng)鐾ど夏闷鹩魧帨蕚浜玫母刹疾令^發(fā)。 擦了一會,他才意識到身后沒人,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郁寧還站在岸邊,滿臉的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