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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然,你還不向月凌道歉?”榮親王沉聲道,顯然已經對此事有了判決。 秦景然滿臉倔強與桀驁,頂嘴道:“憑什么我要道歉?他就是個賤奴才,我想打就打了?我一個主子憑什么要向他一個賤奴才道歉!” “啪! 秦景然還要在說什么,一旁忍無可忍地榮親王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夠了!” 榮親王沉聲呵斥他:“往日你對月凌總有欺凌,我念在你年幼,加之月凌時常勸慰,并沒有對你如何??山袢漳惝斨业拿嫫廴柙铝瑁€一口一個賤奴才,實在過分!他是我的妾室,名義上也算你的長輩。你若是再敢欺辱他,就給我滾回王府祠堂里罰跪!” 秦景然挨了這一巴掌顯然也懵了,他不可置信地仰頭望著這個對自己一向疼愛的父親,目光帶著幾分怨毒,仿佛重新認識他一遍。 “他算個什么長輩!你不是我父王!你配不上我母親!”秦景然憋了滿肚子的怨怒,正當榮親王以為他老實下來之時,他卻突然爆出這句悖逆之語。 榮親王臉氣的通紅,正要動手,卻被他反推了一把,月凌連忙扶住他,兩人剛站穩,秦景然就已經跑遠了。 榮親王臉色愈發難看,然而一旁月凌立刻跪下來將罪責往自己身上攬,倒叫他說不出什么責備的話了。 勉強安撫了他兩句,榮親王臉色陰沉地匆匆離去。 看了出好戲,郁寧也沒了逛御花園的心思,轉身跟秦睢回了住所。 “賀烺前幾日傳來消息,說是榮王妃病危?!眱扇宿D身回了住所,路上秦睢冷不丁對郁寧提起了此事。 郁寧一愣:“她不是已經瘋了嗎?” 秦睢“嗯”了一聲,又道:“有人想讓她騰位置了?!?/br> “榮王近日來與長南紀家走的極近,想是動了聯姻的心思?!?/br> “聯姻?”郁寧一愣,隨即道:“為了兵權?” 長南軍是大夏僅次于西北軍的一支隊伍,久居西南,與長洲郡相連,算是個富饒之地,士兵們裝備待遇也比別的軍隊好上許多。 紀家自先帝時便掌握長南軍軍權,不過一直在西南安安分分,并不引人注目。 大夏一共有四路軍隊,實力最強的毋庸置疑是聶將軍率領的西北軍,其次就是紀家的長南軍,除此之外,還有東林軍和炎西軍。 除了四軍之外,最強的應該就是鎮守皇宮的御林軍了。 只不過后兩支軍隊實力不強,加一起才堪與長南軍相匹敵。而已經瘋了的榮王妃,就是炎西軍燕氏的女兒。 先帝在時,榮親王娶了燕氏的女兒就被先帝猜忌多時,那時他自然不敢打紀氏的主意。 可今時不同往日,他朝中的勢力已然足以跟秦睢分庭抗禮,若是再獲得紀氏的支持,怕是不日就要造反。 郁寧雖對京城一些勛貴家庭不甚了解,對這些倒是知道一些的,更遑論他以前便在與長南郡旁邊的長洲郡住,對長南紀家也算有所耳聞。 “聰明?!?/br> 秦睢沒料到他這次這么快就猜出來了,揉了揉郁寧的腦袋,又道:“半月前咱們還沒來避暑山莊時,榮親王私下里就多次上門拜訪,只不過紀家一直沒松口,想來是并不滿意側妃之位,事情也就一直沒成。” “紀家只有一個最小的女兒,聽說生的花容月貌,家人疼寵,從小被當做皇妃培養的?!?/br> 兩人說著就到了住所門口,秦睢說著話音一頓,轉頭看向郁寧:“不好奇朕是怎么知道的嗎?” 郁寧茫然道:“不是賀焤……” 秦睢搖了搖頭:“前幾日,紀家紀長信給朕上了一封密折。信中提及此事,話中有將女兒許配給朕的意思?!?/br> 郁寧一愣,手指無意識揪緊了衣角,他站著沒動,也不說話只抬頭望著秦睢。 他會拒絕這么好的機會嗎? 紀家明顯有意借嫁女之事投奔秦睢,娶了紀家的女兒,就等于獲得了長南軍的絕對忠誠。 屆時秦睢將西北軍和長南軍都握在手里,便等于直接宣告了榮親王的失敗。 只要是個有野心的,就不會拒絕這樣的條件。 可郁寧心里卻并不相信秦睢會答應的條件。 也許是秦睢主動向自己提起這件事,也許是秦睢平日里給他的太多,讓他不自覺貪心的去期望更多…… 到底是為什么,郁寧自己也說不出來。 兩人相對著沉默了一會,秦睢伸手往郁寧腦袋上拍了一下:“行了,逗你的,進去吧?!?/br> 郁寧心里松了口氣,忍不住揪著秦睢的衣服,拽著他不讓進去:“什么逗我的?到底有沒有?” “文廷,今天吃餃子?!鼻仡]理他,卻是回頭對文廷來了這么一句,末了又補充一句:“不用放醋了。” 郁寧:“……” 臉上浮現出幾分羞惱,郁寧沒好意思再拽著他,松開手兩人進了門,郁寧便砰的一聲反手將門關上。 秦睢唇角含笑,懶洋洋坐在軟榻上,看著沒什么反應。 郁寧過去摟住他的腰坐進懷里,質問道:“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還不明白嗎?”秦睢摟了摟他,在郁寧臉上輕輕咬了一口,含糊道:“朕拒絕了?!?/br> 饒是猜到這個結果,郁寧還是忍不住驚訝,結結巴巴確認道:“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