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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與一開始的預想不太對,不過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錯。 不,應該是更好了。 郁寧臉上笑意更深。 “殿下近來的日子過的還真是愜意啊……” 郁寧正胡思亂想著,四周忽地冒出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他心中一緊,目光梭巡四周,看清梁上人的面容,才松了口氣。 撇了撇嘴,郁寧忍不住道:“賀烺,下次你能不能打聲招呼?” “卑職冤枉。” 賀烺從梁上跳下來,因這殿內只有兩人,他態度不禁也多了幾分隨意,又道:“剛才殿內有宮人,卑職自然不好現身,如今人一走,卑職可不就馬不停蹄地來告知殿下了?” “所以你剛剛一直都在?”郁寧臉色不善,顯然已經意識到不對了。 “是呀。”賀烺笑嘻嘻地湊近,看著郁寧唇上還剩一點的痕跡,眸中閃過奇異的光。 郁寧連忙捂住嘴瞪著他,沒好氣道:“看什么看?” “看來卑職離開的這段時間,殿下收獲不小呢?!?/br> 賀焤開了句玩笑,倒也沒再說什么了。 “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左右也被他看到了,郁寧索性也放下手。 他還以為賀烺會在草原呆段時間多與溫慶公主呆一會兒呢,結果現在一個多月就回來了。 想起遠嫁的溫慶公主,郁寧忍不住嘆了口氣,看著賀烺如常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問:“溫慶公主現如今如何了?” 賀烺臉上閃過一絲莫名的別扭與奇異,卻只回答了郁寧的第一個問題:“卑職去給陛下找解藥了,自然要親自送回來才放心?!?/br> 這已經是近日來郁寧第二次聽“解藥”這兩個字了。 想起之前在新塘村時秦景煥告訴自己秦睢的病情,郁寧臉上神色也不由嚴肅起來。 “陛下的解藥還有哪幾味藥沒找到?” 賀烺神色也認真起來,嘆道:“解藥總共有二十三種,皆是世間少有的珍貴之物。這些年來我們四處搜刮,倒也找到不少,算上陛下已經服用的紫尾貂的尾尖血,還剩七種沒有找到?!?/br> “七種?!”郁寧驚了一下。 秦睢身邊的任已然是精銳,耗盡全國之力,仍有七種沒找到,那其余的解藥應該有多難尋? “其中三種已經確定了位置,只是需要花費時間和精力去采摘尋找,剩下的四種,卻是不好找。”賀烺正要接著說,郁寧卻伸手打斷了他的話。 “你將那幾種藥的名字都寫下來,我也方便記?!?/br> 替賀烺找來紙筆,郁寧看著他將剩下的幾味藥都寫下來。 “月狐血、水龍骨、朝顏還有神洇樹的……果實?” 眼看著賀烺在最后一味藥上化了個重重的圈,郁寧不禁好奇:“這神洇樹是什么?”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br> 賀烺看了眼窗外,神情也不由有些頹然:“正是外面移栽的那棵神樹?!?/br> “什么?”郁寧不由驚呼出聲:“可那棵樹不是已經幾百年沒開花結果了嗎?” “是的。”賀烺臉色難看道:“想必您也清楚,陛下的毒是毒物與咒術相合之物,那咒術正是幾百年前高祖所得之病,陛下被有心人所害,觸發了那咒術?!?/br> 郁寧來不及去查究竟是誰害的秦睢這樣,只著急地抓住賀烺胳膊,問:“那怎么辦?還有救嗎?國師的弟子如今不是還在?” “世事變遷,如今這些人怎么能有第一任國師的能力?” 賀烺道:“前任國師還在時,曾替陛下診斷過,我們正是從他口中得知這些解藥。另外,那最后一味藥,倒也不是真的就沒有辦法。” “據前任國師所說,那神洇樹的果實是有種子的,種子流傳至今,被他死去的師父,也就是老國師送給了一戶人家的小孩。將種子磨成粉,混著那被種子滋養多年的孩子的血,只需每天一碗,連著七天,滴在神洇樹的樹根上,神洇樹就會結出果實?!?/br> “吃了果實,就會解開咒術?!?/br> “那你們去找過那孩子了嗎?”郁寧一顆心不由揪起來。 “自然是找了?!辟R烺目光復雜地看著他:“可茫茫人海,又哪里這么容易找到?老國師向來喜歡云游四方,我們找了多年,也依舊沒有結果。” 郁寧咬了咬唇,忍不住問:“若是不解除咒術,只解了毒,會怎樣?” “那毒素其實也抑制了咒術的發作。一旦毒素全解,咒術發作……陛下會像百年前的高祖一樣,在短時間內容貌極速衰老至死?!?/br> 室內氣氛一時陷入僵局,兩人相對而立,久久未言。 過了好一會兒,郁寧才開口,聲音十分堅定:“解藥我會幫忙一起找?!?/br> “陛下絕對不會有事?!?/br> 秦睢就是死,也是百年之后和他一起合葬帝陵,而不是死在這樣的陰謀詭譎之下。 “但愿吧。”賀烺唇角勉強勾起一個微笑,顯然對此不太樂觀。 “不說這些了。”郁寧勉強打起精神,又問他剛剛的問題:“溫慶公主如何?可有受欺負?” “自然沒有?!?/br> 賀烺剛剛那股子古怪又冒出來了,只道:“陛下派去的府兵將她保護的很好,不過她舟車勞頓,又不太適應草原氣候,到那就病了。” “可請御醫了?喝藥了嗎?”郁寧不由擔心起來,溫慶公主嬌弱,萬一就此纏綿病榻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