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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開始了。一……二……三!”郁寧咬緊牙關,手上用力,直接將那剩余的箭身從秦睢右腹處拔.出來。 他力氣太大,直接仰倒在地,耳邊卻清晰聽見秦睢悶哼一聲。 鮮血順著傷處流下來,卻又很快止住了。 郁寧重新坐起來,見此情狀松了口氣。 “陛下……”郁寧連忙將人扶起來,秦睢臉色愈發白了,他摸索著拿起匕首,將之在火堆上燙了燙,隨即遞給郁寧。 “還沒完……”他牙關緊咬,身上覆了一層冷汗:“替朕把腐rou挖了。” “這怎么行?”郁寧臉也白了,慌神道:“我不行的呀……” “你若不行。”秦睢狹長幽深的鳳眸靜靜望著他:“那便是任由朕今日死在這。” 他話說到這份上,郁寧是不行也行了。 他接過匕首,鋒銳的刀尖閃著冷芒。 秦睢的腰腹看著緊實,隱隱可見肌rou的形狀,也算賞心悅目,不過郁寧此刻卻是無暇欣賞。 他攥著刀柄,小心翼翼地在秦睢傷處攪弄,一點點地剔除腐rou。 秦睢一口牙快要咬碎,愣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他雙眼血紅,胸膛起伏喘著粗氣,手臂上青筋跳動,似乎下一刻就要忍不住揮出拳頭將那匕首打掉。 一炷香后,郁寧渾身癱軟地扔掉了那把匕首,深深地松了口氣。 結束了…… 回過神,他連忙去看秦睢的臉色,見他面白如紙,嘴角有血沫溢出,連忙將水袋遞過去,又脫了外衫,用還算干凈的里袖給他擦汗。 “陛下喝點水吧。” 秦睢搖頭,唇角難得帶上一抹真切的笑意。 他伸手摸了摸郁寧的腦袋,送上更為難得的夸獎:“做的不錯。” 第26章 洗澡 事后郁寧包扎,秦睢已經快暈過去了。 郁寧慶幸自己穿得還算厚,他又脫了一層內袍,將干凈的里衣下擺割開一截,系成長條給秦睢做包扎。 凝玉膏放在一旁,郁寧正要上藥,臨了又停下,神情頗為顧慮:“陛下,這藥膏不會與您吃下的丹丸相沖吧?” 秦睢看了眼那盒子,搖搖頭:“盡管用便是。” 郁寧這才敢替他上藥。 兩人包扎好已接近天明,郁寧替秦睢穿好衣服,秦睢卻不肯再穿那外袍。 郁寧看了眼手中的袍子,上面滿是血污塵土,一股腥臭氣,難怪秦睢不愿意穿。 他正要收起來,卻聽秦睢道:“燒了吧。” “這不好吧。”郁寧猶豫:“初春天涼,夜里很冷的。況且這袍子洗一下就干凈了。” 秦睢瞥他一眼,沒再說話,似乎是默認了,郁寧也就順勢將衣服收起來。 一切收整完已經能見到洞口的光亮了,郁寧挨著秦睢瞇了會,秦睢也沒說什么,火光幽紅,照亮這一方天地里相互依偎的兩人。 天漸漸亮起來,附近林子不算茂密,陽光透過枝椏照到山洞口,露出外面的老虎尸體。 郁寧睡得并不安穩,只睡了不到兩個時辰便清醒過來。 他睜開眼,目光下意識掃過周圍的環境,最后落到洞口的老虎尸體上。 原來秦睢只將它扔在洞口了。 郁寧坐在山洞里打量那只老虎,仍覺得心悸。 昨天一天遭遇的危險遠超過他前十七年所遇到的,如今想來簡直是一場噩夢。 可惜的是,夢醒來,他沒在甘泉宮睡懶覺,而是在這破爛山洞里逃亡。 郁寧只覺心里煩亂,想了會就不再想了。 他回神,看那燃了一夜的火堆有熄滅的趨勢,連忙起身,打算從外面再找些干樹枝。 他剛一起身,同樣沒睡多久的秦睢也立即醒了,“你要去哪?” “陛下醒了?”郁寧站在洞口,回身看他:“我……臣妾去撿些樹枝。” 逆光下郁寧整個人都被圈在那團光暈里,看不清表情。 秦睢別過臉,低低“嗯”了一聲,“去吧。” . 出了洞口,郁寧一眼就看見老虎尸體后的野豬。 這樣兩頭巨獸在洞口擺著,一時看著還真有些嚇人,只是這隨便一只都有百斤重,郁寧抬不動,便繞開了。 在附近撿了一些樹枝放在洞口,郁寧沒立刻進去,探身往洞里喊:“陛下,您先歇著,臣妾去附近看看有沒有水源。” 食物的問題是解決了,這么大的野豬,能吃很久。況且現在天冷,倒也能保存幾天。 不過水源就成了大問題。 郁寧昨天下午到現在只喝了幾口水,喉嚨干的要冒煙。秦睢更是還受著傷,身上要是不清洗一下,傷口保不準會感染。 郁寧找了個方向,沒敢往前走多遠,附近找了一圈,沒找到水,就回去了。 回來時洞口的老虎和野豬尸體都不見了,郁寧小心避開之前插在洞口的毒棍,看見洞xue里躺著的兩只動物尸體,不由驚了一下。 雖然早有猜測,但他還是不敢相信秦睢居然獨自將這兩頭野獸拖進來了。 還是在受了傷的情況下。 所以平常的懶散都是裝的? 搖搖腦袋撇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郁寧坐下來,有些喪氣道:“陛下……臣妾沒找到水。下午臣妾再去找找,一定能找到的。” “不急。”秦睢將手中烤好的rou遞給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