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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睢:“放心,再踹你個十腳八腳沒問題。” 郁寧氣的暗自磨牙:“那陛下可真是辛苦了。” . 甘泉宮內風平浪靜,宮外卻是人人自危。 文廷留下來處理后續事務,直到此時,秦睢才讓他將郁寧那兩本賬本公布出來。 “康揚欺上瞞下,斂財無數,陛下震怒正是為此。”文廷冷眼看著下方神色各異的宮人們,揚聲道:“若再發現中飽私囊者,殺。” 這一場變故第二天就傳到宮外,出乎意料地,眾臣這次竟還十分贊同秦睢的做法。 尤其是三公,竟還破天荒地夸了秦睢,“國之蛀蟲,死有余辜,陛下英明。” 不知怎的,這事竟又傳到民間去,百姓紛紛叫好。 而秦睢這個暴君,第一次有了正面的口碑,以至于茶館酒樓里這兩天都是他懲治貪官的段子評書。 然而不過兩天,民間風向又變了。 不知從哪傳出的流言,說那貪墨的太監是太后娘娘的人。說太后面上整日吃齋念佛,內里卻奢靡成性,就連那長樂宮里的樹,都是美玉雕成的。 傳言傳回宮里,最后自然落到宣太后耳朵里。 “都是你那弟弟做的好事!” 宣太后一把將最愛的珊瑚紅玉寶釧砸在康擇額頭上,“腦子蠢笨不自知,平白惹出這許多事壞了哀家清譽!還斂什么尸?早點被野狗分食了好!” “娘娘……康揚他也為您做了許多事……”康擇額角流血,跪拜俯首,一動未動。 “要不是你,你以為內務府的位置能輪到他頭上?” 宣太后面色微冷,想起秦睢,冷笑一聲,“皇帝可真是好算盤啊,殺了哀家的人,立刻派人頂上。害的哀家做事都不方便了。” 康擇眼中閃過殺意:“娘娘,那咱們要不要……” “輕舉妄動!”宣太后蔑了他一眼:“你還嫌哀家的嫌疑不夠大嗎?” 康擇深深俯首:“是。” “什么也別做。”宣太后紅唇微勾,鳳眸森寒:“哀家倒是要看看他能翻出什么浪。” 郁寧第二天才知道康揚死了。 想起身為禍因的那盆花,他吩咐人把花房管事叫來。 郁寧問他:“上次怎么不是你親自來?” 陛下吩咐的事,花房卻不認真對待,只派了副管事來,仔細想想確實透著詭異。 況且這花送到他這里,究竟是害秦睢,還是在害他? 郁寧覺得他還是得把事情弄明白。 花房管事咽了口唾沫:“老奴那時被內務府的人叫去了。” 郁寧恍然。 難怪秦睢能找到這事的真兇。 郁寧又問他:“那廣木優曇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陛下不喜歡?” 看他神色猶豫,郁寧又道:“你盡管說,本宮保你平安。” 昨晚秦睢的話讓郁寧確定他的態度——秦睢根本不在意花的事。 他只是懶得將事情都告訴郁寧,也根本不在意郁寧事后會不會找人查原因。 這也是郁寧說這話的底氣。 “這是一樁宮中舊事了。” 總管道:“當年先帝還在世的時候,陛下并非他最寵愛的皇子,……先帝甚喜此花,有一次更是因為陛下不小心碰壞了一片葉子罰他禁閉五日,更不許人送吃食……陛下登基后,我便再三警誡花房眾人,沒想到許石竟主動將這花送給娘娘……” 許石就是那位失蹤的副總管。 郁寧這才明白:“原來如此。” 所以康揚借這花是為了讓秦睢對自己心生厭惡,甚至是發瘋把自己殺了? 可惜他并不了解秦睢的脾氣,反而被秦睢當眾處死。 小林子送走花房管事回來,也心有余悸:“難怪奴才之前覺得那花眼熟,現在才想起來,進勤政殿服侍時,文公公便告誡過我們。只是時間久遠,奴才忘記了。” 郁寧揮揮手:“這事便算了,以后你可一定要記清楚陛下的喜惡,特別是禁忌,一定提醒本宮。” “是。” . 因著這事,賞梅會也沒舉行。 郁寧借口不舒服,同秦睢一說,把這事推了。 “隨你。”秦睢翻了頁書,目光毫無波動。 本來他也沒想辦這勞什子賞梅會,人多他還覺得煩。 聽說仙臺郡賑災效果不錯,秦睢這兩天也閑下來了,白天也在甘泉宮。 與他相反,郁寧這兩天卻忙的腳不沾地。 再過一月便是年關了,宮中大小事務都要來問過郁寧。新上任的內務府總管姓王,對他倒是十分恭敬,事事都要問過郁寧的意見。 郁寧也不懂這些,只在賬目上著重檢查一番,其他都讓王總管按著往年的慣例來。 饒是如此,他也忙了三天,為此咳嗽還有些加重。 為此,秦睢看他的目光十分嫌棄:“皇后的身體也太弱了,這都幾天了?病還沒好。” 郁寧熟練且敷衍地拍馬屁:“臣妾一己之身死不足惜,陛下身體安康便再好不過了。” 彼時賀焤也在,站在一旁暗自偷笑。 突然,他眸光一亮,又道:“陛下,正好過兩天要去靜巖山的佛寺為雪災祈福,不如帶皇后娘娘去泡一泡旁邊靜寒山上的溫泉,也好驅寒除濕。” “多嘴。”秦睢掃了他一眼,目光又看向一旁的郁寧:“想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