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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是銀子,現在居然成了金子! “事情辦的不錯,拿著吧。”男人看著副管事查過之后將那袋金子塞進懷里,神情微冷。 “多謝大……呃!”副管事話沒說完,心口猝然一痛。 男人拔刀,從副管事懷中拿回那袋金子,隨即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玉瓶,往副管事身上倒了一點,隨即離開。 “這化尸散價值千金,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雪還在下,雪花紛紛揚揚,清透干凈,將一切不該存在的痕跡盡數掩埋。 甘泉宮的內殿。 此刻的郁寧尚且一無所覺。 他看著含苞待放的曇花,只覺得驚喜,捧著花回頭沖秦睢笑:“陛下您快來,這花很漂亮。” 秦睢站著沒動。 他鳳眸冰冷,唇角的笑意卻未曾消散。 看來是他最近脾氣太好了,好到一些人覺得自己可以隨意撩撥,而不用付任何代價。 想借他這把刀也要看看能不能拿得起。 “陛下?”郁寧見他久站未動,不禁茫然:“是有何不妥嗎?” “不是賞花么?”秦睢走到窗前,鳳眸中的冷意被掩藏。 “是啊,陛下您快看,要開了。”郁寧暫時放下心,目光落到眼前即將即將盛開的廣木優(yōu)曇身上。 那花已然開放,只剩花心的一些花瓣還沒有完全綻開。殿內彌漫著花的香氣,順著窗戶一直傳到很遠,潔白的花瓣周圍環(huán)著一圈金色的花紋,層疊繁復,皎潔的月光傾灑在花瓣與葉片上,使整朵花都縈繞著一層淡淡的金光,美的攝人心魄。 郁寧全部心神都不禁放在眼前的花上。 “好美……”他俯身微微湊近,眼睛一眨不眨。 “美嗎?”秦睢目光落在他身上,“若朕告訴你它是朵毒花呢?” 郁寧身體一僵。 他帶在身旁這么多天,這花怎么會有毒? 秦睢不會覺得是自己下的毒吧? 郁寧表情慌亂,腦內正想著要怎么解釋,卻只見秦睢輕笑一聲,手指輕輕拂過嬌顫的花瓣。 他什么也沒說,只將整朵花捏的粉碎。 郁寧:“!” 這花有毒,你還伸手去碰? 郁寧:“陛下,您不是說這花有毒嗎?” 不等秦睢回答,他忙牽著秦睢沾著花液的手,一邊用衣袖擦干凈,一邊轉頭大聲道:“小林子,去將御醫(yī)請過來!” 秦睢眼神落在郁寧身上,沒開口,只等他用衣袖將自己的手擦干,方才抽回手,“沒毒,朕騙你的。這花只要沾上一點毒,當即便會枯萎。” 郁寧:“……” “好好在這呆著。”秦睢抽身離開,臨到門口抽出侍衛(wèi)的長劍,又回頭看了郁寧一眼。 不知為什么,郁寧心里突然有些慌亂。 小林子帶著御醫(yī)進來,卻只看見郁寧一個人在殿里,連忙過去:“殿下,怎么了?是您不舒服嗎?” 郁寧下意識搖搖頭,又點點頭。 忽地,他像是想起什么,連忙拽住小林子的袖子:“快!去看看文公公還在不在?在的話讓他過來,不在的話看看他是不是跟著陛下走了。” “是。”小林子一頭霧水,卻還是趕快跑出去了。 不到一刻鐘,小林子喘著粗氣跑進來:“殿、殿下,文公公也走、走了。聽外面掃灑的小印子說,陛下讓文公公查個什么人,之后、之后就提著劍出去了!” . 內務府。 康揚不緊不慢地修著指甲,瞥了眼身旁的小太監(jiān):“確定陛下去甘泉宮了嗎?” “回大人,奴才親眼看見陛下進去的,保準沒錯。”小太監(jiān)雖不知道康揚的目的,但還是做的盡心盡力。 康揚松了口氣:“行了,下去吧。” 門‘吱呀’一聲響了又關,康揚剛要吹滅蠟燭,忽地又聽門響了一下,“——篤篤。” “誰!” “我。”門外男人聲音嘶啞。 聽清門外男人的聲音,康揚連忙開門讓人進來:“你怎么來了?” “我來救你的命。”康擇看他一眼,沒好氣道:“做事前不跟我商量,做完后也不知道收尾,你說你這么大年紀了,難道要我保你一輩子嗎?” “誰讓你是我哥呢。”康揚笑了笑,忽地又想到什么,問他:“收尾?” “是啊。”康擇沒好氣看他一眼,將手中信紙燒掉:“只知道把人殺了,不知道回他住處搜搜?更何況,他宮外還有家人。” 康揚表情陰狠,冷笑道:“想不到他竟還有這心思。” “是啊,幸好他家人在宮外打聽時被我看到。”康擇掃了他一眼,又坐回去:“說吧,你同那個皇后是什么恩怨?” 康揚:“還不是賬本的事!我沒想到他竟不是個草包,還整理了兩份賬本要交給陛下……要不是甘泉宮有我的眼線,明天我這頂烏紗帽就得不保。” “你交賬本時怎么不知道做的逼真一些?”康擇沉默一瞬,又道:“但愿你這招真能使陛下不管不顧地發(fā)瘋……事情若敗露,我會求太后保你一命。” “放心,便是敗露了也查不到我身上,死無對證。”康揚冷笑:“最好陛下當時便將他殺了,就算不殺,定也不會在像如今這樣待他。” “若不能一擊必中,必得蟄伏。這段時間你低調一些,沒事更不要去找我。”康擇起身,看了眼尤不服氣的康揚,嘆了口氣,語氣也軟了:“家里只剩咱們兄弟倆,我能害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