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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它注定是沒機會了,凌溪單手握住長弓的一瞬,倏忽感到殿內另一種相近氣息騰起,敖泓抱著他,側首將唇覆在凌溪耳畔激動道:“親愛的,快看嘲風要暴走了。” 敖泓聲音太過八卦,一時竟讓他有了些不真實感,這不是要打架了么?有什么可開心的,凌溪茫然想到。 電光石火,嘲風身型微動,凌溪尚未看清,嘲風已經在龍椅旁站定,單手扣住他肩膀將他往下一壓,按在龍椅上,所處同源的龍力磅礴而出,語氣中浮現一抹不常有的殘忍,微微俯身道:“拜你?” 青年一怔,整個人仿佛被雷劈了,但神情隨即一肅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就沒覺得,本君龍力有些熟悉么?”嘲風忍無可忍,大掌蒲扇似的呼嘯而下,龍首隱隱騰越在半空之中。 青年牙關咬得咔咔作響,手臂仿佛被巨石碾著奮力想要反抗。 砰!一聲巨響,龍椅四分五裂,一個黑色的玩意被嘲風修長五指扣著左右甩動,在廊柱上咣咣磕了多下。 飛沙走石,濃霧漫天,艾甜眼睛都睜不開,許久睜開雙眸定睛一看,才發現這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純金龍椅,而是涂了金漆的木椅,不知道怎么迷惑了他們。 第158章 “不是, 你連龍都不是,為什么要說自己是龍呀?”凌溪看清被丟在木椅碎片上奄奄一息的節肢動物真容,不禁無語道。 是一只足有籃球大小的蝎子, 尾刺和前鰲都被折斷,滲出一些白色粘稠液體來,像是樹膠。 他一現出原形,凌溪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這龍椅做得并不精細, 細節處金漆甚至都沒抹均,浮著木紋的線條感,但不知為何適才自己竟沒看出任何破綻, 無論思維還是五感上,都在一遍遍暗示自己,讓他確信自己看到的是真正的龍椅。 “啊…”蝎子精發出一陣虛弱痛苦的叫聲,堅強回嘴道:“廢話, 你是人族對么?人族寫簡歷時難道不會把拿到飲料’再來一瓶’寫成’曾參與過大型□□基礎網絡構建’?” 凌溪聞言收回思緒,無言以對,因為他投簡歷時真的把會用PS寫成“擅長復雜圖形代碼軟件處理”。 “王妃受苦了。”敖泓看他被問倒了, 深情一嘆道, 給別人打工一定很辛苦。 “我這么辛苦, 那下周你能來給龍蛋擦精油么?”凌溪迅速道。 “…這是你們親近的好機會,本王不能剝奪。”敖泓被噎了一下, 機智回應道。 “你一定覺得你自己很聰明。”凌溪無語搖頭。 “嗯。”敖泓下意識頷首又連忙搖頭道:“沒有。” 他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他了,現在他對龍生婚姻有了新的認識,敖泓暗自得意。 “那你猜到今晚有些人要在床下打地鋪了么?”凌溪見他就快把驕傲兩個字寫在臉上了,不禁幽幽道,這龍越來越壞了, 竟然會把活都推給他干了,必須整治一番。 “不用了,本王回去給龍蛋擦油,一個月的本王都負責了。”敖泓舉白旗,在凌溪脖頸上親吻著真誠道:“王妃不會與我計較。” “好吧沒有下次。”凌溪被他搔的脖頸發癢,禁不住發出一陣淺笑整個人柔和下來嗔怒瞪視他一眼,軟聲道。 艾甜狗糧吃到飽,忍不住掩面神傷,她這段時間過度勞累,內丹受損連人型臉上的魚鱗都掩飾不住了,上來是為了打架的,結果…龍王殿下與王妃竟然還把狗騙進來殺! 妖與妖之間的信任呢,艾甜無語凝噎惟有淚千行。 “赑屃,赑屃。”嘲風到處尋找,高聲喚道,連角落里的花瓶屏風都一一挪開,還朝花瓶里面張望。 “他不會在里面吧。”凌溪吐槽道,那是一個青東瓷鵝頸瓶,瓶口纖細瓶身短于兩寸,是一個放在書案上的賞花瓶,折去斜冗花枝鋪撒,僅容一支花枝斜倚,怎么看里面都裝不下旁的。 “你不懂他。”嘲風深沉道,連桌上的硯都拿起來對著光仔細看石眼縫隙處是否內含乾坤。 …成功將赑屃神君可能休息的地方從房間、花瓶擴大到了微生物。 無處不在。 “要不問問這蝎子精吧,他可能知道些什么。”凌溪提議道。 蝎子精:“……” 我自好好躺在這里,為什么要cue我? “好主意。”嘲風被打開了新思路,快走兩步回來,修長勁瘦的手臂微一用力,又把蝎子精提在手中,喝叱道:“說。” “大王,我說什么啊。”蝎子精未言先泣迅速認清局勢跪倒在大佬腳下叫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龍力從何而來?赑屃何在?”嘲風不耐道,這樣的事他已經經歷了一遭,他們沉睡太久這些宵小竟也敢欺壓到他們頭上。 赑屃性格溫和嫻靜,不喜與人爭執,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嘲風痛心疾首。 “我不知道啊。”蝎子精大叫道。 “嗯?”嘲風以為他在推辭搪塞,也懶得與他多言,骨節分明的大手在他原型胸腹上微微一束,迫得蝎子精痛苦蜷起身子來,連已經被折斷的尾針都本能彎過想刺向敵人。 “赑屃神君?”蝎子精腦子轉得飛快,這才意識到自己捅了什么馬蜂窩,暗自叫苦,雖然他是蝎子也不意味著他惹得這些自洪荒時期就已經成為大佬的人物啊。 裝嘩裝到了正主身上是什么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