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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進來。”敖泓放下平板道。 “參見殿下。”麗麗盈盈一拜,換了副面孔柔聲道:“殿下,王妃有信給您。” 敖泓招手,麗麗娉婷裊娜走過,雙手遞上信函。 敖泓扣在掌下,意味深長打量著書房中心的麗麗。 麗麗被他看得心里發毛,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但還是垂首道:“您走之后,王妃難過了許久呢,字斟句酌紅著眼睛給您寫的…” 敖泓明知按照他剛才聽見的麗麗水平,這話八成是假的,但還是忍不住心疼起來,輕咳一聲道:“你外面候著吧。” “是。”麗麗本以為殿下會立刻站起來跟她去棲梧殿,想不到還能鎮定與她交談,頓時大失所望,又想不破緣由,只能遺憾行禮出去。 敖泓拆信,從頭至尾迅速閱過,映入眼簾的第一句話,就不由讓清白龍耳朵guntang,孟浪!真是孟浪。 太大膽了,他回去一定要教訓凌溪,讓他克己復禮,端莊賢良,話雖然這樣說,但口是心非的龍王大人雙眸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親愛的老公”幾個字,溫柔描繪著筆觸,已經是心臟歡欣鼓舞的擂動,歡呼雀躍了。 敖泓喜滋滋的讀下去,看到后面[未曾料到他會給我下毒]卻又不禁心里一緊,酸楚起來,是呀,他名義上的岳丈行跡,匪夷所思,令人難以置信。 即使他已經看遍人間興衰起伏,閱盡朝野更迭,還是要為渣的徹底的老丈人豎一面渣字大旗。 渣到這個程度,也算是罕見了,連自己都意想不到,更不用說只有二十多年人生經歷的凌溪,再加上他與凌衛國還有血緣關系,只會更加羞恥難過。 經歷著這種難以言喻的喪父與羞愧憤懣夾雜情緒,凌溪正在獨自度過他人生的難關…他在此時拋下凌溪離開,愛人的意義不應是同舟共濟,互為支撐么? 敖泓剎時坐不下去了,叫上麗麗準備返回棲梧殿,麗麗心中一喜,心道殿下還是惦記他們王妃的… 敖泓卻走到門口腳步一頓。 “殿下怎么了?”麗麗忍不住催促道。 敖泓心道本王這么回去也太沒面子了,面對王妃可以沒面子,但對外還是要維持龍君尊嚴! 傲氣龍王微微沉吟,指尖溢出一道光華,冰藍色光華在室內盤旋一圈,落在主位椅子上,淡藍色光點如雪花般簌簌落下,幻化成另一個敖泓。 另一個敖泓一本正經的拿起平板批閱奏章,看也不看他們。 麗麗目瞪口呆,這是什么cao作啊? 敖泓低咳一聲吩咐道:“本王晚上再讓化身回去,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本王還在書房,不愿與你回去,本王幻化個模樣你帶我去見王妃,站好。” 敖泓單手虛板著麗麗肩側,讓她面對自己,整個人流星逸彩化作一縷光華,幻化成一支流蘇寶釵,斜斜插在麗麗鬢發間。 麗麗下意識的捂住頭,欲哭無淚,你們伉儷間玩什么情趣啊。 “麗麗,你走了?”貝官看她出來笑著問道。 麗麗本能單手掩鬢,又意識到動作太過刻意,指尖輕扶著寶釵整理發絲,優雅中暗含憂慮道:“是呀,殿下還在忙公事呀。” 貝官也沒注意到麗麗多了個首飾,理解一嘆低聲勸道:“麗麗你也別急,沒準殿下過會就愿意見王妃了。”他是殿下身邊的人,絕不會因為一時殿下態度就慢待棲梧殿的人,他又不傻,殿下這是撒嬌啊… 正所謂,王妃撒嬌千嬌百媚,龍族撒嬌地動山搖。 “嗯。”麗麗又與貝官交談兩句,這才蓮步輕移回宮,鬢間發釵熠熠生輝。 棲梧殿,外面侍女給麗麗行禮,凌溪連忙抬首,見麗麗一個人進來立即像是泄氣皮球般失落道:“他沒來,看來是真生氣了。” 麗麗左右看了看,又掩上門,才將發釵取下。 “想我了?”敖泓從發釵重新回到人身,依舊是那身淺藍色長袍,斜睥著凌溪笑吟吟略帶責備道:“下次不要再偷跑了知道么?” “嗯嗯。”凌溪頓時驚喜的連連頷首。 麗麗笑著退了出去。 門吱呀一聲合攏,凌溪剎那間不顧形象的撲了過去,抱著敖泓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委屈道:“我以為你真的生氣了。” “生氣是真的,現在不氣了也是真的。”敖泓單臂擁著凌溪,手掌在凌溪優美背脊上緩緩撫著,低聲歉意道:“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在這種時候拋下你。” 凌溪連忙搖頭,用臉頰在敖泓寬厚懷中蹭了兩下悶聲道:“你說了讓我別亂跑…我沒聽你的。” “是我閉關太久。”敖泓嘆息道。 “不…怪我忘了凌衛國有多涼薄。”凌溪又反駁道,兩人爭著背鍋,場面溫馨又有些滑稽。 敖泓頓了一頓,放緩聲音道:“你父親的事,你怨我么?” 他當時太憤怒了,后悔…倒是沒有,但很擔心王妃會對自己愛人殺了父親這種事有負罪感。 第125章 凌溪微微一怔搖頭, 低聲道:“他不愛任何人,只愛自己,既然如此我也沒什必要認個父親。” “這樣才對。”敢愛敢恨, 不被人族禮法束縛,敖泓心頭溫柔流淌,深覺自己每一天都比之前更愛王妃。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敖泓另一個化身回來了, 踏入棲梧殿寢殿,在外人眼里,王妃與殿下終于和好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