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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泓與他擦肩而過,淡淡道:“慢著。” 陰差立刻頓住腳步,殷勤的把用鐵鏈捆著的李洪福陰魂扣到他們面前。 敖泓讓他在眾人面前現形,對李家二子親切微笑道:“你們李家不修德行,本就不應有這種富貴,是你們用旁門左道掠奪他人氣運姓名才有今日。” “如今陣法已破,必遭反噬,比起李家落敗這種小事,我建議你們為自己選好墓地。” 李洪福已入地府,那些冤魂無法對付他,就會向他兩個手上本就不干凈的兒子索命,那些冤魂被拘禁折磨多年,當然也不會跟他們講究什么道義。 “你嚇唬誰呢。”二子看著自己老父親明顯不是正常人的灰敗面色,身體不禁打起細微的擺子來,還是嘴硬駁斥道。 敖泓收起劉貴龜甲,攬著凌溪大咧咧的出了李府,無論李家兩子如何呼和,保鏢都近不了他們身邊分毫,就像有一堵無形的氣墻。 李家事情已經了結,接下來的事情通知劉抱云,自有他來解決被拍到的“非常規靈異現象”,凌溪也與黑澤告別回到龍宮。 臨行前黑澤望著他的身影,依依不舍道:“你…還會回來么?”他這話里有一分很淺的眷戀。 凌溪沒有察覺,笑道:“我就是南海人啊,當然會回來。”“你也可以來龍宮找我們,對吧。”說著凌溪還望向身邊的敖泓,黑澤能力不弱,還通人間門路,如能收歸南海,當然是件好事。 “可以…”敖泓郁悶道,不知為何,他一想到黑澤還會進他南海龍宮,就好像自己原型龍鱗上悉悉簌簌的爬上來了一排寄生蟲,癢得他想要靠在山脊旁蹭上半個時辰。 黑澤眼前噌的一亮,連聲道:“好,那我去找你。” “嗯嗯。”凌溪隨口應道,只當自己交了個朋友。 他一直在還父親賭債,哪有時間管自己的事,和敖泓談起戀愛來后,更是時常被他粗糙奇怪的腦回路弄得昏頭無語,早就不懂黑澤這種委婉的追求的了。 敖泓聽他們有說有笑更是胸悶氣短,奈何找不到合理發火的理由,只能悻悻的加快腳步帶著凌溪回南海。 “你以后離黑澤遠一點。”從小巷深處的矮房傳送陣回到龍宮,敖泓忍不住在凌溪耳畔喋喋不休道:“他不是好人。” “人家剛剛才幫了我們呀。”凌溪無語道。 “你還頂我!”敖泓立刻抓到話柄,不滿負手撅起嘴來,凌溪只覺他莫名其妙,在外面查了兩天案子,已是疲憊不堪,也不再哄敖泓,拖著身子回寢殿休息。 這是兩人第一次冷戰。 敖泓摸不著頭腦,完全意識不到凌溪正在生氣,他身體素質又遠勝凌溪,在原地站了片刻,低聲吩咐道:“那地產發布會上找來的老龜還在么?”先處理正事再說服王妃離那條黑蛟遠一些吧。 身邊侍女目睹兩人吵架拌嘴,早就眼觀鼻鼻觀心的垂首一言不發,聞龍王問話,才躬身應道:“殿下,他被安置在十二號樓。” “喚他到書房。”敖泓轉身書房,侍女躬身應是去請老龜。 他能打殺李洪福,懲處李家,但劉貴是再也回不了了,若非南海各部互相推諉,扣著章程不肯為老龜辦事,也許劉貴之殤就能避免。 這也是他這個南海之主的過失,敖泓坐在書房不禁搖頭。 “殿下,劉澤帶到。”殿外有人通傳。 敖泓回神讓他進來,龍宮伙食很好,老龜氣色已經好了些許,一進來給敖泓行禮后,就期許的注視著龍王。 敖泓沉默著把龜甲從須彌戒中取了出來。 老龜幾欲昏倒,在原地顫悠了兩下,他早有心理準備,但真的看到時還是接受不了。 敖泓從主位上下來,親自扶住老龜道:“那些害他性命的人,都已受到懲處,不會好過。” “這件事我負有失察之責,以后南海龍宮會照顧你的。”敖泓歉意道。 老龜上前撫摸龜甲,眼角滑下一顆豆大的淚珠,搖頭道:“這怎么能怪您呢,您已經盡力了。” 敖泓難得體恤,不似平時自滿,放緩語氣溫和的同老龜說了兩句,老龜收起龜甲頷首感謝道:“無論如何,此事終于有了個結果。” “我已老邁,不是您幫我,我也查不出來…他回來了。”老龜輕聲道。 敖泓歉意搖頭。 老龜抱著劉貴的龜甲緩緩走了出去,侍衛在兩側護住他,敖泓在龍宮外側給他找了個宅院,與葵月竹五夫妻比鄰,他們心地純良能照應一二。 敖泓又把負責南海一區的安全負責人和與負責人口流向的部門領導找過來,拍案訓斥一番,扣俸半年,留職查看,再有此類情況一擼到底。 兩個負責人原型分別是寬吻海豚和小丑魚,都是聰明靈滑的,在書房連連拭汗躬身應是。 敖泓訓累了,拾起茶盞來輕啜一口,揮手讓他們出去,寬吻海豚和小丑魚躬身退下去。 敖泓在寬大座椅上休息片刻,才想起自己的事來,以及那條總覺得哪里不太對的黑蛟,望著面前空曠華貴的宮殿,鋪開紙墨,沉吟片刻,提筆寫信。 [吾兄見信如唔。 弟已歸龍宮,正與王妃處理南海事宜,不知嬋兮族妹如何? 有一事甚奇,吾兄可憶南海請封之蛟?該蛟許是原型緣故,黑黢黢條大蟲,令予見之生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