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吉位
屋子里面還散發著一些男人留下的氣息。 劉穎哀傷的說道“家里有些凌亂還沒來得及收拾。” 我掃了一眼家里的擺設,墻上懸掛著兩個人的結婚照,往日的恩愛如昨日。 就在結婚照的下面貼著一張黃紙,上面用朱砂筆寫著一串數字。 “劉穎,你找人算過命?”我盯著數字后面的一個赤色符號問道。 “吳巍,我這也是沒辦法,人人都說我是克夫命,所以我就找了一個命師給我算了一卦。” 我站起身走到黃紙跟前,指著上面的數字說道“這應該是你的生辰八字吧?” 劉穎點點頭,“命師說過,我身上三陰重,只有把生日時辰放在罡氣下面才能消除我這個克夫命。” 三陰在中醫中指的即是手足太陰、少陰、厥陰經脈的總稱。 在道家和周易中《易》卦的三陰爻,合之則為《坤》卦。亦象盛陰之氣。更有“三陰同道,皆不可進。”的說法。 我看著劉穎問道“命師怎么說?” 劉穎在茶幾上面擺好了茶杯“命師說了,我天生克夫,男人跟著我不是死就是傷,一輩子不得安寧。” 克夫命,其實只是命理學家對女命生辰八字所表露出丈夫不吉的信息所給出的一個代號。 在八字里所謂的“克夫”就是對丈夫不吉利的信息,男人娶了這類女人,不是不死也傷殘,丈夫事業不順,輕者離婚,重者生離死別,或者是長期病痛不間斷。 克夫也分兩種,其一,克夫相,說明女人的五官,蜂目狼頭,顴高鼻削,嘴尖齙牙,眉低蟹目。 我瞅著劉穎,這些面相都與她不沾邊。 其二,克夫命,是說女主的生日時辰出了毛病。 掐住無名指,瞅著墻上黃紙上面寫的紅色數字,我在心里推演了一遍。 原來劉穎的生日是農歷的三月,屬于“紫嵇”陣,時辰犯了日時相沖,再加上八字命理“日坐傷官,傷官見官,日柱天克日沖。”這些碰巧都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就出現了克夫命。 看見我盯著自己的手指在沉思,沒有說話,劉穎低聲說道“吳巍,你不用費腦筋了,我這輩子不嫁人,一個人單過也挺好,還省了不少的麻煩。” “劉穎,我是在想用一個萬全的辦法幫你消除了克夫命。” 說到這里,從破書包中抻出祈福香,把墻上的黃紙取下來,擺在了祈福香的跟前。 單手捧起羅盤,環顧劉穎的房子。 屋子是坐北朝南,屬于坎宅。 一般房間中都會有四個吉位,四個兇位。 我看完羅盤,四枚銅錢壓住了東南方的旺財位,中央中宮的姻緣位,也是家中的喜位,西北方健康福壽位,最后就是正南方的文昌位。 隨后四張罡符放在了屋里的兇位上面。 做完這些,我走到房屋的正東方,點燃祈福香,把寫著劉穎生日時辰的黃紙放在香火頭上點燃。 這個位置是家里的六煞兇位,主,家事不順,婚姻不利,對人的健康和運勢都會有一定的影響。 “劉穎找一塊紅布做成一個香囊。” 劉穎忙活了半天才把一個精致的香囊交給我,我不由自主的贊了一句“劉穎你做的真好。” 麻建設隨口來上一句“跟在我們畢業時候做的香囊一樣。” 這句話讓我想起來還保存在自己抽屜中的那個五彩的香囊,那上面寫著劉穎送給我的畢業贈言。 “吳巍,在想什么呢?”麻建設在底下踢了我一腳。 我收起了心思,“劉穎把你頭頂的頭發剪下來一縷放進去。” 說話間,我把朱砂和香灰都撒了一點到香囊里面。 “世間男女,婚姻不順,種種惡因,有因前世,有因今生,十界天宮,慧法無邊,百福千祥,聚于家中。” 說到這里看著劉穎把黑發裝進了紅色的香囊中。我用黃紙結出一個鴛鴦扣系在了紅布上面。 “劉穎把這個香囊放在你的枕頭下面,每天晚上枕著入睡,睡上九九八十一天,你的克夫命就能化解掉。” 麻建設嘴里嘟囔道“吳巍,你不是說命不可改嗎?” “不錯,命不可能改變,但是人活的是運勢,運勢改變了,也就相當于命理改變。” 劉穎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點紅潤,沒等她開口我指著銅錢說道“劉穎這四枚銅錢暫且不要動,等你老公燒完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在收起來,可以避過家中的陰氣。” 劉穎沒說話,說道她老公自然又引起了她的傷心。 還是麻建設打破了這沉悶的氣氛“劉穎,這是咱們同學的一點心意,你收下吧。” 看著他手中的大白包,我想起麻建設收了每個同學四百塊錢。 “這錢我不能要。”劉穎死活不肯收下。 爭執了半天,我把白紙包拍在了茶幾上面“劉穎,你如果還把我們看成是同學,就把這錢收下。” 說完拉著麻建設出了門,對著還在發呆的劉穎喊了一句“再有需要幫忙的事情就給我們打電話。” 上了車,麻建設繃著臉來上一句“吳巍,劉穎需要幫忙就是在給他找一個老公。” 我敲了幾下他的后腦勺“別胡說,人家才喪偶,你就讓人家另尋新歡啊,這屬于心術不正。” 麻建設摸著腦袋“我就是想看看劉穎的克夫命是不是真的消失掉。” “那還不簡單,你把劉穎娶了不就知道了嗎?” 麻建設吐著舌頭“我可是已經有了心上人。” 回到太平間的值班室,就看見一個西服革履,老板氣質的人站在屋里。 “您找誰?”我看了他一眼。 “你就是吳巍吧,我找的就是你。” 金光燦燦的名片遞在我手中,“鴻富開發集團總經理賀鴻富。” “我不認識您?”我把名片握在手中。 “我是賀斯通介紹來的。” 一筆寫不出兩個賀字,他們難道是親戚?這個念頭剛升起來,就聽見賀鴻富說道“賀斯通那是我叔,我是他的遠房侄子。” “賀總您好”看在賀斯通的面子上我客氣的問候了一句。 賀鴻富臉上出現了一片笑紋,“剛才他還在這里呢,急于上去開會剛走。” 我暗道一聲“不會是要給我穿小鞋吧。” 屋里的電話響起來“吳巍,是你嗎?”賀斯通的聲音聽起來算是柔和。 “我侄子求你幫忙,你盡量幫幫他,他也不容易,投資了幾千萬進去一撒手就打水漂了。” 我嘴里應著。 放下電話我扭臉看著賀鴻富“賀總,什么事情需要我這個太平間的小小管理員幫忙?” 我把最后幾個字咬的很重,意味很明顯,大事可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