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心頭血
陶老師坐在家門口,看見我和麻建設停下車眼中透著喜色。 急忙走了過來“吳巍,妮妮從你走了之后一直睡到現在,我有些擔心。” 我上前扶住老師的手臂“老師,不用擔心,妮妮晚上能睡覺了是一件好事。” 陶老師不住的點頭,“這么多年了,我也算睡了一個安穩覺。” 床上的妮妮額頭上面多了一絲的紅潤,兩只手沒有再結成冥陰決。 隨意的放在身體的一側,掌心中的符箓變成了灰色,看樣子孩子睡得很是舒服。 “吳巍,治療的藥品你拿過來了嗎,多少錢,老師給你。” 麻建設快嘴的說道“不用給錢,都是不值錢的玩意。” 看著我從書包中抻出的一張黃紙,陶老師有些失望,“吳巍,這東西能治病?” “老師,治病講求的是對癥,并不是吃的藥要越多越好。” 我走到窗前,左手摸向妮妮的額頭“妮妮起床啦。” 說話間一道幽光在紅潤的額頭上閃過。 “叔叔,壞叔叔。”妮妮睜開了眼睛,還想著昨天的事情。 “妮妮,不要胡說,叔叔是來給你治病的。”陶老師把一杯涼白開遞到了孩子的唇邊。 奇怪的是,妮妮沒有著急喝水,瞪著大眼睛看著我手中的黃色符箓,臉上出現了驚恐的神色。 “我害怕,妮妮不要這個東西。” 由于妮妮是一個陰人,所以在她身上存留者一些陰靈,這些陰靈對封陰符很有感應。 “吳巍,你看孩子的神色?”麻建設張大了嘴巴。 妮妮的臉色如同播放的幻燈片一樣,不斷變換著樣子,就好像不同的人臉出現在她的臉皮上面。 “上總天魔,下察幽冥,千神拱手,萬魔導形。”破靈咒出口,掌心在妮妮的臉盤上面撫摸了幾下。 幾道黑氣鉆進了手掌心,地藏王的法相變得清晰了很多。 “吳巍,這是寄生在孩子身上的陰靈吧。”作為地師麻建設還是懂一些奇異的陰事。 掏出包裹嚴密一串佛珠,用紅布在她的手腕處擦拭了幾下,這才戴在了妮妮的手腕上面。 妮妮的身體猛地抽搐了幾下。又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妮妮,妮妮你怎么啦,說句話啊。”陶老師急的一個勁搓手。 “老師,這是藥勁上來了,一會兒就能清醒。”我安慰道。 把妮妮的身體平放在床鋪上面,露出胸口白皙的皮膚,一根細長的銀針拿在手中。 “吳巍,你這是要給妮妮針灸嗎?” “老師我要取妮妮的三滴心頭血。” 中醫道,心頭血為心所主之血,來源于脾胃化生的水谷精微,在心氣的推動下,流注全身,發揮營養和滋潤作用,亦是神志活動的物質基礎,更是全身的精華所在。 銀針快如閃電在心臟部位如蜻蜓點水一般抽插了三下。 三滴豆大的血珠浮現在胸口,封陰符展開,按在妮妮的胸口,黃紙變成了紅色,瞬間縮小了幾倍。 口袋中掏出打著陰陽結的空心佛頭,把縮小的封陰符折疊了幾下,塞進去,紅色的氣息包容著佛頭。 佛頭掛在孩子的勃頸上面,啪啪,從嬌嫩的皮膚上面飛出幾個淡藍色的火星,仿佛佛頭和妮妮的身體之間有了靜電反應。 妮妮又睜開了眼睛,臉上帶著笑意“叔叔,我身上感覺熱乎乎的好舒服。” “妮妮,以后每天你都會這樣舒服的。” 說完話,扭頭對著陶老師說道“老師,這顆佛珠就一直掛在妮妮的脖子上面吧,想要取下來,也要等孩子長大十八歲的時候。” 看著自己的外孫女氣色變得紅潤,陶老師才放心。 “吳巍,以后妮妮就跟正常人一樣的是吧。” “沒錯,老師,孩子恢復正常啦。可以跟小朋友一起去幼兒園了。” 出門的時候我又叮囑了陶老師一遍“老師,您這么大年紀了就別再cao心看孩子啦,保重身體要緊。” 陶老師笑瞇瞇的說道“好,好,我聽你的,以后每天就到外面的廣場去跳健身舞。” 我知道老師說的是玩笑話,不過妮妮身上沒有了陰靈,這樣對老師的身體也有好處。 下午回到了醫院,我抓緊時間給邱偉的爺爺寫了十幾張送盤纏的紙封。 劉曉六的靈車跑了一趟嚴奎的扎紙店,裝了滿滿一車紙貨。 在殯儀館附近找了一個大一點的十字路口,等到天黑,邱建國跟家里人一起焚化了紙貨。 “吳巍,車上還剩下這些紙貨怎么辦?”邱建國看見我把剩下的紙封貼在紙貨上面。 “邱叔,這些紙貨要到邱偉叔爺爺的墳上燒掉,明天就要開墳合骨,今天晚上要去祭拜祭拜。” 邱建國點頭,“我們一起去吧。” 一直忙活到半夜,我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醫院。 邱偉只是堅持守了一夜的靈,本來邱建國晚上要隨著我回到太平間守靈,可是臨時有事情被手下人接走了。 鉆出電梯,我伸了一個懶腰,一股特殊冥香的香味鉆進鼻孔。 “是誰在走廊里面擺上了供桌?”我緊走了幾步,看見太平間的門口擺著一張低矮的供桌,上面的香爐中插著一柱紅色的冥香。 地上擺著巨大的銅盆,里面是黃紙焚化之后的灰燼。 兩個人站在門口對著上鎖的太平間大門嘴里念叨著什么。 “你們要干什么?”我心里提高警惕,“不會是有人要在這里惡搞吧。” “你是太平間的管理員?”兩個人同時回頭。 “這是什么鬼?”瞅著兩個人臉上帶著的面具我說道。 “對不起,對不對。” 面具解開,是兩個陌生的面孔,一個看樣子四十多歲,另外一個也有三十歲上下。 從打扮上看不是本地人。我摸出了手機“你們是什么人?” “小哥,你不要報警,我們是受人之托來祭拜逝者的。” 聽完兩個人的這句話,我緊張的心稍微平緩了一下。 “你們是來祭拜死者?”我的目光在兩個人的臉上轉上一圈。 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從懷里掏出一張蓋著醫院大紅印章的家屬通知單。 “小哥,你看,就是這個人在你們醫院去世的。” 仔細的看了幾眼,確實是我們醫院的家屬通知單。 瞅著死者的名字,我想起來,就在上個月曾經有一名外地的患者病逝在醫院里面,由于沒有家屬及時的認領尸體,我就把死者送進了冰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