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
“這不是左相府上的姨娘!”終究還是有眼尖的大臣,以前常去相府,這和貴人帶了加面,也算不上美麗,臉上永遠沒有什么表情,雖然不容易被人記住,可一旦記住了,便不會忘卻! “哼,我當是王爺與王妃有什么重要的事,原是帶了個奴才來!”楊國公冷哼了一聲,總是會尋個機會便來諷刺劍少念與納蘭靜! 納蘭靜冷冷的一笑,希望楊國公一會兒個還能笑的這般的自在,“哦?那可是要瞧仔細了!”納蘭靜輕啟蓮步,芊芊玉指卻是在和貴人的面上似乎尋找什么,不消片刻,她輕輕的揚著嘴角,微微的用力,卻是瞧著她竟然將和貴人的臉面撕了襲來,眾人微微的張了張嘴,這會兒落在眾人眼里的,卻是一張算不上絕麗,卻有著淡淡的妖媚的臉,根本不似剛剛那般的平庸! 瞧見這張臉,楊國公的臉色猛的沉了下來,便是連太皇太后的臉色也極為的不自然,“竟然是和貴人!”這大臣們中間也有不少的老人,當初和貴人榮寵一時,自然是有不少人識得的! “不錯,這便是龜茲國送來的和親的和貴人,十六年前該葬身與火海的和貴人,讓王爺背負十六煞星的和貴人!”納蘭靜的聲音越來越冷,當初宮貴人生產,和貴人的宮中突然起了大火,燒死了全宮的人,正值劍少念出聲,眾人便傳言這劍少念是煞星,再加上監正的斷定,多少人都眼巴巴的盼望著劍少念去死! 眾人都不說話,當初他們的心中也是一位劍少念是煞星,“哼,這倒是奇了,這和貴人宮中突然起大火,全宮人無一幸免,可偏生和貴人活了下來,又偏偏在左相府做了一樣,分明就是和貴人與左相勾結,穢亂宮闈,這種yin婦該凌遲處死!”楊國公似乎越說越氣憤,卻是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納蘭燁華的身上,反正納蘭燁華已經死了,他說什么也沒有人能證明! 楊國公說著,眼中的兇光乍現,他微微的挪動身子,似乎是因為憤怒的厲害,可卻是不著痕跡的靠和貴人越來越近,他半瞇著眼睛,袖中的匕首已經被他緊緊的握在手中,他瞧準時機,便是對著和貴人猛的刺了過去! 那明晃晃的刀尖似乎都已經觸碰到和貴人的眉間,和貴人也不閃躲,她現在被納蘭靜控制,有口難言,倒不如就這般的去了也是好事,可是她等了良久也沒有等到那揪心的刺痛的感覺,她微微的抬眼,卻是瞧見劍少念單手便將楊國公的手攔下,面上帶著幾分的得意的笑意! “楊國公這般心急做什么,莫不是想要殺人滅口嗎?”劍少念猛的甩開手臂,楊國公的身子不由的退后了幾步,手中的匕首也掉在了大殿之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哼,這般不知廉恥的人,人人得而誅之,卻不知逍遙王這般的護著她究竟是為何?”楊國公到底是朝中這么多年,雖然剛剛變了臉色,但還沒有到自亂陣腳的地步,說哈亦是不留情面! “楊國公這般的心急做什么,何不聽聽和貴人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相教于楊國公一臉的憤怒,劍少念的表情卻是冷淡的很,仿佛一切都不過是一場游戲,他不過是看戲之人罷了! “這和貴人甘愿留在相府,并非是她對納蘭燁華有什么私情,而是她要活著,要活著看著她的兒子登基做皇帝!”納蘭靜輕輕的勾著嘴角,聲音中帶著幾分的深沉,瞧說話的樣子,倒是少了她剛進宮那會兒的稚嫩了! “你休要在這里胡言!”楊國公想也不沒想便訓斥了納蘭靜一句,他與納蘭靜的仇恨,終究是有那么多人命在那里放著呢,任何時候,他都不會靜下心來聽納蘭靜說話! “胡言么?若是本王妃查的沒錯,皇上與真正的長公主是同日出生!”納蘭靜微微的挑了挑眉頭,聲音里似乎帶著幾分的笑意,仿佛是說什么笑話要給眾人聽! “你究竟想要說什么!”楊國公的臉色沉了下來,心中隱隱的猜到了什么,可是他卻不愿意朝那方面去想,人終究是一種躲避的心里! “說什么,說你楊府的野心,你以為你楊府十六年前做的事情,便沒有人知曉了么?”納蘭靜陡然抬高了聲音,“當初和貴人入宮,榮寵一時,又身懷有孕,可偏偏當時身為皇后的靜太妃也有了身孕,她怕和貴人誕下龍子,危及她的地位,便早早的吩咐人盯著,奈何太不如人愿意,竟然是皇后先生產的,可偏生是個公主,她動了害死和貴人的心思,可偏生和貴人是個爭氣的,誕下龍子,她卻是買通產婆,來了一招真正的偷龍轉鳳!” “你休要在這里胡言亂語!”劍少峰終究出了聲音,臉上帶著幾分的怒意,納蘭靜的他是不會相信,雖然靜太妃愚笨,可是她的心里著實都是為了自己著想,若自己不是她所生,如何能做到那般! “這事情還沒有完,后宮之中從不乏得寵之人,賢德皇后進宮更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榮寵,靜太妃與和貴人都覺出有賢德皇后在一日,先帝便不會再注意她們,賢德皇后善良,可正因為如此才得了先帝的心,他便是讓人在暗中護著,才一直沒遭到她們的迫害,可他們終究等到了機會,賢德皇后生產,先帝無心其他,和貴人善蠱,便是偷偷的到藥了下了蠱毒,可憐賢德皇后卻是白白的讓人說成是血崩難產而亡!”納蘭靜說著,心中微微的一痛,有些擔憂的瞧著劍少念,終究要將宮貴妃當年的事情說出來,想來他的心中亦不好受的很! 劍少念感受到納蘭靜眼中的關切,微微的搖了搖頭,示意她安心,“可靜太妃心思狠毒,她到底怕和貴人出賣她,怕先后來查出與她有關,她索性暗中命人封宮,妄想偷偷的將和貴人燒死的宮中,可偏生那時候和貴人心中忐忑,便是帶著長公主隨意的走走,幸好當初知道真情的老嬤嬤良心未泯,將當年的事全數的說了出來,和貴人大驚,趕緊連夜逃出宮去,這才躲了過那一劫,不過蒼天有眼,平太妃壞事做盡,終究沒有讓她在懷龍子,她才死心塌地的輔佐她換來的皇兒登基!”納蘭靜將所有的事情說的清楚,眾人的臉色都變的厲害,這后宮本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卻是沒想到這龍嗣也被人這般的利用了去! “簡直是一派胡言!”楊國公冷哼一聲,若說是靜太妃存了害宮貴妃的心思,他是相信的,可是若說靜太妃竟然做這偷龍轉鳳的事情,他著實難以相信! 而趴在地上的和貴人,雖然著急,可是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只是瞪大眼睛,怒視著納蘭靜! “這是不是一派胡言,滴血認親不就所有的事情都明了了么?”納蘭靜往后退了一步,說的輕松,面上亦是一臉的淡然,一縷陽光照下來卻是將她整個人渡了一層光輝,仿佛她生下來便是該受萬眾矚目的! “皇上乃是龍體金身,豈是你破片面之言,便可以為所欲為的!”楊國公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心中竟然有些害怕,怕真的要滴血認親! “楊國公這是不敢么?”納蘭靜微微的一笑,此事終究關系到宮貴妃,她怕劍少念說著傷心,所以這事便是一直由得她開口,她微微的斜了一眼旁邊的人,“既然皇上身子金貴的很,還不快去伺候皇上!”納蘭靜抬了抬聲,這四周都是劍少念的人,她說什么便就是什么! “放肆!你這是要造反嗎?不過僅僅這片面之言!”楊國公卻是站在大殿的中央,不讓那些個人靠近,雖說他自知不是這些個人的對手,卻還是想博一搏! “片面之言?那你瞧瞧這個!”納蘭靜臉上帶著幾分的狠歷,卻是從袖子中取出了一份脈案,猛的便砸在了楊國公的臉上,“這上面清楚的寫著賢德皇后當初身子一直康健,即便是最后用藥,也并非有難產之藥,若真是血崩,為何還有催胎之藥?”納蘭靜說著,便往前走了幾步,一句句卻硬是將楊國公逼的往后退去! “諸位大人,此事終究事關重大,亦并非誰的片面之言可是讓眾人信服的,勞煩大人們親自去取水,為皇上與和貴人滴血認親!”納蘭靜微微的福了福,舉止合宜,雖說這女子不得干政,可這會兒誰也不會有這份心思去挑納蘭靜的不是!再來,納蘭靜這決定卻也是公允,讓眾位大臣都瞧瞧,這段不是誰能動的手腳的! “放肆,你們都是要造反么?”楊國公瞧著眾位大臣都咱頭的點頭,聲音里帶著不可抑制的憤怒,可到了這個時候誰還會聽他在這胡言亂語! 不消片刻,在眾人的簇擁下,終究去取了一碗清水,而坐在龍椅上的劍少峰也被強行壓了下來,他如今沒有武功,不過時能任人擺弄的份! 縱然劍少峰與和貴人都百般不愿,可是納蘭靜一個眼神下來,她們便被強行將血滴到那清水碗中,那鮮艷的紅色,慢慢的在碗中擴散,兩滴血終究相遇,慢慢的竟然相容在一起! 所有的人都緊緊的盯著這碗瞧,那一幕終究是深深的落下眾人的腦海之中,“怎么會?”楊國公不由的退后了一步,他如何都不敢相信這所謂的事實! 和貴人終究閉上了眼睛,眼淚默默的流了下來,她好想大聲說納蘭靜說的都不是事實,可現在她人在納蘭靜的手上,她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 當初她以為她贏了靜太妃,是自己將她的公主與自己的皇兒換了,自己便是知道,只要靜太妃產下皇子,她與楊府一定會全心全意的扶持劍少峰做皇帝,可劍少峰在自己的跟前,說不定什么時候便會被靜太妃給害死了,后來她有自導自演了一出封宮的戲碼,成功的騙了靜太妃這么多年,可如今在她以為她贏了所有的人的時候,納蘭靜卻是將她的真面目展露在眾人面前,粉碎了她多年的希望,突然覺得這么多年的付出,竟然毫無意義! “這都是假的,我不信,不信,是你,一定是你在這水里動了手腳,這任何人的血滴進這碗里都會相融,這點把戲別以為我不知道!”楊國公突然大叫了一聲,微微的抬起手臂,指著納蘭靜便訓斥了起來,仿佛他猜透了所有的真像一般! “是么?”納蘭靜根本不以為,淡淡的應了一聲,卻是給秋月使了一個顏色,秋月撿起楊國公掉在地上的匕首,卻是猛的朝楊國公刺去,楊國公一驚,可終究還是晚了,他的血已經準確的滴入那清水碗中! 楊國公竟然忘記了憤怒,眼巴巴的盯著那清水瞧,心中不由的默念,多么希望它能融合在一起,原本平靜的清水卻是因為多加了楊國公的血而泛起一圈圈的波紋,那血滴終于相遇,楊國公屏住呼吸,激動的瞧著眼前的景象,可是血滴相遇卻是緩緩的散開,沒有一點相容的跡象!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楊國公的眼神有瞬間的呆滯,如今他不得不相信,他疼愛多年的劍少峰根本不是他楊家的人,他與靜太妃拼勁全力,楊府也因為劍少峰而落得如今的下場,可是不值得啊,不值得,他們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卻不是為了旁人做嫁衣,楊國公猛的咳嗽了幾聲,卻是終究不知該如何接受這一現實,他站起身子來,微微的晃了幾下,竟然直直的倒了下去,便沒了動靜! 太還太后冷眼瞧著這一處鬧劇,“謀害皇后,乃是殺頭的大罪!”太后太后揚了揚聲,眾人自然是明白太皇太后口中的皇后是誰,這是她這么多年來,第一次承認了宮貴妃的身份! “和貴人心思歹毒,穢亂宮闈,即可拖出去凌遲處死!”太皇太后半垂著眼,卻是連和貴人瞧也不瞧,可連和貴人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拖了出去,“至于楊府,惡行昭彰,足以讓天地動怒,著傳哀家一直,楊氏一門全數處斬,至于靜太妃從皇家玉盤剔除,從此皇家再無此人!” 太皇太后到底是后宮待了這么久,言語之間,卻是讓人信服,“太皇太后圣明!”眾人趕緊的行禮,此事終究查清,再無楊家,楊國公暈倒,卻是在不知不覺中登上那斷頭臺,倒也是件好事! 劍少峰一直在旁邊不曾多言,他心中不甘的很,可是眼前的景象不得不讓他明白,他完了,這一輩子怕再無翻身的機會了,至于昨日奪來的兵符,怕也是劍少念用假的蒙蔽自己的吧,他原以為得到的東西,到現在才發現他依舊是兩手空空,他微微的抬頭,卻是瞧著納蘭靜那張明媚的臉,明明很近,可卻有瞧不真切! “至于皇帝,暫且壓下去,容后再議!”太皇太后垂頭瞧了一眼一臉不甘的劍少峰,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可終究不再多言! “皇祖母!”劍少念微微的抱了抱拳頭,他將太皇太后救出來,是因為她來主持大局終究不會讓人非議,可是瞧太皇太后的樣子,似乎有些袒護劍少峰,他不由的抬了抬聲,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那皇位他勢必要得到,如今他大權在握,誰能與他爭鋒! 太皇太后輕輕的咳了一聲,微微的擺手,卻是不讓劍少念將話再說下去,“哀家有話與你們說,聽完哀家的話,若你還執意那般,哀家亦不會攔著你!”太皇太后聲音軟軟的的,少了以往的凌厲,或許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對劍少念算的上和顏悅色的一次了吧! 納蘭靜與劍少念不知太皇太后究竟有什么目的,眼中帶著幾分的狐疑,不過如今劍少念大權在握,倒也不怕太皇太后耍什么手段,韻寧扶著太皇太后在前頭走,她們跟在后頭! 很快便到了慈寧宮,這宮中的宮人還沒有被解救回來,整個大殿略顯的沉悶,卻是連那腳步聲都帶著幾分的回音! 太皇太后擺了擺手,讓她們都坐了下來,“你一定不知道,為何先帝那般寵愛你母妃,卻不將皇位傳給你吧?”太皇太后的第一句話,卻是正中劍少念的不解之處,平心而論,其實先帝對他還是不錯的,可始終沒有動過要讓他繼承大統的念頭! “此事,還要從圣皇帝的時候說起!”太皇太后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微微的抬起頭,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時候,“當初哀家還是皇后的時候,圣皇帝對哀家百變寵愛,哀家亦是以為哀家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終有一日,哀家與圣皇帝出宮,卻是碰到一個賣身葬父的女子,哀家倒現在還能記著她的眉眼,即便是哀家身為女子,也不的不說,她是哀家見過最最美麗的女子,她的眼眸純凈,仿佛不食人間煙火,她的聲音清脆如黃鸝鳴叫,哀家甚至覺得這世上再美麗的辭藻,也如法形容她萬分之一的美麗!”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意料之外的真相 太皇太后說著,眼中帶著幾分的迷離,仿佛又想到那時的情景,女子都是小心之人,瞧太皇太后的表情,不帶一絲的嫉妒,僅僅只是回想,或者當初對那女子的憐惜,納蘭靜似乎想到,或許也只有如宮貴妃那般摸樣的女子,才能有那股子不食人間煙火的氣韻吧! “哀家瞧著她可憐,這般的妙人兒,若是落在心懷不軌人的手中她的一生該有多么的悲慘,哀家當時是幸福的,許見不得這般可憐的人兒,哀家便與圣皇帝稟報,他當時還不許,說帶一個身份不明的女子進宮,許是對哀家不利,哀家是感動的,更加的相信圣皇帝對哀家的感情!”太皇太后說著,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仿佛間又想到當初的日子,一個男子能對這般貌美的人不動心,那便是說明這個男子是真心的愛自己,即便到了今日,太皇太后提起那段時間,笑容卻是始終不掩飾! 眾人靜悄悄的,誰也不說,細細的挺太皇太后述說,仿佛都與她瞧見了當時的情形! “可是,哀家終究沒有想到,人心難測,她剛入宮的時候對哀家千恩萬謝,仿佛能進宮做個奴才已經是天大的恩惠,哀家對她憐惜,特意吩咐了掌宮的嬤嬤旁處照顧她,可是沒想到,這正是給了她機會,在哀家有孕的那段日子,她竟然引誘圣皇帝,她的肚子顯出來的時候哀家才發現,哀家從未想過這幸福來去的這么的快,哀家盛怒之下想將她逐出皇宮,圣皇帝卻告訴哀家,他的心已經是那個賤人的了!”太皇太后說著,眼中迸出幾分的冷厲,身上圍繞這一股子nongnong的殺意! 納蘭靜不由的低嘆,世人皆知太皇太后得了圣皇帝一世榮寵,可這里頭的各種曲折怕只有這當局人才知吧,帝王無情,怎會將心留給一個女人,沒來由的納蘭靜想到了這么一句話,她的心悶悶的,瞧著劍少念的眼神,帶著幾分的迷茫,她開始懷疑,若是劍少念登上皇位,會不會對自己始終如一! “可是,哀家終究得了機會,將那賤人指給了一個閹人,讓他們對食!”太皇太后狂笑了一聲,不得不說太皇太后這個辦法極為的狠毒,若是她殺了那個女子,或許圣皇帝還會追封她為妃子,可這一下子卻是斷了圣皇帝所有的后路,生他一個皇帝總不會奪一個閹人之妻,死他亦不能為那女子證明,即便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明著是皇家子嗣,也再無法相認! “不過,哀家還是不放心,將他們送出宮去,哀家即將臨盆,不想再添殺戮,可是哀家這一次心軟,卻是哀家終身后悔的事!”太皇太后咬著牙,仿佛遇到了前所未有恐懼的事,納蘭靜的心中一驚,似乎猜到太皇太后要說什么,可是瞧見劍少念臉上沒有什么變化,想要帶劍少念離開的話,到了嘴邊,卻是又咽了回去! “那么多年了,圣皇帝雖然恨哀家,可是終究還是對哀家有愧,并未虧待自己,哀家的兩個兒子都是那么的懂事,漸漸的哀家便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兩個兒子的身上,這些個事情哀家都幾乎全數的忘記,可是直到上官夢進宮后,她那張臉像極了那賤人的臉,哀家便著人去查,事情果然如此,上官夢果真是那賤人的女兒,可惜那賤人似乎察覺到了有人查過,卻是與她的小叔逃了,上官夢若是本本分分的,哀家也不會動殺年,可她不該勾引哀家的皇兒,哀家狠毒了她,自然不會留她,可是哀家那皇兒卻是為了一個女人,與哀家爭吵不休!”想到這,太皇太后眼中露出了幾分的傷痛! 這些個事情,納蘭靜也是聽聞的,因為宮貴妃,太皇太后與先帝起了不少的沖突,而因為上官夢身份卑微,卻是讓宮將軍收在名下,賜了宮姓,以將軍府千金的身份進宮為妃的! “父皇知道嗎?”劍少念的手放在桌子上,緊緊的攥著,臉緊緊的繃著,太皇太后的話太過于明顯,他已經猜到,怕是這上官夢便是那女子離宮時帶的皇家子嗣,劍少念突然覺得自己惡心,他竟然是一對親兄妹的孩子! “起先是不知道的,直到上官夢有了身孕,哀家對她的殺意越發的濃了,終于哀家瞧著皇兒人不在宮中的時候,哀家便尋了個借口,要將上官夢處死的時候,哀家沒想到他竟然回來的那么早,他救下上官夢,想來慈寧宮為她求情的時候,卻是聽到哀家與華嬤嬤談論,這才知道了事情的真像!”太皇太后的聲音越來越低,想來先帝知情后定然萬分痛苦! “哀家答應先放了上官夢一命,可這孩子萬不能生下來,他亦是應下了!可是哀家沒想到,他究竟是被上官夢蠱惑,卻終究沒有下了殺手!”太皇太后揚了揚聲,卻也怪不得她憤怒,這個孩子生來便是皇家的恥辱,留不得啊!太皇太后許是真心的動怒,說道這,不由的咳了幾聲,華嬤嬤趕緊的添了些茶水! “可是,太醫已經給他求了,上官夢的孩子即便能生下了,那孩子長大后也注定了再無后人,哪怕幸運的懷了身孕,產下的孩子,亦是個不健全的!”太皇太后說的很慢,可是卻是讓多有人都驚呆了,他的意思便是劍少念此生無后! 原來,怪不得先帝護了宮貴妃一世,卻是在生產的時候讓和貴人與靜太妃那般輕易的得了空,不過是因為他在心在糾結,這個孩子即便是生下來也是注定了一世悲慘,還不如不生,終究是上天捉弄,都是有情人,命運卻是這般的坎坷! “這個秘密哀家守了十六年了,當初知曉真像的人都被他處死了,并非是如外頭傳那般因為上官夢之死所遷怒,而是為了顧及皇家的顏面,想來你也瞧的出來,你父皇雖然對你百般遷就,可卻是從為動將大庸交給你的念頭,也便是這個原因!”太皇太后瞧著劍少念臉上卻是沒有什么表情! “你胡說!”劍少念的聲音很冷,可是心中卻是不由的相信了太皇太后的話,曾經他與先帝爭吵的時候也曾提起過宮貴妃的死因,他只是說兇手并非靜太妃,原來,真正的兇手其實是眼前的這個人,是他尊貴的父皇,是這萬惡的皇宮,他從來都知道,宮貴妃的死不簡單,可沒想到她的背后竟然藏了這般的秘密,劍少念心中壓抑的很,這個苦苦追尋的真像,他卻是后悔了,就不該知道! 太皇太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哀家老了,沒有任何的必要再去騙你,再來你與納蘭丫頭成親也這么久了,她的肚子一直沒有身孕,也許你認為有些個人懷孕本來就晚,可你如今手握兵符,哀家若是騙你又能有如何的好處呢! 劍少念不再說哈,手上因為用力卻是有些個顫抖,納蘭靜想要安慰他,卻是不知該說什么,這種糾結的心情,旁人是起不得作用的,”那上官尋?“納蘭靜微微的抬了抬聲,有些個事情倒是想要問的明白!”不錯,上官尋便是她與她小叔的后人,哀家終究是老了,再爭斗下去也沒有意義了,哀家這才上了上官尋一命!“太皇太后自然是明白納蘭靜想問什么! 納蘭靜點了點頭,她猜到了上官尋與宮貴妃的關系,卻是沒想到太皇太后與宮貴妃的關系,可偏生她沒有猜到的才是最重要的!”你胡言!“突然劍少念猛的站起身來,那桌子許是因為他太過用力,卻是在他站起來的這一刻轟然倒塌,他的手緊緊的掐著太皇太后的頸子,眼中帶著nongnong的怒意!”王爺冷靜,此事也怪不得太皇太后娘娘啊!“華嬤嬤瞧他這樣子,趕緊的開口制止,生怕劍少念會傷了太皇太后,其實若是站在太皇太后的角度上來講,她做的卻也是沒錯,可偏生又因為當初她的嫉妒,她的小心眼造成了現在的悲劇!”這些個事情終究不是哀家能得算的,等日子久了,哀家的話自然便見分曉的!“太皇太后并沒有華嬤嬤表現的那般緊張,她的聲音很平靜,平靜的讓你得不得相信她的話! 劍少念瞧著太皇太后的眼神,突然放開了手,他冷冷的站著,”此事本王自然會查清楚的!“劍少念微微的揚起頭,卻是將眼中的傷痛掩蓋了去,突然覺得他這一生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似乎沒有任何的意思,太皇太后為了保衛自己的感情,他做的并沒有錯,先帝為了大庸江山,只是封自己個王爺也沒有多,那么這錯究竟在誰,他突然迷茫了,或許,他才是這個世上最不該存在的一個錯誤吧! 劍少念心中越發的亂了,不由的轉身離開,納蘭靜瞧他的神情,心中不由的一緊,瞧他那樣子定然是信了太皇太后的話了,此生不會在有后,這該是對劍少念多么大的打擊啊! 納蘭靜趕緊的站起身來,福了福便尋找劍少念的腳步追去,這是他一次留自己一個人,納蘭靜的心突然有些個慌了,無論出現什么事,自己也永遠要站在他的身邊!”太皇太后娘娘!“韻寧瞧著他們離去的背景,腳下微微的一動,可終究是停了下來,她即便是再心疼納蘭靜,可是卻是沒有任何的辦法!”哀家說的便是太醫當初說的,他確實很難有后!“太皇太后自然知道韻寧的心思,可此事也不是太皇太后能隨意騙了的,畢竟她不能控制劍少念,自然無法主宰他們的命運!”華嬤嬤傳哀家懿旨,宣鑲平王即可進京!“太皇太后終究還是沒有忘記鑲平王,如今先帝大去,他也該回來了!”是!“華嬤嬤福了福,趕緊的走了出去,空曠的大殿里便只有太皇太后與韻寧兩個人!”你始終是哀家帶在身邊的人,峰兒如今便是再難翻身,哀家知道你的心性,定不甘如此,如今你也只有與哀家合作,才能得到你想要的!“太皇太后半瞇著眼睛,她還是喜歡韻寧的,在韻寧的身上仿佛瞧見了當初的自己,所以有些個話她還是愿意與韻寧提起的!”是,全憑太皇太后吩咐!“韻寧半垂著眼睛,卻是將自己真正的情緒掩了下去!忙了這么久,原以為是瞧見了希望,可沒想到這夜終究是剛剛開始,韻寧不由的嘆了口氣,這路似乎還長的很!”哀家乏了,你且退下吧!“太皇天后瞧著韻寧這樣子也說不出什么話來,不由的擺了擺了手,單手撐著身子,不再多言! 韻寧微微的福了福,卻是緩緩的退了下去,可眼中卻是藏著nongnong的算計!”少念!“這廂,納蘭靜追著劍少念的腳步,瞧著他徑直去了宮貴妃當年的宮殿,不由的跟了上去,瞧著他有些個呆滯的對著墻上的畫像發現,納蘭靜的心不由的一緊!”少念!“她緩緩的走了過去,手不由得拉著劍少念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無聲的告訴他,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有自己!”對不起!“劍少念抬頭,瞧見納蘭靜關切的眼神,突然間不敢望這明媚的眼眸!”你我之間何須用這般的話!“納蘭靜臉色微微的沉了沉,強迫劍少念瞧著自己的眼睛,卻是將劍少念的手拉的更緊,”我愛你,即便是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也無法阻擋我愛你!“納蘭靜的眼睛閃著幾分的淚意,可是聲音卻是無比的堅定!”靜兒!“劍少念喚了一句,卻是將納蘭靜緊緊的抱在懷中,這是納蘭靜第一次這般認真的與她說這么甜蜜的話,如是在平常他一定高興很,可現在他的心里只有心酸,他對不起納蘭靜,他知道孩子對于女人而言代表著什么,可是他卻是無法給她,劍少念緊緊的抱著納蘭靜,心中卻是萬般的不舍,”靜兒,若是有一日,你想要離開我,請早點告訴我,我斷不會攔著你!“他說著,聲音帶著幾分的梗咽,他真的不敢想象沒有納蘭靜的日子,他該怎么活!”你休要胡言,這一輩子,我便是認準了,除了你我誰也不要,孩子如何,我們可是去養一個,若沒有了你,孩子于我又能算的什么呢?“納蘭靜說著不由的流下了眼淚,并非她自嘆自己的命運,只是心疼劍少念,他這般驕傲的人,在今日知道了自己身世的曲折,可又在同一日知曉了此事,他們都是懂些醫術的人,自然是知道這親兄妹生下來的孩子,哪里能有健全的,只是,他們沒想到,落在劍少念身上的竟然是不能再有后!”靜兒!“劍少念的心中到底是感動的很,這便是他的靜兒,無論出現什么事情,都不會拋下他的靜兒! 外頭吵的很,卻依舊無法讓相擁的兩個人分開,太皇太后下令將那暈倒的人都救了出去,掌燈時分,這一切便都收拾了妥當! 納蘭靜與劍少念也回到了自己的宮殿,劍少念的心中到底是有事,她們擯退了左右,納蘭靜陪著劍少念,瞧著他一杯杯將那苦愁的酒咽下肚,心疼的厲害,卻終究沒有阻止,知曉了這種事,終究該發泄這么一次的,都說酒能消愁,這一次自己便任由他放縱一次! 劍少念想喝,納蘭靜也不攔著,只是在旁邊靜靜的陪著,終究劍少念還是倒了下來,納蘭靜費勁的將劍少念扶在床上,讓宮人端了些個熱水了,親手為他擦拭去滿身的酒氣!”靜兒!“劍少念突然喚了一聲,準確無誤的拉住納蘭靜的手,納蘭靜一驚,以為是出了什么事了,卻是瞧著劍少念緊緊的閉著眼睛,許是在說夢話,納蘭靜手輕輕的將劍少念的手挪開,卻是瞧著劍少念似乎輕輕的呢喃什么! 納蘭靜聽不真切,微微的撫下身子,卻是聽到劍少念不由的重復著四個字,”舅父,父皇,舅父,父皇!“納蘭靜心中難受的厲害,這些日子來,無論劍少念遇到什么,是先帝將他禁足,與他發生沖突,或者是劍少峰詭計多端奪了皇位,或者是在郊外殺敵,他從來都那般的冷靜,從未向今日這般的失控!”小姐!“納蘭靜有些的發呆,卻是聽到有人喚她,她轉過頭去,卻是瞧見流翠正隔著珠簾喚她,納蘭靜不由的站了起身,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王爺睡了?“瞧著納蘭靜這般的小心,流翠也不由的壓低了聲音! 納蘭靜點了點頭,卻是指了指外頭,兩人便到了廳中,”可是出了什么事?“納蘭靜微微的抬頭,自己吩咐了不讓人打擾,流翠過來,怕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回小姐,治王歿了!“流翠半垂著眼睛,這個時候她是不該來打擾納蘭靜與劍少念的,可此事她終究覺得蹊蹺,才過來稟報的!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女上男下 “何時的事兒?”納蘭靜微微的皺著眉頭,心中到底是好奇,究竟是誰敢在這個時候動手,再來誰有能力在這個時候鬧這么大的動靜! “回小姐的話,一個時辰前,太皇太后下旨曉諭六宮,奴婢瞧著王爺沒那份的心思,便沒讓那嬤嬤過來打擾!”流翠回了一聲,若是在平日里她必然不會這般的做的,太皇太后畢竟是主子,可現在不同,劍少念手握兵權,只要他想做皇帝,那皇位便一定是他的,誰敢說半個不知,流翠自然也會事事以自己的主子為主! “哦?可知曉是因何?”納蘭靜算也累了一日了,照顧了劍少念睡下,身子卻也覺得累了,輕輕的柔了揉眉心,趕緊的尋了個椅子坐下了! “聽說你溺水,究竟如何秋月在外頭打聽還沒有回來!”流翠瞧著納蘭靜一臉的倦意,趕緊為納蘭靜捏了捏肩! 納蘭靜微微的垂著頭,流翠這般的伺候她,她才覺得舒適了不少,不過,她的心中卻是在猜想,究竟是誰動的手,如今劍少念出了這般的事情,他斷不會登上皇位,而劍少玄又離開了,再來他身子本就弱,自然不會帝位合適的人選,如今劍少峰雖然被關了起來,可還沒有被廢了帝位,即便是宣鑲平王入京,依照鑲平王的性子,他現在怕是對帝位也不感興趣了! 而太皇太后宣鑲平王進宮的目的,怕也是為了壓制那些個有謀逆之心的大臣吧,如今算來也至有劍少康與劍少峰爭奪皇位,如今劍少康突然溺水,這事情斷不會那般的簡單,怕是有人暗中助劍少峰,先帝的子嗣不多,現在算算也只有劍少峰繼續做他的皇帝了,究竟誰有這份的心思,趁亂動這手腳,納蘭靜瞇著眼,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韻寧,畢竟她有這個心機,也有這個能力,可是她卻覺得若是韻寧,斷不會做的這般的明顯! “讓秋月注意著他們的動向,此事瞧太皇太后如何的處理!”納蘭靜本想站起身來去外頭瞧瞧,可又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她抬了抬頭吩咐了一聲,朝中剛發生了那般大的事情,太皇太后終不會讓這件事鬧大,可是她也不會容忍旁人在眼皮下頭耍這份的心思,即便是自己不出手,太后太后也會查清楚此事的1 至于劍少峰,納蘭靜倒是不急了,如今這皇位已經相當于在她們的手上了,眼前最要緊的便是讓劍少念擺脫心中的苦惱! 次人清晨,讓第一縷陽光照在納蘭靜的臉上的時候,她便已經醒來,昨日算是睡的早的,即便是累了,今日倒也醒來的也極早的! 納蘭靜微微的側著身子,瞧著劍少念還安然的躺在床上,她的心中便帶著異常的滿足,從成親到心在劍少念似乎很忙,沒有多少機會能在這個時間瞧見他的睡顏,想來也是因為昨夜喝了些個酒的緣由吧! 劍少念的睫毛很長,他閉上眼睛的身后,卻是沒來由的多了幾分書生的氣息,文質彬彬,納蘭靜的手輕輕的扶過他的臉頰,原來他的側臉竟然是這般的迷人,納蘭靜不由的想到他平日里的好,一顆心似乎要柔的化出水來了一般! 她鬼使神差的竟然將自己的唇覆在他那紅色的柔嫩之上,納蘭靜瞇著眼,當唇與唇碰觸的時候,她竟然想要舒服的嘆息,正在納蘭靜享受這種感覺的時候,突然有一只大手猛的扣上納蘭靜的頭,舌尖的妙曼,演繹著清晨最迷人的篇章! 良久,劍少念才心滿意足的放來了納蘭靜,納蘭靜氣喘呼呼的靠在他的身上,臉上帶著幾分的惱怒,劍少念瞧著納蘭靜的樣子,仿佛是見不得人一般,不由的輕笑出聲! 納蘭靜感受到那胸膛的一起一浮,心中越發的惱怒,芊芊玉指卻是化作最兇狠的厲器,狠狠的掐在劍少念的手臂上,直到聽到劍少念疼的抽氣的聲音時候才放來了他! “娘子好兇,娘子非禮人家!”劍少念似乎一時間沒有想起昨日發生的事情,自顧自的逗納蘭靜開心! “誰非禮你了,明明是故意裝睡!”納蘭靜不由的半坐起身,似乎打算與他好生的理論一番,可一想也不對,劍少念是在裝睡,那么一定感受到自己的動作了,納蘭靜驚呼一聲,臉上卻是燙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