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
“不知賢妃娘娘究竟是何意?”平太妃拉下了臉,這韻寧咄咄逼人的樣子,仿佛她真是這兇手一般! “何意?敢為太妃這東西可識得?”韻寧說著,便站了起來,只見那檀木盒子窒息的雕刻,卻是有一處毫不起眼的地方,藏了一顆很小的翡翠珠子,若是不細瞧,斷是瞧不出來,也因為它卡的緊,這么多人碰都沒有掉下來! 平太妃的臉色微微的變了變,手不由的握了握,韻寧冷冷的勾了勾嘴角,她卻是不給平太妃機會,一把將平太妃的手臂給拉了起來,強硬的將她的護甲從手上取了下來! “平太妃還不愿意承認么?”韻寧輕笑一聲,且不說這翡翠珠子與這鏤空護甲多么的般配,韻寧微微的轉了轉身子,卻是將護甲露在眾人的跟前,細細的瞧上去,這護甲上頭果然少了一顆珠子,便就是這一顆! “平太妃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韻寧卻是將這護甲與檀木盒子放在一旁,氣定神閑的瞧著平太妃,這名貴的檀木是宮貴妃宮殿最多,可并不代表只有宮貴妃的宮殿才有,雖說用這么名貴的東西放蝎子,平常人是舍不得的,可是平太妃卻也是抓住了這一特點,一定是用了自己放首飾的盒子,瞧著護甲,定然是經常的碰觸! “這又能說什么,這東西與本宮無關,可即便是有關系,亦有可能是下頭的人陷害本宮罷了!”平太妃故作鎮定,可心里頭卻是有些的百轉千回,她緊緊的握著手,心中卻是一股子的不詳的預感,她從來都知道納蘭靜是個不好惹的,上次失手以后,她便是銷毀掉有關自己對付納蘭靜的所有的證據,而且沒有了旁的動作,再來劍少念的防備極為的嚴,她是尋不到機會陷害納蘭靜的,至于這孟微與這盒子,她從未做過,可偏偏所有的證據,都說明是自己動的手! “來人,將平太妃壓下去!”事情既然已經命了,這自然是該劍少峰出面的,他沉了沉聲,對于平太妃,他還是輕易不敢動的,他便是要瞧劍少念與劍少玄該如何處置此事! 平太妃冷眼瞧了一下納蘭靜,卻是仰頭退了出來,仿佛她依舊是不可一世。掌管后宮的平昭儀一般! “此事終究是賢妃功不可沒,辦的好!”劍少峰微微的點了點頭,似乎意有所指,仿佛這一切都是韻寧自導自演的一般,便是連納蘭靜都被利用了去一般! 納蘭靜微微的勾著嘴角,劍少峰想用這種辦法來挑撥自己與韻寧之間的關系,當真是可笑! 不過,這既然是來瞧孟微的,納蘭靜即便是覺得無趣,也會在這里呆上一會兒! “啟稟皇上,微臣告退!”此事既然已經了了,于德海再在這里卻也是沒有任何的意思,他自然是要借故離開的,他微微的仰頭,卻是瞧著納蘭靜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心一緊,總是覺得她似乎知道了什么! 于德海趕緊的彎下了腰去,心中卻是細細想來,他做的事情,應該沒有旁人知道才對啊,這孟微鳳體違和,于德海自然是要聽聞的,于嬪的慘狀,似乎就在眼前,他是在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憤怒,卻是悄悄的將孟微的藥草換了去,可偏生讓梨畫那個小宮女瞧見了,他想也不想便將梨畫除了,再假裝是偶然瞧見的,至于右相亦是自己去尋的,他便是也讓孟家的人,嘗嘗那種親人受苦的痛苦! 當韻寧說要查出宮記錄的時候,于德海心中自然是擔心的,可沒想到事情竟然變成了這般的樣子,不過既然有人頂罪,他又豈會再提起!這害皇后可是大罪,這博翰王勢力雖然不小,可是只要逍遙王不出手,平太妃一定是會付出代價的! 納蘭靜在坤寧宮坐了一會兒,這孟微受了這般大的打擊,自然是不見人的,眾位妃嬪也都散了去。納蘭靜與韻寧本想再說會兒話的,不過韻寧卻是被劍少峰帶走了,納蘭靜只好先行回宮了! “小姐,那平太妃當真是狠毒,以前原還以為她是個心善的!”回到自己的宮殿,流翠才敢放心的說話,心中倒是感嘆萬分,卻始終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讓平太妃非要對納蘭靜下殺手! “不過都是因為劍少玄罷了!”納蘭靜輕聲說了一句,倒是沒有流翠那般的憤怒,她便是從順安貴人突然中毒,便是懷疑還有旁人要害自己,直到纖夜出手,卻是更加的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宮里頭識得順安貴人的可并不多,只是自己倒是不得不佩服,纖夜的那一招棋。她是走的不錯,自己也并非絕情之人,自己已經給過她機會了,是她不珍惜! 再來自己等著幾日,便是等于德海出手,于嬪死的冤枉,自己便是知道,憑于德海的性子,斷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是小姐,瞧皇上這樣子,似乎并不會將平太妃如何?”流翠緊緊的皺著眉頭,平太妃終究是劍少玄的生母,即便是會受些責難,卻也不會傷及性命,納蘭靜向來有仇報仇,如今會屢次放了平太妃! “她不僅不會死,還會被人救下!”納蘭靜微微的仰頭的,唇間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果不其然,這晌午時分,便傳來消息,說是這毒并非是平太妃下的,而是她宮里頭的得臉的嬤嬤下的藥,這劍少玄還將尸體送到了坤寧宮,以向皇后說聲歉意! “瞧你,費了這般大的周章,卻還是被她逃了!”午膳的時候,劍少念本不愿意多言的,可想著便是有些個氣憤,這有了頂罪的嬤嬤,劍少峰自然是沒有理由再將平太妃如何了,可偏生納蘭靜不讓他,他又想要教訓平太妃,可又怕自己出手,惹得納蘭靜不高興,心中卻是糾結的厲害! “怎會?”納蘭靜輕輕的挑了挑眉,瞧著劍少念那一臉怨婦的樣子,倒是喜慶不少,“你想啊,這孟微再不能有身孕,自然是有利于我們的!”納蘭靜停了停,卻是再次說道,“再來,這于德海對付了孟微,卻是又有把柄落在我們的手上,只要尋機會,便將他收為己用,至于劍少玄,他是找出了頂罪的,可是孟微會信嗎,右相會信嗎,這便是斷了劍少玄的后路,免得他聯合旁人,而且,若不是這般,平太妃若是無故出事,平尚書如何善罷甘休,即便是聶閣,也不得不出面,可偏生平太妃這一招,卻是走錯了,她這般便是認了這毒是她宮里的,若是她再出什么事,那么也只能是有苦說不出了!”納蘭靜微微的一笑,這一步若是走對了,整個朝堂的形勢,便是會逆轉! “好,那便隨你!”劍少念寵溺的笑了笑,他最是喜歡瞧納蘭靜這般與個狐貍一般,眼睛里帶著幾分的算計,可偏生對自己溫柔的緊! “不過,不知道表哥現在如何了?”納蘭靜想到宮傲,心里頭總是掛念的很,不由的問出聲來! 劍少念的唇重重的落在納蘭靜的臉頰上,似乎在懲罰納蘭靜心里又想著旁人男人,不過他坐好了身子,還是說了出來,“放心,估摸著他很快便會回來了!”劍少念嘆了口氣,輕吻著納蘭靜的額頭! 納蘭靜勾著嘴角,她便是就是喜歡劍少念這般,有時會吃些小醋,有時候又像個孩子一般,可是卻能給自己安全感,仿佛只要他在自己的身邊,無論遇到什么事,都一定會解決,最重要的便是,他足夠尊重自己,凡事便是自己說了算的! 午膳過后,自然是要歇息的,這下午的時候,劍少念便還是要去軍營里瞧瞧的,等納蘭靜醒來的時候,劍少念已然的離開,她倒是無趣的很,便是想著動手繡一個東西! “小姐!”流翠進來的時候,卻是瞧著納蘭靜似乎是將什么東西藏起來一般,她狐疑的往前了幾步,不明白這剛醒來,有什么事這般的重要,而且還讓納蘭靜偷偷摸摸的去做! “小姐,你藏的什么?”流翠瞧著納蘭靜神色有異,不由的問了一聲,她的心里倒是沒想,會不會惹得納蘭靜不悅,畢竟她們之間經歷了這么多,仿佛已經沒有秘密了一般! “沒有什么!”納蘭靜面上一紅,神情早就不似平日里那般的淡然,手似乎緊張的都不知道該放在哪里去了! “王爺!”流翠微微的笑,眼睛一閃一閃的,卻是對著門外福了福,納蘭靜的心瞬間便提了起來,慌張的往外頭瞧去! 流翠瞧準時機,卻是將納蘭靜身后的東西取了過來,雖說剛剛有個樣子,卻還是不難看出,這是一個小孩的肚兜,紅紅的,倒是精巧的很,“小姐,莫不是有了?”流翠眼睛一亮,面上帶著nongnong的喜慶!“奴婢,這就去告訴王爺去!”流翠倒是樂的厲害,說著便要朝外頭走去! “慢著!回來!”納蘭靜趕緊換住流翠,“還沒有呢,不過是無趣的時候,把玩著罷了!”納蘭靜趕緊將東西收了過來,她與劍少念到底是成親這么多日子了,便是連韻寧雖說小產了,可終究是懷過身孕的,她的心里,其實還是希望能有一個自己與劍少念的孩子,如皇兒那般的聰慧,再來都成親這么多日子了,她自然覺得很快便會有身孕了,閑來無事,親手縫制幾件孩子的衣服! 流翠想了想,也是,前些日子剛來了葵水,哪里能有這么快呢,不過納蘭靜到底成親這么久了,估摸著也快了! “瞧你這般興沖沖的進來,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納蘭靜微微的抬了抬眼皮,這說明白了,也不覺得那么的難為情了! “回稟小姐,這平太妃剛剛身子不適,聽聞卻是與皇后的病癥是一摸一樣的!”流翠聲音終卻是掩飾不住心中的欣喜,這皇后的毒是平太妃的嬤嬤下的,那么如今平太妃身子不適,自然也是與那嬤嬤有關,如今出了事,旁人也是愛莫能助,怪不怪她管教下人不嚴! “小姐,這各宮的主子,都是送了東西去探望,只有些個位分高的主子,過去瞧瞧,小姐可是要過去?”流翠說著,便是準備去取披風,總覺得依納蘭靜的性子,是要故去瞧瞧的! “不急!”納蘭靜輕聲說了一句,卻是自顧自的忙自己的事情,“等天色晚了,自然有會人過來!”納蘭靜低低的一笑,這平太妃是吃了啞巴虧了,說也說不得,這與那毒,便是自己讓劍少念去放的,他怕下頭的人做事不利索,親自過去的,再來這怕也就是他能有這個能力了,即便是劍少峰的人瞧見了,他也不會說出去,至于那藥,自己卻又是多添了極為,雖然表面與孟微的癥狀一樣,可那毒更是難解的很,而孫太醫那邊,韻寧已經吩咐了,無論是什么劍少玄說什么,都一律說他無能無力! “流翠,將我的琴取來!”納蘭靜坐了一會兒,反正距離劍少念回來,還是有些個時辰的,自然是要尋個事情打發時間的! 納蘭靜雖然很小撫琴,不過流翠卻也是知道的,納蘭靜的琴聲婉轉動聽,這世人只是納蘭靜一舞傾城,卻不曉得她在琴上的造詣也是高的很,納蘭靜撥了撥琴弦,倒是覺得萬分的親切! 琴聲悠揚,納蘭靜的手指快速的撥動那琴弦,剎那間,只瞧見那金戈鐵馬,卻是迎面而來,廝殺聲,吶喊聲,戰火連天,仿佛瞧見了將士們廝殺在一起,氣勢磅礴! 一曲吧,卻瞧得劍少念不知何時已經進來了,他一臉的笑意,“瞧我的娘子,倒是巾幗英雄!”他輕輕的嘆了一聲,成親這么就卻還是第一次聽納蘭靜撫琴! “不過是隨意的練手罷了!”納蘭靜淺淺一笑,指尖慢慢的浮動,那硝煙彌漫的戰場,轉瞬便成了山清水秀的神仙居所! 劍少念卻是讓人將他的蕭取來,他低低的吹吟,納蘭靜的手指微微的一頓,這音調自然不是她彈奏的,不過只是瞬間,她微微的閉著眼,手上的動作也緩慢了起來,一時間,這情意綿綿,錦瑟和鳴,纏綿悱惻,一曲鳳求凰,卻是讓兩個人的心意相通! 天色有些個暗了下來,劍少玄獨自一人來到這宮殿外,他原是做好了瞧見她們兩人恩愛的場景,可聽著里頭錦瑟和鳴,將一曲鳳求凰彈奏的情意綿綿,反瞧自己,卻不過是孤雁單飛,他的心微微的刺痛,他終究是只能在遠處眺望,她的背影!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卻是讓那守門的宮人進去通報! 宮人剛轉身,卻是瞧著秋月正好出來,“秋月姑姑,博翰王爺求見咱們王爺,勞煩姑姑代為通傳!”這誰不知道劍少念是如何的寵愛納蘭靜,便是對待納蘭靜跟前的宮人,也是畢恭畢敬的,喚一聲姑姑! “瞧你也是不沒眼力的,王爺王妃這會兒個正忙著呢,若是打擾了王爺,仔細你的皮!”秋月不悅的皺了皺眉,卻是讓劍少玄臉色一白,什么叫正忙著呢,這夫妻之間能忙的事,也只有那些了!“勞煩王爺暫且等待,想來王爺是不會計較的!”秋月挑了挑眉,嘴上稱劍少玄為王爺,可眼神中帶著nongnong的不悅,便是瞧見后,連禮都未行! “自然是不會介意的!”劍少玄干笑了一聲,便退到一旁不做聲! 秋月冷笑一聲,納蘭靜便是知道劍少玄要過來,這才吩咐了秋月在這里候著,他這次是來求人的,自然是要擺出求人的態度來,再來以前的時候,她還曾瞧著劍少玄有幾分的可憐,可現在瞧瞧,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若非當初他心思不正,又如何落的如今這般的下場,再來平太妃也是自找的,納蘭靜已經給過她機會了,她自己不珍惜,卻也是怨不得旁人! 劍少玄面上沒有什么表情,聽著那琴音越發的纏綿,心亂如麻,每一聲都讓他的心如刀絞,原來他始終做不到將這份趕緊壓在心底!劍少玄心中越難受,他便是越是壓著不讓自己表現出來,他的身子本就是不好,這般下來,卻是猛的吐了一口血出來! 秋月不懂得情愛之苦,可瞧著劍少玄這般,終是動了惻隱之心,“王爺身子不適,便是進來等吧,奴婢先過去稟報王爺王妃!”秋月福了福身,便是讓人將劍少玄扶到院子里的亭子中! 這琴聲止嗎,秋月也正巧進來,納蘭靜索性便是與劍少念一起來這外頭瞧瞧劍少玄! “見過皇兄!”劍少玄聽到動靜,卻是瞧見劍少念與納蘭靜手拉手的過來,瞧著納蘭靜的臉頰帶著淡淡的笑意,越發般配的兩個人,心中酸楚的厲害,想喚一聲皇嫂,卻是越發的艱難! 劍少峰挑了挑眉,只顧著扶著納蘭靜坐下,也不答話,臉上卻是冷的厲害,“見過皇嫂!”終究劍少玄還是將這一聲喚了出來! 正文 第二十章 怒打皇帝 納蘭靜暗自笑了笑,劍少念便是小性子,不過是因為兩個字,也這般的斤斤較量! “皇弟莫多禮了!”劍少念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微微的額首,面上卻也不似以往的熱絡! 劍少玄心口堵的慌,曾幾時他與劍少念把酒言歡,曾幾時他們坐臥在長椅上,舉奕對戰,這仿佛很久之前,又像是昨日,可偏生,他們現在就如同一個陌生人一般,“求皇兄皇嫂救救母妃!”他微微的垂著頭,有些個話雖然難以開口,可畢竟是他的生母,做不到袖手旁觀! 納蘭靜挑了挑眉頭,她倒是并不反駁,她做了這么多,本就是為了讓劍少玄來求自己,可是既然是求人為何還求的這般理直氣壯,“救人?我倒是想知道,有什么理由?”納蘭靜冷哼了一聲,劍少念在一旁倒是覺得好笑,他的娘子的心眼本就不大,敢將心思動在自己娘子的身上,自然是要付代價的,他索性就如同一個旁觀人一般,瞧著納蘭靜刁難劍少玄! “這!”劍少玄一頓,心中泛著些許的無奈,的確,平太妃先對納蘭靜動的手,而且納蘭靜也警告過他,也給了他機會,可偏上平太妃還不罷休,似乎這一切怨不得旁人,“皇嫂如今身子已經無礙,臣弟不求別的,只希望能留母妃一命!”劍少玄微微的抬頭,瞧著那連睡夢中都相念的臉,這一聲臣弟卻是表示了她們之間再無可能,終究是在現實跟前低了頭! 納蘭靜悠閑的直了直身子,眼中帶著幾分的好笑,“求人,便是該有個求人的態度!”納蘭靜的聲音很輕,輕的似乎是她不愿意讓人聽到一半,芊芊玉指,卻是在石桌上隨意的畫著,似乎在欣賞這秋日的風景! 劍少玄的臉色微微的一變,納蘭靜雖然說的隨意,可是他心里頭清楚,納蘭靜可是認真的很,他緊緊的閉著眼睛,理智與愛情卻是在不住的打架,曾想,他若是能娶到納蘭靜,必定拼勁全力,護她一世周全,可如今自己的母妃這般對她,自己卻也無能為力,讓他這般的求納蘭靜,已經是讓他鼓起莫大的勇氣,劍少玄緊緊的握著心口,那里卻是疼的緊,可是一想到平太妃痛苦的臉,他終究還是不忍心! “求皇嫂救母妃一命!”良久劍少玄便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直直的跪在了納蘭靜的跟前!納蘭靜面上沒有什么變化,似乎早就料到了劍少玄會這般的求自己,倒是讓劍少念有些個驚訝的,劍少玄雖然身子一直的不好,可是那股子的傲氣,卻是濃的厲害,他著實沒想到,他竟然將自己所有的傲氣收起,跪在納蘭靜的跟前! 納蘭靜抬頭瞧著天邊,劍少玄下跪,卻是并沒有讓她多么的欣喜,她臉上的冷意卻是更濃了,“我憑什么救她,她害我我不過是還回去而已,她不過是技不如人罷了!”納蘭靜輕輕的開口,讓人聽不出什么不甘來,似乎不過是說著平常的事一般! 劍少玄的心一緊,并沒有惱怒納蘭靜出爾反爾,自己更加的心痛,他知道平太妃讓納蘭靜受罪了,她勾結纖夜,差點要了納蘭靜的命,而且還偏生的像花柳,她的心思也算的讓狠毒,若是納蘭靜警覺,或許現在的納蘭靜臭名遠揚,而且這般給皇家沒臉的人,怕是死無全尸,劍少玄頭垂的更低了,他倒是希望納蘭靜大聲的質問自己,大聲的將她的苦楚講出來,可偏偏納蘭靜卻只是這般輕輕的帶過,或許并非她有多么能忍的心思,只是不愿意與自己提及罷了! 可終究兒不言母過,無論平太妃做了什么,她終究是自己的生母,不能不救她,“我用我的兵符,換母妃一命可好?”良久他輕輕的抬頭,用自己最有價值的東西與納蘭靜交換! 納蘭靜并沒有做聲,護甲敲打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似乎在細細的考量!“這是她的報應,這些都是她該受得的!”劍少念的臉色微微的有些沉了沉,納蘭靜之所以會猶豫到底是為了自己,他斷不能讓納蘭靜為了那些個所謂的兵權,而受了委屈! “好,一言為定!”納蘭靜卻是反其道而行,不與劍少念的想法一樣! “不行!”劍少念的態度很堅決,臉色也沉了下來,納蘭靜所受的罪,豈能用一些個兵權便想擺平的,即便自己這一身都無法坐上那高位,也決計不會為了自己權利,去傷害納蘭靜,去讓納蘭靜覺得委屈! “說好了,依我的,可不許耍賴!”納蘭靜微微的嘟著嘴,劍少念這般的擺臉色,到底是為了她,她又豈能不明白,她眼睛睜得大大的,用自己特有的方式與劍少念抗爭,不過瞧著劍少念根本不為所動,納蘭靜的眼神帶著幾分的幽怨,似乎是故意逗劍少念笑一般! 良久,劍少念求著納蘭靜這般孩子氣的表現,終究眼神還是柔和了起來,納蘭靜瞧著劍少念的表情變了變,卻是猛的親了劍少念的臉頰一下,便又快速的退了回去! 劍少念的表情有片刻的呆滯,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一般,畢竟納蘭靜是很少這般主動的,尤其是當著這么多人,說到底納蘭靜做什么都是為了自己,劍少念雖然心中還是不樂意,可卻也不像剛才那般,反對的那般的激烈了! 劍少玄還跪在地上,他揚起頭,瞧著這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他的心到底是疼的厲害,可偏生他是最沒有資格說什么的人! “平太妃的毒,我自然是會親自為她解開的,倒是這兵符何事交出來!”納蘭靜再瞧向劍少玄的時候,便是帶著幾分的冷意,根本瞧不出剛才納蘭靜也可以那般的柔情似水! “兵符在我的宮中,這便去取來!”聽著納蘭靜已經答應下來,劍少玄便是輕輕的松了一口氣,他要這兵符本就沒有什么用處,如今交給納蘭靜,他心甘情愿! 納蘭靜點了點頭,便是讓人將劍少玄帶了出去,她便是何時拿到兵符,何時便在起身救平太妃,估摸著這會兒個這宮殿外頭都布滿了劍少峰的人,自己讓劍少玄這般回去,卻也是讓劍少峰瞧不透什么,讓他以為自己拒絕為平太妃醫治一般,若是自己跟著去,依劍少峰的聰明才智,怕不難想到劍少玄是用什么與自己交換,到時候劍少峰怕不定會出什么幺蛾子,畢竟他斷不能讓劍少念再將劍少玄的兵權收為己用,到時候,他便是真的只是個傀儡皇帝了! 納蘭靜也不著急,卻是坐在亭中,與劍少念品茶,這秋日的感覺,帶著幾分的凄涼,可卻多了幾分的落葉歸根的欣喜,究竟是悲是喜,還是要看風景的人自己去品味! 很快劍少玄便回來了,納蘭靜接過兵符,心中卻是還是有些個激動的,都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皇帝的圣旨或許沒有人聽,可好這兵符卻是可以隨時號令三軍的,她將兵符交給劍少念,如今劍少念的兵權便是比宮將軍那時候的還要多,當初劍少峰急切的想要登上皇位,可登上了又能如何,不過是有利與自己罷了! “既然如此,那便去瞧平太妃吧!”納蘭靜瞧著那暗衛已經將兵符藏起來了,她才開口,畢竟劍少念藏的地方,定不會讓人尋到,即便這屋子被劍少峰闖進來,他也休想再尋到! 秋日的風卻是越發的冷了,剛剛不過是在院子里坐著,還還是未曾這般清晰的感受的,如今走起來,倒是感受的越發的清明,納蘭靜將身子縮了縮,索性很快便到了平太妃的殿里,劍少玄走進后,便趕緊的擯退左右,只留下他們幾個人,納蘭靜不自覺的皺著沒有,許是因為沒有開窗的緣故,這屋里沖這一股子nongnong的藥草的味道! “母妃,您身子覺得怎么樣了?”平太妃躺在床上,聽到劍少玄的聲音,才微微的抬了抬眼,臉上掛著些許的笑意,只是卻始終掩蓋不去臉上的憔悴! “母妃無礙的!”平太妃伸手為劍少玄整了整發絲,眼中帶著幾分的愧疚,劍少玄的身子本就不好,如今又為了自己,想來也是忙的厲害! “太妃娘娘!”納蘭靜卻是沒有給他們留下時辰,她的聲音很冷,即便是有了兵符,她依舊無法原諒平太妃的所作所為,便是不自覺的想要狠狠的傷害她! “他們怎么過來了?讓他們走,讓他們走!”平太妃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她到底聰明一世,似乎猜到什么,卻不敢相信,以為納蘭靜她們離開了,這一切便就成了她的空想罷了! “看來太妃娘娘并歡迎我們,可惜了博翰王了,卻是用自己的兵權,換太妃娘娘的一條命!”納蘭靜的聲音異常的冷漠,她悠然的坐在椅子上,似乎在瞧什么鬧劇一般,可是她并不覺得自己殘忍,任何人不是裝裝可憐,便可以抹去她做錯事的事實! 咳咳,平太妃聽了納蘭靜的話,似乎一口氣沒有緩過來,卻是咳的厲害,劍少玄趕緊為她順氣,生怕平太妃出什么事,他本是不愿意告訴平太妃這件事情的,怕平太妃擔心,他知道納蘭靜故意說出來,便是為了瞧平太妃著急的樣子,可即便是這樣,劍少玄還是不忍心去恨納蘭靜,時能無聲的嘆息! “我的身子我自然是了解,不用你用這兵符去救,你去將這兵符要回來去!”平太妃抬了抬手,想要將劍少玄推過去,可身上卻是沒勁的很,只能自己氣自己,也并非她多么貪戀這權利,只是如今的事情與以前不一樣,若是沒有兵符傍生,劍少玄日后又該如何的立足,自己若是去了,該有誰能護著,平太妃越想心越是揪的疼! “母妃,兒臣從不喜權術,再加上兒臣這身子,說沒便沒了,這權利對兒臣而言,不過是身外之物,等到母妃身子養好,我們便離開這皇宮!”劍少玄瞧著平太妃的樣子,心中卻是疼的厲害,都是他做兒子的不孝,讓她為自己費盡了心思,自己卻是無以為報! “你胡言的什么!”平太妃的咳了一聲,眼淚卻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或許都是她的錯,當初若是再堅決一點,或許便不會進宮,當初如是再心思重一些,或許就不會中毒,雖然保住了自己的肚子,可卻也是讓劍少玄生下來便身中劇毒,無法根治,她無聲的哭泣,好想問老天,自己終究是做了什么錯事,要這般的懲罰自己,好不容易盼到劍少玄娶妻,可偏生還落得那般的下場,平太妃淚眼朦朧,卻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若是再耽擱下去,誤了時辰,若是醫治不好,卻也不關我的事!”納蘭靜卻是在這個時候冷冷的開口,并非她多么的冷血,只是這天下可憐的人那么多,如何能可憐的過來,再說自己可憐他們,誰又可憐自己! “求皇嫂為母妃醫治!”劍少玄抹了抹眼角,瞧著平太妃這般的難過,心中終究還是不好受的,但到底是想要納蘭靜幫忙的! “自然,都出去吧,我會為平太妃將余毒逼出來的!”納蘭靜點了點頭,便愿意再與他多言! “靜兒!”劍少念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雖然他們離開了,這屋子里只有她與平太妃,可這是非常時期,即便是只有平太妃一人,他也是害怕納蘭靜會受到傷害的! “無礙的!”納蘭靜遞給劍少念一個安心的笑容,劍少念想了想,終究還是退了出來,不過他還是守在門外,只要納蘭靜一有動靜,他們便可以沖進來! “我恨你!”瞧著劍少玄出去后,平太妃冷了冷聲音,眼中直視納蘭靜,帶著幾分的吩咐! “我知道!”納蘭靜淺淺的一笑好不為意,“你以為只要我活著,劍少玄的心便收不回來,你以為只要我活著,他便會一直痛苦,你以為,劍少玄是因為我受了不少折磨?”納蘭靜淡淡的說了幾句,卻是正中平太妃的心思,“所以你才想方設法的除掉我!”納蘭靜說著,便是在燭火下烤著銀針,瞧著冒出淡淡的黑夜,面上卻是沒有什么變化! “對!”平太妃倒是應承的痛快,“順安貴人來尋我的時候,我還是有些個猶豫的,可是,瞧著玄兒永遠活在你的背影中,我的心便是揪心的厲害,他那般的愛你,你如何的對他,設計楚傲霜,讓他的名聲受損,又一次次的在她心尖剜rou,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你的心究竟什么做!”平太妃越說越激動,卻是不住的咳嗽,或許她終究是因為太過于激動,確是連自稱也省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