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孟微被打的頭猛為歪到一邊,她甚至是嘗到了嘴里的血腥味,孟微垂著頭,眼中帶著幾分的怒意,她是瞧的清楚靜嬪對自己這副面容有恨,可沒想到她竟然敢當著眾人的面打了自己,孟微用手捂著臉,微微的抬頭,面上帶著幾分的委屈,幾分的害怕,可眼里卻是帶著幾分恨意! 靜嬪瞧著那一張被自己打的紅腫的臉,心中卻也是暢快了不少,這些個日子她一直壓抑著,偏生碰到了這輩子最大的心病,自然是沒有以前那本的能忍,便是有些個沖動了! “靜嬪娘娘,孟姑娘可是太后與父皇親自封的太子妃,靜嬪娘娘如此,莫不是對父皇與太后娘娘不滿么?”納蘭靜微微的抬了抬聲音,這后宮的妃嬪若論地位自然都沒有高過靜嬪的,可是納蘭靜卻是位分最高的,她說話,倒也沒有人頂撞! 靜嬪猛的晃了晃腦袋,納蘭靜這一聲靜嬪娘娘,卻是讓她在這個變的清明,這才驚覺自己這做的實在是有*份,“不過是教訓個不知禮的奴才罷了,卻不想如此也惹得王妃的不快了!”靜嬪到底是在后宮生活多年,反應也是極快的,便是很對尋到了對策,這在這個屋子里站著的哪個沒有封號,沒有地位,就只有孟微雖然是被封了太子妃,可到底還沒有大婚,在這里說她是個奴才也是沒錯,靜嬪到底是主子,奴才見了主子不行禮,自然是大不敬,孟微后來補上的那個,卻是底不了她先前的罪過! “哦?靜嬪娘娘說的在理,這宮中卻也是少了靜嬪娘娘這般守禮的人了!”納蘭靜的聲音帶著幾分的嘲諷,若是真是說行禮,這王爺跟前哪有她一個嬪位叫囂的地位,不過納蘭靜似乎并不打算用這個說事! “靜嬪娘娘是個知禮的,想來下頭的人也是個知禮的!”納蘭靜微微的挑眉,眼睛卻是瞧著一旁跟著靜嬪進來的胡嬤嬤,她瞧著靜嬪進來沒有行禮,她也站立在一旁,對這幾個主子視而不見,納蘭靜的手微微的翻動,卻是在秋月的掌心放了一個東西,秋月會意,瞧著胡嬤嬤冷笑了一聲! 卻是對著胡嬤嬤走了過來,胡嬤嬤瞧著走過來一個小丫頭,根本就沒有放在眼里,這宮里頭倚老賣老的人多的是,現在胡嬤嬤便就是這么一個心態,她覺得小丫頭翻不起什么風浪來,不過頂多是撐嘴皮子的功夫罷了! 啪!秋月微微的一笑,卻是對著胡嬤嬤的這張老臉打了下去,這聲音卻是比剛才孟微受的要響亮兩倍,再加上秋月又是個習武的,這手勁自然是大的很,這一巴掌下去,胡嬤嬤的嘴里頭的角牙都掉了一個! “你!放肆!”胡嬤嬤用手指著秋月,眼中帶著幾分不敢置信,卻是用手捂著嘴,里頭疼的厲害,她越想越氣,她在宮里頭這么久了,便是主子都沒有這般的與她動手,如今被一個奴才打了去,叫她如何能甘心! 秋月冷哼了一聲,卻是絲毫沒有將胡嬤嬤的怒意放在眼中,微微的仰著頭,帶著幾分的不屑說了句,“不過是個奴才罷了!” “你,你不也是個奴才!”胡嬤嬤還沒瞧見過這么囂張的宮女,就是當初宮貴妃得寵的時候,她的宮人在靜嬪的跟前,也沒有敢這般囂張的,一個王妃的婢女,也配在自己跟前叫囂! “這奴才呀與奴才可是不一樣的!”秋月聽了后,繞有興味的對著她說了一句,眼睛拼勁的睜的大大的,仿佛是與她鬧著玩的一般,“有的人是奴才的奴才,可有的人卻是主子的奴才,你說這奴才的奴才,與主子的奴才可能一樣?”秋月也是不饒人的,更何況得了納蘭靜的意思,自然是不會收斂的,這不禁將胡嬤嬤給罵了去,更是將靜嬪也罵了,暗諷靜嬪也不過是個奴才! 胡嬤嬤氣的臉漲紅,這自從宮貴妃死了后,后宮妃嬪便是唯靜嬪獨大,她是靜嬪跟前的人,自然是少不得得意,雖說靜嬪現在不是皇后了,可如今已經被放了出來,這胡嬤嬤囂張的性子便又犯了! “本宮的奴才,不牢王妃費心了!”靜嬪寒著臉,若是在以前她早就命人將秋月給拉下去處死了,這現在她不過是個妃子,而且又是在慈寧宮,自然是要收斂些的! “靜嬪娘娘說的對,倒是本王妃俞規了,秋月還不趕緊的回來!”納蘭靜倒也回答的痛快,沒有再與靜嬪糾纏,輕輕的斥了秋月一句,若是靜嬪在不依不饒,倒是顯得她小氣了,靜嬪冷哼了一聲,她知道孟微與納蘭靜不和的,納蘭靜這般定然不是為了孟微出頭,她不過尋了個借口,故意打自己的臉罷了! “下賤的胚子,皇祖母跟前豈容你囂張!”太子冷哼了一聲,瞧著自己母妃一出來便受人欺負,心中不悅的緊,如今太后已經暈倒,太子的顧及自然也少了,他微微的吸氣。卻是猛的對秋月出掌! 秋月眼微微的一瞇,手不由的擋去,心中卻是明白的很,這太子的掌風太過于凌厲,根本不是自己有能力阻擋的,如今只是期望傷害會少些,秋月一臉的凝重,心中以為躲不過這一劫,卻是發現太子的掌風遲遲的都沒有過來,卻瞧得二皇子站在她的前頭,單手便將太子出的招擋了回去! “皇兄又何必動怒了,不過是女兒家的事,若是皇兄都出面了,豈不是讓人笑話!”二皇子微微的一笑,手卻是將納蘭靜攬在自己的懷里,“更何況秋月可是王妃跟前得力的丫頭,若是她出了事,本王的王妃定然會難過,若是她難過,本王會讓所有人都不好過!”二皇子聲音說的很淡,卻是立場堅決! 太子氣的厲害,沒想到二皇子不僅能擋下自己的招式,還能將自己打傷了,他現在不能說話,怕一開口氣血逆流,當著眾人的面暴露出他技不如人,可卻到底不甘心的,瞧著二皇子那囂張的樣子,心中憤憤不平,眼中的陰暗卻是越發的明顯! 納蘭靜輕輕的咳了一聲,這二皇子著實不按常理出牌,當著眾人的面說這么囂張的話,怕是整個大庸也只有二皇子能做出來了一般! 韻寧在一旁微微的皺著眉頭,卻是將納蘭靜的小動作瞧的清楚,她垂著眼,心中卻是暗暗的思討,大抵是猜到納蘭靜要做什么了,可是,韻寧瞧著靜嬪,眼中帶著些許的仇恨,自己的爹爹,自己的嫂嫂,自己的祖父,都是被楊家人害的,連自己那可愛的小侄子,差點遭了她們的毒手,靜嬪想出來,也得問問自己愿不愿意,不過是瞬間,韻寧卻是做好最有利的計策,她眼中閃著nongnong的算計! “如今太后娘娘昏迷不醒,還要勞煩母妃能主持大局!母妃剛出來,斷是動不得氣!”韻寧說著,一臉笑意的便走到了靜嬪的跟前,手輕輕的挽起她的臂膀,眼中帶著暖暖的擔憂! “到底是韻寧知禮!”靜嬪也沒有多想,滿意的點了點頭,雖說現在宮府沒有勢力了,可韻寧到底是太后跟前的人,這舉止自然是旁人學不來的,比那下賤的孟微要好上百倍,靜嬪笑著點了點頭,雖說韻寧與納蘭靜是表姐妹,平日里關系也是不錯的,可到了關鍵的時刻,到底是自己人向著自己人! 在靜嬪的眼里,這韻寧既然嫁給了太子,便當是與太子榮辱與共,這太子登基,宮府也跟著沾光啊!這靜嬪的面上也緩了緩,沒有剛才的氣憤了! “母妃放心吧,父皇與太后娘娘一定不會有事的!”韻寧笑了笑,卻是靠著靜嬪越來的越近了,她壓低了聲音,卻是只用她們兩個人才能聽懂的話,對著靜嬪的耳邊悄悄的說了句,“瞧著孟微多美,想來當年宮貴妃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怪不得得了父皇的心!”韻寧說的很慢,可每一個字都是靜嬪心中最痛的地方! “你胡言,那賤人,也只會狐媚人的本事!”靜嬪到底比不上以前了,現在的她因為出了這么多事,變的極為的暴怒,被韻寧這么小小的一激,便不顧場合的打擾了起來! “母妃莫急,這明日便是孟jiejie與太子殿下大婚的日子,您可不能這般的生氣啊!”韻寧一臉茫然,仿佛不明白靜嬪如何會這般摸樣,語氣中帶著幾分的擔憂,卻是趕緊的站在靜嬪的前頭,用身子擋住了眾人的視線!手卻越發的拉著靜嬪的手臂,似乎是怕她發怒傷到自己一般! 這宮貴妃是靜嬪心中的刺,可偏偏韻寧就是一次次的提起宮貴妃,“你讓開!”靜嬪被韻寧擋著,心中煩躁的很,想也沒想便將韻寧往一邊推去! “啊!”韻寧眼中一冷,卻是突然大喊了一聲,眾人瞧不見她們到底發生了什么,卻只是瞧著靜嬪的手臂還在半空中,韻寧的身子便朝一邊倒去,活像是韻寧被靜嬪故意推倒的一邊! 太子心中一緊,暗叫不好,他的目光一直是放在納蘭靜的身上,怕她使什么jian計,卻是沒有防備韻寧,而且她根本想不到韻寧會這般的狠毒,連自己的孩子都能利用,“宮良娣!”太子大喊了一句,也顧不得身上有傷,趕緊縱身過去,卻是正好將韻寧穩穩的接住! 韻寧微微的勾了勾嘴角,她終是瞧見太子也會焦急,可是這并非是對自己,他的心中擔心的是到底是靜嬪,韻寧的眼神微微的一愣,手快速的拉住靜嬪的衣袖,“母妃救我!”韻寧大喊了一聲,手卻快速的將靜嬪的手臂甩開,讓眾人瞧去,分明就是靜嬪怕韻寧甩倒連累了她,猛的便甩來了韻寧的手臂,韻寧因為被甩開后,手不由的落在自己的肚子上,韻寧眼光一暗,手卻暗暗的使勁,身后更是猛的用力,朝太子砸去! 太子本來就受傷了,被韻寧這般狠狠的一撞,卻是硬沒有站穩,兩個人都跌落在地上,旁邊的宮人都不敢做聲,眼瞧著主子們之間刀光劍影,可沒有華嬤嬤的吩咐,誰也不敢讓去攔著去! “表姐!”納蘭靜不由的大喚了一聲,眼中帶著幾分的濕潤,韻寧的狠歷,仿佛是她永遠學不來的,納蘭靜沉了沉臉,眼睛中帶著nongnong的殺意,“靜嬪娘娘,宮良娣肚子里的可是皇長孫,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十條命也換不得的!” “孫太子快過來瞧瞧!”這納蘭靜的話太子比任何人都清楚,雖然他從來都不希望韻寧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出生,可是現在,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韻寧肚子千萬不要有事! 孫太醫趕緊的讓眾人幫忙將韻寧抬了起來,可瞧著韻寧腿間流出了那么多的血跡,微微的搖了搖頭,怕是已經兇多吉少了,太子也顧不得禮數,便是將韻寧抱在了太后的躺椅上,讓孫太醫先給她把脈! 太子冷冷的盯著韻寧,都說虎毒尚且不食子,可她為了自己的目的,卻是不惜將孩子都毀了,太子的心中慶幸,幸好韻寧是女子,不然她將是自己最有利的對手,這樣的人當真是可怕! 納蘭靜只是在一旁瞧著,心中卻是疼的厲害,為了這個皇位,究竟要讓付出怎么樣的代價,嫂嫂的孩子就是因為這朝中的爭斗,便沒了的,如今表姐也是,下一個,下一個會是什么樣的代價呢! “啟稟太子,如今卻是趕緊升簾子吧,這有身孕的頭三個月本來就是要格外的小心的,身子嬌弱的很,可偏偏這個時候,宮良娣的腹部受了重擊,唉!”孫太醫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話里頭的意思卻是明顯的很,這孩子終究是保不住了! “什么?”靜嬪聽了孫太醫的話,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前些個日子安答應陷害自己說是自己害了她的孩子,可安答應不過是個妾罷了,沒有什么證據,皇帝自然不會將自己如何,可現在韻寧的孩子卻不同,當著眾人的面,自己解釋怕也解釋不清楚,而且這韻寧懷的還是皇長孫,別說是現在只是個嬪位,即便是自己還是皇后,這殘害皇長孫的罪名,也不是自己能擔的起的! “是她先頂撞本宮,而且也是她站不穩!”靜嬪微微的搖著頭,明知道解釋也沒有用,可卻不由的解釋出來,現在的她真正是嘗到了什么叫百口莫辯! “去偏房!”太子一臉的陰郁,卻是吩咐了下頭人幾句,這升簾子的意思便是說要請老嬤嬤一起,將韻寧的下身清理干凈,這在太后的屋子里自然也是不合適的,太子便做主讓人將韻寧抬到了別的屋子去! “宮良娣是個孝順的,她句句為靜嬪娘娘考慮,本王妃著實好奇,宮良娣何時頂撞了你,如何頂撞的你!”這納蘭靜卻也不會輕易的饒了靜嬪去的,即便是太子的臉色不好,納蘭靜也根本不會在意! “王妃管的真是不少!”靜嬪張了張嘴,卻發現她根本不知道說什么好,總不能說韻寧夸獎宮貴妃吧,要知道她現在是個嬪位,是個妾,可宮貴妃卻是被封了皇后,她若是這般的說了,卻是對皇后大不敬,說不得,只好將矛頭指向納蘭靜! “咳!”這兩邊正鬧的厲害,太后娘娘的突然在床上咳了幾聲! “太后娘娘?”華嬤嬤一臉欣喜的喚了一聲,卻瞧得太后微微的睜開了眼睛,帶著幾分的迷茫,“這么來了這么難多人?”太后微微的皺了皺眉,似乎不明白眾人為何都站在這里! “回太后娘娘的話,您昏迷了許久,著實讓各位主子但有一!”華嬤嬤趕緊的回話,這話也說的極為的漂亮,真真是有分寸的! 納蘭靜冷冷的一笑,這太后醒來的可真是時候,她便是知曉太后那般的聰明,怎么會這般輕易的遭了人算計,反觀孟微的臉上,卻是帶著幾分的擔憂! “你如何在這里?”太后躺的難受,讓華嬤嬤將自己扶了起來,一眼便瞧見立在一旁的靜嬪,臉上不悅馬上變的明顯! “回皇祖母的話,到底是為了父皇能早日醒來,明日大婚斷不能耽擱,這才請了母妃出來!”太子瞧這靜嬪臉上還沒有恢復理智,不由的低著頭,確是代靜嬪回了太后的話! 太后微微的皺眉,卻是聽到有小聲抽噎的聲音,卻瞧著納蘭靜用帕子捂著眼睛,肩膀一下下的抽泣著,瞧那摸樣,或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哀家還活著,這會兒個還用不著哭這么早!”太后本就瞧著納蘭靜煩心,這會兒個更是說話毫不客氣! “啟稟太后娘娘,宮良娣她,宮良娣的孩子沒了!”被太后這么一說,納蘭靜更是泣不成聲,卻是說話也斷斷續續的,“宮良娣的孩子,卻是被靜嬪打沒了!”納蘭靜低著頭,卻是將最后一句話說的清明! “你說什么?”太后似乎已經,猛的便坐直了,滿臉的怒容,“韻寧她?你說的可是真的?”太后似乎不敢相信,眼中帶著淡淡的赤紅! “啟稟皇祖母,是宮良娣她沒有站穩,腳下一滑才出了這些個事情!母妃也想救她,到底是因為母妃的身子虛弱的很,卻也沒有多少的力氣!”太子趕緊的替靜披說話,這到底是大事,即便是擺在朝堂之上,眾人也會說靜嬪的不是! “太子殿下可真是會說笑啊,這么多人便都瞧見了,太子殿下還要顛倒是非么?”納蘭靜冷冷的一笑,靜嬪的事情被這么多說眼睛都瞧見了,豈能是太子三言兩語便能磨滅的,簡直是可笑! “啟稟太后娘娘,這許是真是靜嬪娘娘大意,到底是因為靜嬪娘娘終日在屋里里頭思過,想來也是變了心性,剛進來的時候卻也是打了孟姑娘,這,瞧靜嬪娘娘的樣子,莫不是與律貴人一般?”一直未說話的平昭儀,卻是在這個時候開口,乍聽上去,仿佛是為了靜嬪說話,可細細的一想,卻是將靜嬪更是逼上了絕路! 這與律貴人一般,不就是碰到了臟東西了么。說白了便是瘋了,這后宮里頭的女人,到底都是不好惹的,若是靜嬪不想受苦,就得應下了她是瘋子的事,可應下以后,即便是他日太子能登基,斷不可能封一個瘋子為太后,也不會讓她掌權,可若是她不應下,這殺害皇長孫的罪名,即便是不要她的命,也去了她一層皮去,可偏偏這現在只有這兩種選擇! 太后眼中冷光乍現,卻是盯著靜嬪猛瞧! “太后娘娘恕罪!”靜嬪趕緊的跪在地上,心里頭亂的很,她在后宮生活這么多么,沒想到卻是被一個丫頭擺了一道,可偏偏她有口難言,即便是說出來,誰會相信韻寧會自己對自己下手呢! 啪!太后抓起手中的瓷枕便朝著靜嬪砸去,“哀家不管你是臟東西也好,靜嬪也好,敢傷哀家的曾孫,哀家必然不放過她!”太后一臉惱怒,畢竟對于韻寧肚子里頭的孩子,若說是沒有感情是不可能,雖說太后也不愿意讓她生下來,可這孩子死在太后的手上,與死在別人的手上,對太后而言,卻始終是不一般的! 靜嬪不敢動彈,卻是硬生生的接下了太后的憤怒,此事若是傳出去,靜嬪怕是連命都保不住了! 太子的眼很冷,瞧著靜嬪額頭上的血跡,卻始終沒有轉動身形,上去瞧瞧,可手卻撰的緊緊的,強壓著心頭的怒火,當初皇帝偏心,為了宮貴妃冷落自己的母妃,甚至為了她的兒子,對母妃大打出手,如今太后又傷了靜嬪,太子的心恨的厲害,從小到大,太子之位都仿佛是個擺設,根本比不得逍遙王得臉! “來人啊,將這個毒婦拉出去,上梳刑!”太后氣的厲害,一聲令下,這慈寧宮的人沒有一個敢耽擱的,趕緊上去拉靜嬪! “太后娘娘饒命啊!”靜嬪臉色一變,這疏刑她可是清楚的很,便是將人綁在木樁之上,用那鐵梳子插入小腿,然后慢慢的梳下來,這種疼痛豈是尋常人可以受得的,即便是能留得一命,以后也是個廢人啊! “皇祖母三思!”太子不由的擋在靜嬪的身邊,眼中帶著些許的恨意,他的眼掃過所有人的面上,他要牢牢的記住這每一張臉! “放肆,殘害皇長孫可是死罪,哀家念她進宮多年,也算得上盡心的份上,哀家留了她一命,拉下去!”太后冷冷的吩咐了一聲,如今的情形她是瞧的清楚,剛才她假裝昏迷,卻是周圍的話都是聽的清楚,料定了二皇子能牽制住太子,自己只要留靜嬪一命,太子斷不敢貿然行事! “是!”太子強壓這心中的怒火,可是現在他真的不能出手,一旦出手他安排好的一切,卻是白費了去,那帝位更是離他越來越遠! 靜嬪被人拉了出去,那慘叫聲卻是卻是讓人聽的膽顫心驚,太子的臉色慘白,心中疼的厲害,可是太后卻是一臉的坦然,仿佛聽著世間最美妙的聲音,“華嬤嬤傳話下去,哀家剛剛昏迷卻是瞧見了先帝,先帝有言說今日便是黃道吉日,著趕緊的吩咐,太子今日大婚!” 納蘭靜的眼猛的一瞇,沒想到最厲害的還是太后,她讓自己與太子相斗,確是打了這主意,監正遲遲不上書說黃道吉日,這日子自然是太后說了算,如今剛過了五更天,時間上也夠了,可是自己安排好的計策,卻是來不及通知后,怕是太子也被打的措手不及,自己還是沒有防到太后有這么一招! 第七十七章 如納妾一般 太后的計策真真是讓人措手不及,即便太子喜怒不形于色,這會兒個臉色也變的極為的難看,可終究只是一瞬間,他半垂著頭,聲音里頭帶著些許的不安,“這!”太子頓了一頓,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一般,“啟稟皇祖母,這原是定著三日大婚,已然是匆忙的,可若是提至今日,怕到底是有些來不及,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莫不得讓人笑話!”太子微微的皺了皺眉,似乎是在為皇家著想一般! “本就匆忙,這兩日禮部的人也都準本了妥當,即便是出了什么岔子,也都是為了你們父皇,只要他能醒來,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太后一臉的慈愛,若是沒有經過剛剛的事,或許還以為她是一個和善的婦人一般! “皇祖母說的是,不過這般匆忙,大婚瑣碎,怕也在時辰上!”太子到底還不死心,畢竟早就安排好的,現在突然改變,莫不是要前功盡棄了么! “這個倒不用擔心,這若是從外頭迎進來,或許是匆忙,可這微兒已經在皇宮,自然不會那么的麻煩,華嬤嬤你再說禮部加緊時間,至于這祭祖,時間著實也不夠,那便不行這祭祖之禮!”太后想了想,卻是極其認真的回復,華嬤嬤應了聲,卻也沒有走開,只是吩咐了旁邊的臉的宮人去辦! 那咯按靜微微的一笑,若是這般的娶妻,倒是與民間納妾沒有什么區別,不過還比不上納妾,好歹人家妾也能得頂小轎子,孟微可是什么都沒有,不走正門,不拜堂,不祭祖,卻也是讓眾位大臣瞧瞧,她孟微在太后的心中,卻也連個妾不如,這太后果然是個記恨的! 孟微緊緊的咬著唇,面上到底是有些受了委屈的摸樣,當時娶韻寧的時候,可是十里紅妝,熱鬧的很,如今到她這里,太后卻是這般給她難堪,明著是太子妃,實際上卻也是是個妾罷了! “不過,這禮服到底繁重,想來是趕制不出來了,便是取了韻寧的來,給她先穿上,幸好峰兒的從浣衣局拿來便好!”太后呵呵一笑,微微的點頭,似乎越發覺得自己的想法不錯! “如此就希望你父皇能快些醒來了,華嬤嬤先先將她帶下去更衣吧!”太后一臉的笑意,眼睛里也帶著些許的慈愛! 孟微低著頭,心中雖然不滿,卻到底不敢說什么,跟在華嬤嬤的后頭,手卻撰的緊緊的,終有一日自己一定會翻身的,讓眾人都不得不臣服與自己! “唉,經此一難,希望我們大庸江山日后能風調雨順,斷不會再出什么岔子了!”這孟微都帶了下去,太后卻絲毫沒有讓眾人要離開的意思,瞧那精神似乎也不錯,卻是與眾人聊起了家常來了! 外頭傳來靜嬪一聲聲的慘叫,瞧著天氣泛白,卻硬生生的多了幾分煩躁的氣息,眾人侯在慈寧宮,直到華嬤嬤回來,天氣大亮了,太后才將眾人放了出來! 走到院子中,卻見得眾人將靜嬪綁在院中的柱子上,她的小腿上卻是刺著兩把鐵梳,血正順著那梳縫里不斷的往外流淌,靜嬪垂著臉,這會兒看上去,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臉色蒼白的嚇人,許是因為流血過多的原因,靜嬪的頭發亂了,倒是擋住了大半個臉! “她暈了!”旁邊還有兩個人用梳子在靜嬪的身上用刑,卻見得那小腿上的rou早已經血rou模糊,那傷口深可見骨,鐵疏所到之處,鮮血直流! “將她潑醒!”那主刑之人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仿佛是早就瞧慣了這般血腥的場合,那面不改色,便是連尋常的男子見到這個場面,也都不會這般的淡然! 旁邊馬上有人應了聲,那水早就放在了一邊,想來是早就準備好的,都是有經驗的人! “慢著!”太子終究還是沒忍住,瞧著靜嬪已經昏迷,受這罪過,他的心里到底是難受的緊,趕緊的壓著那人的水桶,不讓她往靜嬪的身上撒去! “太子殿下,奴才們也是奉命行事,求太子殿下莫讓奴才們為難!”這慈寧宮的人只將太后當主子,任何人的話,包括皇帝,她們都不會聽的,這話里頭自然不會有什么好聽的! “太后娘娘有命,將靜嬪放開!”這華嬤嬤卻是在這個時候從里頭出來,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那些個人便全數的退了下去! 太子趕緊上去解開靜嬪的繩索,也顧不得禮數,趕緊的將靜嬪抱了起來,他的牙咬的緊緊,今日的仇恨,他定然記得清楚,如今靜嬪即便是被救醒了,下半輩子也會是個廢人,驕傲如靜嬪如何能受的了,而且,這行梳刑卻是要掀起女子的衣衫,將腿露出來,這對靜嬪而言更是莫大的侮辱,日后,日后靜嬪醒來,如何能接受自己這般的失儀態,太后真真的是狠毒,卻是比殺人還讓人難受! 太子將靜嬪抱起來,眼睛卻是冷冷的瞧了一眼納蘭靜,帶著幾分的仇恨,可是面上卻是笑的和善,在太陽下帶著些許的溫暖,納蘭靜不屑的瞧了一眼,臉上帶著幾分的傲然,這便是太子,典型的笑里藏刀,他笑的越厲害,或許便說說恨的越深! 瞧著太子走出慈寧宮,納蘭靜那淡然的臉馬上變了臉色,焦急的仿佛已經不是她自己一般,“趕緊去瞧瞧表姐!”她一臉著急的瞧著二皇子,腳下卻是往偏殿里頭走,這韻寧剛滑胎,她著實擔心的很! “嗯!”納蘭靜的心態,二皇子自然是了解的,他點了點頭,卻是隨納蘭靜一起往偏殿走去! “納蘭!”三皇子在身后輕輕的喚了一句,微微伸出來的手,卻是尷尬的停在半空中,瞧著納蘭靜的背影,他突然不知道該對納蘭靜說什么,說自己還喜歡她,還是說為了她,自己可以幫二皇兄奪得皇位,可是在納蘭靜的跟前,說這個俗事,卻是配不上她的高雅! “走吧!”平昭儀無奈的說了聲,卻是越發的心疼三皇子,他這般的動情,卻是只能在人后,默默的關心納蘭靜! 這廂,納蘭靜與二皇子走進了偏殿,因為里頭到底是韻寧滑胎,二皇子他是男子不方便進來的,便在外屋等候,納蘭靜帶著流翠與秋月趕緊的進去,她原是以為韻寧會躺著歇息,卻沒想到韻寧眼睛睜的大大,臉上掛著點點的笑意,仿佛在安慰一直流眼淚的春香! “表姐!”瞧著韻寧并沒有睡,納蘭靜不由的喚了一句,瞧著韻寧蒼白著臉,眼中不由的凝著些眼淚! “無礙的!”韻寧笑了笑,這自從進宮后,好像一直便是納蘭靜在擔心她一般,“這孩子本就不該生下來,不僅僅是太子,便是連太后也不會放過他,與其是這般,倒不如讓人去在我的手上,讓他起些個作用!”韻寧笑的坦然,可是納蘭靜到底是做過母親的,即便明知道這孩子受人算計,都會是選擇拼一拼,有那個母親不到萬不得已,會將自己的孩子害死? “表姐!”納蘭靜擦拭著眼淚,心中難受,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