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
皇帝這種態度,便是在懷疑平昭儀,這宮里頭的人哪個不是瞧著皇帝態度辦事的,此事過后,即便是平昭儀無礙,她在宮里頭的地位也不會如現在這般高,畢竟,吳貴人的幾句話便能說動皇帝去搜平昭儀的宮里頭! 若是平昭儀下的毒手,宮人細心察看,一定會瞧出什么蛛絲馬跡,皇帝便讓人去了平昭儀的殿里頭,他倒是沒有瞧平昭儀的臉色! “啟稟皇上,沒有什么可疑的東西!”良久,帶頭的宮人進來稟報,她們說的話皇帝自然是信的,平昭儀并沒有因為沒查到什么而松一口氣,或者是諷刺吳貴人,只是立在一旁不發一言! 吳貴人微微的吃了一驚,眼中帶著一閃而逝的狐疑,卻是讓納蘭靜瞧的正著!“皇上,康兒他,康兒他!”吳貴人不由的喚了句,眾人的目光卻是都放在了四皇子的身上,瞧著他臉色漸漸的慘白,仿佛已經是活不了多久了! 皇帝趕緊將目光都放在了四皇子的身上,吳貴人這么一說,誰還會在糾纏她剛剛對平昭儀的不敬,“若是尋不到母蠱,會怎樣?”皇帝趕緊的瞧著孫太醫問了一句! “啟稟皇上,若是尋不到母蠱,只能將蠱蟲強引出來,只不過!”孫太醫頓了頓才說了句,“若是強引,能不能活下去,只能靠運氣!”孫太醫說完,皇子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這也就是說,若是沒有母蠱,能不能活命,便是只能靠天意,太醫們根本束手無策!皇帝雖然痛心,可還沒有到那中喪失理智的地步,孫太醫是太醫院醫術最好的太醫,他若是這般的說了,估計別人也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最晚能撐多久?”皇帝的手輕輕的碰觸四皇子,瞧著他的摸樣,沉聲問了出來! “啟稟皇上,只有兩個時辰,若是兩個時辰內尋不到母蠱,又無法引出子蠱,必死無疑!”孫太醫彎著腰,他的話卻是沒有半分的夸張,一直以來,在大庸懂蠱的人并不多,在人們心中,蠱蟲是極為可怕的東西! “好,去查此事,兩個時辰內若是還尋不到,便將蠱蟲強引出來!”皇帝沉聲說了出來,可卻也是現在唯一的辦法,不過眾人對查出兇手并不報任何的希望,這四皇子在冷宮外出的事,所有人懷疑的都是律貴人,可偏偏律貴人也就去了,冷宮是宮里頭最為下賤的地方,若是有人所送的飯菜自然也不會有人留意,要想在兩個時辰內查出此事,怕是根本不可能! 不過宮人還是領了皇帝的旨意退了下去,屋子里頭也就剩下皇室的幾個人,二皇子瞧著納蘭靜面上似乎有了些個累意,可眾人都在這站著,他心疼的將納蘭靜攬了過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納蘭靜笑著搖頭,她到底還是沒有這么矯情的! 時間過的很慢,眾人的眉目間似乎都露出了幾分的倦意,外頭的宮人才走了過來,結果真如眾人所料的一般,這么短的時間內,根本是查不出什么來的! “強引吧!”皇帝輕聲說了句,似乎不忍心瞧著四皇子的面上,不由的轉過頭去! 孫太醫得了命令,趕緊將準備好的東西取了出來,納蘭靜瞧不出他手中拿的是什么稻草,瞧著樣子倒還沒有干了,孫太醫讓人點火點了好久,才將這草給點著了,這藥草著了以后,散發出一陣淡淡的清香,讓人忍不住想要深深的吸了口,這倒是與納蘭靜所想的不同,她是以為孫太醫拿的藥草,會發出嗆鼻的味道! 四皇子的面上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不住的往外流汗,面上卻瞧不出什么來,孫御醫的眼睛就只盯著四皇子瞧,他緊緊的皺著眉頭,“加藥草!”孫太醫瞧著四皇子身子里頭的蠱蟲,似乎沒有要出來的意思,便吩咐了旁邊人一句! 他的聲音落下,趕緊有人將準備好的藥草給點了上來,不過這藥草倒是奇特的很,燒的越多,味道卻是越輕了,到最后便是連那淡淡的香味都沒有! 咳!終于四皇子似乎忍受不住,微微的張開唇,便是吐出了一口血跡,“不要動!”吳貴人瞧見了,心疼的想要為四皇子擦拭唇便的血跡,孫太醫不說的斥了一聲,趕緊的將手中的藥草遞到旁邊的人手中,小心翼翼的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瓶子,放在了四皇子的旁邊,眾人這才瞧出,原是那血跡里頭,有一根淡紅色的蟲子,正緩緩的移動! 瞧那樣子,說不出的惡心,有些個妃嬪實在是瞧不下去了,趕緊的將頭轉到一邊去,不愿意再瞧這一慕,孫太醫瞧著這蠱蟲乖乖的出來了,心中不免的松了一口氣! 噗,眾人的視線都是放在四皇子的身上,卻是聽到身后有動靜,轉過頭去卻是瞧見平昭儀被人扶著,似乎有些站立不穩,而從的唇間卻是帶著點點的血腥,還是成了黑色,眾人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讓孫太醫瞧的清楚! 孫太醫的臉色大變,也顧不得照看四皇子,趕緊的將那瓶子打開,將平昭儀吐出來的黑血裝了進去,眾人這一瞧,都嚇的厲害,這哪里是黑血,分明就是一條黝黑的蟲子,孫太醫這么一碰它,它那圓滾滾的身子還不住的晃悠,讓人忍不住想吐了出來! “請昭儀娘娘允許微臣為娘娘請脈!”孫太醫的臉色帶著少有的凝重,不由的跪在地上,語氣中卻是帶著幾分的凝重,平昭儀卻是沒有瞧皇帝一眼,讓人遞過帕子來,輕輕的擦拭著嘴角,即便是臉色已經蒼白,卻還是努力站的直直的,良久平昭儀才點了點頭! 孫太醫得了令,也來不是系上紅繩,趕緊的為平昭儀診治,良久他才放開手,“娘娘,雖說這蠱蟲可以使人青春永駐,可到底是傷身??!”孫太醫語重心長的說了句,卻是眾人忍不住變了臉色,他的話里的意思,便是說這蠱蟲可以讓人不再衰老! “說清楚!”皇帝的聲音帶著幾分的怒意,平昭儀這么多年,面上始終不見老態,皇帝倒是未曾注意,畢竟瞧慣了美人,若是平昭儀老去,才去讓她注意,可一想到剛才孫太醫的意思,便是平昭儀利用這惡心的東西,著實讓人憤怒! “這,啟稟皇上,這母子蠱并非普通的毒蠱,而是為了包養容顏,子蠱放在別人的身上,吸收他的精華,母蠱便是才最越來越有精神,知道子蠱將這個人的精華全數的吸取,才會從他的身體里出來,回到母蠱的身邊,然后再重新尋找下一個可以寄養子蠱的人,也索性皇上圣明,命令強行將蠱蟲吸了出來,不然若是依照尋常的方法,是根本行不通的!”孫太醫到底是太醫院醫術最厲害的,便是見聞也比旁人多,他緩緩的道來,卻是讓人不住的皺著眉頭! 不由的嘆平昭儀心思狠毒,為了容顏不老,連個小孩也不放過,若非是孫太醫醫術高明,說不定四皇子便得去了,瞧那母蠱已經長得那么大了,想來是害了不少的人去! “你這個毒婦,便是連孩童都不放過!”眾人能想到的,皇帝自然會想到的,不過皇帝想的卻是更深一層,平昭儀既然將蠱蟲養了這么大了,顯然是很久之前就開始了! 既然別人能養子蠱,她不必冒險將那蠱蟲放在四皇子的身上,再除掉律貴人,那么她必定還有什么原因,比如為了讓三皇子登基為皇,她先是利用這蠱蟲將四皇子除了,然后下一步怕是為針對太子,如今想來,三皇子娶楚傲霜,似乎也是她們算計好的,皇帝一直以為是二皇子為了納蘭靜,故意忤逆他,可如今想來,似乎還另有蹊蹺,皇帝并不是自夸,他雖然算不上多么喜愛三皇子,可不得不說他并非是個弱人,在新婚夜便是把新人都換了,他又怎么能不清楚,或許根本就是他故意讓二皇子得逞的,然后再順水推舟,讓楚傲霜做了他的人,好一招將計就計,險些是要被她們騙了下去! “好厲害的手法!”平昭儀并沒有解釋什么,只是帶著些許的冷意,冷冷的盯著納蘭靜說了句,面上瞧不出一絲的慌亂! “父皇,母妃跟在父皇身邊這么多年,母妃的為人父皇該最是明白的,她如何能做出這般歹毒的事情!”三皇子終究是沉不住氣了,皇帝已經不信任平昭儀了,如是在不阻止,怕是皇帝會對平昭儀起了殺意,不過三皇子瞧著平昭儀冷冷的盯著納蘭靜,心中似乎猜到了什么,他眼中帶著幾分的悲涼,沒想到,納蘭靜卻是連自己的母妃也利用了,自己不求她能對自己如何,可卻也不該如個陌生人一般,而且平昭儀到底是幫過納蘭靜,她如何能這般的狠心! “哼,這如何能讓朕信任她?”皇帝猛的站了起來,用手指著平昭儀,“毒婦,朕到底是看錯你了!”皇帝似乎氣的厲害,連身子都不由的晃了一下! “皇上,您可是要保重龍體的啊,四皇子殿下身子剛剛有了起色,您!”吳貴人說了句,似乎沒有想到合適的詞,畢竟是不能說怕皇帝再倒下了,便是頓了頓,輕輕的抹著眼淚,將后面的話隱藏了起來,卻還是能表達出她想要說的意思! “吳貴人倒是說的好,本王卻是懷疑是吳貴人從中作梗,故意將矛頭指向母妃,分明就是你居心叵測!”三皇子不由的咳了幾聲,說這話的時候,倒是顯得有幾分的孱弱,可那氣勢卻絲毫沒有減弱! “三皇子殿下這說的什么話,嬪妾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貴人,只不過是擔心四皇子的身子罷了,哪里還敢故意陷害昭儀娘娘,嬪妾卻是連不敬都不敢!”吳貴人聽到四皇子的話,面上吃了一驚,似乎不敢相信,趕緊的解釋了起來! “不敢?倒是說的好,若是不敢如何能在眾人的跟前指責母妃,分明就是母妃平日里太過縱容你們了!”三皇子冷哼了一聲,用眼角不屑的瞧了一眼吳貴人! “嬪妾,嬪妾!”吳貴人憋紅了臉,略顯得笨拙,根本是找不出來反駁,一雙眼睛帶著說不盡的委屈,卻是只能瞧著皇子,瞧她的樣子似乎沒有一點的心機,心中想什么便是顯現出來,可是,或許這不過是她在后宮中存活的辦法罷了,就如同平昭儀以前,在沒有任何勢力的時候,她平日里深居簡出,不問后宮事事,可掌管后宮以后,才發現她的厲害之處! 皇帝微微的瞇著眼睛,似乎是在思索此事該如何的處理,無論是平昭儀,還是平尚書,皇帝卻也是極為的信任的! “臣妾有罪!”三皇子剛為平昭儀開脫,平昭儀卻是與眾人想的不同,直接的應了下來,她這一跪,倒是讓人有些個瞧不明白了,這殘害皇家的子嗣,那可是死罪啊,平昭儀在地上叩了個頭,并不重,仿佛不過是意思意思! “臣妾有罪,皇上將后宮交給臣妾掌管,卻出了這岔子,臣妾愧對皇上,臣妾有罪!”平昭儀低著頭,聲音里卻是帶著幾分的應付,“臣妾不求皇上諒解,臣妾求皇上給臣妾一個時辰,若是一個時辰臣妾無法尋得真兇,臣妾任憑皇上處置!”平昭儀說的很平穩! 可卻是將旁人嚇了一跳,這皇帝的人尋了兩個時辰,卻是一籌莫展,平昭儀在這不過是與眾人一般,她如何能有這般的把握! “好,準了!”皇帝眼中帶著幾分的懷疑,卻也帶著幾分的興味,他到是要瞧瞧,平昭儀有幾分的能耐! 皇帝說完,平昭儀便是被人扶了起來,“啟稟皇上,臣妾還有一事相求,臣妾想要借皇上的侍衛一用,而且,在這一個時辰內,臣妾如何查案,還希望不要有任何人指手畫腳!”平昭儀垂著眼睛,卻是說的有條不紊,仿佛是在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一般! “準!”良久皇帝才出了聲音,“就給你一個時辰,孫太醫你先瞧瞧四皇子的身子,別人都隨朕等著!”皇帝說了句,便是帶頭走向了外頭,眾人緊跟其后,便是依次坐了下來! 平昭儀卻也坐在了皇帝的跟前,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傳本宮的意思,將宜安宮的宮人全數的鎖在屋子里頭!”這平昭儀跟皇帝借了侍衛來,卻是冷聲命令了句,那人應了聲,便退了下去,“站?。 逼秸褍x冷聲喚了句,眾人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平昭儀冷冷的說,“我身后還有兩個!” 那侍衛一愣,卻還是將那宮人給帶了下去,眾人更是狐疑的厲害,這凡事跟在主子跟前的人呢,大多是主子的心腹,在宮里頭也算是的臉的,“本宮要焚宮!”平昭儀聲音剛落下,眾人的眼睛不由的睜的很大! “昭儀娘娘,這二皇子與三皇子剛大婚了,這般見血怕是不好吧!”旁邊不由的有人勸了一句,這焚宮啊,那得要死多少人??! “見血不好?哼,宮里頭藏著那般兇狠的人,若是留她一日,終究會鬧的人心惶惶,本宮也不過是為了宮中這么多人著想,更何況她都敢對四皇子動手,難保下一次不是對皇上!”平昭儀冷哼一聲,卻是讓眾人不敢在多言,這任何時候都不能與皇帝的安危比! 不一會兒,那侍衛便來稟報,說是將宮人已經鎖在大殿里頭,將火引著,任何人都不能跑出來,平昭儀點了點頭,卻沒有下文,只是安然的坐在那里,輕輕的抿了口熱茶! 納蘭靜微微的勾著嘴角,都說后宮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這后宮妃子的兇狠,她如今算是見識到了,平昭儀即便是有什么目的,都說水火無情,她現在便是用這么多人的命來做賭注,不過,納蘭靜到底是選對人了,她便是要用這一招借刀殺人! 第五十八章 事關靜嬪 火很快便燒了起來,在這夏日里,便是坐在屋子里頭,似乎都能感受到那火焰帶來的溫度,眾人可以說是用坐立難安來形容,畢竟是當著她們的面在焚宮,死那么多的人,怕是在場的人,有不少夜里卻是會做噩夢的! 納蘭靜只是帶著些許的笑意,平昭儀卻也是帶著幾分的賭氣吧,剛才皇帝讓人去搜她的屋子,想來屋子里頭,也亂了許多,如今索性便是一把火全都燒了去,省的瞧這鬧心! 納蘭靜瞧著平昭儀吩咐旁邊的人,若是猜的沒錯,怕是平昭儀是吩咐人準備救火用的水,她便是知道,平昭儀一定不會真的要處置這些個人!她只管坐著瞧好戲罷了! “去將門打開,傳下話去,誰知道真兇,便可以出來!要不然,一個都別想逃出去!”又過了一會兒個,平昭儀才吩咐了一聲,說著,眼中帶著幾分的冷意! 那侍衛趕緊的退了下去,平昭儀這辦法不可不說是最簡單,卻也是最直接的,過了這么久了,想來屋子里的人也都感受到死亡的氣息,在這個時候,人的防守才是最薄弱的,只要給他們生的希望,她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平昭儀微微的瞇著眼,她雖然不知道納蘭靜究竟做了什么,可此事定然會納蘭靜有關,自己被放了蠱蟲,定然是身邊的人作怪,而她想要針對的,似乎就只有那么一個人! 后宮的女子到底是狠毒,在場的幾個男子都不由的唏噓,論手段,便是他們怕也沒有這份的魄力,皇帝瞧著平昭儀發呆,或許是因為,這么些日子,仿佛是第一次認識了平昭儀! “啟稟昭儀娘娘,有個宮人已經招了,她說便是靜嬪殿里的桂嬤嬤讓她這么做的!”終究還是有人應了下來,之間侍衛們壓了一個人過來,她低著頭,臉上帶著幾分的懼意,身上有多處已經燒破了皮,臉上黑乎乎的,想來是剛剛被熏的! “你說是桂嬤嬤安排的你,可有什么憑證?”此事因為皇帝已經交給平昭儀處理,在沒有結果以前,皇帝自然是不會說什么的,平昭儀冷冷的斥了一聲! “回娘娘,奴婢,是桂嬤嬤賞了奴婢兩定金子,她說,她說以后再有機會,還是會尋奴婢的,讓奴婢在娘娘的衣服上,就放了一個小蟲子,奴婢,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那宮人不住的叩頭,平昭儀給侍衛使了個眼色,便是讓他的去這丫頭的屋子里頭查查,宮女一個月的俸祿也不過是幾兩銀子,瞧她這年紀,斷然是不會能攢出金子來的,若是她的屋子里真有金子,便是說明她說的是真話! 不一會兒,侍衛便走了進來,那宮人所言非虛,果然從屋子里尋到了兩定金子,平昭儀微微的皺著眉頭,卻是讓人將桂嬤嬤壓了! 桂嬤嬤是靜嬪的人,將桂嬤嬤壓來,說白了便是在懷疑靜嬪,太子只是坐在那里,絲毫沒有要給靜嬪求情的意思! “老奴給皇上請安,給王爺王妃,娘娘們請安!”桂嬤嬤進來的時候,還擺了一下身子,想來是給那侍衛擺臉色瞧,不想讓他們碰到她的身子! “起來吧!”皇帝微微的皺眉,聽慣了妃嬪們的問聲細語,聽到桂嬤嬤那粗狂的聲音,生生的起了幾分的厭惡! “不知皇上宣老奴過來可是有何事?”桂嬤嬤似乎沒有瞧見皇帝的臉色,面無波瀾的問了出聲,她瞧了一眼太子,卻是沒有答話! “桂嬤嬤,有人指證你買通宮女來害本宮,你認是不認?”平昭儀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似乎不想與這嬤嬤多說一句廢話! “娘娘這說的什么話,靜嬪娘娘被禁足,奴婢平日里也就是伺候主子,哪里還有別的心思,而且,娘娘現在貴為昭儀又掌管后宮,娘娘宮里頭的人都眼高于頂,老奴有什么本事能買通的了呢!”桂嬤嬤聽平昭儀這么一說,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嘴里頭倒是一股腦的說了出來,不過,她的重點怕就是為了說平昭儀宮里頭的人眼高于頂,都知道這宮里頭的人是勢力的,如今靜嬪被關了起來,想來是受了不少的罪過,如今當著皇帝的面,桂嬤嬤自然是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的! “啟稟皇上,請允許臣妾接父親入宮!”平昭儀瞧都沒有瞧桂嬤嬤一眼,更沒有打算與她辯駁,那隨口問的一句,也不過是為了將這句話說出來一般! “準!”皇帝沉了沉臉,心中似乎已經有了定論,這桂嬤嬤不過是個奴才,她有什么理由去害平昭儀,分明是她背后的主子,而且這平昭儀封妃的圣旨已經曉諭六宮,靜嬪心有不甘,也是可以理解的! “去將靜嬪宮里都受好了,任何人都不許進出!”平昭儀點了點頭,一面讓人去趕緊請平尚書進宮,她與平尚書多年不和,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平昭儀可以肯定,平尚書一定會幫忙的,至于靜嬪,她可是要讓人看牢了,不給她準備的時間! “荒唐,母妃正在禁足,如何能讓養那么的蠱出來,還下在了四皇弟的身上,平昭儀這般在沒有查清事實的情況下,著實讓人不解,平昭儀為何會下這般的決定!”太子似乎終于沉不住氣了,平昭儀這么做,無疑是在告訴眾人,她或者是皇帝,已經在懷疑靜嬪了! “太子殿下!”平昭儀揚了揚聲,若是在平日里,她一個小小的昭儀自然是不該與太子對抗的,可現在卻是不同的,“皇上已經將此事交給了本宮,本宮自然不會辜負皇上的托付,還望太子理解!”平昭儀說的委婉,可誰聽不她話里的意思,不過是在說太子此事不是能那插嘴的! 太子冷哼一聲,便不再多言,不久許是那侍衛們快馬加鞭,平尚書很快便進了皇宮,平昭儀已經命人在那等著,吩咐了下去,進宮后,平尚書直接去查案,不需要前來請安! 等平尚書進去的時候,身后的人手上呈著一個盒子,一張宣紙,平尚書將上次用剩下的水銀紙帶來了,從靜嬪的屋子里頭便是尋到燒盡了的灰燼,上頭寫著是楊國公著人送來的蠱蟲,那個盒子便是盛蠱蟲的盒子! 平尚書讓人瞧的清楚,這盒子倒是奇怪的很,從外頭瞧出,不過是普通的木盒子,即便是上頭雕刻這稀奇古怪的圖案,可仍舊瞧不出什么特別,可打開了平尚書才解釋,這盒子里頭先是涂了一層水銀,外頭又是度了一層銀子,瞧銀子的顏色,已經變成了黑色,可見之前這里頭放的是劇毒之物! “出查,楊國公府的人今日有沒有進過宮!”這事情到了這個時候,皇帝自然不會再袖手旁觀,如今楊國公依舊被關在大理寺,他是不能隨意進出的,如今卻是要查查,這靜嬪的東西,是誰送了過來的! 那侍衛應了聲,便查進出宮門的案子,卻是發現,楊國公的人根本就沒有進來的,皇子瞧著那宣紙,卻是猛的將那紙給折了起來,楊國公府上怕是沒有有這般能力的人,如今能自由的出入皇宮,又不會被人懷疑的,除了太子,他實在是想不出會是誰動的手! “皇上,冤枉啊,冤枉??!”桂嬤嬤瞧著眾人拿著所謂的證據,呈給了皇帝,也顧不得什么,不由的大喊了出聲,“皇上啊,靜嬪娘娘及笄后便一直服侍在皇上的跟前,從未有過二心,皇上那些個毒婦們的話,卻是廢除了后位,饒是如此,靜嬪娘娘也沒有怨過半分,如今即便是禁足了,心中念的也都是皇上的龍體,皇上,分明就是有人要害靜嬪娘娘??!”桂嬤嬤是個護主的,可現在她這么說話,不但不能為靜嬪開脫,卻是讓人聽出幾分的怨恨,她現在說的話,怕是靜嬪平日里想說的! “放肆,靜嬪她是自作孽!”皇帝猛的拍桌子,桂嬤嬤這話莫不是在說他不明事理,皇帝氣的厲害,靜嬪是與他多年夫妻,可正因為這樣皇帝才相信她是能做出此事的人,當初宮貴妃在靜嬪的跟前受了多少委屈,她那般狠毒的人,又如何能容的下,別人的位分比她高! 桂嬤嬤還想說什么,平昭儀卻是沒有心思聽,在她的眼中桂嬤嬤已經是個死人了,只是她的眼神卻是冷冷的瞧向納蘭靜,不得不說納蘭靜這一招著實的厲害,這面上她是贏家,將靜嬪打敗了,可事實上卻是納蘭靜,她安排了這個局,不過是在借自己的手除了靜嬪,楊國公,或者是太子吧! 別人為了此事雙手沾滿的血腥,可是納蘭靜仿佛卻是與她無關,只是旁觀者一般,在這件事上,自己也不過是輸的那一方,靜嬪固然會受到懲罰,太子亦會被皇子疑心,就連身在大理寺的楊國公,他雖然久久沒有被處置,這會兒個估計也該被受罰了,至于自己,多年的摸樣,卻是在這一招顛覆,皇帝生性多疑,瞧見了自己的手段,他怕是以后也不會再信自己的,至于三皇子,怕也會受自己的連累,可偏偏自己為了自保,只能這么做,或許這才是納蘭靜高明的地方! “來人,將這個刁奴賜死!”皇帝緊緊的皺著眉頭,卻是在思考,此事已經明了,靜嬪,太子,楊國公怕是都有份! 瞧著皇帝越來越沉的面容,太子面上卻是沒有一刻的擔心,他不悅的瞧了一眼韻寧,自己身邊的這個人,怕也是一個厲害的,原以為她是對自己傾心,才沒有注意她,如今卻是不得不讓自己懷疑,今日參加宴會的時候,韻寧便是說什么身子不舒服,讓自己先過來,怕就是為納蘭靜安排這一切吧,自己將目光都放在了二皇子的身上,卻是落下了她! “皇上,您是受了jian人蒙蔽啊,奴婢冤枉,冤枉!”桂嬤嬤被人壓下去,嘴上一刻都不閑著,皇帝猛的一拍桌子,似乎下了什么決定,眼睛狠狠的盯著太子,他張了張嘴,卻是撲的一聲,突然倒了下來! “皇上,父皇!”瞧著皇帝突然暈了過去,眾人不由的慌了,忍不住喚了幾聲,皇帝的身子一直算的上硬朗,再加上現在他也算得上正值壯年,從來沒有無故暈倒過! “來人,宣太醫!”平昭儀下了一聲命令,讓人趕緊的將皇帝抬回皇帝的殿中,眾人緊隨其后,面上似乎都帶著幾分的關心! 這皇帝出事,自然是孫太醫親自把脈,他微微的瞇著眼中,似乎察覺了什么,可回眾人話的時候,卻是說皇帝是因為急火攻心,調養幾日便可了,眾人這才放下心來了,平昭儀便讓眾人先回去休息,有宮人在這里伺候這便好了! 吳貴人跟著眾人的身后,趕緊的退了出去,她今日當著眾人的面指認平昭儀,如今皇帝也暈了,若是平昭儀這時候發難,她可是無力招架的! 納蘭靜緊緊的皺著眉頭,她算來算去,卻沒有算到皇帝會這個時候暈倒,本以為今日楊國公他們會得到報應,如今瞧來卻是妄想了,她的眼神不由的瞧了太子一眼,她越發的肯定,皇帝的身子,斷然是與太子有關! 納蘭靜想著事情,腳步自然是落了下來,“逍遙王妃!”平昭儀從身后喚了句,納蘭靜與二皇子卻是同時的回頭,“若是有下次,本宮決計不會讓你這般的如意!”平昭儀說著,身上的霸氣不由的往外露了出來! 納蘭靜淡淡的一笑,卻沒有說話,她承認此事是她先動的手,可是自從她嫁的不是三皇子,平昭儀對她而言,就不再是朋友,或者已經是敵人,對待敵人她自然是不會手軟的! “靜兒!”出了皇帝的殿中,二皇子瞧著納蘭靜緊鎖著眉頭,不由的喚了一聲,心疼的為她輕柔眉心! “你說會是誰動的手,皇帝對于太子想來早就疑心了,定然不會給他機會動手的,至于宮人,想來太子也不敢用!”納蘭靜低低的說著,似喃喃自語,她眉頭卻是越縮越緊,“秋月,你去想辦法將敬事房的冊子取出來,看看這幾日都是誰侍寢過!”納蘭靜的腦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宮人或許太子不敢用,那主子呢,或許他們之間有什么約定! “是!”秋月瞧著納蘭靜一臉的凝重,應了聲便是要退了下去,卻是被二皇子喚住了,“平昭儀對你想來也有戒備了,你的人她自然是會讓人盯著的!”二皇子手緊緊的拉著納蘭靜的手,瞧著她這么個樣子,心中到底是心疼的緊,皇室之人,少不得勾心斗角,卻是沒想到剛剛大婚,卻出現這么一個難題! “讓纖夜去吧!”二皇子頓了頓才說了句,他的話音落下,便見得一個穿這夜行衣的女子,突然見冒了出來,納蘭靜沒防備,倒是嚇了一跳,那女子應了聲,便是隱藏在黑暗中,這是納蘭靜第一次瞧二皇子的暗衛,心中其實帶著些許的好奇,不過卻沒有表現出什么來,不過有了二皇子的人,納蘭靜倒是省心不少! 這一路上,二皇子的手一直拉著納蘭靜,卻是讓納蘭靜從心底里多了幾分的暖意,到了屋子的時候,宮人們趕緊的伺候納蘭靜沐浴,瞧著天色已經不早了,收拾完了以后,兩人斥退了眾人,納蘭靜這才反應過來,兩人雖然已經大婚,可如今共處一室,到底是有些個尷尬的! “靜兒!”二皇子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嘶啞,深情的喚了一聲納蘭靜,瞧那眼里,似乎閃動著幾簇火苗,帶著些許討好的瞧著納蘭靜! “不行!”納蘭靜的臉瞬間的黑了起來,二皇子的目的她倒是瞧的清楚,納蘭靜板著臉,昨夜累的厲害,如今才得了好好休息,卻是再陪他這般的胡鬧,怕是明兒個便起不來了,不過,最讓納蘭靜不甘心的是,明明出力的是他,為何瞧他的精神可是好的很! “靜兒!”二皇子被納蘭靜斥了一聲,微微的垂著頭,帶著些許的委屈,偷偷的瞟了納蘭靜一眼,瞬間又垂下頭去,一副受氣的小媳婦摸樣,可手指卻不安分的拉起納蘭靜的手,那指尖的溫度,仿佛是瞬間達到納蘭靜的心田,納蘭靜的身子忍不住的顫了一下,仿佛是讓納蘭靜有一種蘇蘇麻麻的感覺,讓納蘭靜心慌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