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我將她帶走,你不用搬出去!”良久,納蘭軒才微微的開口,瞧向雨兒的眼睛里,才露出些許的愧疚,到底是他剛才魯莽了! “不用了,她既然喜歡,便讓她留在這里好了!”雨兒垂著頭,她以為自己的心已經冷了,卻終究因為納蘭軒一句軟話,而痛了心,心里的委屈便是一股腦的沖了出來,眼淚再次遮掩住她清明的眼睛,可她依舊將納蘭軒眼里的愧疚瞧得清楚,她多么想大喊出聲,她要的從來不是納蘭軒的愧疚,可是,雨兒終究什么都說不出口,她的心無比的清楚,納蘭軒不愛自己,從來不愛! 納蘭靜瞧著納蘭軒的摸樣,心里頭的冷意卻慢慢的消去,畢竟是血濃于水的親情,又豈是說斷便能斷的,她本是打算若是納蘭軒執迷不悟,她便只能對不起櫻桃,將櫻桃的棺木給挖出來,讓納蘭軒瞧瞧,里面的不過是個替代品,讓他別自欺欺人,可瞧著納蘭軒現在樣子,終究還是沒有狠下心來! 出了院子,雨兒終究忍不住哭了出來,納蘭靜站在一旁卻不知如何的安慰,只能呆愣的站在那里! “靜兒,其實凌若惜肚里的孩子是軒的對不對?”良久雨兒才開口,那日納蘭靜告訴自己,這凌若惜是個輕浮的,肚子里頭是誰的孩子,終究說不清楚,可今日她瞧的分明,靜兒不過是安慰自己才那般說的吧,她微微的抬頭,瞧著納蘭靜不說話,更是覺得自己想的對,“靜兒,我始終欠他一條命!” 納蘭靜眼皮一跳,眼淚卻不知為何不斷的涌了出來,“嫂子,父親寵妾滅妻,多少次我死里逃生,難道你忍心你肚子里頭的孩子,讓我有一樣的遭遇?”納蘭靜說著有些梗咽,上一世,若非納蘭燁華寵著二姨娘,自己的皇兒又如何會落的那般個凄慘的下場,自己的娘親,自己的哥哥,都不得善終! 雨兒被納蘭靜身上那nongnong的悲傷,卻喚醒了她的理智,是啊,她還有孩子,如論如何都不能倒下,即便將來自己終究不能得到納蘭軒的愛,可終究是有孩子的! 到了下午的時候,納蘭軒與納蘭靜雨兒,到底是要參加宮里頭的慶功宴的,三個人因為上午發生的事,臉色都不好看,納蘭靜與雨兒坐在一輛馬車上,幾次想開口安慰,卻不知說什么,只得化作一聲聲的嘆息! 終于到了皇宮,納蘭靜與雨兒下了馬車,納蘭軒跟在后頭,納蘭軒到底是剛剛立了戰功的,很快便被其他官員拉在一旁閑聊,只剩下納蘭靜與雨兒了! “雨兒,雨兒!”身后卻見得安平侯侯爺夫人,走了過來,眾人見了禮,納蘭靜瞧著侯爺夫人瞧著雨兒有些消瘦的臉,心疼的緊,納蘭靜便尋了個借口到一邊,讓她們一家人好好的聚聚! 因為離宴會還有一段時間,納蘭靜便領著流翠與秋月出來走走! “靜兒!”納蘭靜聽見身后有人喚她,微微的回頭,卻瞧著韻寧郡主臉上帶著些許的笑意,緩緩的朝著自己的走來,心里頭一緊,瞧著韻寧郡主,似乎陌生又熟悉! 第七十一章 究竟是誰 “見過表姐!”納蘭靜瞧著韻寧郡主走進,微微的福了福,垂著眼卻始終不明白該用何種心態來面對她,這個即將與自己的仇人成親的表姐! “你我之間何必在意這些個虛禮,更何況你如今位分已經在我之上,若讓旁人瞧去了,又會落人口實!”韻寧郡主面上微微的一笑,讓身后的春香退了一步,想來是想與納蘭靜說一說那體己的話,納蘭靜便給流翠與秋月使了個眼色,讓她倆在一旁暫且候著! “表姐,旁人終究是旁人!”納蘭靜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平息那心中的激動,瞧著韻寧郡主還如往常般拉著自己的手,心里頭總是酸酸的! “是啊,旁人終究是旁人,你我還是你我!”韻寧郡主笑了笑,話里頭卻別有深意,這個旁人可以指在暗處盯著她們的人,也可以是指太子,韻寧郡主雖然不知道納蘭靜與太子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可每一次她都瞧的分明,納蘭靜瞧見太子的眼神,總是帶著nongnong的恨意! “表姐!”納蘭靜微微的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即便是這般的說旁人終究是旁人,可太子成了自己的表姐夫以后,若是讓表姐知曉自己雖她的夫君起了殺意,或者是對她兒子的父親起了殺念,屆時她又該作何感想呢? “我永遠是你的表姐,我與他僅僅只是喜歡而已,與旁的無關!”韻寧郡主瞧著納蘭靜欲言又止的摸樣,心里頭便明白她要說什么,微微的一笑,她與太子就僅僅只是喜歡,若是有旁的,那便是不得已,如果非要卷到皇權的爭斗中,自己情愿嫁給太子,至少,是自己喜歡的! “謝謝!”納蘭靜嘆了口氣,心中也明白,一旦與皇權扯上關系,誰又能有個全身而退呢,“表姐,你若是做了太子妃,宮府便更是位高權重!”納蘭靜終究將自己心里頭的話說了出來,一但太子登基,宮府便是國丈府,地位更是不可動搖了,可越是這樣,越是讓旁人嫉妒,是旁人的眼中釘,更會是皇帝的眼中釘! “唉,這些我都明白,只是就算我不嫁給太子,宮府終究是樹大招風,全身而退,或許對于這種官宦人家,不過只是一種奢望罷了!”韻寧郡主那般的聰慧,又豈會不明白納蘭靜的意思,可眾人都想做高官,考功名,卻不知道官做的越高,危險也就越大,樹欲靜而風不止,即便宮府什么都不做,也會招人嫉恨,而且就算是現在宮府將兵權讓出去,怕是皇帝也不一定會應允了! 兩姐妹終究牽著手,迎風而立,卻什么話都不說,或許有些事情都藏在了不言中! “見過兩位郡主!”終究有人打破這來之不易的寧靜,一個宮女盈盈一拜! “免禮!”韻寧郡主收斂了剛才的笑容,整個人瞧上去便帶著那份子高貴,讓人不敢直視! “回郡主的話,皇后娘娘瞧著天氣尚早,請兩位郡主在承乾宮等候!”宮女微微的垂著頭,這承乾宮便是皇后的寢宮,莫不是皇后有話要吩咐嗎,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便跟了過去! 秋月在旁邊輕輕的對這納蘭靜說了一句,納蘭靜猛的轉身,之間的那池塘邊似乎有一個人影閃過,臉上卻帶著些許的冷意,可終究是讓秋月放心,因為那個人心里頭只有江山,如今宮府到底不是他能得罪的,所以他一定不會做什么,惹得皇帝的不悅! “見過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到了承乾宮的時候,外頭早就有人等在那里,便讓納蘭靜與韻寧郡主卻直接進去了,兩人站定便先福了福,瞧著女眷似乎都到了,才微微的放下心來,看來這皇后就僅僅是讓大家都在這里等候! “快起來吧,這韻貞貴郡主本宮卻也是好久未曾見著了,如今瞧著出落的更加的水靈了!”皇后微微的一笑,瞧著納蘭靜的目光里似乎多了一股子的探究! “謝皇后娘娘贊譽,臣女愧不敢當!”納蘭靜微微的福了福,卻不知道皇后眼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她自問是沒有做出什么轟動京城的事,能讓皇后的眼里多出一份的探究! “今日不過是本宮瞧著天氣尚早,才將大家請過來的!”皇后收斂了目光,臉上始終帶著端莊的笑意,只是瞧著韻寧郡主的時候,越發的濃了,“韻寧,瞧你的臉色不好看,是不是沒有睡好的緣故,來本宮這里,讓本宮好生的瞧瞧!”皇后伸手將韻寧郡主拉了過來! “謝皇后娘娘!”韻寧福了福,便徑直在皇后的身邊坐下,原來坐在高臺上俯視眾人竟然是這般的感覺,她的面上一如皇后那般的高貴,即便眾人頭來嫉妒,或是諷刺的目光,卻始終沒有令她變了臉色,因為她便是知道,從她被太后下旨賜婚的時候,便注定了是活著風口浪尖上的人! 眾人瞧著皇后拉著韻寧郡主坐在跟前,似乎都露出了諷刺的笑容,這誰不知道韻寧郡主是在及笄日時與太子被人撞破了好事,這皇家尊嚴容不得旁人侵犯,卻讓太子娶一個失貞的女子,當真是諷刺,倘若有一日宮府不在手握兵權,不知這韻寧郡主還能否如同今日一般,得皇后的眼! “母后卻只顧著皇嫂,倒將仙兒給忘記了!”坐在一旁的柔幻公主,微微的撅著嘴,一臉的認真,倒是能惹得眾人笑起來! “不許胡說!”皇后卻微微的皺著眉,這韻寧郡主雖說已經是被賜婚的,可到底還沒有正式與太子大婚,柔幻公主這一聲皇嫂,若是在私下喊喊也就罷了,如今當著眾人的面,莫不讓旁人笑話皇家沒有規矩! “母后!”柔幻公主微微的皺了皺眉,皇后從來沒有當著眾人的面責罵過自己,為何今日為了韻寧郡主責罵自己,而且自己喚她為皇嫂也不為過,她雖說還沒有與自己的太子哥哥大婚,可誰不知道她早就是太子哥哥的人了! 柔幻公主微微的瞇了瞇眼,她想起了宮中的留言,說韻寧郡主是妖孽,她會將自己的太子哥哥搶走,她會將自己的母后與自己的皇祖母搶走,現在看來,母后似乎也被她迷了心智,不行,自己絕對不能讓她將自己的母后搶走! “母后是不要仙兒了嗎?”柔幻公主瞧著皇后并沒有再與自己說話的意思,心里卻越發的相信那宮人說的話,卻執著的想要聽皇后的親口說出來! “你這孩子,今日是的了,這般的不懂事!”皇后微微的皺著眉,這柔幻公主平日里雖然是驕縱些,可從未像今日這般不依不饒的,皇后瞧著柔幻公主身后伺候的宮女,眼神帶著些nongnong的冷意,莫不是這些個宮人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是母后,是仙兒不乖了!”柔幻公主突然不鬧了,她微微坐直了身子,臉上掛著甜甜的笑意,放佛剛才苦苦糾纏的根本不是她一般! 納蘭靜緊緊的皺著眉頭,心里總覺得事情并不會這般的簡單,柔幻公主今日不依不饒,卻突然不說話了,卻瞧著柔幻公主只是在那里坐著飲茶,并沒有什么動作,她微微的搖了搖頭,這到底是在皇宮,只能靜觀其變! 眾人又閑聊了幾句,瞧著時辰似乎差不多了,皇后便讓眾人都散了! 納蘭靜出來的時候,是雨兒一同走出來的,卻瞧得身上柔幻公主與韻寧郡主說什么,可韻寧郡主搖了搖頭,便就散開了,納蘭靜與雨兒侯在門口,瞧著韻寧郡主出來,方才出來,原是柔幻公主要請韻寧郡主陪她走走,韻寧郡主自然是委婉的拒絕了! 到了大殿的時候,男官員們都坐好了,這皇后本是宣眾位小姐夫人一起閑聊,不過是為了告訴眾人這韻寧郡主以后便是太子妃了,只要宮家與太子聯手,自然不會有人是他們的對手,也讓眾位夫人回去給她們的老爺提個醒,莫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情來! 今日是慶功宴,自然是少不了載歌載舞,皇帝與太后皇后坐定后,舞女們伴著絲竹聲便盈盈的起舞! “父皇,今日既是慶功宴,自然該有些不同,這只瞧著這些舞女們起舞,又有什么意思呢?”突然柔幻公主清脆的聲音,蓋過那絲竹聲,眾人都將目光放在柔幻公主的身上! “哦,莫不是仙兒有什么好的心思?”皇帝呵呵一笑,瞧著柔幻公主的眼上露出了nongnong的慈愛,都傳言這皇帝最喜愛的皇子便是二皇子,可最喜歡的公主便是柔幻公主! “倒也不算是什么心思,只不過是平日里瞧著這些個舞姬們跳舞都有些厭煩了,若是能瞧著旁人,豈不新鮮?”柔幻公主的聲音起先帶著微微的失落,可提到讓旁人起舞,聲音微微的抬了高一些,倒是將小孩子的的心性展現無遺! “哈哈,仙兒的心思不錯!”皇帝爽朗的一笑,這慶功宴本就該熱鬧熱鬧的,這柔幻公主的提起倒也不錯! 皇后卻在一旁便不多言,這柔幻公主的心思是越發的讓她琢磨不透了,剛才在承乾宮的時候,便是最為奇怪,她自己的女兒,她自然是了解的,這平日里別說是讓她瞧人家跳舞,便是安安靜靜的坐上一會兒,便也難,如今卻主動提出這個提議,卻越發的覺得怪異! “啟稟皇上,這若是論舞自然是韻貞貴郡主最為出色,若是能重現當日舞姿,豈不是樂哉?”坐在平昭儀下手的一位女子,笑意盈盈的開口,她納蘭靜是識得的,她便是兵部尚書的嫡女李甜兒,被皇帝封為蜜修儀,雖然位分并不高,可到底是妃嬪里少有封號的一位了,平日里卻也算的上得臉! “韻貞貴郡主的舞姿雖然妙曼,可我聽說韻寧郡主的也不差,今日若是韻寧郡主能獻上衣物,倒也飽飽我們的眼福!”柔幻公主的清清脆脆的,似乎還帶著nongnong的笑意,像是一個孩童對新的事物的好奇! 可納蘭靜卻將眉頭皺的緊緊的,那柔幻公主的目的太明確了,從在承乾宮便處處針對韻寧郡主,在這皇宮禁內,她卻是不相信會有什么單純的孩子,微微的瞇了瞇眼,卻始終不明白柔幻公主究竟有什么用意! “哦?哀家也聽說韻寧的舞姿不俗!”太后被就喜歡韻寧郡主,而且她與太子的事到底是太后樂見其成,如今聽柔幻公主主動提出想瞧韻寧郡主的舞姿,便以為這丫頭是喜歡多與未來的皇嫂接觸,自然是在一旁應和! 韻寧郡主微微的皺眉,可究竟是太后發話了,卻也不得不站了起來,“那臣女便獻丑了!”韻寧郡主微微的福了福,她雖然習過舞,卻不是舞不出納蘭靜那股子的柔媚,是那種柔中帶剛,似舞卻也更似武! 她立于殿中央,今日穿的是繁瑣的宮裝,想要舞動起來,便是要花費比平常還要多的力氣,她盈盈的一拜,輕輕的抬手,卻在竹聲響起的時候,猛的反轉,那寬大的袖子,帶出呼呼的風聲,讓眾人的面上似乎都能感受到,那迎面撲來的,nongnong的殺意,眾人心一驚,卻在一瞬間,那風聲似乎小了許多,想春日里的暖風,徐徐的吹來,倒讓人帶著未必的愜意! 韻寧郡主的舞步越皺越快,可眉頭卻越皺越緊,腳上似乎被什么扎了一般,那每一次的翻動,都讓她疼的皺眉,終究到了竹聲的最高峰,韻寧郡主一咬牙,猛得跳了起來,卻在落下的時候,腳似乎不停似乎的使喚,那nongnong的痛意,讓她忍不住抽氣! 碰!終究韻寧郡主落下的時候,猛的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納蘭靜心一緊,剛想站起來去瞧瞧,突然瞧見宮將軍從席間大步的走了出來,才猛然回神,這到底是在大殿之上,容不得自己有出半分的岔子! 宮將軍走在大殿之上,卻并非是去瞧倒在大殿之上的韻寧郡主,而是猛的跪了下來,“微臣教女無方,在殿前失儀,求皇上懲罰!”宮將軍低著頭,大殿上卻沒有一絲的聲音,這殿前失儀可大可小,全憑皇帝的心思! 韻寧郡主微微的低著頭,覺得腳上定然是被人動了手腳,可卻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被人下的手,她環顧四周,在大殿上會有誰這般的大膽,可她終究不能說出來,殿前失儀本就是大不敬,若是再說自己腳上有傷,豈不是讓人笑話,女兒的腳到底是只有夫君才能瞧的,而且這究竟是慶功宴,若是自己說出被人陷害,到底會惹得皇帝的不悅,這宮府的勢力再大,卻也無法大的過天家! 皇帝的臉色臉上似乎依舊帶著笑意,剛想開口說什么,卻被柔幻公主打斷了,“父皇是女兒的錯,求父皇責罰!”柔幻公主趕緊的跪了下來,偷偷的撇了一眼韻寧郡主,卻趕緊的回過眼神來,倒讓人無限遐想,究竟是什么原因,讓柔幻公主主動提出想瞧韻寧郡主的舞姿,究竟又什么原因,韻寧郡主殿前失儀,卻讓柔幻公主起身認錯! “仙兒不許失禮!”皇后雖然有些惱怒柔幻公主這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韻寧郡主,可柔幻公主是她所出,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瞧著她受到傷害,更不想讓她卷入這皇族的紛爭中! 哇!柔幻公主突然大哭了起來,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倒是讓皇后想說什么,卻說不出口,活像是她將柔幻公主嚇成這樣了,“母后,仙兒不是故意,只是今日仙兒瞧見韻寧郡主從竹林里跑出來的樣子好美,才會想她跳起舞來,定然也不俗,仙兒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柔幻公主哭的很大聲,可話卻是讓眾人聽的明白! 這宮里頭除了平昭儀的院子中有竹子,便就是為三皇子養傷的那片竹林了,眾人都清楚,三皇子從小身子不好,宮里的筵席很少出面,自然今日也不會來,而柔幻公主說瞧見韻寧郡主從竹林里出來,莫不是與三皇子,眾人想到這更是不敢說話,這在及笄日的時候,韻寧郡主與太子發生那事,被眾人撞破,如今又去三皇子! 皇帝的臉色越發的凝重,眼睛帶著少有的冷意,“你可瞧清楚了?”緊緊的盯著柔幻公主! 柔幻公主心里一驚,可一想到韻寧郡主會將自己的皇兄,自己的母后搶走,心里頭似乎便沒有那么害怕了,便猛的點了點頭,都說是童言無忌,這孩子的話似乎比大人的話要容易讓人相信。“啟稟皇上,臣妾聽聞韻寧郡主極為的優雅,這很快便到了太后娘娘的壽誕,臣妾原想學首曲子助興,可宮里頭的曲子,大多是帶著嫵媚,臣妾想韻寧郡主是虎門之后,自然是會帶著巾幗不讓須眉的氣勢,便想學上一曲,竹林里安靜,卻不想韻寧郡主出去的時候,恰巧被公主瞧到了,倒是巧的很!”平昭儀的聲音,一如以往的柔柔軟軟,如今有柔幻公主作證,便是韻寧郡主有萬千說辭,卻也不能說出口,這皇家威嚴放在那里,這柔幻公主說瞧見了,便就是瞧見了,若是韻寧郡主反駁便是大不敬! 由平昭儀開口便最為合宜,便也只有這樣,才能保護了三皇子,不讓流言蜚語傷害他,最重要的便是,韻寧郡主到底是未來的太子妃,宮家一直是皇后要拉攏的官員,若是因為三皇子的事情出了什么岔子,皇后必然是以為是自己與三皇子從中挑唆,怕是以后會招來一些個不必要的麻煩! “原來事情是這樣,平昭儀有心了,不過是一舞罷了,宮愛卿也務須自責!”皇帝面上似乎是緩和了許多,讓人將宮將軍與韻寧郡主扶了起來,眾人謝了禮,剛坐下,皇帝的聲音卻有輕輕的飄來,“今日是慶功宴,應該舉宮歡慶,如今就差玄兒一人,若是不將他請來,到時候怕他會說朕這個做父皇的偏心!”皇帝爽朗的一笑,卻讓平昭儀臉上一白,看來皇帝到底是起了疑心的,不然不會讓人去請三皇子前來的! 宮人得了令,趕緊去請三皇子,這絲竹聲再次響起,舞姬的舞姿再美,卻也絲毫將眾人的心思吸引到她們的身上! 納蘭靜微微的抬頭,瞧著至始至終那里不發一言的二皇子,只見他依舊慵懶的拿著酒杯,仿佛眼前的一切與他無關,若非納蘭靜知曉他與三皇子的關系,怕是從表面瞧不出,二皇子有多關心三皇子! 過了良久,那派出去的宮人才回來,卻并未將三皇子請來,似乎瞧瞧的稟了皇帝什么話,皇帝的臉色猛的一變,手中的酒杯似乎應聲而裂,眼睛卻緊緊的盯著二皇子! 納蘭靜心一跳,卻不知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三皇子究竟發生了什么,讓皇帝竟然這般的瞧著二皇子! 終究皇帝什么話都沒說,只是吩咐了那宮人幾句話,宮宴繼續,絲竹聲傳來歡慶,眾人卻如坐針氈,瞧皇帝的臉色,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可終究皇室的事情是容不得旁人知曉的,舞姬跳了一支又一支的舞,卻終究沒有人欣賞! 納蘭靜偷偷的看向一旁的韻寧郡主,卻見她的額頭滲出大滴大滴的汗珠,心中擔憂的很,卻究竟什么都不能做,這經剛才柔幻公主這么一鬧,定然是有很多人注意到這里,怕是韻寧郡主稍有不慎,便會得了旁人的話柄! 猛然間,納蘭靜恍惚感受到,有一雙陰毒的眼睛正在瞧著這里,她猛的回頭,卻什么都沒有發現,眼不由的看向太子,難道是他?納蘭靜微微的搖頭,不會是太子,太子那般自私的人,宮府手握兵權,他定然是會刻意拉攏,所以,他一定不會陷害韻寧郡主! 終于到了宴會結束,納蘭靜微微的站起身來,卻發現這一個宴會下來,手心卻浸出了些細汗,深深的吸了口氣,剛邁腳要離開,卻聽得身后一位宮人的聲音,“兩位郡主留步,皇上有旨,傳兩位郡主即可去養心殿!” 第七十二章清理清理這些個臟東西 聽到宮人的聲音,納蘭靜與韻寧郡主齊齊的回頭,眼神都暗了暗,似乎是思討什么! “勞煩jiejie帶路了!”韻寧郡主點了點,旁邊的春香微微的福了福,對著那宮人說了句! “應該的!”那宮人倒是個會說道的,瞧著韻寧郡主跟前的人這般的客氣,倒也沒有別的宮人那股子瞧不起人的性子,淺淺的一笑,倒還有兩個酒窩! “哎呀!”正說著要往前走,納蘭靜剛轉身邁出一步,那長長的宮裝卻將案子上的盤子碰翻了,將衣服弄的臟了些! “小姐!”流翠驚呼一聲,拿起帕子趕緊的擦了擦,可納蘭靜因為在祖母剛去,穿的宮裝本就素淡,如今卻那盤子上的菜水灑的多多的桃花,卻是怎樣也掩蓋不住的! “這可如何是好?”納蘭靜似乎有些著急,聲音里帶著些許的哭意,這若是穿著弄臟的衣服卻見皇上,那可是大不敬! “靜兒莫急,恰巧我今日出門的時候,帶了兩套衣服,卻有一套極為的素淡,你且先換上吧,春紅去將我那套云錦白荷裙拿來!”韻寧郡主微微的皺了皺了,似乎是有些擔憂,到底這大家小姐出門,大多是多帶一套衣服備著,這納蘭靜許是走的匆忙忘記了吧! 旁邊的宮人終于皺了皺眉頭,她是在養心殿跟前當差的,旁人都羨慕她有個好去處,可誰又能知道這里頭的苦,皇帝雖然不會隨意的打罵宮人,可若是不小心做錯了事,只能做這高高的宮墻內的一條孤魂野鬼罷了! “即使如此,兩位郡主且隨奴婢來,這里頭有個側殿,郡主且在這里換衣!”那宮女想了想,若是將穿著臟衣服的韻貞貴郡主這般的帶去,必然是惹得皇帝不悅,這若是去晚了,到底是兩個嬌滴滴的小姐,走的慢了些,卻也應該的! 這宮人將納蘭靜與韻寧郡主帶進了一個偏殿,便守在了門外,春香取了衣服回來,秋月趕緊在一旁瞧著,莫讓那宮人突然進來! 流翠手腳倒是麻利,納蘭靜的衣服很快便換好了,趕緊的走到韻寧郡主的跟前! “表姐!”納蘭靜有些擔憂的瞧著韻寧郡主,只見她的腳上卻扎著一根長長的銀針,春香猛的拔了出來,韻寧郡主疼的緊緊的咬著唇! “表姐,放開!”納蘭靜拿著帕子,手上微微的使力,不讓韻寧郡主咬自己的唇,她雖然知道定然是疼了厲害,可若是將唇咬破了,在皇帝跟前,怕是又會惹出什么風波,這身在皇宮,到底比不得在外頭,這要事事小心,不能讓人瞧出半點的端倪來! “沒有毒!”春香拿起那銀針細細的瞧了幾眼,才回了韻寧郡主的話! “嗯!”韻寧郡主輕輕的點了點頭,微微的放開自己的唇,瞧著納蘭靜一臉的擔憂,臉上費力的扯出一個微笑來! “兩位郡主,可安置妥當了?”門外的宮人似乎是有些著急了,這納蘭靜換好了衣裙,瞧著韻寧郡主疼的厲害,便讓韻寧郡主坐一會兒再出去,自然是耽誤了些時間! “好了!”納蘭靜抬了抬聲音,瞧著韻寧郡主自己能站起來了,便才微微的松了口氣! 雖說這四月里天是緩和了不少,可這夜晚的風依舊是涼的厲害,納蘭靜與韻寧郡主走在那冰冷的宮路上,心里頭似乎也慢慢的冷靜了下來,細細的回想今日遇到的事情,卻始終不明白,究竟是誰下的手,而且春香一直守在韻寧郡主的跟前,即便是有人動人,又豈能瞞過春香的眼睛! 納蘭靜與韻寧郡主到了養心殿外,由得公公們稟報了,才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