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納蘭燁華到底在朝堂里呆了這么久了,有些個事自然是想明白的,這納蘭靜討厭凌若惜,眾人都瞧的分明,莫不是納蘭靜趁著眾人離開,將凌若惜偷偷的放在殷財?shù)姆恐校@殷財便也是個不爭氣的,便出了這個荒唐的事,而且四姨娘口中那聲個秋月,卻重重的敲在納蘭燁華的心頭,他可是記得,這個丫頭,卻連管家都不是她的對手! “四姨娘說的是沒錯,不過秋月今日是要派發(fā)月例錢的,正因為頭暈,便請來了大夫,正要過來的時候,便碰到了冷荷,將大夫帶了過來,不然,大夫如何能來的這么快!”納蘭靜微微的瞇了瞇眼,看來四姨娘卻也是黔驢技窮了,她這個時候,便是最不該亂了陣腳,有些話,更是不敢說的明白,若是自己故意尋她麻煩,她那一句問自己頭暈,卻不知所蹤,便將火惹在了她的身上! “啊!啊!”里頭傳來了一聲聲大喊的聲音,想來是凌若惜醒來了,瞧著精神倒也不錯! “見過相爺!”大夫從里頭出來了,臉上似乎還有些汗水,旁邊還跟著一個婆子,手里頭端著一盆子血水! “如何?”納蘭燁華沉著臉,瞧著納蘭蜜兒到現(xiàn)在還沒有放手的意思,心里頭雖然氣憤的厲害,卻也當(dāng)著大夫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回相爺?shù)脑挘碜诱{(diào)養(yǎng)幾日便無大礙了,只是,這小產(chǎn)傷身,以后再想有孕,便需要精心的調(diào)養(yǎng)!”大夫有些詫異的瞧著納蘭蜜兒與納蘭燁華,微微的搖了搖頭,卻也明白非禮爀視,便趕緊的低著頭! “嗯!”納蘭燁華點了點頭,趕緊的讓人送出了大夫,心里頭卻聽的明白,這大夫的意思,怕是這凌若惜以后再想要孩子,便也就難了,不知為何心里頭悶悶的,想著是自己的孫子沒了,身邊那股子冷厲的氣息更濃了! “你放來!”納蘭燁華瞧著納蘭蜜兒那一股子豁出去的樣子,心里頭一怒,使勁將納蘭蜜兒推了出去! “砰!”納蘭蜜兒沒有防備,沒想到納蘭燁華真會下這么重的手,身子被猛的推開,頭卻正好碰在后頭的桌子上,手上沾滿了剛才凌若惜流出的血跡,不由的大喊出聲,以為是自己的頭碰破了! “娘!”殷財才旁邊,瞧著納蘭蜜兒的摸樣,有些著急的喊了一聲,可瞧著納蘭燁華的眼神,終究是沒敢往前邁了一步!四姨娘冷著臉,瞧著納蘭燁華并沒有質(zhì)問納蘭靜,便有些nongnong的不甘! “四姨娘,我殺了你,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屋里頭,凌若惜的聲音有些嘶啞,卻還要拼命的喊出了,可越喊,聲音越小,最后忍不住咳了起來! 眾人都看向四姨娘,該死多大的仇恨,卻讓人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后,還心里頭念著要報復(fù)這個人,這該有多大的怨恨啊! “賤婦!”納蘭燁華不由的罵了句,就因為這個女人小心思,便害死了自己的孫子,納蘭靜到底是郡主,納蘭燁華不能打她,便想要沖著四姨娘發(fā)火,手不自覺的抬的高了,可瞧著四姨娘的肚子,卻始終打不下去! “老爺冤枉啊,定然是有人冤枉妾!”四姨娘瞧著納蘭燁華有些不忍心,趕緊的跪在地上,避開了納蘭燁華要打下的手,微微的垂著頭,卻也擺低了架勢! “舅父,惠兒心里頭到底受不了良心的譴責(zé),瞧著凌姑娘的孩子說沒便沒了,心里頭冷的很,惠兒愿意將事情說清楚!”殷惠眼光流轉(zhuǎn),在雨兒與四姨娘的面上瞧了幾眼,緊緊的咬著下唇,終于下定決心,猛的便跪在了地上! 殷惠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納蘭燁華倒也未曾注意,這時候,眾人的目光卻也都落在了殷惠的身上,納蘭蜜兒心里知曉殷惠是個聰明的,便以為殷惠想到了法子來解救她們母子,在一旁光抹眼淚也不說話,四姨娘緊緊的握著拳,心中不住的盤算,若是,若是殷惠講出自己在納蘭靜的杯子里頭下藥怎么辦! “娘,女兒不孝,求娘原諒惠兒,惠兒實在不忍心,娘您想為哥哥謀個好前程,便瞧瞧的在表姐的茶水里下藥,幸好表姐喝的手,雖然有些頭暈,到底是見的了大夫,您本打算讓哥哥與表姐生米做成熟飯,可又想在表哥跟前安插人,便又引了若惜姑娘來,娘,人心都是rou長的,娘您怎么忍心?”殷惠邊說著,邊不住的流淚,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插在納蘭蜜兒的身上。 “賤人,你胡說什么呢?”納蘭蜜兒一驚,不敢相信,竟然是她的親生女兒出賣了她,臉上帶著nongnong的不敢相信! “你可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殷財?shù)芍鴤€眼,自己的meimei這是要毀了自己呀,若是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插在自己與母親的身上,他的舅父不還要將他打死,手不自覺的放在自己還有些發(fā)悶的胸口上,另一只手,碰到了剛剛納蘭蜜兒打在他身上的鞋子,想也沒想,伸手便將那鞋子扔在了殷惠的頭上! 啪,殷惠來不及躲避,硬生生的接下了那飛來的鞋子,臉上便印這一個灰色的鞋底印,“娘,哥哥,回頭是岸,只要你們真心悔過,相信舅父一定會原諒你們!”殷惠用手捂著臉,雖然疼了厲害,卻也不后悔,納蘭靜說過,只有正室才能夠抬妾,自己將所有的事情都攔在了納蘭蜜兒的身上,納蘭靜便不會被人懷疑,瞧著雨兒那般的護著納蘭靜,自己既賣給納蘭靜的人情,卻也是在討好雨兒,而且還不得罪四姨娘! “你這個賤人!”納蘭蜜兒回過神來,將殷惠的話聽的真切,心里頭氣的厲害,猛的對著殷惠撲了過來,雙手抓著殷惠的頭發(fā),不住的打著!殷惠只是護著臉,默默的哭泣,卻也不做聲,眼神卻不放過雨兒任何一個表情! “拉開她們!”納蘭燁華瞧著兩個人抱成了一團,不由的喊了句!旁邊站著的幾個丫頭,趕緊的將納蘭蜜兒拉開,納蘭蜜兒被人拉著動彈不得,可嘴里卻喋喋不休的罵著! “來人,將她們都綁了送回徐城,以后,永遠(yuǎn)不許在踏進(jìn)納蘭府半步!”納蘭燁華臉色沉的下人,自己的孫子竟然是被自己的親meimei害死的,他雖然心里頭懷疑納蘭靜,可卻也知道納蘭靜與納蘭軒的關(guān)系,納蘭軒的孩子,納蘭靜如何能下的去手,便對殷惠的話深信不疑! 納蘭蜜兒眼睛睜得大大的,永遠(yuǎn)不許踏進(jìn)納蘭府半步,豈不是以后都沒有機會了,剛要開口說話,便被下人給捂住了嘴! “舅父,求求您不要趕我走,若是回去,惠兒定然會被母親打死的,求求舅父,求求表嫂了!”殷惠掙脫了婆子,卻跪在納蘭燁華跟前,不住的叩頭,瞧著納蘭燁華不為所動,又對著雨兒叩頭,淚更是大滴大滴的落下,配上旁邊納蘭蜜兒不住踢來的腿,竟然倒也有幾分可憐的情形! “爹爹,表妹著實可憐!”納蘭靜微微的勾了勾嘴角,這個殷惠果真沒令自己失望,不過,她要留下來,卻也不會有好結(jié)果,既然動了哥哥的心思,自己如何能由著她! “哼!”納蘭燁華到底是殷惠的親舅父,嘴里頭雖然不說什么,瞧見她這樣也有些不忍,可到底需要給人給個臺階下,納蘭靜的話卻也正好圓了納蘭燁華的面子,冷哼了一聲,便轉(zhuǎn)身離開,納蘭蜜兒與殷財卻被人綁了個嚴(yán)實,被人拖了出去! “謝謝舅父,謝謝表姐,謝謝表嫂!”殷惠瞧著納蘭燁華領(lǐng)著眾人離開,自己卻沒有事,心里頭趕忙的一喜,趕緊的給眾人叩頭! “好了,都過去了,表妹快起來吧!”納蘭靜微微的笑了笑,伸手便將殷惠兒扶了起來,眼里卻閃過一絲的冷意! 眾人又說了幾句,方才出去,凌若惜卻被人抬回二樓側(cè)屋子,殷惠兒回自己的廂房收拾一下,畢竟剛剛被納蘭蜜兒打的頭發(fā)都亂了,四姨娘始終不敢開口的,怕納蘭蜜兒將自己給說了出來,卻瞧得被拖走了才放下心來! “靜兒,她到底是懷著你哥哥的骨rou!”納蘭靜陪著雨兒回了雨兒的院子,剛坐下,雨兒便不由的嘆了口氣,一想到凌若惜那腿間的血跡,心里頭便愧疚的很,納蘭靜與她說過不會由得凌若惜胡來,可沒想到,教訓(xùn)會這般的重,聽大夫的意思,這凌若惜以后再想要孩子便也難了! “嫂子,你如何這般心善,在這相府里頭,心善是最無用的東西!”納蘭靜嘆了一口氣,卻也不是她心狠,她也明白那種骨rou分離的痛苦,可是到底是前世的痛太過于揪心了,才會用這般決裂的手段,她心里頭確實明白,對敵人手軟,便是在自己的背后放了一把刀子,不知何時,它便會出來狠狠的扎進(jìn)自己的**! “是啊,小姐,這凌若惜是報應(yīng)罷了!”旁邊的瑜瑾瞧著雨兒的樣子,卻也忍不住開口,雖然她瞧著剛才血腥的樣子,心里頭也有些顫的厲害,可終究是凌若惜自找的,若是讓凌若惜的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這自家小姐的苦日子,便真是沒個頭了! “嫂子啊,你卻也不想想,能將自己的身子,交給一個只見一次面的男子,又有多么好的性情,這哥哥到底是吃醉了酒,這孩子是不是哥哥的,到底卻是也說的很!”納蘭靜瞧著雨兒悶悶不樂的樣子,便是有些心疼,若是讓她知曉,自己留著殷惠的目的,不知會不會馬上開口阻止!她苦笑一聲,這雨兒肚子漸漸的大了,府里頭的人也該清理清理了,若是一直留著,自己心里頭便會一直不安的很! “靜兒,你的意思是!”雨兒的眼睜得大大的,這些個事情,她倒未想過,原只是傷心納蘭軒與那凌若惜在自己成親之日便,如今聽著納蘭靜的話,心里頭卻才恍然明白! “小姐,表小姐求見!”正說著,冷荷從外頭進(jìn)來! 雨兒微微的瞧了眼納蘭靜,這個時候,估計她剛梳洗好吧,現(xiàn)在過來,可是有什么事? ------題外話------ 下一章該對付四姨娘了,嗚嗚,準(zhǔn)備好你們的小心肝,會比較虐的,嗚嗚 第六十七章四姨娘出事 納蘭靜有一刻的閃神,她那么說不過是為了安慰雨兒罷了,既然是四姨娘尋的人,又豈會尋個殘花敗柳回來。 “靜兒!”雨兒瞧著納蘭靜似乎在想什么,不由的輕輕的喚了一句,臉上帶著一絲的不解! “嗯?”納蘭靜應(yīng)了神,這才回神,有些歉意的瞧了眼雨兒,“她這個時候過來,若是猜的沒錯,定然是為了討好我們!”提到殷惠,納蘭靜的臉色才微微的恢復(fù)了正常,不自覺的勾了勾嘴角,唇便掛著淡淡的冷意! “請表妹進(jìn)來吧!”雨兒聽了納蘭靜的話,露出了一絲了然的表情,眉宇間帶著一絲的興然,渀佛是要瞧什么好戲看! “見過表嫂,見過表姐!”殷惠一進(jìn)來,便趕緊的行禮,聲音里卻還帶著nongnong的鼻音,似乎在微微的抽泣! “這是做什么,都是自家人,這般的多禮,倒是見外了!”雨兒與納蘭靜交換了一個眼神,伸手便趕緊將殷惠扶起來! “是惠兒的不是,求表嫂,與表姐原諒惠兒一時迷了心智,差點讓表姐受委屈,惠兒心里頭著實不安的很,若不當(dāng)面受表姐表嫂責(zé)罰,惠兒便是于心難安!”殷惠瞧著雨兒伸出手來,不僅沒有起來,還猛的跪在地上,肩膀一顫一顫,微微的哭出了聲來,一直垂著頭,雙手放在地面上,卻似乎能瞧著那眼淚正大滴大滴的往下滴! “快起來說話,今日之事怨不得你,到底是姑母有了別的心思,又豈是你能左右的!”雨兒微微的嘆了口氣,給冷荷使了個眼色,趕緊的將殷惠給扶了起來! “謝表嫂,謝表姐!”殷惠叩了個頭才起來,身子立在一旁,也不坐下,“話雖這般說,惠兒雖然沒有辦法阻止母親,卻可以給表姐,表嫂報信,惠兒怕被母親責(zé)罵,只顧著為自己著想,惠兒著實不該!”殷惠邊說著,邊在一旁抹著眼淚,一方帕子似乎全都被淚水打濕了! “瞧你是個心多了,便是誰也害怕被人責(zé)罰,到底這事終究是怨不得你!”雨兒伸手將殷惠拉在跟前,讓她坐下,可心里頭卻依舊跟個明鏡似的,這殷惠到底是個心思多的,怕是瞧著納蘭蜜兒計策失敗了,才會站出來作證,讓自己和納蘭靜領(lǐng)了她的情,怕是留在相府卻才是她的目的! “表嫂真是善解人意,莫不的表哥對表嫂情深意重!”殷惠吸了吸鼻子,似乎卻是無意中說的一句話,卻是讓眾人都變了變臉,這誰不知道,納蘭軒與雨兒別說是談不上情深意重了,便是普通的相敬如賓都做不到,更在洞房之夜與凌若惜發(fā)生了那般的事情,可是這殷惠也不像是個說話不知輕重的,她話里頭有什么意思,卻是讓雨兒緊緊的皺著眉頭! “表搜,莫不是惠兒說錯了什么話了嗎?”殷惠瞧著納蘭靜與雨兒都變了的臉色,說著便趕緊的站了起來,一臉的恐慌,手不安的攪動著那方帕子,聲音里更是帶著nongnong的哭腔! “無事!”雨兒冷了冷聲,卻是對殷惠提不起個熱情來,這無疑是在當(dāng)著她的面,揭她的傷口! 可殷惠卻極是滿意的,瞧著納蘭靜與雨兒的臉色,看來自己的表哥對她真的不好,那么,想到這,殷惠的眼里卻帶著一絲笑意,連凌若惜那般個人都能得了自己表哥的臉,她便是不信了,她會比那凌若惜差! 不過面上并沒有顯露出來,依舊是一臉的誠惶誠恐,“表嫂,其實其實!”殷惠緊緊的咬著唇,想是要說什么,卻也不敢開口,語氣里似乎帶著一絲的驚恐! “表妹有什么話便說吧,這里頭沒有外人!”雨兒微微了放輕了聲音,眼睛里帶著一絲的冷意,怕是這殷惠卻也說不出什么好聽的話來! “是,這,惠兒本是該早就稟告了表嫂,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其實,其實那主子根本不是母親出的,她剛來對府里頭的情形并不清楚,是,是那個四姨娘給母親出的主意!”殷惠說一句卻停一下,話雖然說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倒也讓人聽的明白! “什么?”雨兒與納蘭靜的面上,故作驚訝,微微的抬了抬聲音,眼里頭似乎有一絲的不敢置信! “表嫂莫驚訝,這,唉,娘親到底是沒有那么大的勢力,表姐茶水里的藥卻也是四姨娘給母親的!”殷惠微微的一眼,手舀著帕子輕輕的擦拭眼角,“表嫂,所謂母債女還,到底是母親的不是,惠兒便蘀母親給表嫂,表姐陪個不是,求表嫂表姐莫怪罪她!”殷惠微微的瞇了瞇眼,瞧著納蘭靜與雨兒的臉色并不好看,一咬牙,便又跪在了地上,不住的哭出聲來,這做子女的若是說父母的不是,卻是大不孝,她猛然間想到了,都怪自己太急于討好雨兒了,卻忘記了,這幾這般確實會讓人懷疑! 納蘭靜的眼里帶著一絲的嘲諷,這殷惠卻是個聰明的,她只說了那茶水是自己動的手腳,對于凌若惜為何會出現(xiàn)殷財?shù)奈葑永铮瑓s閉口不談,怕是她也清楚的很,這凌若惜為何會出現(xiàn)咋子殷財?shù)奈葑永餂Q計沒有面上瞧的那么個簡單,想到這,納蘭靜微微的皺了皺,看來這殷惠是決計留不得了! 三個人又說了會話,殷惠才離去,納蘭靜輕輕的端起茶杯,放在手中不住的轉(zhuǎn)動,“嫂子,你才這殷惠現(xiàn)在要去什么地方?”納蘭靜的眼神里似乎帶著nongnong的嘲諷! “她,怕是正在往四姨娘的屋子里頭去吧!”雨兒冷笑一聲,一個臉母親都能出賣的女子,又如何能信的過,怕是她要挑撥自己與四姨娘的關(guān)系,若是自己不多想,怕是會著了她的道,還以為她是心里頭向著自己的!可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即便自己與四姨娘斗得兩敗俱傷,她又會有什么好處,莫不是?想到這雨兒不由的看了納蘭靜一眼,卻是不愿意相信,這殷惠竟然起了這般的心思! “她倒是個有心思的!”納蘭靜勾了勾嘴角,微微的點了點頭,眼中的冷意卻更濃了,雨兒心中一緊,原真是她想的這般,可是,為何自己的心里頭有些苦苦的,若是,若是他回來,會不會終有一日會喜歡殷惠! 這廂,殷惠的面上帶著nongnong的笑意,她身后的丫頭已經(jīng)被她打發(fā)了回去,她便是要去四姨娘的屋子,終究這納蘭府掌權(quán)的是四姨娘,這兩方自己到底誰也不能得罪! “表小姐?”殷惠正走到一個要拐彎的地方,眼瞅著便要到了四姨娘的院子,卻瞧著一位婦人,衣著卻還是比較光鮮,面上卻沒有一絲的表情! “你是在叫我嗎?”殷惠說了句,眼睛卻瞧向四周,卻沒有一個下人路過,她心里頭露出一絲個不好的預(yù)感,莫不是有人要害自己嗎? “表小姐不需要害怕,我不過是為了幫你實現(xiàn)你心中所想的!”那夫人勾了勾嘴角,許是便是露出笑意,眼中的精光卻更濃了,似乎是能將殷惠瞧個透徹! “你是誰,你如何知道你能幫我?”殷惠心里頭雖然害怕,卻也強迫自己面上不露出任何的表情,瞧著這婦人說話的樣子,腰桿挺的直直的,怕是是哪個管事的mama吧! “只要你按我說的去做,我便可以幫你當(dāng)上這相府的少夫人,讓納蘭軒將那飄雨休回侯府!”那婦人的聲音,卻是如同年輕女子一般的好聽,發(fā)鬢上的簪子卻似乎帶著老氣的檀木! “你究竟是誰?”殷惠瞇了瞇眼,她卻不知道,她的心思如何讓這個婦人知曉,不錯,她是貪慕相府的榮華富貴,她討好雨兒也不過是因為納蘭靜說過,這官家夫要納妾,卻是正室說了算,到時候只要自己討好雨兒,再讓表哥喜歡上自己,或許也能如四姨娘一半做個貴妾,將來能生了一二半女,而了表哥的寵愛,或許與外祖母一般,做個平妻!可是眼前的這個婦人,卻說能讓自己坐上雨兒的位置,她究竟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只要按我吩咐的去做,你就一定能得到你想要的!”婦人只是搖了搖頭,語氣里似乎有些許的不耐,這個殷惠似乎比想象中的還要難纏! 殷惠眼睛微微的瞇了瞇,嘴里頭卻不由笑出了聲來,瞧著摸樣,瞧著打扮,或許她就是別人口里,相府有一個不是主子,卻依舊不能得罪的人,因為她竟得納蘭燁華的寵愛!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卻才分開,殷惠依舊去四姨娘的院里討好四姨娘,那婦人卻也走向相反的方向,兩人都帶著一絲冷漠的表情,放佛剛剛不過僅僅只是擦肩而過的路人! 很快便到了老太太頭七的日子,這幾日不知為何天一直陰的厲害,到夜里卻到下這小雨,這地上卻也潮的厲害! 這日晚上的時候,丫頭們將那扎好的馬車,畫盆,一對下人都擺放在老太太院子里頭的亭子中,而眾人卻都跪在老太太的靈前,叩頭上香便是燒紙錢! “祖母,外祖母,老太太!”上了香,納蘭燁華跪在一旁,便都該這些個女子們哭喪,聽說,哭的聲音越大,這死者死后便才能得了安樂,這雨兒與納蘭靜只是出個聲,卻也沒有什么感情,尤其是納蘭靜,老太太去了,她便是只想大笑幾聲! “老太太,您怎么就這般的去了,府里頭以后出個什么事,你讓妾該與誰商量,老太太你在那里一個人可還習(xí)慣,你有沒有掛念我們,以后卻再到了團圓的日子,便再難有你為我們壓陣``````。”四姨娘的聲音本就好聽,這邊哭邊念,卻顯示在唱一曲哀歌,若是不知曉內(nèi)情的人,怕是還以為四姨娘與這老太太該是多么的掛念,平日里該是多么的要好! 這哭了一陣子,等著納蘭燁華將紙錢燒完,便是要將外頭那些個紙扎的東西全數(shù)的燒了,這東西是不能在屋里頭燒的,傳說,這燒了的灰燼飄的越高,這死者便是去的地方越好! 丫頭們瞧著幾位主子都出來了,趕緊將那紙扎的東西全數(shù)的搬了出來,將跪墊也放好了,可是這天公似乎不做美,這天確飄起了細(xì)雨! “快些個點,怕是一會兒個被雨水打濕了,便更是點不著了!”這雖是已經(jīng)開了春了,到了晚上,天氣到底也冷的很,四姨娘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總覺得后頭有人盯著似的! “是!”丫頭們應(yīng)了聲,便趕緊的取了火折子點了起來,這火焰猛的串的很高,丫頭們便趕緊的將扎好的好盆給放到納蘭燁華跟前,這到底是有講究的,只有兒子才能往里頭添火! 火焰將整個院子照了亮亮的,似乎有一股子的燒盡的煙灰味道! “喵喵!”突然火焰小了起來,院子里便暗了許多,周邊不知為何有一聲接著一聲的貓叫,在夜里聽著,卻嚇人的很! 四姨娘低著頭,心里頭便倒到底是緊張的很,這老太太之死到底是與她脫不了關(guān)系,這聽說去了的人頭七是要回來的,莫不是,四姨娘想著想著卻更是害怕! “喵!”突然從墻頭上串出了一只大黑貓,猛的撲向火堆,卻將那本就已經(jīng)小了的火焰全數(shù)的撲面! “啊!”四姨娘大叫一聲,幸好旁邊的絮兒是個機靈的,趕緊的扶住四姨娘,不然四姨娘卻是會倒了去,而冷荷與瑾瑜一直站在雨兒的跟前,她們早就得了納蘭靜的吩咐,今日便是一直護著雨兒的肚子,瞧著有貓叫,便更是擋的嚴(yán)實! “不過是野貓罷了!”納蘭燁華緊緊的皺著眉頭,卻也覺得今夜似乎不平常的很,這夜里頭會出現(xiàn)野貓雖然是正常的,可聽著四周此起彼伏的貓叫,心里頭隱隱的有什么不好的預(yù)感,這野貓似乎比平日里的多了幾倍,而這火卻也滅了,還有些個紙花沒有燒玩,這民間是有傳說的,若是頭七給去了的人燒東西,沒有燒完,便是說明這死者心有不甘,怕是這府上會出命案! “將這花盆再點燃!”納蘭燁華冷冷的吩咐了幾句,心中不住的告誡自己,這些不過是那民間糊弄那些個庸人的東西,自己堂堂左相,豈會被這些個謬論所嚇到! 丫頭應(yīng)了聲,取出了火折子想要將那花盆點燃,卻是點了幾次都無功而返,“啟稟老爺,這天上下著雨,將這盆畫打濕了,卻是如何也點不著!”這終究是大事,丫頭趕緊的回稟了納蘭燁華,心里頭卻是顫的很,后背覺得涼涼的,似乎覺得老太太正在哪個角落里瞧著自己一樣,聲音也不知覺的顫了顫! “去取些個暖爐來,便是點不著烤干了繼續(xù)點!”納蘭燁華的聲音很冷,帶著一絲的肅殺之意,回想這相府頻頻出事,若真是天意,自己也要逆天而為! 丫頭應(yīng)了聲,趕緊將屋里頭的暖爐全數(shù)的搬了出來,這外頭下著雨,主子們都舀了折傘出來,可是這花盆卻是如何也烤不干的!終是納蘭燁華讓人舀進(jìn)了亭子里燒的,這即便老太太得不得好去出,終究死者已矣,若是因為今夜的事,鬧得人心惶惶的,納蘭燁華卻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折騰了半天,終于將這些個東西全數(shù)的燒完,眾人這才散了去,這天陰的厲害,院子里頭暗的很,沒有一絲的亮光,本來明亮的燈籠,卻是顯得暗的很了,這貓叫聲不斷,讓人平白的慌的厲害,眾人便是趕緊的回了屋子,便不再出來! 納蘭靜回了屋子,身上的衣服底到底是有些濕了的,趕緊的換了衣服,讓流翠將那衣服舀出去,等著明日里再洗,吩咐了秋月幾句,放才睡下,熄滅了燈,外頭似乎靜的很,除了雨滴答的聲音,那一聲聲的貓叫,卻如同一聲聲哭泣聲,叫的人心里頭亂的很! “小姐,小姐快醒醒!”納蘭靜剛睡了一會兒個,便被流翠有些著急的喊醒了! “什么時辰了?”納蘭靜聲音里有些慵懶,瞧著外頭還暗的很,用手輕輕的揉了揉眼睛,聽著外頭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了雨的聲音,貓叫聲也聽不到了! “回小姐剛過了子時,聽說四姨娘出了大事了,老爺讓各位主子都過去!”流翠說著,趕緊的為納蘭靜將干凈的衣服尋了出來,這似乎秋月也進(jìn)來了,趕緊的端了水來,讓納蘭靜凈了凈面,隨意的將發(fā)絲綁了起來,便趕緊的披了袍子往外頭走! 納蘭靜的眼里帶著nongnong的笑意,子時,傳說中卻是惡鬼行兇的時候,倒是個好時辰! “啊,啊,你們走開走開!”到了四姨娘的院子,四周一片的通明,丫頭們將燈全數(shù)的點亮了,屋里頭似乎聽著四姨娘大喊的聲音,卻是從窗戶縫里似乎冒出淡淡的青煙,卻也不像是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