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納蘭燁華沉著臉,讓人將大夫送走了,眼睛便緊緊的盯著納蘭靜,如今讓四姨娘掌家,除了納蘭靜自己倒想不出,還有誰會氣到四姨娘,“說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會氣到了?”納蘭燁華說了句,眼神才放開納蘭靜的面上! “老爺,是奴婢的錯,若不是因為奴婢,四姨娘也不會氣倒了,到底是因為四姨娘心善,憐惜奴婢,才與大小姐起了爭執(zhí),奴婢該死,全是奴婢的錯!”凌若惜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上似乎還帶著些許的內(nèi)疚,不停的在納蘭燁華的跟前叩頭,不一會兒,那額頭上便通紅一片! “好了,你起來吧!”納蘭燁華有些煩躁,瞧著凌若惜的臉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是在平日,自己卻也不會聽一個丫頭的念叨,可她終究是自己與納蘭軒心里頭的結(jié),如今納蘭燁華絕育了,心里頭矛盾的很,一面是想好好的疼愛自己的孩子,一面卻有不屑的很,總覺得他一定會好的,好了以后多抬幾個妾氏,便是要許多兒女! 納蘭靜冷冷的掃了一眼凌若惜,她倒是個會瞧臉色的,瞧著納蘭燁華心疼四姨娘,便一個勁的叩頭,讓納蘭燁華遷怒自己么! “就你是個不省心的,若是四姨娘出了什么岔子,饒不得你!”納蘭燁華瞧著納蘭靜面上帶著一股子的淡然,放佛家里頭出了些個事情,是與她無關(guān),心中便悶的厲害! “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卻也是她自作自受,這好好的非要抬個奴才,瞧她那面上,打扮的多么精致,祖母剛?cè)チ?,她該是多么的歡喜,這四姨娘不過是個妾,掌家本就名不正言不順的,如今她在往四姨娘臉上抹黑,豈不是要害四姨娘么!”納蘭靜冷笑了一聲,這納蘭燁華終究是永遠不問自己究竟錯的哪里,那次滴血認清,她在心底到底希望,自己與納蘭燁華沒有血緣,這樣也不會為這所謂的親情悲哀! 凌若惜被納蘭靜一指,趕緊的低著頭,她得了四姨娘的臉,以為苦盡甘來,便精心的打扮了一番,卻不想讓納蘭靜拿了把柄! “老爺,這若惜有了身孕,妾也是為了少爺?shù)墓莚ou,這若惜縱然是有千般的不是,求老爺瞧在她肚子的面上,莫要責罰她!”四姨娘扶著門走了出來,臉上似乎還有些慘白! 納蘭靜冷笑一聲,憑四姨娘的性子,她那般的寶貝她的肚子,若是真腹痛,如何能為了一個丫頭,而站了出來! “好了,既然腹痛,便該好好的修養(yǎng),若是你肚子出了什么事情,便饒不得你!”納蘭燁華便愿意再多做糾纏,現(xiàn)在右相府出了那般個事情,傳的人盡皆知,自己可不想讓京城再傳出對自己不利的流言,納蘭靜到底是嫡女,若是為了個奴才便責罰她到底也說不過去! 眾人瞧著納蘭燁華與四姨娘似乎還有話說,便退了下去,凌若惜面上有些不甘,她原以為納蘭燁華盛怒之下會處置了納蘭靜,沒想到不過是輕輕的落下,她緊緊的咬著唇,眼里像是碎了毒一樣瞧著雨兒,總有一天,自己一定會讓納蘭軒休了她,四姨娘已經(jīng)派人教自己那個叫櫻桃的一舉一動,自己一定會在納蘭軒跟前得了臉! 納蘭靜自然是注意到凌若惜的臉,心中更加的確定這凌若惜留不得,在旁邊輕輕的吩咐了瑾瑜幾句,這除凌若惜肚里的禍害,到底是要交給自己的,不能讓雨兒參與,免得她日后心生愧疚! “小姐,老爺請您過去用膳!”到了傍晚的時候,納蘭靜正瞧著醫(yī)書入神,秋月在旁邊輕輕的說了句! “哦?這么快?”納蘭靜微微的皺眉,平日里她們是不在一起用膳的,昨日那是因為老太太下葬日,正巧納蘭蜜兒也在,便一起用了膳,如今雖說納蘭蜜兒并未離開,可她瞧著納蘭燁華的樣子,并不待見她的這位姑母,估計若沒什么事,也不會為了納蘭蜜兒,再叫著眾人一起用膳! “今日開膳早了些,聽說是因為表少爺來了!”秋月瞧著納蘭靜的眼神,心中便明白她疑慮的是什么,便輕聲為納蘭靜解答! “來的可真快?。 奔{蘭靜冷笑了一聲,面上卻沒有一絲的驚訝,仿佛是早就算到,納蘭蜜兒會將她的兒子,也叫來! 納蘭靜放下了醫(yī)書,讓流翠取了袍子過來,便往大廳里去,倒也不是她多么的想早去,不過是為了早早的等著雨兒,瞧著納蘭蜜兒與殷惠的樣子,這她的表哥,斷然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到了廳外的時候,便聽著里頭納蘭蜜兒不住的夸贊的聲音,納蘭靜勾了勾嘴角,她怕是想打著讓納蘭燁華為她的兒子尋個官職的目的吧! “見過爹爹,見過姑母!”納蘭靜進了廳子,便對著納蘭燁華與納蘭蜜兒福了福,目不斜視,不去瞧那所謂的表哥長的是何般摸樣! “起來吧,這便是你表哥!”納蘭燁華點了點頭,聲音里似乎也冷冷淡淡的,對他跟前的這個侄子,似乎并沒有多少的喜愛! “見過表哥!”納蘭靜點了點頭,身子并不沒有福下去,這納蘭蜜兒是長輩,福也福便也罷了,可是他卻是平輩,納蘭靜到底是郡主之尊,豈能隨意的行禮! “表妹快些免禮,瞧表妹的摸樣倒水靈的很,不知表妹今年芳齡?”納蘭蜜兒跟前站這一位男子,先不說他長的俊丑,單說他那眼里滿眼的猥瑣,卻讓人瞧著不舒服,更枉論那滿臉的疙瘩,手上更是帶滿了玉扳手,連那衣服上的花邊,卻都是用金線繡成,那腰際,竟然還帶著四枚玉佩,雖都是上等的成色,可是戴在了他的身上,倒僅僅只是像賣玉佩的! 納蘭靜瞧著男子眼里nongnong的貪婪,心中便不舒服的很,便并未答話,轉(zhuǎn)頭便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財兒,不許無禮!”納蘭蜜兒瞧著納蘭靜那目中無人的樣子,心里卻氣的很,可瞧著納蘭燁華似乎并沒有發(fā)怒,便也不好說什么,便沒好氣的對著男子喚了聲,這畢竟是在納蘭府,到底是該收斂些的! 財兒?納蘭靜聽了這名字,當真是長了見識,怕是這男子便叫殷財吧,可瞧出殷府是商家,連取的名字,都這般的通俗! 過了一會兒個,雨兒便走了進來,對著納蘭燁華與納蘭蜜兒福了福,納蘭燁華與雨兒介紹了殷財,雨兒到底是要行禮的! “表弟妹吧,快些免禮!”殷財瞧著雨兒低頭行禮的樣子,一顆心都跳的厲害,這相府到底都是美女,這納蘭靜性子潑辣,這雨兒瞧著性子溫順,真是各有千秋,想到著,一雙眼睛直瞅著雨兒,眼里的貪婪便是更濃了! “那里來的潑皮,再瞧,小心你的眼珠子!”瑾瑜是個潑辣的,瞧著這人無禮的盯著自己的小姐瞧,也不管著當著誰的面,便說了出來,她可是記得清楚,納蘭靜吩咐了,這主子受辱,便是奴才無能! “瑜瑾,閉嘴,如何能這般的失禮!”雨兒微微的皺了皺眉,她雖然也不喜那殷財?shù)拿?,可自己到底是納蘭家的媳婦,便是不能讓旁人笑了自己沒規(guī)矩! “嫂子快坐,這瑜瑾的丫頭是個心直口快的,光挑著實話說,我到喜歡的緊!”納蘭靜從旁邊站了起來,笑著將雨兒接過,面上還對瑾瑜露了個贊賞的笑意,瑾瑜瞧見了,便更是得意的很! “財兒來娘這里!”納蘭蜜兒瞪了眼納蘭靜,瞧著她是處處與自己作對,心中便不舒服的很,可是納蘭燁華只是在旁邊坐著,并不說話,她也不好發(fā)作! 殷財微微的皺了皺眉,有些不滿的瞧了眼納蘭蜜兒,這相府到處都是寶,連個丫頭都這般的水靈,心中便癢的厲害! 終于到了用膳的時候,雖說這男女不能同席,可到底都是自家人,便沒了那么多講究,殷財被納蘭蜜兒拉著坐在她的跟前,瞧著離著納蘭靜與雨兒那般的遠,心中便是有些著急,可瞧著納蘭燁華那黑著的臉,到底也是有些拘束的! “哥哥瞧著財兒如何,倒也不是我這做meimei的夸自己的兒子,這財兒自小就比旁人聰明,上私塾那會兒,那么多人,夫子偏偏就瞧得上我們家財兒!如今更是有出息,在家里幫著他爹爹要打理十幾家的鋪子,十里八鄉(xiāng)的誰不知道財兒!”納蘭蜜兒瞧著納蘭燁華一直不說話,便有些坐不住了,臉上掛著笑意,便對著納蘭燁華說道這些,不過她到是沒說明白,這殷財是上過私塾,可因為平日里除了打架闖禍,便什么都不干,被夫子趕了回來,那夫子是出了名的好脾性,從未趕過人,偏偏只趕了殷財一人! 現(xiàn)在是幫他爹爹打理商鋪,不過就是跟在后頭,若是有不服氣的,幫忙打人罷了,這十里八鄉(xiāng)的知道殷財,不過是因為他花名在外,誰家有個好看的姑娘,天天的去人家門口候著,害的人家姑娘都不敢出門! “我們財兒還是個有抱負的,說是要跟他舅父學,將來也考個狀元,為了這事,到現(xiàn)在都還為定親呢!”納蘭蜜兒瞧著納蘭燁華還不說話,便將話便說的更白了,這是想讓納蘭燁華給殷財一官半職,再給說個好媳婦! “嗯,這事你便尋了四姨娘說道,讓她給你把個關(guān)!”納蘭燁華點了點頭,這老太太去了,他這世上到底是這個meimei算的上最親了,雖說好長時間沒有聯(lián)系了,可到底有那份關(guān)系放在那呢,不過是說句話的事,不過這官職之事納蘭燁華是斷然不會答應(yīng)的,這瞧著殷財?shù)臉幼?,指不定還不如他的父親呢! “財兒,還不快謝謝你舅父?”納蘭蜜兒趕緊的給殷財使眼色! “財兒謝舅父!”殷財雖瞧著納蘭燁華黑著臉,心里頭并不喜歡這個舅父,可到底是納蘭蜜兒開口,便收了打量納蘭靜與雨兒的眼神,點點的頭! “嗯!”納蘭燁華哼了一聲,只顧著用膳,似乎并沒有心思去理這殷財! 可納蘭蜜兒卻是個不會瞧臉色的,這納蘭燁華好不容易松了口,她自然是承認打鐵,“聽說這靜兒快要及笄了,不知可許了人了?”她瞧了納蘭靜一眼,便趕緊的對著納蘭燁華開口! 殷財一聽著納蘭蜜兒的意思,臉上更笑的跟朵花似的,直瞅著納蘭靜瞧! “行了,有些心思便不是你該動得了!”納蘭燁華的臉一冷,這納蘭蜜兒竟然是想讓納蘭靜許給這個無才德無貌的賤商之子?簡直是笑話,別說納蘭靜現(xiàn)在還是郡主,雖說她并不討自己喜,可到底是個嫡女,即便是自己的那幾個庶女還在,也斷然不會將她們許給最下賤的商人! 納蘭燁華說完,站起身子便走,不愿意再與納蘭蜜兒說上半句! 納蘭蜜兒臉色一僵,沒想到納蘭燁華當著這么多人,這般的給自己難堪,心中便不岔的很,這納蘭靜到底是母親與他和離了,地位便算不得高貴,而且自己也瞧了,這哥哥并不喜這個嫡女,將她許給財兒,不是正可以親上加親嗎! “表妹,可曾識字?表哥到底是上過私塾的,若是表妹想識字,表哥倒是可以教你的!”殷財才顧不得瞧納蘭蜜兒受了氣,眼睛瞧著納蘭燁華離開,便終于松了一口氣,帶著一臉的討好,瞧著納蘭靜,在徐城,這女子是不能上私塾,不能與男子一般識字的,他便是以為京城也與徐城一般! 納蘭靜心里越發(fā)的冷了,她這姑母的心思卻是高的,眼里瞧著殷財更是帶著nongnong的不屑! “你便是個沒禮的,你表哥與你說話呢!”納蘭蜜兒在納蘭燁華跟前受了氣,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如今瞧著納蘭靜又給自己的寶貝兒子臉色瞧,當下便不高興的很,便訓斥了出來! 納蘭靜抬頭,冷冷的瞪了納蘭蜜兒一眼,嘴里卻不說話,只顧著低頭用膳! 納蘭蜜兒被納蘭靜一瞪,心里頭不由的咯噔一下,似乎從腳底發(fā)出了一股子的冷意!可猛一回神,這納蘭靜到底是個晚輩,如何能讓她欺了去,剛要開口訓斥什么! 卻聽得納蘭靜猛的一放筷子,敲的那旁邊的瓷盤子直響,納蘭靜瞧著雨兒也用完了膳,給雨兒使了個眼色,站起來便走,雨兒起來對著納蘭蜜兒福了福,趕緊的也跟了出去! “你瞧瞧,你瞧瞧!”納蘭蜜兒氣的說不出話來了,指著納蘭靜的背影,想罵幾句,卻不知該罵什么的好! “您的意思便是要將這大小姐許給表少爺,如何能在老爺跟前提!”四姨娘一笑,剛才始終沒有說話,卻瞧著眾人都離開了,才對著納蘭蜜兒婉婉道來,心里卻是罵納蘭蜜兒是個蠢的! “這!”納蘭蜜兒一愣,聽說了四姨娘的意思,“莫不是你有什么法子?”身子趕緊的往近坐了坐,這四姨娘到底是在納蘭燁華的跟前時日長,自然是明白納蘭靜的心思! 四姨娘一笑,讓伺候的丫頭都退了下去,悄悄的對著納蘭蜜兒說了幾句,納蘭蜜兒聽完,兩個人相視一笑,眼里都閃過nongnong的算計! “大小姐,這姑奶奶一家真是沒皮臉的,瞧那表少爺?shù)臉幼樱嬲媸前]蛤蟆想吃天鵝rou!”出了院子,瑜瑾便是個閑不住的,嘴里便念叨著,這些個自己,她便是將納蘭靜當成了自己人,便想說什么便說什么! “呵呵,想吃天鵝rou,便給她天鵝rou!”納蘭靜一笑,她倒是喜歡這瑜瑾的性子,心中卻早就有了算計,若是猜的沒錯,四姨娘定然會給納蘭蜜兒使計,如今瞧來,自己已是萬事俱備,只等著四姨娘她們中計了! 驚變,風云起 第六十五章 將計就計 天色有些暗了,殷惠與殷財回到廂房,都圍在納蘭蜜兒的跟前! “娘,您瞧,那表妹長的實在水靈,便是在十里八鄉(xiāng)都尋不到一個能及她的!”殷財說著,眼里便流出了幾分的貪婪的神色,若是,想想心里頭便樂開了花,“不過那表弟妹也不錯,兩人各有千秋,娘啊,您也是納蘭家的人,為何舅父的兒子可以娶那般如花似玉的娘子,而您兒子我,卻是頭一次見到,那如畫里頭走出來的人!”殷財說著,便伸手在納蘭蜜兒的肩上拍了一下,臉上的不悅便更是濃了! “閉嘴,你這孩子便是沒個正行!”納蘭蜜兒白了殷財一眼,卻還是將殷財拉在了跟前,“這納蘭靜可是郡主,眼眶子高著呢,不過她母親卻是個沒福氣的,與你舅父和離,將來她的親事,定然是無人為她上心,只要你能娶了她,你舅父再給你尋個官職,將來你便也與你舅父一樣,在京城住這大宅子!”納蘭蜜兒臉上掛著nongnong的笑意,心中越想越高興,都抑制不住笑出了聲來! “娘,您說的輕巧,這舅父的摸樣你又不是未曾瞧見,只是提了一提,他便擺個臉色,更別說要娶了表妹!”殷財雖是個不懂事的,可也將納蘭燁華眼里那nongnong的不悅瞧的清楚,現(xiàn)在納蘭蜜兒這般與他說,他心中是高興,可卻也有知曉,這事情并不是想想便成的,這畢竟不是在徐城,只要瞧上來,便可以將人擄來的! “你這孩子,誰讓你提了,只要你得到了納蘭靜那丫頭,即便是你舅父再生氣,也會將她許給你!”納蘭蜜兒眼里帶著nongnong的算計,心中卻佩服的四姨娘緊,到底是做貴妾的,心思就是與旁人不一樣,只要安排妥當,納蘭靜便是插翅也難逃了! 殷惠瞧著這兩人在那里笑的得意,心中不由的冷了幾分,她們就只顧她們,卻未曾將自己這個女兒放在眼里,白日里納蘭靜的那句,抬妾只能是正室說了算,一直饒在殷惠的心頭,或許,殷惠心念一動,自己無人疼愛,那便靠自己的努力了! 這頭,納蘭靜瞧了會兒個醫(yī)書,明日怕是還要瞧一出戲,便早早的躺下了,夜色漸濃,納蘭靜瞧著窗戶上那些個繁星,卻忍不住想到二皇子,微微的皺了皺眉,便側(cè)了側(cè)身子,不再去瞧! 迷迷糊糊的剛要睡著,便聽著窗外又動靜,納蘭靜猛的睜開眼,將外頭那黑影子瞧的清楚,輕輕的起身,想到?jīng)]想,從下頭取了鞋墊之出來,猛的砸向那窗戶! 夜靜的很,納蘭靜這一聲,卻顯得響的厲害,黑影一閃,卻并未離去,納蘭靜便聽著外頭的門響了響,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將外衣披在了身上,心里頭去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四月里頭,門簾已經(jīng)撤了下來,那珠簾碰觸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屋里頭因為有那些個夜明珠發(fā)出些光亮來,卻也能瞧得清楚,只見得男子一身白衣,臉上似乎還帶著nongnong的笑意! “二皇子真是有雅興!”納蘭靜白了二皇子一眼,身子緩緩的站了起來,點亮了床頭上的那盞燭燈!此時,才將二皇子瞧的清楚,一如既往的桃花眼,永遠閃著一絲的慵懶,不過,臉上似乎有些瘦了,納蘭靜收了目光,心中暗暗的思討,這二皇子是胖是瘦,與自己何干! “夜色如此迷人,郡主不也是沒有歇著嘛!”二皇子微微的一笑,明明瞧的清楚,納蘭靜身上披著外衣,定然是剛剛起來的,卻還是大言不慚的說什么納蘭靜沒有睡下! “倒不是沒有歇著,不過是聽見外頭有只老鼠,擾了我的清夢!”納蘭靜冷哼的一聲,瞧著二皇子徑直的坐在自己的梳妝桌子旁邊,手中還拿捏著平日里用的唇紅,臉上便微微的有些發(fā)燙,可嘴上并不饒人! “哦?這相府竟然有老鼠,看來這納蘭相爺是要費心了!”二皇子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手中放下了納蘭靜的唇紅,卻取了桌子上的金釵子瞧,便就是不敢去看納蘭靜,心中如打鼓般,撞個不停,拿著釵子的手,卻有些微微的顫了! “哼!”納蘭靜冷哼一聲,卻不知該說什么好,臉微微的撇向一邊,猛然間想到了什么,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的問出口! 二皇子心中卻也不急,早就猜到納蘭靜會有疑問,那日便該過來,到底是皇帝將他禁了足,雖說若是他真想出來,卻也是困不住他的,不知為何,二皇子便就是想知道,若是納蘭靜知曉他被皇帝禁足,會不會有一絲的擔憂,可是,暗衛(wèi)們一次次的來報,納蘭靜卻無一分的擔憂,他的心雖然有些痛,可并不放棄,只要自己努力,努力成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終究有一天,她會將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二皇子今日前來,不會是想瞧瞧我有多少首飾吧?”納蘭靜終究是微微的轉(zhuǎn)過頭去,卻正瞧著二皇子手里頭正拿著自己的墜子瞧,口氣里不免是有些沒好氣! “自然不是!”二皇子微微一嘆,將納蘭靜的墜子放在一邊,到底自己是注定栽在她的手上,既然她不開口問,便只能由得自己開口,到底不想讓她有什么話藏在心中,“郡主難道不想知道,韻寧郡主及笄日的事情!”二皇子的手輕輕的敲打著桌面,一口氣說了出來,可心中卻有些忐忑,不知若是納蘭靜知曉了真像,會不會恨自己! “哦,聽二皇子的意思,二皇子似乎清楚的很,我確也是好奇,表姐是如何知道圣旨上究竟是有什么?”納蘭靜的聲音里有些冷冷的,果然如她所想定然是與他有關(guān),自己重生一次,尚不敢肯定皇帝一定會將韻寧郡主指給二皇子,韻寧郡主又如何知曉?才早做了安排,不然,眾人早就進了廳子,表姐與自己還在說話,為何能突然出現(xiàn)在屏風后! “不錯,我是清楚,因為這是我告訴韻寧郡主的!”二皇子點了點頭,聲音里似乎卻有些顫抖,他便是知道,納蘭靜與韻寧郡主情意深重,他雖然不明白納蘭靜為何那般的仇恨太子,每一次宴會上,納蘭靜無意中瞧見太子,似乎都露出一股子nongnong的殺意,可是,此事終究沒有別的辦法! “你,你如何這般的自私!你這將表姐給害了!”納蘭靜猛的起身,她心中有些惱怒,卻也不知該惱怒什么,手緊緊的握成了拳,似乎在壓抑什么! “唉,終究你只在乎她!”二皇子微微的嘆了口,縱然早就知曉納蘭靜會是個這般的態(tài)度,可心里頭到底是有一絲的失落,為何,她卻不問自己為什么要告訴韻寧郡主,便開口訓斥自己,難道,自己在她的心里頭便是個利用人的壞人嗎,想到這,二皇子的心里便酸酸的! “父皇逼我娶韻寧郡主,我心里頭是不愿意,可卻也不是會利用女人的宵小之輩,雖然我是告訴了韻寧郡主,可我并沒有逼迫她什么!”二皇子緊緊的皺著眉頭,聲音里帶著nongnong的哀怨,瞧著納蘭靜一直背對著他,心里頭便不是個滋味! “呵呵,為逼迫表姐,莫不是,當眾毀自己的名節(jié),卻也是表姐自愿的么?”納蘭靜苦笑一聲,到底是皇權(quán)大如天,即便是再會算計的人,也無法與他抗衡,納蘭靜心里頭是有些不甘的,憑什么,自己的命運,卻只能交到別人的手上! “莫不是她不是自愿的么,莫不是她并不喜歡太子,莫不是韻寧嫁給我她便會幸福,你便會高興的么!”二皇子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好,卻也不知是說給納蘭靜聽還是說給自己聽,他終究心里是痛的,納蘭靜的意思,是愿意讓韻寧郡主嫁給自己么,想到這,他的心里便如窒息一般的疼! “對不起,是我失態(tài)了!”納蘭靜猛的一怔,自己是怎么了,當著個陌生人的面,便將自己心中的不滿憤怒表現(xiàn)出來了么,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再轉(zhuǎn)頭時,臉上卻也變的平瀾無波,有些事,她心里自然是明白,韻寧郡主對太子的情意,她如何能瞧不出來呢,只是心里頭不愿意承認罷了! “靜兒!”瞧著納蘭靜這般強作堅強的摸樣,二皇子的心里便一陣子疼,當初那股子想要保護她的沖動又涌了出來,不由的失聲喚了一句,可出了聲,才似乎被自己驚醒,若是自己太過急迫了,會不會嚇到她,會不會讓她認為自己是輕浮的人! “郡主勿需難過,或許對韻寧郡主而言,倒也是好事!”二皇子趕緊的改了口,將話題引到了別處,“這送那迦王子的隊伍,已經(jīng)在回來的途上了!” “哦?那龜茲國國主如何的處置的?”納蘭靜挑了挑眉,自然是知曉二皇子這般不過是引開話題罷了,便配合的往下問了句! “將那迦處死,不過倒是以勇士之禮下葬的!”二皇子面上也恢復了平日里的神色,眼微微的瞇著,在月光下似乎能發(fā)出那種淡淡的亮光,仿佛是兩顆璀璨的明星! 納蘭靜趕緊的低下了頭,似乎覺得二皇子的眼睛,可以吸了人的心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又問道,“這怕是對外的說辭罷了,不知真像如何?”納蘭靜微微的勾了勾嘴角,這到底偏遠大庸,龜茲國的國主又怎會這般實誠,真的將那迦處死,卻是以勇士之禮下葬,這里頭怕是有什么玄機! “郡主的心里果真是玲瓏剔透!”二皇子毫不掩飾的贊譽,“剛?cè)肓宋饔虻牡亟?,便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殺手,來營救那迦,不過都被將領(lǐng)們打敗了,那帶頭的倒是個有心思的,所到之處,卻四處傳播,將那迦在大庸的罪行昭告天下,弄的人盡皆知,到了龜茲國的時候,又出了一批個殺手,那人卻是早就算到了,故意將那迦放走,卻在暗處,用一直極為鋒利的長箭,將那迦與營救的人穿在一起,還不從哪里尋了個龜茲國禁衛(wèi)的牌子,將著穿在一起的兩個人,帶著那牌子,抬著便去質(zhì)問龜茲國國主!”二皇子說著,眼神卻瞟向那聽的極為認真的納蘭靜,月光下的她,臉上似乎還帶著平日里見不到的柔軟,不由的竟然看呆了去! “這個將領(lǐng)倒是個厲害的!”納蘭靜淺淺一笑,“不過龜茲國國主吃了這么大的悶虧,如何能善罷甘休?”納蘭靜有些好奇,不知那厲害的將士,該如何能脫險,微微的抬頭,卻瞧著二皇子盯著她的臉頰不放,面上一熱,倒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突然外頭傳來了一聲貓叫,二皇子才微微的回神,趕緊的將頭轉(zhuǎn)向一旁,“這將士連夜逃出了龜茲國,所到西域的各小國,便會弄的人盡皆知,這西域眾國,到底是知道是那迦得罪了大庸,惹的大庸皇帝不悅,心里頭自然是害怕大庸遷怒與他,都不愿意將這些個將士在自己的國土上出事,便派人暗中的保護那些個將士,不讓他們在自己的國土上出事!” “嗯,這西域雖然國多,若是沒有人個人牽引,自然是自掃門前雪,只要大庸占理,他們便不敢輕舉妄動,不僅僅要擔心大庸國會派兵攻打他們,還怕別的國家趁機逃一杯羹!”納蘭靜點了點頭,這西域便是一盤散沙,只要不要他們團結(jié)起來,便沒有任何的危險! 二皇子與納蘭靜又聊了幾句,知道那貓響起第二聲的時候,才離開,納蘭靜聽出了里頭的玄機,原以為不過是個野貓,原來估計是二皇子的暗衛(wèi)吧,是與他接應(yīng)的吧! 第二日,又是一個好晴天,納蘭靜昨夜有些沒睡安生,便起來的有些晚了,睜開眼的時候,外頭已經(jīng)亮了,趕緊的喚流翠進來為自己疏發(fā)鬢! “小姐,瑜瑾與那新晉的管家吵了起來了!”納蘭靜剛準備好,手里頭拿了些糕點,秋月便從外頭進來,手里頭拿著一些個藍色的包袱進來! “哦?可是出了什么事?”納蘭靜瞇了瞇眼,若是她記得沒錯,今日是府里頭給下人們發(fā)月例銀子的時候了,這四姨娘莫不是出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