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丫頭們都沒有人動身,瞧著宮氏的眼神,讓她們都下去便都退了出去,屋里靜悄悄的,就只有納蘭燁華,宮氏,四姨娘念奴四個人! “不過是端更茶,怎么這般的慢!”納蘭燁華不由的站了起來,瞧著丫頭們退了下去,可卻沒有一個人將茶端進來,心中自然明白這定人是宮氏的意思,手緊緊的握著拳,強壓著心中的怒意。 “敬茶!”納蘭燁華冷著聲,將自己的茶杯放在念奴的手上,今日這抬妾之禮必然是要成的! “妾給夫人敬茶,望夫人身體康健,福祿雙全!”念奴將茶杯高高的舉到頭頂,斂下眼里的吩咐,輕輕的將話又說了一次! 宮氏依舊沒有說話,更沒有接過茶杯,念奴的手舉著茶杯,時間一久,自然會有些酸疼,手臂便微微的有些顫抖!納蘭燁華瞧著眼里,自然有些心疼,剛要舉手從念奴的手上接過茶杯,宮氏冷冷的一笑,將自己手中的茶杯,碰的一聲,正好將念奴手上的茶杯打碎! “啊!”念奴狠狠的吸了一口氣,那茶杯應聲而落,杯中的茶水卻從念奴的頭頂流了下來,擦眼掛滿發絲,將念奴精致的妝容沖花了,不過幸好這茶都放了有一回了,不燙,不然的話念奴的臉怕是會燙起一層皮來! “很好!”納蘭燁華猛的一拍桌子,便站起身來,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念奴微微的轉身,并不知曉納蘭燁華這是何意,她伸手將頭上的茶葉拍下來一些,可因為這樣,梳好的發鬢便亂了些! 不一會,納蘭燁華便走了進來,只是他的手上多了一個茶杯!“敬茶!”納蘭燁華冷了冷聲,將茶杯放在念奴的手上,念奴只好再次的將茶杯舉到頭頂! 宮氏并不做聲,亦不接過這茶杯,“拿著!”納蘭燁華并不像上次一樣等著宮氏,他拿過念奴手上的茶杯,猛的放在宮氏的手上,宮氏一躲,那杯中的茶水不穩,全數的灑在宮氏的手上,宮氏猛的站起身來,那guntang的茶水似乎把宮氏的手燙起了幾個水皰! 宮氏緊緊的盯著納蘭燁華,納蘭燁華亦不甘示弱,兩人的眼神似乎在空中交戰無數次,宮氏突然微微的一笑,腳猛的踢向跪在一邊的念奴,納蘭燁華沒有防備,來不及護著念奴,便被宮氏踢了個正著! “啊!”念奴大叫了一聲,手緊緊的握著鼻子,可清晰的瞧見那nongnong的血液順著指尖流了出來! “娘親!”納蘭燁華剛要扶著念奴站起來,卻瞧見納蘭靜從外頭掀了門簾進來! “見過父親,見過娘親!”納蘭靜似乎沒想到納蘭燁華也在這里,微微一愣,才又緩緩的福了福! “靜兒,過些過來坐!”宮氏微微的一笑,趕緊的招呼納蘭靜,手卻瞧瞧的藏在衣袖中,怕納蘭靜瞧見擔心! “這正在行抬妾之禮,你進來做什么?”納蘭燁華不悅的瞪著納蘭靜,這民間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便是這什么事能趕著年前做的千萬不要隔年,這已是年關,納蘭燁華子自然是要讓念奴趕緊抬為姨娘,可納蘭靜進來了,便是今日念奴抬不成姨娘了! “這,回父親,靜兒擔憂祖母的身子,今個一大早便守在宮門外,真巧碰到孫御醫出宮回家,求的他同意過來給祖母瞧瞧病!”納蘭靜低著頭,似乎有些委屈,可瞧著三姨娘那滿身的狼狽,眼里不自覺的帶著一絲笑意,原以為以宮氏的性子會吃虧,便趕緊的趕了回來,如今瞧來倒是自己想多了! “什么,孫御醫,趕緊將孫御醫請到你祖母的屋子瞧瞧!”納蘭燁華一聽的納蘭靜說孫御醫來了,趕緊的放開念奴迎了出去,這孫御醫可是太后的人,斷然得罪不起! “娘親,我們也過去瞧瞧吧!”納蘭靜走到宮氏跟前,眼里帶著算計,微微的朝宮氏眨了下眼睛,示意讓她過去看好戲! “好!”宮氏都納蘭靜逗的一笑,微微的點頭,可并沒有與往常一樣趕緊的扶著納蘭靜,只是與納蘭靜并排走著,四姨娘跟在后面,念奴本不想去的,可納蘭靜讓秋月請她過去,念奴自然無法子拒絕! 到了老太太的屋子的時候,眾人都不自覺的皺眉,這屋里還是有一股nongnong的惡臭味,因為老太太在病重,不能常常的開窗戶,自然這味道卻也散的慢! “相爺,這老太太可是近日中了什么毒?”孫御醫微微的皺著眉,一進門便聞到那股難聞的氣味,心中已然有數! “確實,家門昨日誤食了兩種相克的飯食,可是有什么不對嗎?”納蘭燁華趕緊的詢問,臉上帶著一股冷意,若是那大夫敢騙自己,定然讓他好看! “自然沒有,只是這種辦法一般醫者是不愿意用的,殊不知這便是最簡單最有效的辦法,這個醫者能敢用這個辦法,不俗不俗!”孫御醫連連的點頭,唇間帶著笑意,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欣賞! “孫御醫來了!”老太太早就被人扶了起來,她昨個受了些折騰,本來就把整個身子吐的很虛弱,后來知曉了真像,又吐了一些,現在是真的沒有氣力了! “嗯,老夫人您這坐下!”孫御醫趕緊的走了幾步,旁邊的人便搬了椅子過來,孫御醫點了點頭,將手指放在老太太的腕上,微微的瞇著眼睛! 老太太看著孫御醫過來了,心中踏實了不少,頓時覺得身上似乎也沒有那么難受了! “老夫人放心吧,身上的的毒已經除的干凈,再調養幾日便可!”孫御醫點了點有,收了手,下人們趕緊的將老太太的手臂往里放了放! “多謝孫御醫!”納蘭靜故意往前走了兩步,微微的福了福身,臉上掛著得體的笑意! “韻貞郡主多禮了,老夫可不敢當!”孫御醫一瞧納蘭靜給自己行禮,趕緊的站起身來,身子深深的彎了下去!瞧著納蘭靜站起了身子,他才敢將身子站直了,轉頭微微的笑著對老太太說道,“韻貞郡主真是個孝順的,今個一大早便等在宮門外了,這種孝心實在難得,老夫人可真是個有福氣的!” “是,靜姐兒一向如此!”老太太一聽納蘭靜對自己這般的好,尤其是當著孫御醫的面,更是覺的面上有光,不由的放柔了聲音,“靜姐兒,快些過祖母跟前來!”老太太一笑,卻不由的看向納蘭靜身后一身粉色羅裙的念奴,老太太臉一沉,自然是明白這粉衣的意思,“你這賤婢,為何能站在這里!” 念奴心一緊,她自然是不能說是納蘭靜非讓她進來的,可是老太太眼里的敵意,讓她放在嘴邊的話又咽了進去,眼里不由望向納蘭燁華,如今孫御醫在,她自然是能少說話,便少說話! “祖母莫急,父親前些日子說是要提了寧姐兒的生母的分位,父親把念奴叫來,許是要觀禮的,她雖然犯了錯,可到底是府上的老人了,能多個人為四姨娘添福,不是多一分福氣么!”納蘭靜微微一笑,手拉著老太太的手,眼里卻帶著一絲的嘲弄,她那日扶著四姨娘的手,脈象如盤走珠像是孕中人的滑脈,若是這是真的,納蘭燁華近日并沒有留宿過四姨娘的院子,若是四姨娘有孕,這孩子究竟是誰的,莫怪得她急著要讓納蘭燁華去她的院子! 驚變,風云起 第三十五章 大理寺來人 “哦?莫不是要抬了四姨娘為貴妾?”老太太似乎是一臉的驚訝,可眼角卻不由的撇向念奴,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祖母說的是,寧meimei到底是王爺側妃,若是生母出聲太低,到底不好!父親前些日子便提了出來,娘親,您便是應允了吧,四姨娘是府上的老人,若是能出岔子,這父親又怎會提了出來呢!”納蘭靜笑著拉住宮氏的手,眼里帶著一絲的嘲弄,話里卻是將宮氏的責任推的干凈,免得老太太以后又說什么識人不明! 納蘭燁華的臉色尤為的難堪,他本意是要抬了念奴的,可孫御醫在這里,他自然是不好說什么的,“你祖母身子不好,孫御醫才過來瞧瞧,這些個事容后再說!” “納蘭相爺客氣了,府上若是能熱鬧熱鬧對著老夫人的病情也是極好的!”孫御醫在旁邊搖了搖頭,示意納蘭燁華可不要顧及他,而誤了這等的好事!可正因為孫御醫的一句客套的話,卻讓納蘭燁華有些為難,若是他執意不允,倒顯得他有些小氣,或是讓孫御醫瞧出什么端倪來,可若是允了的話,這抬貴妾的事宜卻一樣都沒有準備! “來人,快將四姨娘的禮服拿上來!”納蘭靜也不等納蘭燁華開口,便讓秋月將造就準備好的粉色偏紅繡著芍藥的羅裙禮服呈了上來!色澤鮮艷,繡工精湛,將那念奴身上抬妾的羅裙,顯得黯然無光! “這!”四姨娘是有些驚訝的,她知道若是投靠大小姐必然能得了好處,可沒想到這好處這么重,而且來的這么快,當初二姨娘那般的得寵,娘家也有些勢力,可始終卻未能抬了貴妾,她有些不安的瞧著納蘭燁華,手暗地里重重的擰著胳膊,生怕這一轉神的瞬間,便成了夢境,一碰便碎了! “姨娘,我便知曉你是個知禮的,擔心祖母的身子,可連孫御醫都說了,這熱鬧熱鬧對身子也是極好的!”納蘭靜微微的一笑,這抬妾之事本是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說不得的,可如今孫御醫說熱鬧熱鬧能讓老太太的病情好些,她這般說自然不會有人挑理了! 納蘭靜微微的挪動腳步,身子挨近四姨娘,用只有她倆才能聽到的聲音說:“祖宗是有規定的,你若今日能抬為貴妾,父親今夜便得留宿在你的院子的!”納蘭靜伸手,似乎是要給四姨娘整理一下衣裙,臉上帶著得體的笑意,“不過,父親會不會被念奴勾了去,便是要看你的本事!” 四姨娘一怔,眼微微的瞇了起來,瞧著念奴那一身的粉衣,心中不免下了決定,臉上亦是一笑,“那妾便多謝老太太,老爺,夫人的美意了!”四姨娘福了福,手不自覺的扶上肚子,若是自己將來孩子生下來,或許自己還能抬為平妻,自己的孩子雖不及納蘭軒尊貴,可到底也算得上嫡子了,她臉上帶著點點的欣喜,眼里卻不自覺的往外頭望去,似乎是要向誰報喜的一般! “那不趕緊的準備著,四姨娘還不快些去換衣服!”納蘭靜拿著衣服,趕緊的將四姨娘半推著出了門,瞧著四姨娘離開的背影,納蘭靜的眼神卻冷了冷,如果她猜的沒錯,那日跪在大門外的男子便是四姨娘尋來的吧,四姨娘不是想要這樣的結果嗎,自己便助她達到這個目的,只是后果怕是不是她能承擔的起的! 納蘭燁華瞧著事已然成定局,雖不滿納蘭靜這種做法,可當著孫御醫的面也不好說什么,畢竟納蘭靜不僅是相府的嫡女,更是皇上親封的郡主,宮氏轉過頭吩咐了孫mama幾句,這抬貴妾自然是要好好準備一番,且不能過了晌午! 這事雖然急,可卻絲毫不見怠慢,原先個位念奴準備的東西,全數的撤了下來,搬到了四姨娘的院子,那一盆盆的盆景,全數的按著四姨娘的喜好擺放,李mama又得了宮氏的意思,開了大倉庫,從里面挑了幾件古玩,給四姨娘送了過去,增添了些許的貴氣,而念奴的轎子亦是停在了四姨娘的門外,宮氏也讓李mama再給四姨娘添了四個丫頭,又是一陣陣長長的鞭炮聲,似乎比念奴的更要響亮,不一會便瞧著抬四姨娘的小轎子停在了老太太的院外! 四姨娘下了轎,丫頭們趕緊在門口放了個火盆,讓四姨娘從火盆上邁了過來,四姨娘從進院開始,沒走一步,便有人從旁邊撒一些個茶葉與花生,寓意著開枝散葉,多多生子! 四姨娘含著笑,一步步的走向老太太的屋子,念奴從聽見那響聲,便緊緊的握著拳,瞧著自己的這一身的粉衣,當真的諷刺!當初皇后雖不得寵,卻處處以身份壓制著自己,而后宮貴妃進宮,奪了自己的榮寵,瞧著四姨娘今日,仿佛便回到了宮貴妃冊封貴妃的情形,自己也是站在一旁,只能為別人觀禮,身上便露出nongnong的不甘! “祖母,娘親,四姨娘都入了院子了,靜兒便先退下去了!”納蘭靜瞧著四姨娘走了進來,福了福,便趕緊的退了下來,她自然是不能留下來觀禮的,而孫御醫到底是外人,便也趕緊的跟在納蘭靜的后面,出了里屋! 等四姨娘給宮氏,老太太敬了茶,給納蘭燁華叩了頭,這禮便算是成了! “郡主,老夫瞧著納蘭相爺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妥!”兩人走到外屋,孫御醫便指了指院子,便是暗示有話要與納蘭靜要說! “哦?”納蘭靜出了院子,有些驚訝的瞧著孫御醫,孫御醫壓低了聲音,向納蘭靜一一的道來! 納蘭靜聽完,唇便不自覺的露出些許的笑意,真是有老天相助,納蘭燁華真是報應,不過,四姨娘怕是注定了不會有好下場! “多謝孫御醫!”納蘭靜有些感激的對著孫御醫福了福,若非孫御醫今日幫忙,怕是念奴定然是抬了妾室! “郡主客氣了!”孫御醫微微的彎了彎腰,他雖然是太后的人,可宮府曾有恩于他,只要是韻寧郡主吩咐的,他自然會盡力完成,而幫納蘭靜不過是讓自己給老太太瞧瞧病罷了,其他的,自己并未說什么,不過都是納蘭靜自己安排設計的!兩人又聊了片刻,孫御醫便告辭了,這會兒個怕是禮已經成了,納蘭靜便進了屋子,納蘭燁華一聽的孫御醫已經離開了,臉色便變了變,可事已然成了定局,納蘭燁華雖氣惱的很,可卻也不能廢了四姨娘的貴妾的分位!畢竟有孫御醫這個證人! 老太太便也不在裝模作樣了,“你這個賤婢,還不趕緊的滾出去,哼!以后等孫mama回來,讓她看著,這賤婢再敢踏進這個屋子半步,便著人打斷了她的腿!”老太太瞪著眼,將對念奴的不喜寫在臉上! 納蘭燁華皺著眉,昨個孫mama已經去了,瞧老太太的樣子,許是還不知曉,他瞧了眼老太太身邊的丫頭,倒不知道誰是這般的聰慧,這樣也好,省的老太太傷心,可瞧著念奴微微低著的頭,心里便升起些愧疚,瞧著老太太不喜,便帶著念奴退了下去! 這一晃便是半日的光景,終是忙完了,納蘭靜的腿依舊疼的厲害,一得了空,便趕緊的讓流翠扶著她躺下歇歇腿,而宮氏因為上上燙了些水皰,怕被納蘭靜發現,便將納蘭靜送到了院外,便扶著李mama趕緊著回去! 冬天的夜本就來的快,納蘭靜沒有什么事,看了會醫書,查了查納蘭燁華所中的那個毒,眼便是有些澀了,便趕緊的放下醫書,躺著睡下了!夜似乎靜的很,連那百日里不住刮著的風,似乎也停了下來! 吱呀,吱呀!納蘭靜瞬間的醒來,她透著月光,瞧著窗戶似乎動了一下,眼睛睜的大大的,可想起了自己讓秋月在窗縫上撒的東西,心微微的靜了下來,將被子輕輕的掀了起來,連鞋子都沒有穿,輕聲的下了地,藏在床邊的黑暗處,房里的暖爐依舊源源不斷的散發著暖意,可地面上卻冰冷的厲害! 窗外的人影似乎發現了什么,也或許是聽到屋里的動靜,猛的一閃便沒了蹤影,納蘭靜的手緊緊的握著手腕上的桌子,夜依舊靜了很,屋里似乎只留下了她喘息的聲音,可似乎她聽到外屋有輕輕的腳步聲! 納蘭靜手緊緊的扳動鐲子上的機關,當那門簾一動,兩道銀針瞬間隱沒在黑暗里,一個黑影利索的咋子空中翻起,身子是輕巧的躲過了納蘭靜射來的銀子,納蘭靜還來不及再次扳動機關,手卻被那黑衣人緊緊的抓住!“是我!”他的眼似乎露出些許的笑意! 納蘭靜一愣神,眼睛盯著男子,月光透著微微的亮光,才讓納蘭靜看的分明,“見過二皇子!”納蘭靜微微的福了福,輕輕的皺了皺眉,不曉得二皇子這么晚了偷偷的進自己的院子做什么! “你身上有傷,便趕緊著坐下吧!”二皇子那一張妖孽似的臉,似乎露出了一絲的內疚,聲音里帶著nongnong的關切! “多謝二皇子!”納蘭靜輕輕的說了句,便慢慢的坐在床沿,眼睛卻盯著二皇子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微微的皺眉! “失禮了!”二皇子順著納蘭靜的目光瞧去,趕緊的放開自己的手,聲音里帶著些許的失落,竟然有些懷念,納蘭靜剛受傷的那一日,自己可以陪在她的身旁照顧她,不像得今日,她這般的冰冷! “不知二皇子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要事?”納蘭靜收斂了面上的不悅,輕聲的問了出來,當她抬起頭瞧著二皇子那狹長的桃花眼里露出了委屈的神色,心里才微微的一嘆,不知該說些什么! “哦,也沒有什么,這個給你,許是你明日能用到!”二皇子從懷里掏出來了一個紙包,交給了納蘭靜!眼睛里這才細細的瞧著納蘭靜,見她只穿得一身白色里衣,渾身似乎在月光閃著一層乳白色的光輝,那低頭垂目見盡顯女兒的柔媚,二皇子突然覺得鼻間一熱,放下東西,挑了門簾,趕緊的飛身出去! 納蘭靜輕輕的起身,瞧著地面上的血跡,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卻微微的搖頭! 門外,秋月將這一切盡收眼中,從二皇子他進納蘭靜的院子的時候,她便覺察了出來,自從上次納蘭靜受傷回來了以后,納蘭靜身邊總是有人藏在暗處,似乎是為了保護納蘭靜,連那黑衣人想靠近,都被這些個人打了回去!自己也曾與他們交過手,武功絕對在自己之上,如今二皇子能進得納蘭靜的院子,要么就是二皇子將他們打敗了,要么就是二皇子是他們的主子,秋月躲在暗處,不敢輕易的出手,只是靜靜的瞧著,一旦發現二皇子有惡意,便出手偷襲,如今瞧著二皇子并沒有惡意,秋月也就暗暗的退了回去! 這廂,紅燭燃盡數不盡的喜悅,四種貼著大紅的喜字,四姨娘與納蘭燁華坐與桌子兩側,只見納蘭燁華面無表情,四姨娘卻紅了臉頰,無限的嫵媚! “老爺,這菜是夫人特意吩咐做的,想來是極為對老爺的胃口!”四姨娘站起身來,一雙眼睛似乎要柔的滴出水來了,身子微微的彎了下來,將菜夾到納蘭燁華的碗里,卻暗自將衣服拉開了一些,露出光滑的肩膀! “你自己愿意吃,你自己吃!”納蘭燁華不悅的皺眉,抬念奴為妾,宮氏便是連一杯茶水都不愿意接,如今倒親自吩咐給四姨娘準備晚宴! “老爺,您不愿吃也就罷了,可是,這酒卻一定要喝的!”四姨娘倒了一杯酒,眼里似乎噙著些淚水,身子轉到納蘭燁華的前滿,微微蹲了下來,將酒遞到了納蘭燁華的唇邊! “好了!”納蘭燁華皺了皺眉,四姨娘今日的胭脂似乎抹的太濃了,自己險些被嗆到,納蘭燁華接過酒杯,一飲而下,心中卻不由升起些煩躁,腦中更是一直閃現念奴那一雙放佛會說話的眼睛! “老爺真是海量!”四姨娘嬌媚的一笑,微微的抬起胳膊,將酒壺拿在手中,挑了挑眉,輕輕的將酒再次倒滿,“老爺請!”四姨娘仿佛沒有瞧見納蘭燁華那鐵青的臉,再次的將酒杯放在納蘭燁華的嘴邊! “好了,今兒你也累了,趕緊的休息吧!”納蘭燁華許是受不了了,猛的站起身來,四姨娘不防備,便倒在地上,將酒全數的灑在自己的身上! “老爺!”四姨娘瞪著水靈靈的眼睛,似乎有些不解納蘭燁華這是何意,紅紅的唇微微撅著,似乎是不盡的埋怨! 納蘭燁華突然覺得惡心,瞧著四姨娘嬌作的臉頰,似乎越發的相念念奴了,他才驚覺自己對念奴似乎越發的依戀了! “老爺!”四姨娘爬起身來,手臂輕輕的抱著納蘭燁華,頭靠在納蘭燁華的肩上,微微的抽泣出聲! 納蘭燁華想伸手推開她,卻覺得微微的有些暈,不知道是因為四姨娘身上的味道,還是有什么原因,眼皮慢慢的似乎有千斤重,納蘭燁華趕緊的坐了下來,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些,了眼睛始終是不聽使喚,越來越沉,終于倒在了桌子上! “老爺,老爺!”四姨娘柔聲喚了句,瞧的納蘭燁華沒有任何的動靜,手輕輕的推了推納蘭燁華,見他還沒有反應,臉上便掛著冷冷的笑意,將那酒壺里的酒全數的倒在地上,猛的便是一巴掌扇向了納蘭燁華的臉上! “你,也配!”四姨娘勾著嘴角,將衣服緩緩的解了下來,隨意的扔在地上,手輕輕撫摸著肚子,面上泛著一種叫做母愛的光輝!自己的孩子才一個月,自己自然不會與他同房,免的傷害了孩子,再則自己說這些飯菜是宮氏準備下的,即便納蘭燁華醒來,覺得有什么不對,也只能怪宮氏,那酒水已經被自己全數的灑的干凈,誰也休想找出半分的證據!她冷冷的盯著納蘭燁華機會半死的樣子,吃力的將他扶在床上,解下了他身上的衣衫,才拉開了被子,躺在了里面! 念奴瞧著窗外的月亮,顯得夜越發的靜了,她如今只是個通房,就只有一個丫頭,有些事到底是要她親力親為,今日四姨娘抬為跪妾,丫頭去領碳的時候,卻比往日還要少些,這院子里的人,哪個不是勢力的很,左不過是故意刁難自己!只是夜越深屋子里卻顯得越冷,念奴縮了縮脖子,心里卻惱怒的很,自己已經給納蘭燁華下了藥了,為何他今日會睡在四姨娘的屋子中,莫不是下的少了么? 天微微的有些亮了,納蘭燁華被人從門外叫醒,瞧著四姨娘睡在旁邊,微微的皺著眉,腦中卻一點都記不起來了。揉了揉眉心,卻沒有再說什么!始終沒有瞧見四姨娘那得逞的笑意! 天漸漸的亮了起來,納蘭靜讓人梳洗好,今個已經是三十了,按照慣例宮氏是會發派這一年的年錢,也就是額外的獎勵,各院子里的主子,也會賞自己院子里的人些什么,添添喜慶,納蘭靜也換上了新裁剪好的新衣! “小姐,過年好,奴婢可是要討賞銀的!”流翠將納蘭靜打扮好,瞧著銅鏡里的納蘭靜,不由的打趣道! “好,少不了你的,你呀,先去把院里的賞銀派發下去,你與秋月,你小姐我啊,早早的備下了!”納蘭靜一笑,瞧著流翠給自己的臉上畫了一個淡淡的妝容,倒顯得人精神了不少,連的面上也多了份喜慶,少了蒼白! “好!”流翠一笑,將打賞給下人們的東西拿了出來,沒人派發一套云錦緞子坐成的新衣,再沒人一定銀子!下人們收了賞銀,臉上都笑開了花,主子封了郡主,到底不一樣,怕是別的屋里的人也只能得一些個碎銀,更別說什么衣裳,而且一會個還要去夫人的院子中領賞,想想便讓人高興! “秋月,這是送給你的!”納蘭靜坐在梳妝桌旁邊,端了一個盒子,遞給了秋月! “謝過大小姐!”秋月接了過來,瞧著這盒子里放了些珠寶,收拾,雖極為的名貴,可是卻不是秋月最喜歡的,可是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卻吸引了秋月的目光,這匕首瞧著雖然不起眼,可那匕首的手柄上鑲著一顆火珠,若是走到暗處,只要有木制的東西都能打出火來,撥開劍鞘,那匕首透著一股nongnong的寒意,讓人望而生畏,“小姐,這不是!”秋月一臉的驚訝的望著納蘭靜! “不錯,這是我十歲的時候,外祖父送給我的!”納蘭靜微微的一笑,并未覺得什么,她雖然不懂得這些,可瞧著這匕首定然不是凡物,自己已然有了這鐲子,匕首卻用不到,都說寶刀贈英雄,那匕首小巧,配在秋月的身上正巧合適! “這,這太貴重了,奴婢不能收!”秋月將匕首放在掌心,想還給納蘭靜,這把匕首,她曾在韻寧郡主的屋子里瞧過,許是宮老將軍一人送了一把,秋月雖然極為的喜愛這把匕首,可也清楚這東西太過珍貴,要不得! “讓你收便收下,你若是推辭,說明是不愿再保護我,我將性命托付給你,贈你把匕首又算得了什么?”納蘭靜似乎不悅的皺了皺眉,自從秋月來了以后,幫了她不少的忙,也讓她做起事來,更少了一些個后顧之憂! “小姐!”兩人剛說著,流翠便沉著臉,從外頭挑了門簾進來,似乎是有什么事情發生! “何事?”納蘭靜眼皮一跳,這都是除夕了,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手上卻沒有停下,將要給流翠的錦盒拿了上來! “大小姐,大理寺來人,說皇上請您進宮一趟!”流翠說著,臉上卻不免的擔憂,這大理寺與刑部都是查案子的地方,這突然的請小姐進宮,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