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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權(quán)宦心頭朱砂痣在線閱讀 - 第261節(jié)

第261節(jié)

    皇帝沒有嫡出皇子,皇長子之母死得不光彩,皇長子受母累,已經(jīng)可以說是失去了競爭皇位的機(jī)會。

    九皇子是肖妃所出,目前來說,是皇帝最寵愛的,是立太子的大熱人選。

    所謂“有意”就是還沒完全定下來。這最后的階段,需要陸睿自己去表現(xiàn)和爭取。

    但讓他比旁人提前知道這個(gè)事,就是優(yōu)勢。

    陸睿不明白霍決為何向他示好。按說以他的身份地位權(quán)勢,都是不需要的。

    但又轉(zhuǎn)念想到,霍決其人,行事縝密果決,但也八面玲瓏,說不定早在朝臣中做遍投資,廣泛撒網(wǎng)。

    這么一想,就不覺得奇怪了,行個(gè)禮:“多謝都督。”

    霍決點(diǎn)頭,陸睿便告退。

    只一轉(zhuǎn)身,剛才明明無人的廊道前方,監(jiān)察院的念安卻在那里扶著廊柱喘氣。

    陸睿行個(gè)禮:“安左使。”

    小安喘著氣沖他擺擺手:“翰林。”

    陸睿便從他身邊走過去了。

    霍決盯著小安:“你干嘛來了?”

    又問:“怎么喘得這么厲害?”

    小安呼哧喘了兩口:“我跑著來的啊。”

    一聽說霍決陪著皇帝去翰林院了,小安撒丫子便往翰林院跑。

    唯恐,唯恐錯(cuò)過了什么熱鬧!

    幸好還趕上了,親眼瞧見了他哥哥,欺負(fù)人家陸嘉言。

    拿個(gè)熏香的事在那里耀武揚(yáng)威。

    果然沒白來。

    作者有話要說:程敏政詩:金殿當(dāng)頭玉堂署,十二朱廊隱宮樹。

    乾隆詩:咫尺玉堂清切地,底夸瀛島說登仙。

    第219章

    溫蕙等著吃飯,等來的幾盤菜都黑乎乎的。

    蕉葉和小梳子保證道:“雖然看起來不怎么樣,但味道還是可以的。我們兩個(gè)干別的不行,唯獨(dú)在吃上還是有天賦的。”

    溫蕙揉揉額角:“還是找個(gè)灶下婆子吧。”

    蕉葉訕訕地道:“也行,但是你別管,我們自己找。那個(gè),要不你吃炊餅,炊餅是街上買的,是何家炊餅。她家出名的,好些婦人提籃幫著賣呢。”

    溫蕙道:“是嗎?我都不知道。”

    掰了塊炊餅,就了口黑乎乎的菜。

    那菜的味道……居然真的還行。就是樣子不大好看。

    “是吧,是吧。”小梳子道,“就是她醬油放多了!要不然就色香味俱全了!我在灶下學(xué)過的,真的!”

    溫蕙笑了。

    蕉葉又道:“其實(shí)炊餅也挺好吃的,我們以前在揚(yáng)州,都是吃米的。還是到了霍府,才第一次吃到炊餅。”

    “都督也是北方人,我們北方人都吃炊餅、湯餅這些面食。”溫蕙道,“這個(gè)炊餅面揉得真的好!勁道!這是誰家的來著?”

    “老何家戧面炊餅。有名的。”蕉葉道,“你竟都不知道。”

    溫蕙道:“我沒在京城里逛過的。但城外我熟悉,你要想去城外看看,我?guī)闳ァ!?/br>
    蕉葉道:“等我先逛完京城,我每日里都上街去看的,很有意思。你怎不去?”

    溫蕙只笑笑,沒回答。

    蕉葉不是很清楚,但隱約知道溫蕙與霍決,也與尋常夫妻是不太一樣的。

    溫蕙這年紀(jì),不可能是黃花大閨女了,她肯定有過丈夫。丈夫呢?死了嗎?她是寡婦嗎?她怎么來到霍府的?

    她擁有著蕉葉沒有的身份和權(quán)勢,卻不能像蕉葉如今這般自由自在,必然是有苦衷的。

    蕉葉也不追問了。

    因天氣好,她們在院子里的樹蔭下吃飯。

    這是個(gè)兩進(jìn)的宅子,不算大,但十分精巧。附近的人家,多是類似這樣殷實(shí)的小戶人家

    隔著院墻,隱隱能聽見隔壁人家孩子的笑鬧聲。

    “隔壁王嬸家孩子多,三代同堂了。”蕉葉道,“她老嘆氣住得太擠,可京城的房子又太貴,要想換套大些的,太傷筋動骨。”

    這些尋常人家的尋常煩惱,聽著滿滿煙火氣,溫蕙聽蕉葉絮絮叨叨地說話,露出笑容。

    看過了蕉葉,回到家里,瞅見小安滿臉笑容,溫蕙眼角就跳了跳。

    小安笑成這樣,必?zé)o好事。

    他們兄弟,對“好”和“壞”的認(rèn)知,都有別于常人。

    “又干什么了?”她盯著他們倆。

    還強(qiáng)調(diào)了一個(gè)“又”字。

    小安的快樂簡直是錦衣夜行,除了霍決,只有康順能懂,偏康順出外差去了。憋死了。

    “說端午的事呢。”霍決接過話頭,面不改色,“今年陛下要去看龍舟。”

    端午是大節(jié),京中過端午,節(jié)目太多了,皇帝每年都選擇不同的節(jié)目參與。去年是西苑射柳,今年是塞龍舟。

    “我給你安排個(gè)好位置。”霍決說,“到時(shí)候過去看吧,戴著帷帽就行,別人看不到你。多帶些人,不許旁人靠近就行了。”

    的確都是做得到的事情,溫蕙說:“好。”

    她答應(yīng)了,霍決就高興了。

    讓霍決高興其實(shí)也很簡單。

    他捧給她的,她肯要,他就高興。

    溫蕙看了看霍決,嘆他這副傻樣子,笑了。

    霍決也看著她,臉上的笑是控制不住的。

    小安覺得最近家里沒法待了。

    這兩個(gè)人老是用眼睛說話,長嘴是干嘛使的?不會說人話嗎?用眼睛說話他又聽不見!

    左顧右盼了一下,道:“我有事,晚飯不用等我。”

    便出去了。

    溫蕙道:“三叔最近總不在家里吃晚飯。”

    霍決道:“別管他,定是哄武安伯世子去了。”

    溫蕙聽霍決說過小安的情事,一團(tuán)亂麻。

    小安素來風(fēng)流,但在眾多情人中,最愛武安伯世子。

    只他前一陣子有了個(gè)新人,為這個(gè)新人,與武安伯世子鬧得不愉快。冷戰(zhàn)了一陣,世子狠了心,下決心要跟他斷了。

    小安又對新人失去了興趣,轉(zhuǎn)過頭去哄武安伯世子。世子那才下的狠心又狠不下來了。

    只能又愛又恨。

    溫蕙道:“三叔對家里人重情重義,對旁的人卻也是涼薄之人。”

    要說他真的有多愛武安伯世子,溫蕙不信。因小安的這種行為讓人太熟悉。

    他肯回頭去哄武安伯世子,說到底,不過是不甘于這個(gè)愛他的人離開他。

    霍決道:“他畢竟不同于尋常人,便是愛人也不能成為家人,遠(yuǎn)不如我。”

    霍決愛溫蕙,還能讓溫蕙成為他的妻子,他的家人。

    小安若愛女子還好,偏他只愛男子,他的任何一個(gè)情人、愛人,都只能是別的人的丈夫。

    嘆完小安,溫蕙道:“好了,沒有別人了,今天到底干了什么?”

    霍決道:“真沒什么……”

    溫蕙盯著他。

    霍決移開視線:“不過是隨侍陛下,去了趟翰林院。”

    頓了頓,道:“見到了陸嘉言。”

    又頓了頓,道:“他聞出來我換了香。”

    再頓了頓,道:“我跟他聊了聊香。”

    堂堂監(jiān)察院都督,人鬼避忌,手底下不知道多少人命,北鎮(zhèn)撫司大牢里不知道還關(guān)著多少要?dú)⒌娜耍苋ジ懠窝粤难恪?/br>
    溫蕙道:“閑得你。”

    轉(zhuǎn)身走了。

    霍決訕訕跟上。

    一直跟到內(nèi)室里,揮退丫頭們,親自幫溫蕙解衣裳換衣裳,低聲問她:“你是打算瞞他一輩子嗎?”

    溫蕙道:“我沒瞞他,是他自己沒發(fā)現(xiàn)。”

    她又道:“你不許亂來。”

    霍決答應(yīng):“我不亂來,只若有一天,他發(fā)現(xiàn)了,你又如何?”

    溫蕙道:“你竟覺得我能如何?”

    這件事從始到終,從來不在于溫蕙能如何,全在別人。

    霍決理虧,便抱住溫蕙,蹭她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