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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權宦心頭朱砂痣在線閱讀 - 第72節

第72節

    襄王所仰仗,是出身和年紀,厚著臉皮自稱一聲嫡長,硬往自己身上安了個正統的名分,占著大義。

    但若他如趙烺所建議,對兄弟大開殺戒,他的正統性和正義性統統便沒了,他便失去了大義的名分。

    世子所說的在理,但襄王此時的心中,其實實是恨不得將代王趙王都殺死,好別擋了他登大位的路。只世上有些事,可以想,甚至可以做,卻絕不可以說。包括但不限于弒君、弒父、弒兄、殺弟、滅子等等。

    趙烺的話戳中了襄王心底的陰暗念頭,使得他面色變幻,一時沒說出話來。倒叫世子站出來說話了。

    孰料,四郎趙烺卻道:“那是自然,我們襄王府怎可以做這等事。”

    襄王和眾人愕然。

    趙烺道:“父王,代王所倚仗,是嫡出的身份,趙王所倚仗,是北疆的強兵。但他二人有宿怨,倘若使他二人互相動了刀兵,使代王失了大義,使趙王被牽制,父王覺得如何?”

    襄王瞇起眼睛:“你有何計?”

    趙烺揖手躬身:“使人假扮北疆兵士,行刺代王,令二王相斗,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襄王原抱著很大的期望,孰料聽了,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襄王的心腹幕僚嘆氣道:“四公子此計甚好,只想實行太難。咱們的人都是南方人,想扮北方人,特別是趙王的北疆兵士……倉促間,幾不可能。”

    南方人體型、相貌本就與北方人有差異,比這差異更大的是口音。一個口音露出去,便露了餡。這等離間計,若不露出些“正確”的口音,不給對方留下線索,又實現不了離間的目標。

    若給出時間,長久準備,也不是做不到。只眼下如此迫在眉睫,就不太可行了。

    這計策幕僚們不是沒想過,只不具有可實行性,稍一考慮,便放棄了。故而襄王聽趙烺獻的原來是這一計,便不免失望。

    不料趙烺并不窘迫,微微一笑,喚了聲:“永平。”

    便聽到有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應道:“在!”

    眾人循聲望去,便看到一個著著王府武侍服色的年輕男子站了出來,單膝點地:“小人永平,參見王爺。”

    這青年容貌英俊,也眼熟。他常跟在四郎趙烺身邊,襄王和幕僚雖不知道他名姓,也知道是趙烺心腹的人。

    只趙烺的癖好他們都知道,見這武侍生得英俊,眾人一直誤會他是趙烺的內寵。

    只此時看他單膝點地,一手扶著腰后刀柄,一手五指張開撐著地。雖身體垂首前傾,那肩背腰身,卻給人一種有力之感。

    毫無媚態,又不像是內寵之流。

    “這是兒臣身邊的永平,他出身軍伍,是北方人,是……”趙烺扭頭道,“你跟父王說說,是哪來著?”

    永平抬起頭,道:“小人籍貫山東,在陜西臨洮入行伍。小人不僅會山東話和陜西話,北方各地語言,小人都精通。”

    他雖跪著,也看得出那腿長而有力,骨骼高大,的確是北方人的體格。

    襄王看了他片刻,道:“你說兩句聽聽。”

    永平道:“小人籍貫山東,在陜西臨洮入行伍。小人不僅會山東話和陜西話,北方各地語言,小人都精通。”

    適才他用官話說,這一遍卻改了,每說一段,便換一種口音,一整段話說完,已經換五種北方方言的口音了。

    襄王與幕僚們對視了幾眼。

    永平又道:“這兩日小人與趙王的兵士說過話,北疆口音,已經全掌握了。”

    這一句,全用北疆口音說的。

    趙王雖出生在京城,去北疆待得久了,如今說起官話來都帶著這個味了。

    趙烺適時地補充了一句:“永平,即是斬殺了馬迎春之人。”

    此話一出,襄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原來是你么。”

    斬殺馬迎春乃是趙烺所立之大功。襄王當然知道不可能是趙烺親自拔刀子捅死了馬迎春,甚至連這件事本身也該是謀士獻策。

    但一個上位者,本就不必文第一武第一。上位者只要有眼光,會用人,有魄力做決策就可以了。

    趙烺能采用此策,能有膽量親赴荊州去做這件事,還做成了。他就是一個合格的上位者。

    而能夠成功執行既定謀略,斬殺了馬迎春的人,則是一個合格的人才。

    眼下,襄王太需要這樣的人才了。

    襄王的謀士沉聲問:“永平,這個事交給你來做,有多大的把握?”

    永平抬起眼。

    那雙眼,漆黑如夜,小心地隱藏著看不見的殺意,卻仍然刺得那謀士情不自禁微微后退了一步。

    四公子身邊,何時竟有了這樣的人?

    ……

    ……

    翌日,朝堂上又是一整天的爭吵。

    襄王、代王、趙王各有支持者。這其中,代王的支持者最眾,漸漸占了上風。內閣七個閣老,有三人傾向于代王,兩人支持襄王,一人站定趙王。

    只趙王戍守北疆多年,著實名聲不錯,又有許多武將支持他。

    代王此時暗暗后悔,不該同意讓百官都參與進來,否則只由內閣決斷的話,他此時已經贏了。

    大家爭執中,襄王卻嘆了一口氣,道:“我年紀大啦,也不怎么想和王弟們爭了。只趙王弟于國之功,實非我和代王弟能比,閣老們也要慎重考量考量。”

    代王大怒。

    襄王這個老頭子說什么“不想爭”,鬼才信他。尤其他不為自己說話,卻將趙王的功勞擺出來,壓踩代王,用意更是再明顯不過了。分明是看代王占了上風,想攪渾這灘水。

    “襄王兄此言差矣!”代王道,“王兄須知,趙王弟并非以親王身份領兵,他在北疆,乃是有實職的!”

    親王這個身份,雖可以有幾千府兵,但除此之外,并沒有旁的兵權。趙王之所以領兵,是因為年紀很小便去了北疆,從來不躲在王府中耽于安樂,而是放下身段跟著北疆的將領歷練。

    他漸漸磨礪出了鋒芒,并為北疆將領接納,成為了他們中的一員。

    后來胡虜壓境,北疆統帥意外戰死,群龍無首之時,趙王以親王之尊一邊向京城發去急報,一邊暫時接管了北疆邊軍,迎擊胡虜。

    這一仗打得艱苦,卻最終還是贏了。

    趙王將軍權抓在了手中,他一直自苦,這時候才第一次體會到人生快樂。

    他不愿放下這兵權,便買通了張忠。張忠在景順帝跟前進言,道:“趙王純孝呢,當年受封離京的時候,就說‘去了北疆,替父皇守土’。”

    趙王當年的確說過這個話。這勾起了景順帝的一些回憶,想起了趙王也曾是自己十分疼愛的一個孩子。

    景順帝孩子太多,能有幸得他疼愛過的便十分難得了。

    當時景順帝身邊的道士還不是后來這個蠱惑他以處子心煉丹的道士,但那道士亦已被買通。景順帝叫了他來問。他道:“夜觀天象,北有將星升位,乃國脈長久之相。”

    既然是將星不是帝星,那就是臣子,就不是會奪他皇位的需忌憚的人。這樣的人替他守土,國脈自然長久。

    景順帝便御筆親批,將北疆的邊防交給了趙王。

    只趙王是以實職領兵,非以親王之身領兵。代王爭辯的,是要將趙王的軍功只落在實職上,與“親王”這個身份剝離開。

    因一個守土的將帥,原就該為國盡忠的,既是分內事,又憑什么來給“親王”身份加分。

    襄王卻道:“話雖這么說,只我們兄弟除了趙王弟,又有誰領了實職,好好為父皇分憂過呢?”

    代王便被噎住。

    趙王雖不知道襄王為何突然幫他說話,但趙王極恨代王,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他當即便道:“襄王兄過譽了。”

    襄王擺擺手:“你該當的。”

    “今天我看就到這里吧,我這把老腰不行了,估計諸位閣老也差不多。大家都回去冷靜一下,明日再議。”襄王站起來,嘆道,“進京好幾天了,都忙著吵架,還沒來得及祭祭我母后,實是不孝。諸位娘娘,王弟們該祭的也祭祭吧。不管怎樣,生養我們一場呢。”

    景順帝其人,不僅涼薄而且苛刻。

    他身邊常伴著青春紅顏,然分封出去的皇子上書想將自己的母妃請出宮榮養,他卻又不許。

    紅筆朱批:【朕還沒死。】

    皇子們只能作罷。

    然深宮何其寂寞,年輕新寵過了二十歲便都很難再見到老皇帝的面了,何況那些孩子都長大去了封地的老妃子們。

    歲月磋磨著生命。從前有孩子在身邊還能慰藉一二,等孩子去了遙遠之地,此生都可能再也見不到之后,皇子們的母妃們,都將生命消磨在了深深宮闈里。

    襄王漫不經心地瞥了趙王一眼。

    趙王眼中,果然閃過痛色。

    第73章

    【趙王曾三次上書,想要接他的母親出宮榮養。直到李庶人在冷宮郁郁而終。可知道趙王是個純孝之人。】永平說,【若大家都祭其母,趙王必會前往冷宮,庶人香消玉殞之地。】

    他說:【這是第一步。】

    【代王其人,心胸狹小,睚眥必報。一件小事能記恨許多年,伺機報復回去。】永平說,【當年趙王曾狠狠揍過他,此事他記恨多年。若知道趙王前往冷宮吊唁,以他記仇又刻薄的性子,使其近人煽動,必能說動他往冷宮去看趙王笑話。】

    他說:【這是第二步。】

    他又說:【第三步簡單,我們偽裝是趙王的人,伏擊代王。】

    【自然不能真的殺死代王。否則“殺死代王”的帽子一旦扣在了趙王的頭上,趙王辯無可辯,只能一條道走到黑,干脆殺上大位。】

    【趙王所統,乃是北疆精銳,若盡出,湖廣承平已久,衛軍絕不是邊軍之敵。不可將趙王逼到絕處。】

    他說:【還有第四步……】

    待全說完,他道:【這事中,最關鍵的便是,襄王府,一定要看起來干干凈凈。】

    襄王府必須不能對任何宗室兄弟動刀兵,只能以嫡以長為尊,站穩大義的名分。

    待那青年都說完,殿中很是靜了片刻,能清晰地聽到眾人的呼吸聲。許久,襄王才道:“正是。”

    他問:“剛才說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那青年垂首:“小人,永平。”

    “哦,永平。站起來說話。”襄王問,“你怎地對代王、趙王都了如指掌?”

    霍決道:“這幾日小人沒做別的,全部時間都用來打探消息。”

    襄王不信:“這等消息,找什么人打探?”

    這其中最關鍵的信息,還不是趙王上書求景順帝放親娘出宮,而是“趙王純孝”、“代王記仇又刻薄”。這必得是對一個人不說十分了解,也得了解個八九分,才能做出的判斷總結。

    霍決抬眼:“找了昔日貼身伺候先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