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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權宦心頭朱砂痣在線閱讀 - 第6節

第6節

    溫柏抽打了空氣,就仿佛已經揍了這可惡的小妹一頓,心里的怒火便消了大半。叉著腰喘粗氣,氣道:“你知道我追你追到哪了?我眼見著都快到岳州府了!路上一打聽,人家說,這抱著白蠟桿子的姑娘見過,她過去了一趟,又回去了一趟!”

    溫蕙一聽,知道哥哥路上和自己錯過了,多走了許多冤枉路,脖子縮得更狠了。

    溫柏戳她腦袋頂:“你縮,你縮什么,你是個老鱉啊你縮脖子!”

    溫蕙訥訥地說:“那你就折回來啦?”

    “我不折回來我還繼續往前沖不成?我是傻子么?”溫柏要氣死了,“我這一路打聽,追到了這里,一問,好嘛,人家說這姑娘差點死在店里!你不是厲害?你咋就要死了?啊呸呸呸!”

    自己罵完覺得不吉利,又趕緊呸了三聲沖去晦氣。

    溫蕙囁嚅:“是爹娘叫你來找我的?那個,爹娘還好嗎?”沒被氣死吧?

    “好,好,好個屁!”溫柏叉腰指著她大罵,“爹險些被你氣死!娘急得滿嘴都是泡,她想親自來追你,阿杉和你英娘姐那邊又要過禮,她哪離得開。阿松要來,我不在,爹身邊得有人幫襯,叫我拍下去了。全家就只我一個能來。英娘還想見你,你嫂子替你搪塞過去了?!?/br>
    溫蕙忙道:“多謝大嫂子了,待我回去,給大嫂子和虎哥兒做鞋穿?!?/br>
    “做鞋不忙,且有你做的!你先想想咱們怎么趕緊回去?!睖匕亓R夠了才想起來正事,“你跑了第二天,陸家便來信了,說陸夫人要帶著陸公子過來過禮,娘看了信差點就厥過去,當天晚上嘴里就起泡了。爹讓吳秀才寫了信回去,硬說家里有長輩祭日要做道場,把日子推遲到下個月。信送出去了,還不知道那邊怎么回。但娘叫我必須趕在爹給人家說的日子之前把你帶回去。娘說我但凡要是遲了一天,就跟你一起不用回去了!咱倆就在外面自生自滅了!”

    溫蕙怔住,問:“就定下來了嗎?”

    溫柏道:“當然!陸大人可是讀書人,兩榜進士!他說了要結一門親事報答爹的救命之恩,自然就定下來了!”

    溫蕙腔管子里癢起來,咳了一通,垂下頭,不再說話。

    這頑皮小妹瘦得眼窩凹了,臉頰陷了,下巴都尖了,又露出從前未曾有過的憂思模樣,突然間讓溫柏覺得她像個大姑娘了。

    溫柏頓了頓,忽地沒了罵她的勁頭,吐了口氣,問:“見著了嗎?”

    溫蕙垂著頭:“見著了?!?/br>
    溫柏在床邊坐下:“還真見著了?你找到襄王府上去了?一找就找著了?”

    溫蕙卻說:“沒有,還沒到長沙府,路上就遇到了……”不敢說自己跟人打架,只說路上跟人打聽襄王府來,碰巧遇上。

    “這么巧?”溫柏覺得不可思議,頓了頓,嘆了口氣,問,“連毅現在什么樣子?可還好嗎?”

    溫蕙只垂著頭一直不說話。許久,才說:“穿得很鮮亮,但沒有自己的名字了。”

    “那不然?都為奴為仆了,還想怎樣?!睖匕負u頭。

    他還沒說,霍決這不是普通的賤籍。普通的奴仆能贖買放良,哪怕是官奴,運氣好趕上大赦,都還能改頭換面,重新做人。

    霍決卻是行了宮刑,做了閹人。

    他的人生這輩子再沒有什么指望。沒有后代,沒有脫籍之日,甚至入不得祖墳。

    當初日日去大牢里親自照顧霍決的不是旁人,正是溫柏。他給霍決擦洗身體,那割去的地方他總是不敢拿眼直看,總覺得頭皮發麻。

    他在軍堡里長大,見過許多斷手斷腳、臉破眼殘的傷兵,都從來沒覺得這么怕過。獨霍決那傷,嚇得他小腿肚子轉筋。

    “行了,見著了,然后呢?”溫柏追問,“你大老遠跑過來,是想怎么著?”

    “我沒想怎么著,我就想跟他說幾句話。”

    “說了嗎?”

    “說了?!?/br>
    溫柏也不去追問溫蕙到底跟霍決說了啥。就溫蕙那個簡單的小腦袋瓜,還能有啥。左右要么是因憐生歉,要么是鼓勵安慰。

    “人也見著了,話也說了,踏實了吧?能跟我回家了吧?”

    “踏實了?!睖剞フf,“我跟他把話說清楚了,心里徹底踏實了。”

    不僅如此,她還為他大病一場。溫蕙總覺得,這是上天因為她的悔婚,對她略施小懲。

    就像小時候淘氣,罰她打手板,罰她跪祠堂。只要罰過了,那做過的事,便算是一筆勾銷了。

    她和霍決把話說清楚了,他都答應了,老天也罰過她一回了。溫蕙身子雖還乏力,這心里比來時卻大不一樣,敞亮通暢。

    ——因為扯平了,勾銷了。

    從此溫家蕙娘,和霍決霍連毅,兩不相欠,再沒有干系了。

    溫家長子溫柏仰天長舒了一口氣。

    “行吧,你踏實了就行了,跟我回家?!彼f,“等過了禮,以后,你就是陸家的人了?!?/br>
    “你是進士家的兒媳婦。將來,說不定也能做進士夫人,夫貴妻榮,得個誥命。”

    “這天上掉下來的好親事,咱家從前,想都不敢想?!?/br>
    第7章

    因為要趕著回青州,溫柏去問過了老郎中,老郎中說了沒大礙,養些日子就好了。

    溫蕙也說自己能趕路。但她時不時要咳一通,鬧得飯也吃不下,整個人都虛了,溫柏看她一副手軟腳軟的模樣,還是決定給她雇個車。

    結清了房錢藥錢,辭別了好心的掌柜夫妻,溫蕙老老實實地坐上了車跟她哥回家。

    越往北走風越大,天越冷。說起來坐車應該比騎馬舒服,至少不吹風。但坐車有一個不好,便是顛。這世上有些人,騎馬、走路都無事,偏坐車就頭暈惡心甚至想吐。

    溫蕙以為自己不是這種人,那只是因為她從前常騎馬,少坐車,沒有坐過這么久時間的車。這一路可是把她顛得夠嗆,雖不至于像有的人會嚴重到惡心嘔吐,卻也胸悶頭暈,呼吸都不暢了。

    飯更是吃不下。

    因為有娘親大人下的死命令,兄妹倆不想在外面自生自滅,只能拼了命地往家趕,終于比約定的日子早了一天趕回了青州家里。

    溫蕙本就因為一場大病瘦了許多,這一路坐著車趕路回去,等到了青州的時候,下巴尖得能扎人,眼窩深了,一雙眼睛顯得特別大。

    但倒有一件好事,便是去長沙府這一路曬黑的皮膚,又給捂白了。

    聽聞“月牙兒平安回來了”二話不說抄起家法沖出來準備“狠狠揍這無法無天的死妮子一頓”的月牙兒她娘,見了這個下巴尖尖、眼睛大大,又蒼白無血色的姑娘,“哎呀”一聲,直接把家法撂在了地上,沖上去抱住溫蕙心痛道:“怎么瘦成了這鬼樣子!”

    又罵長子:“叫你去接你meimei,你不知道照看好她?”

    溫柏委屈:“她暈馬車,吃不下飯,我也沒辦法啊?!边€要拼了命地趕路呢,那不是娘親您下的死命令嘛。

    “沒用的東西!”溫夫人氣得拍了他兩下。

    溫蕙忙攔:“不怪大哥,都怪我,馬車一顛,我就胸悶……”

    “你還知道怪你!”她這一打岔,溫夫人剛剛被心疼壓下去的怒火又騰起來了,上手就往溫蕙胳膊上去擰,“死妮子!你膽子撐破天啊!你……”

    手下一捏,感覺那胳膊細細的,生生瘦了一圈,都沒有rou了。當娘的手下便一頓,雖然還是擰了,但溫蕙自己心里最清楚——她娘手下留情了,都不疼!

    只是別的人不知道啊,看溫夫人一副咬牙切齒要下狠手的模樣,溫柏和妻子楊氏都趕緊過去拉她。

    一個道:“娘!娘!月牙兒才病過一場!”

    一個道:“平安回來就好,母親消消氣。”

    溫夫人就坡下驢,松開了閨女,嘴上卻罵道:“生什么病,我看她好得很,怎么不死在外面,我全當沒生過這個冤家!”

    兒子兒媳又是一通勸,溫蕙更是蔫頭耷腦地低頭認錯。溫夫人這口怒氣才出得差不多了,對長媳楊氏說:“去,把她給我鎖在院子里!陸家人來之前,不許她走出院子一步!”

    溫蕙抬頭還想為自己爭辯,她嫂子拽著她胳膊捏了幾下,又給她使眼色,嘴上應著:“這就關了她!決不讓她再瞎跑!”拖著拽著將她拉走了。

    溫蕙沒反抗,順從地跟著她嫂子走。溫夫人還在后面喝道:“給她上把大鎖!最大的那把!”

    仆婦們都翻白眼。

    她們家姑娘能翻墻能上樹,鎖就是再大又能怎么樣?她這次難道是走大門跑的?她不就是翻墻跑的嗎。

    溫夫人突然也想到這個問題了,追在后面改口:“別鎖院子門,給她鎖房門,窗戶也給她鎖上!”

    大兒媳遠遠地應道:“您放心……”

    溫蕙叫楊氏一路拖回她自己的院子,進了房,暖烘烘的。嘴上罵著惱著,可聽到她回來還不忘叫丫鬟們先把火盆給她生好。

    溫蕙抱住了楊氏手臂:“大嫂,陸家人要來了?”

    楊氏說:“你先別管這個,金針,銀線,水呢?”

    兩個敦實的丫鬟在外面應聲,引著婆子們拎著熱水進來:“就好!呀,姑娘怎么瘦成這樣了!”

    家里凡見著溫蕙的,莫不大吃一驚。昔日溫蕙腮邊圓潤,臉頰粉紅,看著就生氣勃勃。這出一趟遠門,怎么竟瘦出了弱柳依依的感覺來了!

    丫鬟們先是心疼,心疼完了又忍不住說:“可是也好看了?!?/br>
    楊氏按著她打量半天,松了口氣,說:“萬幸是沒黑!我就擔心你出去一趟,風吹日曬的,黑不溜秋地回來,等陸家人來了可怎么見人。”

    她張羅著,兩個丫鬟麻利地捧來干凈的布巾和換洗的衣裳。婆子們一桶一桶熱水送進去。溫蕙叫她們圍著七手八腳地解了外面的大衣裳,里面的薄襖,推進了凈房里,脫得光溜溜按進了浴桶里。

    家里面可真舒服?。?/br>
    溫蕙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往熱水里縮,把鼻孔以下都縮到了水里。眼前一片氤氳水汽,全身的骨頭都軟了似的。

    比起來,在外面這幾個月可真是……辛苦啊。

    金針解了她辮子給她洗頭發,銀線給她搓背。溫蕙低聲問:“我嫂子呢?”

    外面傳來楊氏的聲音:“這呢,盯著你呢,你還想作什么妖?”

    溫蕙忙大聲說:“我是怕嫂子太辛苦,想請嫂子趕緊回去歇著?!?/br>
    楊氏:“哼?!?/br>
    金針說:“你可別想再跑啦,老爺夫人都要被你氣壞啦?!?/br>
    銀線說:“你再跑我們又要受罰了!”

    溫蕙大吃一驚:“娘對你們動家法了?”

    金針嘆氣:“我的姑娘哎,我們又不是夫人生的,你跑了我們還能有舒服日子過?”

    銀線說:“一人挨了五下子呢,那幾天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也不敢躺著睡,火辣辣地疼?!?/br>
    溫蕙大為愧疚:“是我連累你們了,我,我回頭……”想著要補償她們一些,一時又想不出來該怎么補償。

    金針銀線差不多是跟她一起長大的,最是知道她,俱都道:“你別回頭了,你老老實實地就行!”

    金針按著她腦袋:“低頭,低頭?!?/br>
    溫蕙低頭認她給洗頭,卻忽然聞到香氣,閉著眼睛詫異道:“是豬苓膏子?”

    金針說:“可不是,你聞聞多香!”

    溫蕙不能睜眼,說:“怎么了這是,家里發財了?”

    豬苓香膏不僅香,洗頭的效果也比皂角好,但是貴。溫蕙日常里洗澡洗頭,不過是皂角、澡豆而已。尤其這兩年,家里似有些捉襟見肘,用度上緊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