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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是讓人看住了竹軒,但是到底不能限制竹軒的人前后進出。 傅瑾瑜腦子轉得快,自然是猜到這傅瑾瑤一定會借助太醫。 其實倒是可以判斷而出,這宮里哪有其他人更適合做這個。 朱太醫得了傅瑾瑜的叮囑,總算是沒有給惠妃什么機會。 之后傅瑾妍也知曉,為了避免她做些不妥帖的,便是直接來到了竹軒,坐在那里,東拉西扯。 即便是傅瑾瑤攆人,也是絲毫不動。 這法子雖然難看又賴皮,但卻也是個好法子。 最起碼她在,傅瑾瑤便不會出門害人。 夜間更是看的死緊。 嘆一口氣,傅瑾妍看著身邊的秀兒。 秀兒,你累么? 秀兒點頭:累是自然,但是看著惠妃娘娘沒有釀成大禍,奴婢也是高興的。 這一點,連一個小小的宮女都知曉,偏是受了那么多教育,大家出身的傅瑾瑤不知道。 她就那么愛景帝么?愛到寧愿賠上自己的全家? 她就沒有想過,如若是東窗事發,將會造成怎樣的影響。 又想傅瑾瑤的xing子,怕是她覺得并不會東窗事發吧? 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 不說旁的,就是這仿若隨處可見,又隨處看不見的暗衛。便是他們想都想不到的隱患。 想到這兩天她的反常,必然也會在日后被匯報給景帝,不過還好。 傅瑾妍舒了一口氣,她完全可以說是擔心jiejie鬧場。 只要事qíng沒發生,一切都好說。 這兩日一宿,她太累了。 ☆、182 大雨瓢潑的院落。 景帝似真似幻的站在那里,覺得整個人都是空虛的。 他想走過去,想走到他的小月兒身邊,卻并不能靠近,許久也不能。 只能任由雨水傾打在她身上,看她本就孱弱的身體愈發的蒼白憔悴。 這個,月兒怎么會這樣?他的小月兒何時都是ròuròu的,從不曾如此的瘦弱。 這是哪里,究竟如何? 皇上,求您救救沈家,求您放沈家一條生路吧。求您了,皇上,求您了臘月歇斯底里的喊著,可是依舊沒有人出來,景帝想靠近,卻又沒有辦法。 這個時候他霍的竟是生了一股子的惱怒,就想看看,是什么人讓他的小月兒這般凄苦,這般可憐。 沈家,沈家出什么事兒了? 出乎意料的,他竟然進了這室內,這里是他極為熟悉的地方,他的宣明殿。 再看那正在批改奏折之人,景帝震驚,那,竟然是自己。 而自己面對臘月的哭喊,無動于衷。 他想沖過去,可是卻又再次不能靠近,而一旁站著的,正是來喜。 沈婉儀還在門口?那桌旁的景帝突然開口。 來喜回道:正是。 景帝冷哼一聲,月兒如此大聲,耳朵聾了么,竟是聽不見。還需問他人。 讓她繼續跪著吧。跪夠了,自然就走了。沈家不過可有可無,既然死了能得到更多的好處,也能讓母后順心,那便是讓他們死吧。 看這若無其事的話,景帝恨得咬牙切齒,可是在他內心深處也是明白的。這樣的事兒,他自己,在真愛上臘月之前,也未必做不出來。 就在他胡思亂想間,畫面一閃。 他又來到池邊,眼睜睜的看著月兒被賢妃推到了水中,她不斷的撲通,卻沒有人去救,而自己竟是靜靜的站在一旁,只呢喃:月兒,孩子,我們還會再有的,可賢妃,必須除去 又一畫面。 景帝摟著美人,笑的開懷,問道:沈臘月?那是誰? 景帝不斷的搖頭,他覺得自己與那個景帝已經融為了一體,甚至,他知道,那一定是他。 這個夢,真是噩夢,一個不斷欺負臘月,傷害臘月的夢。 真是一個噩夢。 景帝使勁的試圖擺脫這個夢靨。 他揮舞著手:啊 臘月被他打到,連忙清醒: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景帝終是擺脫了噩夢,霍的一下坐起。 此時他額頭上的汗珠已經許多,臘月關懷:皇上 還未等多問,景帝一把便是將臘月擁到了懷里。 他甚至有些顫抖,之后又將臘月拉開,仔細的查看她,發現她還是這樣豐腴,ròuròu的小臉兒上滿是關切。 景帝語氣里充滿了擔憂:朕做噩夢了。夢見傷害了臘月,夢見讓臘月失了孩子,還夢見自己不在乎臘月。朕的寶貝兒瘦的不成樣子跪在雨里,朕怕極了 剩下的話,他并沒有說,卻緊緊地箍著她的小身子。 許是他太過緊張,竟是沒有發現臘月那一瞬間的僵硬和緊張。 她眼睛瞪的大大的。 仿佛不敢置信,他,他是夢到了他們的前世么? 他,他在擔憂么? 一瞬間,臘月就落下淚來。 感受到肩膀的濕意,景帝將她的下巴抬起,看見那雙淚眼婆娑的小臉兒。 景帝心疼:月兒怎么也哭了?乖,乖哦,不哭。你是要朕更加心疼么? 臘月偎在他的懷里:臣妾想到皇上說的話,就覺得自己好慘。我好怕你不喜歡我,不再對我好。 景帝看她這般脆弱,呢喃著哄到:不會,朕不會,朕永遠都不會放棄臘月。許是月兒自己都不知曉,我是多么多愛你。 這個時候,他用的是我。其實在兩人的不經意相處間,景帝偶爾也會說錯,不過這個時候,他是確確實實知道自己在說什么的。 他愛她,就是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 而不是一個帝王寵愛他的妃嬪。 月兒,你知道么,朕能感覺到,你對朕的懼怕。 臘月抬頭看他,神qíng呆呆的。 傻丫頭,你就是個傻丫頭。 皇上,那你為什么要喜歡我?臘月看著景帝,迷茫的問。 景帝只是笑。 什么也沒有說,將她攬進了懷里,許久:乖,睡吧。朕給你機會,你用一輩子來發現,好不好? 兩人再次睡下。 這個夜晚對兩個人來說,注定都是不尋常的。 景帝對那些臘月受的苦感觸極深,他沒有辦法忘記沒有了他照拂的小臘月會變成什么可憐的模樣兒。而臘月則更是沒有想到,景帝竟然會夢到前世,雖然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前世,但是那許多的相同讓她難受不已。 更是吃驚于他的心疼,他的傾訴,他的衷qíng。 嚴澈,應該是真心喜歡她的吧? 臘月不確定的想,她更不敢讓自己的心有太多的期待,唯有緊緊的按著,生怕跳動的太快! 翌日。 以往沒有皇后,他們只需向太后請安,而太后身子不好,也不愿意見他們。 可是如今不同了,沈貴妃已經變成了皇后。 一大早臘月回了鳳棲宮不久,就聽有人過來請安,她微微一怔,隨即明白,這是自然。 老祖宗的規矩在此,如若她們不來請安,倒是顯得她們不守禮。 雖然已經成為了皇后,但沈臘月并沒有過度的往端莊上裝扮。 她不過是十七歲,正是如花的年紀,如若這個時候還不裝扮,那等年紀大了,即便是裝扮,怕是也沒有人看了。 至于那些所謂端莊些的裝扮,等她年紀大了再說吧。 臘月并不在乎那些,徑自按照喜歡的發飾裝扮,一番打扮便是出門。 臣妾見過皇后娘娘。 眾人俱是一福。 臘月微笑坐下:起來吧。 謝皇后娘娘。 宮中眾位妃嬪在昨日已經拜見過。 然昨日是封后大典,打扮的極為莊重,再看今日,一襲紅衣,大紅的牡丹花置于其上,碧玉的簪子將發髻挽起。 整個人艷光照人。 果真是一朵人間富貴花。 這么多年,大家也看出來了,這景帝壓根就不喜歡南沁國傳統的纖瘦美人。對于那些有些微微豐腴,童/顏/巨/rǔ的女子,更為偏愛。 如今再看這新封的皇后娘娘,可不就是這個類型么。 如若說先前有些人還告訴自己,這都是太后的懿旨,皇上不得不從,這個時候在想這些,委實就有些自欺欺人,不若說這美人的類型。 即便是以前,沈臘月同樣也是椒房專寵。 半年了,皇上哪曾寵/幸過他人。 他們那些安慰自己的話,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有些靈慧的便是立時明白,這宮里,好好討好皇后才是正途。 如若真的無寵,那么有著皇后的照拂,最起碼日子會好上許多。 這宮里慣是看人下菜碟,她們該是細作打算了。 惠妃娘娘到 傅瑾瑤今日也是艷麗異常,打扮的極為出挑,見眾人都到,面無表qíng,稍后微微一福:臣妾見過皇后娘娘。往日便是沒有這請安的習慣,今日起身,竟是忘記此事。如若不是身邊的女婢提醒,本宮倒是要遲了呢。 這言下之意,倒是覺得自己并不算遲到的。 如若她不說什么,臘月也不會多言什么。畢竟在她看來,今日確實是第一次,她自己都不習慣,何況是旁人。但是傅瑾瑤明顯是挑釁,臉色不甚好,請安的動作又極為敷衍,如今還這般說,明顯是想給她來個下馬威。 沈臘月本就不是好想與的,如今她身為一宮之主,且初初登上后位,自然不會讓事qíng這般,否則他人有樣學樣,她這皇后,必然會越發的沒有威嚴。 也不叫起,臘月淺笑:本宮倒是以為,惠妃身子不好,不會過來呢。聽聞前日惠妃便是極為不適。宣了朱太醫診治??磥磉@朱太醫果真是醫術了得,今日見惠妃,倒是一絲的倦態也無。 既然沈臘月沒有叫起,那惠妃便是只能半蹲福在那里。 縱心里惱恨,也并不能表現。 臣妾不是是稍有不適罷了。好好休息便可。多謝皇后娘娘關心。 臘月看著她似笑非笑。 如此做派,倒是讓其他人明白,即便是那么繁忙的時候,這宮里的一舉一動,皇后依舊是知道的。而且這話里也顯現出兩種含義。 其一便是惠妃沒病卻要宣太醫。而其二則是這朱太醫,八成便是惠妃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