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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緊迫,三人約定日出前如果沒有收獲,重新在這城門口會和,隨后分成三路,各自探索。 裴景行選了左邊的路。 因為移魂的關系,眾鬼對他并沒有投入過多的關注。只有幾個女鬼,見他長相英俊,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甚至有大膽的,一直尾隨。 其中一個在幾個姐妹的慫恿下,大膽上前,攔住裴景行的去路,盈盈笑著,開口問道:“公子面生,是新來鳳陽的么?” 裴景行懶得與她答話,繞過女鬼繼續往前走。 那女鬼又說:“公子可找到了住處?這鳳陽雖大,卻有千萬魂魄,風水寶地可剩的不多了。” 裴景行還是不說話。 女鬼以為他害羞,笑著上前,伸手想要去拉裴景行,卻被后者快速躲過。 女鬼捂嘴笑道:“公子怎么還害羞起來了?你我都成鬼了,這千百年的歲月,可不得肆意得過嘛。公子初來乍到,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問我呀。” 裴景行直接問她:“你找乾婆?” 女鬼聽了,收起笑容:“找乾婆?你找乾婆做什么?” 裴景行不愿與她廢話,見問不出什么,就要離開。 誰知這女鬼翻臉比翻書還看,見裴景行目不轉睛地走過自己身邊,如此輕視她,登時大怒,伸出細長鋒利的雙手就朝著裴景行后背抓去。 裴景行自然不虛,但他現在急著找乾婆,不愿與這女鬼動手,抬手擋住女鬼的攻勢,說道:“這位姑娘,做了鬼也請自重。” 女鬼被他氣得幾乎要活過來,站在原地,惡狠狠地瞪著裴景行,仿佛要把人瞪出一個大洞來。 裴景行換了條路。他除了一個名字就沒有其他的線索了,只能一個人都在街上,眼光四處搜索,生怕錯過任何一個鬼影。 蘇衍。 蘇衍。 蘇衍。 裴景行心亂如麻,明明知道蘇衍可能的下落,卻不知道該怎么去找他。他甚至后悔當初自己為何如此排斥道術。早知道有今天,他就該早早找個師父,不求修成大能,起碼能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 就在這時,裴景行發現本來無人的梨花樹下出現了一團身影。 裴景行心念一動,下意識地往那走。 那個身影渾身被一團黑色煙霧籠罩,邊緣反射著銀色的月光,晃得人看不真切。 “乾婆?” 那身影抬頭,露出一張看不出性別的臉。乾婆向他招了招手,在二人之間出現了一張石桌,上面放著一個古舊的龜甲。乾婆看著裴景行,發出男人的聲音:“我感受到了你的召喚。” 裴景行說明來意:“我想知道鬼蜮所在。” 乾婆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就在裴景行失望之余,乾婆指著石桌上的龜甲,又補充說:“但是它知道。” “它知道?”裴景行好奇地望向那碩大的龜甲,“那我怎么才能知道?” 乾婆朝他伸出手,說:“給我一團心火。” 裴景行不懂:“心火?” 乾婆耐著性子解釋:“人身上有三團火,給我一團。” 裴景行全身肌rou緊繃起來:“乾婆,你看清楚了,我已經不是人了。” 乾婆無聲地笑著,張開黑漆漆的嘴巴:“你是不是人,你清楚,我也清楚。我只在今晚給你一次機會,拒絕了,說明你的執念不夠深,不足以讓我來找你。” 裴景行別無他法,問他:“我要怎么給你?” 乾婆滿意地說道:“只要你答應了,我自會得到。” 裴景行從蘇衍那多少了解一些鬼怪的陷阱,點了點頭,慎重地開口:“好,我答應給你一團我的心火,用來詢問龜甲鬼蜮的所在。” 乾婆手腕一翻,從裴景行左肩處取來一團藍色心火,很是欣賞地瞧著他,贊道:“心眼倒是挺多。等你哪天死了,來做我的手下吧。” 裴景行催促道:“心火給你了,還請你趕緊詢問龜甲鬼蜮所在。” 乾婆雙手捧住裴景行的藍色心火,輕輕吹了口氣,那心火便一路朝著龜甲飄去,隨后將龜甲整個包裹起來。龜甲受到心火灼燒,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隨著心火的燃燒,裴景行覺得左肩處越來越冷,越來越重,還有一股若有似無的腐爛味,仿佛有一只腐爛的大手拍在他的肩上。 良久,心火燃燒殆盡,龜甲上裂出了幾道縫隙。 乾婆莊重地雙手捧起龜甲,借著月光細細觀看龜甲上的紋路。他輕輕“咦”了一聲,不等裴景行開口問話,凌空變出一支筆,在龜甲上寫了幾個奇怪的符號。 做完這一切,乾婆將龜甲交給裴景行:“依著龜甲的指引,你就能找到鬼蜮。” 裴景行接過龜甲,乾婆卻沒有放手。 乾婆的身形猛地向前一竄,整個身形幾乎貼著裴景行,笑著問他:“年輕人,你不怕死么?” 裴景行一挑眉,還沒等他做出行動,乾婆突然就放手了。 乾婆的身形逐漸消失,但聲音卻回蕩在裴景行的耳邊:“你早晚會成為我的收藏品。” 裴景行收好龜甲,正想給周予一與明道發送信號,卻看到天上突然炸出一個紅色的“周”字。 第119章 裴景行收好龜甲,朝著信號的方向狂奔。但鳳陽城里岔路眾多,四通八達,裴景行煩了,干脆直接跳上墻頭,一路踏著瓦片快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