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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蘇衍這么一提醒,裴景行再看,果然發(fā)現(xiàn)這女子身上有諸多的不對勁。與其說是在翩翩起舞,不如說這女子化身成為一尊精致的傀儡,被一雙無形的大手cao控著。女子雙唇微啟,鼻頭聳動,顯然是因為劇烈的舞蹈而不得不張嘴呼吸。而她因為這個原因,無法說話,但是如果仔細(xì)觀察女子的雙眼,會發(fā)現(xiàn)這女子正在無聲的求救。 裴景行下意識地密切觀察起周圍,仔細(xì)審視在場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但掃視了一圈,并沒有看到可疑的人。 他又問蘇衍“你有辦法?” 蘇衍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突然沖了上去,一手抓住女子的雙手,再一繞,將女子雙手反剪在她身后,緊接著手上符紙啪的一下貼在女子額頭,口中念道:“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臟玄冥。青龍白虎,隊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wèi)身形。急急如律令。” 蘇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很快引來周圍人群的不滿與警覺。 “怎么回事!” “耍流氓么!” “有人調(diào)戲良家婦女,快點把他轉(zhuǎn)起來,扭去見官!” “見什么官,先打一頓再說!” 眼看這不少人擄袖子想要上前動手,裴景行大步出列,護在蘇衍身前,喝道:“胡說什么!你們難道沒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的腳都流血了么!” 眾人聽了,皆是一愣,隨后望向那女子裙下金蓮,卻不料早有機警的侍女上前,用自己的衣裙替自家小姐遮掩。 有眼尖的發(fā)現(xiàn)草地上散落的血跡,叫道:“真的流血了!真的流血了!” 蘇衍看著已經(jīng)暈過去的女子,及時撤手:“先扶你們家小姐去休息吧。” 有一個年齡大一點的侍女招呼著其他幾個侍女將女子扶下去,自己則抹著眼淚走到蘇衍面前:“還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家住何處,我家老爺一定有厚禮奉上。” 蘇衍搖頭道:“厚禮就不必了,讓你們家小姐好好休息吧。” 侍女搖頭道:“我家老爺常說,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今日我家小姐行為舉止突然失常,要不是公子出手相助,只怕小姐有性命危險。” 蘇衍還想再拒絕,裴懷玉此時笑嘻嘻地湊了過來:“蘇道長,何必如此冷漠呢?這英雄美人,歷來都是一樁美談啊。” 裴景行狠狠地瞪了裴懷玉一眼。 裴懷玉背脊一挺,假意咳嗽了兩聲,說道:“這位可是國師都稱道的蘇道長,你家老爺還不一定有這面子請得起呢。要我說,你家小姐肯定是著了道,趕緊去請道士看看才是,別總在蘇道長面前討個眼熟啦。” 侍女臉一紅,朝著眾人簡單地行了禮,便匆匆離開。 等眾人散去,裴景行訓(xùn)斥道:“胡鬧!” 裴懷玉渾不在意,繼續(xù)嬉皮笑臉地說道:“堂兄這就吃醋啦?” 裴景行被戳中心思,咳嗽兩聲:“反正我現(xiàn)在閑在家中,左右無事,不如從明天起就由我來指導(dǎo)一下你的槍法吧。” 裴懷玉連連討?zhàn)垼骸皠e別別,堂兄,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尋你的開心了,你就饒了我吧。” 裴懷玉和蘇衍看著他這耍寶的樣子,齊齊笑出聲來。 第95章 “少爺,蘇道長,外面有一個自稱是黎家管事的人,想要見蘇道長。” “黎家?”裴景行放下筷子,“黎家的管事怎么來了?” 傳話的小廝一頭霧水:“詳細(xì)的情況我也不知道,那黎家管事說,前兩天幸得蘇道長出手相助,他家三小姐才逃過一次劫難。只是今天一早黎家三小姐身上又出現(xiàn)異樣,黎家二老沒有辦法,這才打發(fā)他過來打擾蘇道長。” 兩天前,那就是裴景行與蘇衍出門踏青的日子。兩人立刻想起那天在草地上雙腳流血卻還堅持跳舞的姑娘,知道這件事一定不同尋常。 蘇衍與裴景行對視一眼,二人心靈相通,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樣的打算。裴景行交代小廝:“你把他帶去前廳。” “是。” 小廝領(lǐng)命,退了下去。 “這件事你怎么看?” 蘇衍搖搖頭:“這件事很奇怪。那天我在她身上看到到半點妖氣,并不像是被邪祟侵?jǐn)_或是附身的樣子。” “不是邪祟?”裴景行愈發(fā)想不通了,“難道是突然失心瘋了?” 蘇衍還是搖頭:“現(xiàn)在誰也不好下結(jié)論,還是先走一趟,去見見再說。” 裴景行不由問道:“你要去見?” 蘇衍一愣,反問道:“難道不去么?” 裴景行摸了摸鼻子:“也不是不去,就是覺得對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總是見到外男不大好。” 其實周朝民風(fēng)開放,對女性的束縛并不大,不管是小家碧玉還是大家閨秀,都不用守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規(guī)矩。至于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大大方方地見外男,那同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裴景行這么說,無非是想起那天黎三小姐身邊侍女看著蘇衍的目光,有些不高興罷了。 蘇衍不是不開竅的木頭,自從與裴景行互相剖白之后,對與裴景行的感情是珍重又珍重。他當(dāng)然明白裴景行此時的心理,不由笑出聲來:“裴少爺是擔(dān)心自己的魅力比不上一個侍女么?” 裴景行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心思被蘇衍發(fā)現(xiàn)了,假意咳嗽兩聲:“你覺得我是那種小氣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