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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眼見逃跑無門,突然尖叫一聲,身形快速發(fā)生變化,最后竟然變成一個只有三尺高的禿頂男人,一頭鉆進(jìn)土里! 蘇衍右手持劍,左手捏訣,輕念兩聲,空中的符紙便突然改變方向,倏地一下鉆進(jìn)土里。 很快,土里傳來一聲悶哼,顯然是敵人中招。蘇衍不敢大意,密切注視著地上的動靜,不一會兒,距離蘇衍一丈開外的地方泥土突然迸開,一個矮小的人影從里面竄了出來。 “哪里逃!”蘇衍緊追不舍,又掏出一張符紙,向前一拋,隨后手中桃木劍往前一送,劍尖抵在符紙上,符紙順勢快速飛向前方逃竄的身影。 符紙貼到敵人的背后,敵人哀嚎一聲,雙腿一軟,便倒在地上,整個圓溜溜的身體好似一只水桶,滴溜溜地往前滾。 蘇衍足下生風(fēng),趕到敵人面前,桃木劍插進(jìn)土中,那人哎呦一聲撞在桃木劍上,便不動了。 “什么東西?”蘇衍抽出桃木劍,打在對方身上,又聽到一聲悲鳴,敵人展開雙手雙腳,一張臉赫然是老鼠的模樣。 “妖怪?”蘇衍毫不客氣,一腳踩住對方,又掏出一張符紙來,口中念念有詞。 “饒命!饒命!”對方連連討?zhàn)垼暗篱L饒命!” 蘇衍倒不是真想要這個妖怪的命,眼下除了自己以外,放眼所及之處只有這么一個活物,裴景行的安危、高澤楷等人的下落,恐怕都要從這妖怪口中拷問出來。只是蘇衍沒想到這妖怪竟然如此禁不住嚇,他才做了個樣子,就張口求饒了。 做戲要做足,蘇衍狠狠踩住妖怪,手中符紙在妖怪眼前晃悠了兩下,厲聲問道:“你一個小妖怪,哪里來這么大的本事。說,是說讓你來的?” “是、是我們老大接的活。”老鼠妖連連討?zhàn)垼拔沂裁炊疾恢溃抢洗笞屛以谶@里,幻化出你的模樣來的。” 蘇衍皺起眉頭:“你老大是誰?” “是、是……”老鼠妖重復(fù)了幾遍,卻吞吞吐吐不敢說出來,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后輕輕吐出一個名字,只可惜太過微弱,蘇衍壓根沒有聽見。 “到底是誰?”蘇衍腳下用力,繼續(xù)問道。 “是……是……”老鼠妖左右張望著,悄悄抬起頭,努力靠近蘇衍,“我不敢說太大聲,要是被其他妖怪知道了,我就沒命了。” 蘇衍只當(dāng)這老鼠妖被嚇破了膽,就稍稍靠近一些,卻不料老鼠妖突然發(fā)難,雙手抱住蘇衍踩住他的腿,整個身體用力,便把蘇衍撲倒在地! 老鼠妖一擊得手,張開一口尖牙便朝著蘇衍狠狠咬去! 蘇衍手中桃木劍送出,卡在老鼠妖的嘴巴里,隨后左腳向上一踹,恰好踢在老鼠妖的腿上,把老鼠妖踢飛。 老鼠妖在地上滾了幾下,現(xiàn)出原形,一身灰白色皮毛,兩條腿周圍卻是黑色的,左耳上方缺了一塊,似乎是被什么東西給咬掉了。 這個特征落到蘇衍眼中,猶如遭到雷擊,整個人立在原地,動也不動。 灰白色的老鼠妖,雙腿周圍的黑色毛皮,再加上缺了一塊的左耳,這三個特征加在一塊,正是蘇衍數(shù)年前由師父帶著除去的一只妖怪! 那老鼠妖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冷笑地看著蘇衍:“蘇道長,你沒想到吧,我從陰曹地府里回來了。” 蘇衍整個人好似被釘在原地,一張臉煞白煞白的,滿頭大汗。 “嘿嘿,沒錯,我就是回來找你索命的。”老鼠妖仗著蘇衍不敢動作,大膽地靠近蘇衍,“當(dāng)年你怎么對我的,我今日就要怎么對你!” 說完,那老鼠妖猛地向蘇衍撲來,一張嘴大大地張開,露出里面一口散發(fā)著惡臭的黑色尖牙。 這真的是從陰曹地府里逃出來的妖怪,來找自己索命么?那他用琉璃子煉化的那些妖怪,是不是也會來找自己? 蘇衍被這兩個念頭嚇得腦袋里一片空白,站在原地,壓根沒注意到老鼠妖正朝著自己撲來,一口尖牙打算咬碎他的喉嚨! 嘭! 蘇衍依舊站在原地,可老鼠妖卻重重落到了地上,一口尖牙掉了大半。 “你……你……”老鼠妖說話漏風(fēng),看著蘇衍,一臉恐懼,“你毛于……” “我沒有被嚇傻。”蘇衍說出老鼠妖沒說的話,“當(dāng)年我?guī)煾概c我一同收妖,你以為以我?guī)煾傅谋臼拢瑫屇阌袕年幉艿馗锍鰜淼臋C會?” 蘇衍話音剛落,眼前的老鼠妖便化作無數(shù)粉末,消散在了空中。 只聽見周圍某處發(fā)出一聲清脆的破裂聲,好似冬日里的冰凌落到地上碎成數(shù)塊,隨后破裂聲迅速蔓延,傳遍蘇衍周圍。 幻境散去,蘇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高澤楷與趙世敏站在自己身邊,雙眼發(fā)直,滿頭大汗,好似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當(dāng)黑暗重歸于蘇衍眼前時,他的桃木劍重重打在高澤楷身上! 第64章 “所以說,我們遭遇的是一場幻境,幻境中的一切都是我們的心魔。”馬車?yán)铮邼煽頌檫@支小隊的頭頭,言簡意賅地總結(jié)了這次的遭遇。 此時距離他們馬車卡在石頭縫里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多時辰,想要趁著天黑前出關(guān),趕去張斐然率領(lǐng)的軍營駐扎點已經(jīng)是無望了。 “要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我和黃石恐怕現(xiàn)在還深陷在幻境里,多謝了。”裴景行雖然不喜高澤楷的行為,但要不是高澤楷及時喚醒他們,到現(xiàn)在他與黃石都會被困在幻境里,甚至是一生一世都無法醒來。他行事向來是一碼歸一碼,別人救了他,他就一點都沒負(fù)擔(dān)地感謝高澤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