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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春輝苦著一張臉:“這不是你說讓我去約的么?!?/br> 朱志文是恨鐵不成鋼:“要約,也不能這么約!我問你,他和你說的那個道士關系很親密?” 牛春輝點頭道:“沒錯,我聽說裴懷玉還抱怨過呢,說裴景行和蘇道長認識才一年不到,就好得比他這個堂弟還親?!?/br> “裴景行當年也算是交友頗廣的人物,一個人獨來獨往那么多年,對這個道士應該是看重的?!敝熘疚南肓讼?,就想出了個點子,“明天我會派人給你送樣東西,你再派人把這東西交給裴景行,讓他去你定下的地方,到時候我那個殺手自然會見機行事。” 這幾個人里面,牛春輝是最不會動腦的,他巴不得事事都有人替自己辦妥,而自己只要到最后坐享其成便是。如今朱志文已經替他謀劃好了,他想也不想,一口答應:“好,你放心,等我得了美人,我一定不會忘了你的?!?/br> 朱志文冷眼看著興高采烈的牛春輝,說道:“宵禁就要結束了,你先在我這想想,到底把裴景行約到什么地方?!?/br> 牛春輝不疑有他:“好?!?/br> 朱志文又喊了家中幾個貌美的舞姬來伺候牛春輝,自己則領著親信離開。 “去把段三思喊來?!?/br> “是。”其中一個親信領命下去。 “世子,真要派段三思去殺裴景行?” “誰說要殺裴景行了?”朱志文似笑非笑地看著發問的那個親信,“多享了四年的壽命,也該死了?!?/br> 親信聽了,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等他跟在朱志文身后走了段路,終于明白朱志文話中的意思,竟生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來。 再說蘇衍與裴景行這邊,救出來的小妖不能再回河堤那了,如果現在另尋棲息地,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合適的。 要他們跟著蘇衍回太玄觀,就算那里的道士放他們一條生路,這些小妖也熬不住太玄觀里的天罡正氣。 就在眾妖犯愁的時候,裴景行突然開口道:“你們能保證不嚇唬別人,也不去傷害別人么?” “當然了,”田七第一個表態,“雖然某靠著騙人賺了點錢,可是從來沒有真正傷害過他們。至于嚇唬人嘛,某……某盡量就是了?!?/br> 看這委屈的模樣,裴景行難得對田七和顏悅色:“好,我就信你一回?!?/br> 蘇衍猜到裴景行的意圖,問道:“可以么?” “如果我再不收留,他們能去哪里呢?”裴景行話音剛落,見田七伸出長長的舌頭就要親自己,趕緊補充道,“不過就只能一陣子,等這件事了解了,你們再去找個安全的地方,知道么?” “哦,某知道了?!碧锲咭娕峋靶邢訔壸约海栈厣囝^,轉身過去,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其他的小妖也沒有更好的去處,都紛紛表示暫時留在裴景行家里,絕對不會給他添麻煩,而且等這件事了解之后,就立刻搬走。 就這樣,裴景行在自己最大的那個池塘上鑿開一個口子,讓魚精們住在這池子里;而烏龜則表示想找一處安靜的地方,最后選擇了裴景行院子里一個大花壇下面;至于田七,雖然害怕裴景行,可冬眠的本能使得他不得不暫時借住在裴景行屋子里,隔著屏風和裴景行成了“鄰居”。 而那些烏鴉與麻雀,并不打算就此成為籠中鳥,只是由領頭的烏鴉與裴景行約好,若是朱志文的目標轉移到西京里的小妖的話,他們暫時會來裴景行家中躲躲風頭。 皆大歡喜。 蘇衍見田七的委托了結,小妖們又各自散去,想起朱國公府上那突然大增的妖氣,便對裴景行說道:“朱志文還抓了一些妖怪,我打算今天晚上再去一趟。” 裴景行一挑眉毛:“你以為國公府是你說去就去的?昨天晚上我們運氣好,去的那邊戒備不嚴,這時候朱志文一定已經發現他抓的這些妖怪不見了,你今晚再去,不就是自投羅網?” 裴景行這話說得有理,可蘇衍還是有些擔心:“朱志文抓了那么多妖怪,到底想要干什么?昨天我見到的妖氣,并不是什么小妖身上的,他這是在玩火自焚?!?/br> “那焚的也是他自己,”裴景行在這件事上態度十分堅決,“蘇衍,你別忘了,西京還有國師在。如果朱志文做出什么事情來,國師會不插手么?” 蘇衍一時啞口不言,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裴景行見他這般模樣,嘆了口氣,說道:“蘇衍,我是為你好?!?/br> 蘇衍也知道裴景行是好心,他看裴景行如此堅決,不好再說些什么,只是點頭道:“我記住了,多謝?!?/br> 裴景行又深深地看了蘇衍幾眼,還不放心——畢竟蘇衍陽奉陰違的事情不是沒干過——又多說了兩句:“蘇衍,這些天你也累了,先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 被裴景行這么一提醒,蘇衍還真覺得有些累了,點頭道:“也好,那我就先回太玄觀了?!?/br> 結果蘇衍才回太玄觀,就有一個道童迎上來,焦急地說道:“不好了,不好了,蘇道長,你那屋子遭賊啦!” 蘇衍聽了,拔腿便往后院跑,只見他住著的屋子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都是太玄觀的道童,以及幾個相熟的道士。 其中一個道士看到蘇衍來了,忙把他拉過來,說道:“今天一大早,有道童在掃地的時候發現你屋子的門開著,還以為是風給吹開的。他想替你關上,結果發現里頭一片狼藉。你快進去看看,少了什么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