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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快的蔓延將整個半空罩住,那飛下來的數百只鸚鵡盡數被火焰吞噬,連叫聲都沒得,眨眼間它們盡數消失。 星星點點的火苗掉下來,落了滿地都是。 伏在地上的兩人站起來,壓在岳楚人身上的豐延蒼沒躲開的被掉下來的火苗燒到,袍角瞬間幾個窟窿。 發絲被燒焦了。呵呵,虧得這火不烈,否則你就被燒成光頭了。捏著他那一縷被燒焦的發絲,岳楚人調笑。空氣中都是鳥毛被燒的味道,難聞的很。 變成了光頭你還要我么?垂眸看了看肩頭那被燒焦的發絲,豐延蒼輕笑道。 人長得俊,變成了光頭也不會有多丑,要。岳楚人笑瞇瞇,這個時間,也能互相對望的打qíng罵俏。 將松脂假心臟重拿回手中,兩個人朝著樓中走去。 這環樓只有一個門,且樓內沒有隔斷的房間,一樓環形的一覽無遺。 一樓里沒什么特別的東西,都是一些比較值錢的擺設。 做東陽的天師,好處蠻多,把這些值錢的家當收拾收拾,估計能賣不少錢。再加上這地皮,嘖嘖,成為一方首富不成問題。 這么多值錢的玩意兒,你怎么不眼紅了?跟著岳楚人直接往二樓走,豐延蒼十分新奇。她居然都沒過去扒拉扒拉那些值錢的東西,新奇。 岳楚人冷哼,你這是什么話,我有那么見錢眼開?不樂意,雖然她喜歡錢,但也得先辦正事兒不是。 好好,我小人之心了。不過你到底要找什么?拉著我過來,你什么也不說。往二樓走,一股難聞的氣味飄過來,豐延蒼似乎猜到那二樓里有什么了,腳步有些遲疑。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走。腦后好像長了眼睛似的,岳楚人直接回身拉著他幾步走上了二樓,入目的糟亂讓人下不去腳。 站在樓梯邊,兩人環視了一圈,瓦罐無數,白骨成堆,靠墻不見光的地方,從左至右不見盡頭,排排站著數以百計的尸體。 個個黝黑幾近腐爛隱見白骨,卻是沒什么臭味兒,反倒那些瓦罐里飄出來的酸臭味兒很明顯。 看著那些尸體,岳楚人發出深深地贊嘆,果然是老巢啊! 157、皆大歡喜的事兒 好看的眉峰蹙起,豐延蒼十分不喜那些如同活人似的站著的尸體。糟亂邋遢他可以忍,但是這些幾近腐爛的軀體,他實在不想看。 你就要找這些東西?向后退了一個臺階,若不是擔心岳楚人會生氣,他肯定轉身就走了。 岳楚人則眼睛很亮,誰要這些東西,我是想找找他的秘術小札,想來他不會隨身攜帶,那么肯定是在他的老巢了。再說這地方無人敢闖進來,最安全啊。 你確定會在這里?豐延蒼又退了一階,倚靠著樓梯的扶手,擺明了不會幫她找。 當然。回頭,就瞧見躲出去的他,哼了哼,揚起眉尾,不打算幫忙?不幫就算了,在這兒等著。話落,她慡快的自己走進去,跨過滿地的糟亂,她倒是游移順暢。 沒有翻倒那些酸臭味沖天的瓦罐,而是走向了遠處,環形樓里地方大,能擺放諸多東西。 避光靠墻的地方擺滿了尸體,從這頭到那頭皆是,略一掃過,差不多千具。 不過她對那些尸體沒興趣,快步的走向環樓最左側,終于出現了最gān凈的地方。 一方長榻,一方小幾,靠墻打造了一排的書架,上面滿滿當當的擺滿了書。 要的就是這個,岳楚人幾步奔過去,腳剛踏上那高出地面的地板,一只綠色的蜥蜴從船上嗖的竄出來。 啪嗒一聲穩準的黏在岳楚人的裙擺上,伸出紫色的長舌頭,直朝著岳楚人的手she去。 岳楚人張開手掌一把抓住它的舌頭,再一用力把它拎起來,蜥蜴吊在半空全身扭動,舌頭被人攥在手里,它痛苦掙扎。 小畜生,襲擊我?你還嫩了點。拎著它的舌頭甩了甩,隨后一個大力,一把將它扔出欄桿外,綠色的身影劃著完美的拋物線,徑直的掉下了樓。 拍拍手,岳楚人快步的繞過那長榻,直接奔向書架。 從一側開始翻找,居然大部分都是關于山水的。還有一些講風土人qíng的,但其中有些講述當地人身體特點的字句卻被描畫了出來。 岳楚人哼了哼,原來他看這些是在研究各地人體的特點,估摸著是用于他那些亡靈的研究,還真是敬業。 翻翻看看,岳楚人直接甩手扔掉,因為她對這些沒興趣。 她就是想看看他那培植亡靈的秘術,雖她沒打算為己用,但淺層的研究一下還是可以的。 她在這邊忙活,那邊豐延蒼依舊站在樓梯處等著她。沒有她在,他根本不會好奇的四處走。 哎呀,小蒼子你快來,我發現好東西了。驀地,岳楚人的聲音傳來,而且她還在笑,笑得很大聲。 豐延蒼眉峰輕動,隨后甩開袍子前擺,快速的消失在原地。盡量腳不沾地,而且速度很快的抵達岳楚人身邊。 看見什么了?對于這一小片gān凈的地方,豐延蒼倒是多看了兩眼,想必是那役亡師用來休息的地方,所以才弄得這么gān凈。 看看這些信,真有意思,我終于知道那東王為啥神經兮兮的了。還什么飛龍,飛龍個鳥兒啊。從一格里拿出一摞信來,扔到長榻上,岳楚人一屁股坐下,隨后將手中已經打開的一封遞給他看。 豐延蒼接過,上下看了幾眼,輕笑道:東王對他很是信任啊,身體有異不找太醫,居然親自寫信問他。而且言語之間尊敬的很。 岳楚人連連點頭,是啊是啊,看看這封,是問他在夢中經常與飛龍相會,竟然夢見了飛龍幻化為了一個女子。他起了歪心思,但又擔心這樣會褻瀆了飛龍,特意寫信問他這事兒咋辦。哈哈哈,好笑。岳楚人樂不可支,那東王變得那么神經那么傻,都是這人的功勞。 彎著唇角,豐延蒼也撿起了另一封,微微揚起了眉尾,隨后轉手將信遞給了岳楚人,你那封信的問題在這里得到了解答。 嗯?我瞧瞧。接過來一看,岳楚人立即大笑,在夢中合體?哈哈哈,怪不得這東王不招嬪妃侍寢,原來人家在夢里和飛龍纏綿呢。滿眼輕視,岳楚人隨手甩掉,拿起別的繼續看。 豐延蒼不再看,站在g邊雙手負后,垂眸看著她邊看邊笑。 你說這人的意志得有多脆弱被他一忽悠就上當了?什么飛龍不飛龍的,親眼見過了才算真。不過他已經神經了,出現幻覺很正常。這些信都是東王寫來的,而且句句提及飛龍,以及在夢中與飛龍合體的感想和身體的變化。 在地宮時,他就已經不正常了,而且你說過他中毒了,想必都是這位的功勞。他不止想把你和你的祖師爺趕盡殺絕,還覬覦著東陽。奈何命太短,一切都快得手了,卻死了。淡聲的說著,豐延蒼深有所感,人斗不過天。 仰頭瞅著他笑瞇瞇,他做這一切,卻是給咱們鋪下了路。能夠如此輕易得手,他功不可沒。 那倒是。豐延蒼點頭,這點他也承認。 唉,還得多謝他了。站起身,岳楚人繼續走到書架前翻找。 豐延蒼站在原地看著她,這里的東西他都不想過多的碰觸,邪氣太重。 哎呦,找著了。驀地,岳楚人一聲驚呼,豐延蒼微微揚眉,纖薄的唇上揚,總算可以離開這兒了。 嘖嘖,還真是啊。與我自己琢磨的很像,看來我腦子不差啊。拿著一摞稍顯破舊的書本走過來,岳楚人翻看最上面那一本,滿臉驚嘆。 你不會也要試著弄這些東西吧?轉眼看了一圈那些尸體,豐延蒼滿目嫌棄,毫不掩飾。 怎么會?我就是瞧瞧罷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研究透徹了,也不怕再跑出來一兩個役亡師來對付我了。而且她先把這些弄到手,也不怕裴襲夜那貨找到再拿去研究,到時發瘋了對付大燕,那可麻煩了。 還真是深奧。豐延蒼看了一眼,那些東西他都不了解,比較迷糊。 那當然,能夠研究透徹了并且深諳此道,可不是一兩天就能學會的。翻了翻,岳楚人認定就是這些了。 既然拿到手了,咱們走吧。太陽西墜,這一天又過去了。 好,走吧。這兒呢,就留著吧,早晚得大白天下,讓東陽的這些百姓都瞧瞧,他們的帝王都在做些什么。看了一圈,岳楚人決定把這些東西留著。毀了太子府里的那個小樓,是因為那些孩子太可憐了。而這兒,勢必得要天下看見。 東疆都城大亂,北方也連連戰敗。都城的消息傳到了戰地大營,監軍的老王爺本來就體弱多病,一得到消息瞬時厥過去,整個營地亂糟糟。 大燕與北疆的聯盟也暫時分開了,閻字軍在一夜之間撤退,僅留北疆鐵騎步步緊bī,東陽的軍隊仍舊不堪重壓。 三日之后,東陽終于知道大燕的閻字軍撤到哪里去了,轉戰東陽南方,且徑直bī近都城。 南方本來就因為那一場詭異至極的戰爭荒無人煙,更別提東陽大軍了。大燕的進攻相當順利,不過十天的時間,已bī近了都城門外。 北疆軍隊亦是迅猛,東陽被打的節節敗退,最后退居都城以北的城池,眼下整個東陽僅剩兩座城池。 東陽無人做主,東王被埋在地宮生死不知,太子趙安陽亦是死在了自己府里的大火中。眾朝臣內訌,分成幾派擁護各自的主子,眼下的局勢本來就危急,此時更是亂上加亂。 在遠離東陽的大燕關口小城,這里比之東陽可是好的太多。尤其百姓的生活,本來生活節奏就很快,所以無論何時,這座城看起來都很充實,鮮少有坐在墻根討飯吃的,無不是各自忙碌生活。 一間酒樓,依舊是不開門迎客,但卻是人來人往不斷,且出入這里的人無不神色警惕,大部分都帶著兵器。雖是惹人好奇,但誰也不會多過問這里面住的是誰。 酒樓后院,果樹的花兒早就落了,掛滿了青色未熟的果子,待得成熟之時必是滿樹紅,單是看一眼想必都會口舌生津。 青石磚的小路上,豐潤的叮當深彎腰的用兩只手撐著豐年非的腋下,他一個小人兒穿著對襟的短袖下身小褲衩,笨拙的走路。 遠處,岳楚人坐在圈椅上瞧著,滿臉笑容。尤其看著豐年非那蠢蠢的模樣,更是想笑。 王妃你看,小世子走的好吧。這段時間奴婢都是這樣陪著他玩兒的,他可喜歡走路了,一天下來把奴婢累的腰酸背痛的。夸獎著豐年非,不忘給自己報功。 岳楚人連連點頭,走的真好,就是太胖了,腿上的ròu都把自己絆著了。 叮當一把抱起豐年非走過來,一邊道:才不是呢,只是腿上的ròu互相摩擦,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