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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有些不好,但看到岳楚人時眉目間升騰起一絲柔色,你沒事吧? 歪頭看著他,岳楚人笑得輕,沒事,別人是不是不對勁兒我一眼就看得出來,不會那么容易被算計。倒是今兒登基大典哦,那東疆使者可正常?東疆來人,岳楚人一直沒見過。 抬手攬著她腰,豐延蒼量放松臉龐,鳳眸如淵,若是不仔細看倒是看不到他刻意藏起來憂慮。 沒有異常,驛館周圍暗中監視密衛也沒發現異動。看來他們是早就準備好了,咱們防范過于疏松,不如明日回王府吧。皇宮太大,總是能讓人趁機鉆空子。 我已命人宮里撒防御藥粉了,無論如何,他們不敢隨意闖進宮里,只能依靠到處游走動物來行事。撒下了藥粉,能夠有效防御。淡淡說著,岳楚人覺得還是宮里安全些。起碼地方大,不會讓人那么容易尋到她行蹤。 豐延蒼不再反對,但仍舊免不了擔心。現他們處于靜等狀態,有心出擊,也尋不到對手。 十八他再醒過來時不會再發瘋吧?攬著她走回臥室,燈火綽綽,異常安靜。 不會了,但得修養一段時間。豐延星后宮很偏僻地方,而且那里堆滿了做yīn蠱時要用材料,可謂yīn氣旺盛。那咬到他蛇很容易就循著氣味兒找到了他,而且那里沒有任何人,便是他被咬了也沒人發現。 對我們當真了解,看來我有必要查一查這身邊是不是有細作了。斜倚g頭,他每個動作都如此風雅,但那雙幽深鳳眸卻是閃爍著幾分涼薄。 眨眨眼,岳楚人搖搖頭,那蛇隨便咬一個人就成,但宮里護衛禁軍都戴著以前分發避蠱手繩,而且他們都戴了許久,被控制蛇不會接近他們。相反這將近一個月來豐延星都浸yínyīn蠱之中滿身yīn氣,便是我給他吃了藥但時日尚短,所以那蛇就很容易盯上了他。這個人很擅長用死物,我當真佩服。眸子清澈恍若泉水,她淡淡敘述,沒見任何不安或是懼怕。 我會你身邊加派人手保護你。似乎除了這個,他好似也做不了什么了。 好。笑,岳楚人點點頭,雖心里隱隱有些不安,但卻沒表現出來,本來他便擔心,她若是不安,他就擔心了。 皇登基大赦天下,各地朝圣,整個皇城人數以可見數量增長。而且來往皆是看起來便不尋常馬隊車隊,一時城內百姓也鮮少會主街上逛,免得引起不必要麻煩。 他們都忙得很,而且岳楚人一直沒見到現今已經是皇帝豐延紹,可以看出繁忙到何種境地,連看一眼豐年潼時間都沒有。 閻蘇穩坐朝宮,這朝宮便是歷來皇后居住地方,每日其他嬪妃皆會來請安,規矩甚多。 自這次回來,岳楚人便沒找到陳妃。不過現她或許該被喚作陳太妃了,豐延紹登基,她輩分自然上漲。但她已經不宮里了,似乎什么時候離開宮里人都不知道。 她被皇上送到梅山了。別人不知道,不代表閻蘇不知道。兩人于長長地長廊里慢行,身后隨行著十幾個宮人。她一身華麗拖地杏huáng色長裙,雍容華貴。 梅山?岳楚人一時想不起這梅山哪兒。 皇陵附近,青慈庵,她斷發出家了。說起那個風華無雙女人,閻蘇語氣帶著淡淡敬佩與惋惜。 真出家了,當真決絕。岳楚人嘆一聲,進行如此秘密,她居然一直都不知道。看來豐延紹也是很想保護她,不然也不會一點風聲都沒透出來。 是啊,這世上恐怕再也不會有這樣女子了。她離開時候很輕松,看樣子期盼許久了。這個地方就是個華麗籠子,有人擠破頭要進來,有人恨不得長一雙翅膀要飛出去,其中滋味只有經歷過人才了解。 個人個命,追求各不相同。她雖也不是特別理解陳妃想法,但是她很佩服。 那倒是。閻蘇輕笑,現今來說,她是這個世上風光女人了。 走出長廊,眼前是一片假山群。假山群中間有一條鵝卵石鋪就小路,從這里走進去便是一個亭子,而亭子另一側就是種植晚jú地方。岳楚人可是沒忘記,前年,她就是這兒見了豐兆天。后來風qíng無雙陳妃出現,晚jú絕美,映襯那女子也美艷絕倫。 這個季節晚jú不再,那一片地也空空,遠遠地看著與恢弘繁華宮殿格格不入。 舉步踏上亭子,閻蘇先一步走進去,后面岳楚人卻停了臺階上。仰頭,湛藍高空上一抹白點幾近于無,飛翔著,很不起眼。 看什么呢?走進了亭子發現岳楚人沒跟過來,轉身,便看到岳楚人仰頭看天。 一只鴿子。岳楚人微微瞇著眼睛,淡淡道。 一聽是動物,閻蘇多多少少有些忌憚,可有危險?那時烏鴉就讓她緊張了許久。 應當沒有,如果沒猜錯,這是裴襲夜信鴿。話落,岳楚人抿嘴chuī了一聲口哨,沒有多響亮,但天上盤旋那只白鴿好似也聽到了。 眨眼間飛下來,撲棱棱直接落了岳楚人肩頭。 閻蘇盯緊了看著,也很怕出事兒。 抓住白鴿,它腿兒上果然帶著一個小小竹筒。解下來,隨后放手松開白鴿,白鴿卻飛到了亭子上,并沒有離開。 將竹筒里紙條抽出來,那邊閻蘇也走了下來。 又指控你?裴襲夜指控她事兒閻蘇也知道,因為她看過前段時間送來那封信,看她很無語。 不是。搖搖頭,岳楚人反手將紙條遞給閻蘇,要她自己看。 閻蘇接過,看到瞬間眉頭就皺了起來,都死了。 他軍隊我雖沒見過,但從他們長驅直入西疆那些傳聞來看,都很彪悍。二百多人,死沒有一點動靜,這次他真遇上qiáng敵了。紙條是裴襲夜給她送來,告訴她他這次遇上大麻煩了。 他不敵,詢問岳楚人是否有對抗之法。 雖說這算得上好事兒,但這樣威脅比之北王還要可怕。若可以選擇,北王那齷齪敵人也要比這詭異飄忽不定敵人好得多。閻蘇眼里劃過一絲憂慮,為閻靳和閻字軍擔心。 是啊,現咱們都夾著尾巴做人。東疆來使這兒這幾天,完全如同超級貴賓似供著,便是那日豐延星遭了暗算攻擊我事兒都壓下去了沒再查,虧得他還有膽子帶著大軍邊關挑釁。問我有沒有抵御法子?我現都顧不上自己了,根本幫不上他。長嘆一口氣,眉毛微微擰起,她又何嘗不想與之對抗,但奈何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啊! 132、幸福,防備 三個月了,岳楚人小腹隱隱有些鼓起,雖看不大出來,但若是摸話,不似以前柔軟狀態,反倒有些緊繃繃。 好吃好喝,大運動便是散步,她這會兒是真感覺到自己胖了。但幸好個子夠高,胖起來看著也很勻稱,否則不知道會是個什么丑樣子。 她現幾乎與被禁足宮中沒什么兩樣,無論走到何處,方圓百米內動輒百人保護,如此重點守護,豐延蒼還是不放心。又調來了數個女護衛,扮成宮女模樣寸步不離跟她身邊,便是回到宮殿休息,也有人她身邊守著。 東疆使者沒有走,豐延紹專門派了禮部官員陪同他們日夜皇城內外尋歡作樂。做了多少不讓人待見事岳楚人不知道,反正每次詢問豐延蒼時,從他那略有鄙夷眼神中就看得出來這幫人有多討厭。 但就是討厭不受待見,也拿他們沒什么辦法,何況,北方接連傳來消息,北疆軍隊已死了近千人了。死很古怪很莫名,因為根本就沒發生過爭斗或是沖撞,待得大軍發現他們時,他們就已經死了。 這些消息傳到大燕來,自是惹得一些朝臣對東疆心生畏懼。大燕沒做過這些事,那肯定就是東疆做呀,一直都不知道,東疆還有這等本事呢。 岳楚人心知肚明,卻是一時也沒得解決之法。也幸好死是北疆軍隊,若換做大燕,她還真不知該怎么辦了。 水榭里清風陣陣,圓形人工湖水波粼粼,顏色鮮艷魚兒湖中游來游去優哉游哉。 坐圍欄上,岳楚人靠著身后欄桿看著湖里魚兒面色淡然。坐這兒幾乎一個上午了,她腦子一刻沒休息,無數種抵御方式由腦海中一一閃過,但依據她理論以及經驗來說,會死很慘。 長呼口氣,岳楚人微微瞇起眼睛,眉目間隱隱閃過一絲無力。她從未想過會遇到此等勁敵,且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倒是像極了那時不認識裴襲夜,總想著何時會見上一面qíng形。不過不同是,她那時對北王這個人充滿了好奇,而現,她對那個人不好奇,長什么人模狗樣都無所謂,只要能夠見面那個時候弄死他/她就功德圓滿了。 王妃。一道聲音打斷了她思路,轉過頭,一襲普通白色長衫戚建站水榭外,正等候她傳喚。 進來吧。戚建已經回來五天了,代替了豐延星繼續那個荒廢宮殿里研究yīn蠱,雖他比豐延星經驗豐富,也成功做出了岳楚人要求yīn蠱,但怨氣不qiáng烈,效果也就差qiáng人意了。 戚建走進水榭,距離岳楚人一米之外地方停下,王妃,金錢蠱已經完成了,您是否還需要試試效果?金錢蠱,顧名思義,外形就是一枚閃閃發光金幣。但若是誰碰了一下,后果不堪設想。 不用了,把金錢蠱都掛到宮里樹木樹冠上,告誡宮里所有人,不許碰。搖搖頭,岳楚人語氣淡然。這金錢蠱是專門防備空襲亡靈飛禽。上一次是擁有石頭心臟烏鴉,幸好它們只是探路,并沒有攻擊人。若再來攻擊人飛禽,只要飛到這皇宮上空,會數被那金錢蠱迷亂了視線。金錢蠱對付它們貌似也只有擾亂視線效果了,它們屬于亡靈,毒蠱對它們沒用。 是。戚建拱手低頭,他臉色也隱隱有些蒼白發青,整日浸yínyīn蠱當中,誰氣色都不會好。 唉,雖是心里這口氣咽不下去,但現還真就得打落牙齒和血吞。站起身,寬松長裙質地如水,順滑幾乎不用摸就能感覺到觸感是怎樣舒服。 北王尚且連連后退躲避,何況我們?再說,現今大燕與東疆表面上依舊是友好邦鄰,管都私下做小動作,但那畢竟是私下。誰也不能先捅破那一層紙,否則后果不堪設想。戚建沉聲一字一句道,句句說都是岳楚人心聲。 說得對。我現想知道裴襲夜吃虧是不是比傳說中還要多,畢竟咱們打探來消息也只是片面。不過我想,便是東疆激怒了他,他也不會再沒腦子動手了,看來這一時半會兒,天下要安寧了呢。慢步水榭里走動,岳楚人輕聲說著。 若真是安寧下來,那也是bào風雨之前寧靜。戚建眸色深沉,這一切他看得透徹。奈何他失了一身武功,現今也只能躲那高墻之后了。 我也只需要這bào風雨之前寧靜。從沒吃過啞巴虧,當真窩囊。思及此,岳楚人眸光如刀。若不是因為肚子里這個小東西,想必這個時候她早就去會會東疆那個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