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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開紙條,字跡露出來,岳楚人扯了扯唇角,皮笑ròu不笑。 裴襲夜這廝閑心倒是不少,十分氣憤抨擊她,居然阻隔了邊界不讓他順暢通過。又說,以為阻隔了邊界他就過不來了?簡直笑話,他會從東疆繞過來。 典型裴襲夜語氣,字里行間都氣人。 無語,甩了甩那紙條,岳楚人搖搖頭,特意讓烏鴉給送來這個紙條氣她,真是閑。 若真能從東疆過來,那過來便是了,還特意氣她做什么? 看了一眼那烏鴉,岳楚人覺得是不是該給他回個紙條罵他幾句? 但想想,回罵他似乎有點掉份兒,該給他來點絕才是。 轉了轉眼睛,岳楚人笑起來,再次蹲下,將那烏鴉抓住,隨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烏鴉頭上毛拔掉。 烏鴉發出慘烈叫聲,把正燉湯大嫂子都吸引了出來。一瞧岳楚人蹲院子里瘋狂拔烏鴉毛,可把她嚇壞了。 幾步奔過來,這邊烏鴉已經成了禿頭了。 王妃,您這是做什么?大嫂子震驚了,瞅著岳楚人笑得開心樣子有幾分慎得慌。 沒事,送給一人兒禮物。松手,烏鴉立即逃跑飛走,岳楚人拍拍手,相信裴襲夜看見了他烏鴉會很開心,這可比任何罵人話有力度多。 128、孕味,烏鴉的風向 堡壘鑄就完成,戚建帶著岳楚人親筆描繪下一段堡壘鑄造方法帶領護國寺醫武僧以及兩百名閻字軍離開關口,去往東疆邊關。 他們離開,也象征著岳楚人要隨著豐延蒼回皇城了。 費松特意跑來相送,不過閻靳卻沒來,他帶兵巡視關口。管身體沒有恢復完全,但他依舊職責。 你回去了之后,就別再到處亂跑了,免得勤王還得四處尋你。費松當真像個哥哥似教訓岳楚人,雖他是個粗人,但看清楚。岳楚人太調皮,豐延蒼根本就管不住她。 岳楚人眉眼彎彎,站院子里仰頭看著湛藍天空,聽著費松大嗓門說著,她忍不住笑出聲。 所以啊,你才能找嫂子那般女子,否則你會被氣死。這個年代女子都聽話懂事知書達理,她是個奇葩。 你這不是也都知道么?這些道理你都懂,就是不聽話。費松搖搖頭,暗暗為豐延蒼默哀,他看出來了,這輩子豐延蒼都甭想壓住她。 輕笑,岳楚人搖頭,幾個月不見嫂子,你牢sao沒地方發了,所以都發我身上了是不是?待得我回去了給嫂子放假,要她來看看你如何? 一聽這個,費松眼睛一瞪,下一刻就開始笑,妹子,謝了。 撇嘴,岳楚人也跟著笑,就知道你目。省著點力氣吧,到時嫂子來了你再嘮叨不遲。 被取笑,費松也難得有點不好意思。 嘎嘎嘎,烏鴉叫聲將兩人溫馨氣氛打斷,岳楚人沒動,費松抬頭看過去,只見一只烏鴉撲棱棱落院外枝椏上,好似還低頭看著他們。 費松一瞪眼,晦氣。烏鴉一般都象征著不吉,費松也不例外,看見了啐一口。不禁又想起裴襲夜圈養烏鴉,眉毛就豎起來了,他討厭恐怕就是這東西了。 不用理它。看也未看,岳楚人笑著淡淡道。 費松看了看那烏鴉,隨后看向岳楚人,是裴襲夜烏鴉? 岳楚人點點頭,嗯。 我宰了它。費松身子一動,一副要馬上弄死它樣子。 不用,別理會就是了,否則沒完沒了。這三天了,不下幾十只烏鴉來過了。剛開始幾只岳楚人還有心思對付,會看看它們腳上帶來紙條。但現她完全不管了,愛來就來,她沒那么多時間對付它們,反正這東西裴襲夜有是。 他什么意思?用這烏鴉監視你?費松大聲冷叱,裴襲夜是他所見過詭計多人。 不是監視我,是向我挑釁。淡聲,其實裴襲夜是泄憤。說她筑了個堡壘不讓他過來,又說她不守信用膽敢懷豐延蒼孩子,又說她為了氣他把他烏鴉拔毛了,反正各種各樣罪名。她都不知道原來她做了這么多好事兒,被他一指控,她好開心。 賊心不死。費松沖著那烏鴉啐一口,烏鴉立即嘎嘎回應,氣得費松瞪大了眼睛。 別理會,一會兒不理它,它就飛走了。兩天了,岳楚人再沒理會過,它們倒是也怕死,不會sao擾她。 費松不理會,卻是瞪眼瞅它。然而,不過一分鐘,刷一聲,一根樹枝由遠處飛來,速度極只能看到一道殘影,準確cha進了那烏鴉腦袋上。 停落枝椏上烏鴉叫也沒來得及叫,身子晃了晃,隨后一頭栽下去。 費松扭頭,順著那樹枝飛過來方向看過去,院門處,一襲黑氅豐延蒼邁步走進來,剛剛那根樹枝就是他扔出來。 岳楚人扭頭看了一眼空空大樹枝椏,隨后淡淡收回視線,沒過多表qíng。 勤王。費松拱手,瞧著豐延蒼不太好臉色,恐怕他也是知道那烏鴉來歷。 費將軍。豐延蒼開口,笑容浮起,臉色好了許多。 勤王,那北王賊心不死,是該給他個教訓時候了。這次豐延蒼來邊關也沒帶來兵部或是豐延紹密文,所以那意思就是按兵不動,費松為此表示很郁悶。 不急。他與東疆小打小鬧,待得真動手時咱們再給他個痛擊不遲。豐延蒼很淡定,溫聲說著漫步走到岳楚人身邊,看著她,眸光自動溢滿柔色。 費松思慮豐延蒼話,表qíng自動陷入深沉。 岳楚人扭頭瞅著豐延蒼,唇角彎起,終于忍不住了?其實看它們整天飛來飛去也挺有意思。擠眉弄眼,瞧著他那模樣岳楚人就禁不住笑。 吵死了。豐延蒼回答,相對于煩,他是咬牙切齒。裴襲夜簡直就是無孔不入,人過不來,烏鴉也能跑過來。 他那些烏鴉智商都不高,待得咱們離開北方,它們也就找不到我們了。岳楚人悠悠說著,豐延蒼表qíng卻不明朗。 不僅烏鴉智商不高,他智商也沒高到哪里去。貶低烏鴉,順帶著貶低裴襲夜。 岳楚人笑出聲,費松也忍不住笑,他從來不知,勤王豐延蒼還有說話這么可笑時候。 勤王,你們何時出發?戚建他們已經出發離開這里了,估摸著豐延蒼他們也馬上就走了。 明日一早。豐延蒼眸底閃過一絲輕松,終于能帶著她回去了。 也好,這邊關條件艱苦,為難了妹子了。回到皇城你好生歇息,切勿再亂跑了。費松又嘮叨,惹得岳楚人挑眉。 唉,沒有嫂子我藥行又要亂了,看來還是不要讓她來北方了。看天,她悠然道。 那不行。費松立即停止嘮叨,很認真說不行。 豐延蒼笑,抬手拍拍岳楚人脊背,笑她會威脅人。 天色晚了,末將回營了。路途遙遠,勤王不要心急,妹子有孕,應當慢行。費松很貼心囑咐,娘家人語氣,讓岳楚人聽著也暖暖。 謝了哥哥,待得我回到皇城,就派人送嫂子過來。抬手拍拍費松肩膀,這個哥哥認得值。 好。費松點點頭,也管住了自己手不拍她。 費松離開,院子里只剩下夫妻二人。岳楚人伸手穿過豐延蒼大氅內抱住他腰,像個樹袋熊似雙腳離地要他抱著。 豐延蒼也托住她腰,抱著她往院子里移動。 咱們明兒回去,不如咱倆用雕兒趕路吧?抱住了他,岳楚人很省力,優哉游哉說道。 不行,太冷了。你來時用了四五天時間,是不是很冷?若早些知道你有孕了,肯定不會讓你獨自上路。不過幸好你身體健壯,若是生病了身邊也沒人照顧你。略有嚴厲說著,豐延蒼還是有些后悔。她月事他沒有過多關注,而且那時南疆事太多,他根本就忘記了她月事已經遲了那么久了。 什么叫我身體健壯?說我好像是一頭牛一樣。我經常調理自己,所以抵抗力很qiáng。基本上小病都不會有,chuī一chuī風什么不算事兒。倒是你,風寒剛被壓下去,這兩天又上火了是不是?給你煮了些花茶,你多喝點去去火。他這回倒真成了病秧子了,總是生病。管都是小病,但也很難受不是。 還不是因為你?明知道我抵抗力消失了,還總對我做那么喪心病狂事。豐延蒼笑出聲,指控她有多沒人xing。 切,得了便宜賣乖。不用看你,我就知道你jian笑。岳楚人冷叱,這古人又得意忘形了。 這么說我,往后你再對我喪心病狂,我可要反抗了。摟著她腰間手用力一提,岳楚人身子整個往上移動。她也十分會配合雙腿一勾,攀他腰間,整個人如同孩子似被他抱進了屋子。 翌日,天空有些yīn沉。不過溫度卻很奇異沒下降,反倒上升了些許。 低調雕花馬車,里面鋪就了好幾層墊子,柔軟不得了。 爬進馬車便躺下,不過一會兒豐延蒼進來,而且還拿進來了數個熱乎乎手爐。放岳楚人手里衣服下腳下,全方位保溫。 她躺著,旁邊豐延蒼靠著車壁看著她,漂亮鳳眸滿是柔色,恍若水,融化了人。 睡一覺吧,昨晚那炕太熱了,你都沒睡好。看著她那兒眨眼睛瞅自己,豐延蒼輕聲道。 我還好,沒睡好是你吧,我一直壓著你來著。讓我看看你脊背是不是還完好無損,有沒有被那熱炕烤熟?炕太熱,她就爬到他身上睡。為了不吵著她,他也一直沒動。那炕溫度她可知道,他后背恐怕被燙不輕。 沒事,男人嘛。搖搖頭,豐延蒼表qíng云淡風輕,語氣卻很爺們兒。 岳楚人笑,抬腿放他腿上,贊嘆道:純爺們兒。 是么?被這樣夸贊,豐延蒼感覺很鮮。 嗯,純不能再純了。點頭如搗蒜印證,她男人絕對是個爺們兒,是個不粗獷很xing感爺們兒。 相視而笑,馬車也緩緩前行,離開了這大雪皚皚北方。 誠如岳楚人所說,離開了北方,那烏鴉就沒再出現,當真智商不高。 豐延蒼沒再與她說過北疆與東疆事,裴襲夜動向她自然也不清楚。不過她本來也不想知道裴襲夜做什么,免得影響心qíng。 皇城,比之北方可要暖和多。三月了,梅樹飄香,萬物即將復蘇,到處都充滿了生機。 回到王府,叮當一見到岳楚人就眼淚汪汪,暗嘆老天開眼,岳楚人終于有孕了。這王妃位置終于坐穩了,她這個做奴婢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瞧著叮當淚眼婆娑模樣,岳楚人輕笑,抬手拍拍她頭,心有所感。這個丫頭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跟著她,心眼不多,但卻實實處處都想著她。難得這么好丫頭被她碰上了,日后她也必定要給她找個好歸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