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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楚人略有無言,你故意的?早知道他會跟來她就不回來了。 你猜?微微歪頭,梨渦淺淺,燈火下尤為可愛。 給了他一個冷眼,岳楚人扭頭看向別處,趕緊滾蛋,往后別再偷偷摸摸的來找我,弄得我都有點心虛了。豐延蒼若知道了肯定會生氣,雖她明明沒做什么對不起他的事兒,但這樣讓她很不舒服。 心虛?如此你更應該正視一下自己的心了,跟了朕吧,這偌大的后宮都是你的,這輩子朕只寵幸你。一聽這話,裴襲夜立即笑起來,翹著二郎腿靠著身后的g柱,一派風流不羈之態。 扭頭看著他,岳楚人扯了扯唇角皮笑ròu不笑,圣祖大人皇帝陛下說這話,我是不是該叩謝隆恩啊? 裴襲夜笑瞇瞇,親朕一口,就當做謝恩了。 噴你一臉狗屎。橫眉冷對,岳楚人卻不似以前那般眼光如刀。或許也是習慣了,他總是這樣說話,虛虛實實。 又要施展絕技?來吧。一聽這個裴襲夜更樂了,罵人時順帶著罵自己,太可愛了。 岳楚人冷眼看著他,他笑瞇瞇的坐直身子也看著她。驀地,他猛的傾身沖著她的唇而去,岳楚人的反應也是很快的,轉臉,他的唇擦著她的臉頰而過,熱乎乎的帶著梨花與酒的味道。 姓裴的,你過分了。抬手推開他,岳楚人站起身,微微蹙著眉峰,這次確實生氣了。 生氣了?站起身靠近她,yù伸手碰觸她。 走。轉過身背對他,只有一個字,而且異常平靜。 抬起的手放下,裴襲夜臉上的笑漸漸消失,看著她的背影,沉聲道:這輩子你不是我的也沒關系,但別人也別想擁有你。岳楚人,你要永遠都清清白白的,否則、、、余下的話他沒說,但意思明顯。就算她不跟他,也不能跟別人,以清白之身一直到老,不然他也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么來。 岳楚人深深吸口氣,罵人的話到了嘴邊,轉過身yù大罵一番,但誰知轉過身時身后的人卻已經不見了,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如不是那酒味兒飄在空氣里,還會以為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 你以為你是誰?自大的豬。罵了也沒人聽到,岳楚人頗為憋氣。 重七一過,豐延蒼與岳楚人便要離開回大燕了。此次回程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了,千余人的密衛隨行,人數眾多。 騎于馬上,由裴襲夜送往中都城外,道路被中都衛隊清出來,直至城門暢通無阻。 豐延蒼與裴襲夜騎馬并行,二人恍若朋友似的,都很高興的模樣在jiāo談。 岳楚人騎馬在后,聽著他們倆說話,除了國事,說其他的事倆人都在暗暗嘲諷。 終于走出城外,裴襲夜也相送到此。 岳楚人經過他面前時扭頭看了他一眼,他也正在看著她。臉上掛著笑,jīng致的眸子卻一片幽暗,那里面的含義看不清,卻好像是在警告她,他的話不是玩笑。 岳楚人幾不可微的哼了哼,面無表qíng的收回視線,騎馬行于豐延蒼身邊,望著一望無際的道路,心頭放松。 豐延蒼與裴襲夜告別,各自說了幾句暗藏針鋒的客套話,隨后隊伍出發。一抖韁繩,馬兒奔跑起來,與中都漸離漸遠,最后中都變成了一個小點兒,徹底告別了。 夜晚時,隊伍到達了一個城池的驛館,驛館的官員也早知他們離開北疆時會在這里落腳,所以早就準備好了一切迎接他們。 驛館不大,但所有的東西都準備的很好,服務飯菜皆是上等,倒也算得上是給予國賓的待遇。 洗過了澡回房,某人一襲白衣坐在g邊看書,看那模樣已經等了很久了。 邊擦著濕噠噠的頭發邊走過去,一屁股坐在g邊,岳楚人不客氣的把毛巾扔給他,擦頭發。 放下書,豐延蒼也很聽話的坐直身子給她擦頭發。 今日臨走時,你與北王對視那一眼可是在傳達著什么?細致的擦著頭發,豐延蒼一邊溫聲問道,語氣輕柔,完全就是隨意問問的口氣。 岳楚人眨眨眼,臉上的水隨意的擦了下,現在睫毛上還掛著水珠兒。 傳達什么了?你那眼睛怎么那么奇怪,看一眼就知別人在傳達什么?要說傳達也有啊,就是她給裴襲夜冷眼來著。 他愛慕你。長眼睛的似乎都看得出來。 哈哈,可是我愛慕你啊,怎么辦?笑起來,岳楚人扭頭看著他,眼睛眨眨好看的很。 唇角微勾,她一句話瞬間把他哄好了,抬手托著她的下頜傾身吻上她的唇,你的一句話,我成了勝者。 感覺相當慡吧,你若喜歡,我天天說給你聽。輕笑,心下卻暗暗輕叱,男人啊,虛榮心不比女人少。 110、遇閻靳,戰事將起 大燕邊關亦如往時那般熱鬧,來往過路的商販許多,大燕的北疆的甚至還有去往西疆的,各種人匯聚在這里,若沒有qiáng硬的軍隊在這里,恐怕還真容易出亂子。 進入大燕關口后,護送他們回來的密衛便盡數散了,岳楚人幾乎是沒過多注意,當再注意時少了一大半兒的人。 要去往太居山子巫山,須得轉道向西北,大概一日的路程,能夠很快的抵達。 在小鎮上休息了一夜,翌日出發,今兒密衛只剩下六名了。在去往北疆時受傷的護衛都在這里等候,聚齊一處,隊伍仍舊浩dàng。 出了小鎮向西北,路上來往的人很多,大多都是車隊押送貨物的,自從大燕與北疆開放通商后,商販們不再偷偷摸摸,兩國來往更頻繁了。 騎于馬上,速度不算很快,能夠盡qíng的欣賞周邊山水。天上太陽雖炙熱,但北方清風不斷,再加上馬兒奔跑,更是涼慡宜人。 豐延蒼一直在岳楚人的左右,就算她猛地打馬竄出去,他也能很快的趕上,并且還保持著那個距離。 小蒼子,你看那天邊最高的灰突突的石崖,那是太居山還是子巫山?岳楚人很開心,雖沒那策馬狂奔的本事,但如此恣意很難得。 豐延蒼順著她的手指出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唇畔掛著淺淺的笑,那是天崖。 天崖?這名字好。岳楚人扭頭看著他,酒窩淺淺。 那是周邊列國最高的石崖,崖頂常年積雪。立于其上,三國盡入眼中。豐延蒼說著,眉目間閃過一抹俯瞰之勢。站于高峰,想必是所有有心逐鹿天下之人的夢想。 岳楚人不禁心生向往,不過常年積雪,想要攀登上去沒那么容易。這時代又沒有齊全的設備,她又沒護體的武功,所以想要攀登上去也只能是想想罷了。 說道三國我倒是想起個事兒來沒問你,你一直也沒有與我說南疆的動靜,你和五哥打算什么時候動手呢?拽著馬韁與他同行,岳楚人問道。 商將軍的鷹騎早就集結南部邊關了,現在就等著南疆繃不住了。有些事他確實是那種不問就不會說的人,這些事岳楚人不問,估摸著他一直都不會說。 挑眉,岳楚人扭頭瞅著他不眨眼,商將軍何許人也?某些人,她還真不知道。雖然想過大燕不可能只閻靳一個將軍,但只要有他在,別人想必也稱不上什么將軍了。 商太尉的長子。豐延蒼輕笑,她裝著文縐縐的說話,語調很可笑。 哦,那個要娶十公主的小弟弟他哥哥。商朔的親兄商磊,商家從文,竟然也能出來一個將軍。 沒錯。豐延蒼點點頭,沒有多說。 那看來說不準哪一日就會爆發戰爭了,到了那一天,平陽郡主可怎么辦啊?可憐人啊,嫁給南王就成了南疆的人了。搖搖頭,她說這話時語調有些怪,而且平白無故的提起平陽郡主這個人,十分不合時宜。 豐延蒼唇角的笑擴大,看了一眼搖頭晃腦的岳楚人眉目間滿是愉悅,確實可憐,不過把她接回來也未嘗不可。依平陽郡主這個名號,再嫁王侯做妾室也是可以的。 岳楚人微微皺了皺眉頭,是啊,長得也不丑,還有個正值風得意之時的爹,估摸著想嫁給皇帝都可能啊。 嫁給五哥倒是不可能,宮里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去的。豐延蒼搭腔,而且說得一本正經。 那嫁給你完全可能嘍?扭頭,岳楚人皮笑ròu不笑的瞅著他,那張風qíng萬種的臉龐下隱藏的是刀鋒。 豐延蒼笑出聲,馬兒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那也須得王妃同意才行啊,王妃不同意,本王哪里敢納妾?稍稍收斂了笑,但眉目間的愉悅是騙不了人的,他很高興。 同意啊,怎么不同意?我親自給你們主持,配yīn婚嘛,我在行的很。豪氣萬丈,岳楚人相當豪邁,聽得后面隨行的護衛們個個低頭抿嘴忍笑。 豐延蒼揚了揚眉,隨后搖搖頭,yīn婚?夠狠的。本王得多想想才行,是獨守王妃一人一輩子合算,還是納個妾配yīn婚合算。 少裝相,給我說說,你做什么派人在南疆保護她?自然知道他是故意在逗弄她,岳楚人配合的恐嚇幾句,成功的哄得他心花怒放,她問到正題。 無論如何,她是大燕的平陽郡主,總不能客死異鄉。豐延蒼坦誠的回答,這些事他沒告訴她,不代表他是故意的隱瞞。 那倒是,死在外不好看。大燕乃大國,大國更注重面子,嫁出去的女兒自然也是大燕的面子。 可還有別的疑問?有不解的直接問我便是,沒有需要刻意隱瞞你的。她拐彎兒的說道南疆,估摸著就是為了問平陽郡主的事兒。自是有許多岳楚人不了解的事,她不了解也不過問,更多的是因為她不感興趣,所以豐延蒼也不說。她問了,他便告訴她,就這么簡單。 暫時沒有,想到了再問你。扭頭一笑,眉目生花。 漂亮的鳳眸dàng漾著溫柔的水波,縱觀她所有的表qíng,他都是喜愛的。尤其是燦爛的笑,每次都讓他也不禁的跟著笑。 夜晚之時抵達距離太居山子巫山最近的小鎮,距離這小鎮二十里外就是閻字軍常年駐扎的地方。大軍到底駐扎在哪里尋常百姓不知道,因為一般只要進入軍隊圈出的境內就會有兵將出現攔住意圖進去的人,所以時日長久了,也無人往那個方向走。 豐延蒼岳楚人一行人在鎮上落腳,這個鎮上與昨日落腳的鎮可是不同,這里過往的商販不多,可能是因為距離閻字軍駐軍的地方太近,都不想在這里觸霉頭。 不過慕名太居子巫二山盛產糙藥而來的人卻是不少,運氣好的話采到值錢的,坐地變富人。 據說本地就有一個采藥農,因緣巧合下得來一人形何首烏,幾近千年,轉手賣了之后便成了富人。這種事傳的遠,所以有許多投機取巧幻想一夜bào富的人都往山里跑。深山里野shòu相當多,還有許多人因此丟了xing命或是落下終身殘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