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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孔雀敵不過金雕的翅膀,但只要金雕落下孔雀就會一齊圍上去攻擊它,肚腹幾處的羽毛被啄掉。 這一處恍若世外桃源的地方亂作一團,那一座被黑色藤蔓包裹住的吊腳樓也有了異動。 一聲類似于野shòu般的嘶吼自那樓里傳出來,那邊打成一團的孔雀和金雕都在同時停下了動作,下一刻各自散開好似受了驚嚇。 豐延蒼站于那吊腳樓上方的另一座樓閣上,聽聞此音不由得蹙眉,下一刻黑衣密衛自四面八方圍攏過來,眾人齊觀那開始晃動的吊腳樓。 都想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但無人敢過去。只是那包裹著吊腳樓的藤蔓散發出來的腥臭氣就熏得人夠嗆,將血腥味兒都遮住了。 咔嚓!吊腳樓的一面坍塌,吊腳與房屋瓦片碎落一地,但那藤蔓依舊結實的兜著,在外面根本看不見那破碎的地方有什么。 又是一聲坍塌之音,吊腳樓的中段也塌了,黑色的巨型藤蔓隨之塌方落地,但還是那般堅固的保持原形,壓在了碎裂的房屋碎片上。 轟隆,最后一聲巨響,整座吊腳樓都塌了。那里面的人也終于露了出來,兩道影子順著藤蔓的fèng隙快速的鉆出來,那藤蔓以可看見的速度合攏似要抓他們,但速度卻是慢了一步。 那兩個人出來,卻還有兩個人在里面,一個頭發灰白的老嫗坐在一方看不清是椅子或軟榻之上,身邊散碎著房屋的碎片。 她前方,還有一個很高很壯的家伙,那是一只大猩猩。 不同于別的大猩猩,這只大猩猩似乎異常bào躁。那兩個人出去了,它立即嘶吼一聲,舉起雙臂抓住那手腕粗的灰色藤蔓,不顧碰上之后劇烈冒煙,硬生生的給撕開,隨后一把扛起那老嫗坐著的軟榻自藤蔓的包圍中鉆了出來。 它一跳出來,眾人才觀得它的高大,若說金雕站在面前恍若一座小山頭,那這只大猩猩就是一大山啊。單手扛著那方軟榻,老嫗坐在上面,因為看不見下肢,她才及得上那大猩猩的一個腦袋。 那邊先他們一步跳出來的裴襲夜與岳楚人直奔山下的湖泊,大猩猩跳出來追過去,那個頭走在殘落的樹木間,幾乎與樹木齊高。 這方豐延蒼與密衛自然觀看了全程,大猩猩出場著實把他們也嚇一跳。瞧著那大猩猩追著岳楚人而去,密衛不禁扭頭看向豐延蒼,不知是否此時出手。 然而,豐延蒼卻是沒下任何指令,微微蹙眉看著山下,面色平靜,但鳳眸不眨,卻泄露了他的緊張。 裴襲夜岳楚人躍過湖泊在對岸停下,大猩猩走至對岸,憤怒的一跺腳,湖泊濺起兩三米的水làng。 裴襲夜帶著岳楚人后退至樹林邊才躲過那巨làng的噴濺。對岸大猩猩雙目猩紅,張開的大嘴涎液滴答,都是黑色的。這只大猩猩由毒蠱養成,那老嫗養了不下四五十年,比之岳楚人與裴襲夜倆人的道行都要高,倆人自然忌憚。 我用爆蠱音,你去對付那老嫗。岳楚人擰著眉頭,美艷的小臉上盡是殺氣。其實以她爆蠱音的段數并不能奈何的了那大猩猩,只是除此別無他法。老嫗若死,大猩猩就好對付了;相反亦然,她用爆蠱音gān擾大猩猩,裴襲夜得手的幾率就高一些。 好。裴襲夜臉色極差,那張娃娃臉就顯得異常yīn郁。 二人定下計劃,裴襲夜瞬時躍出去。岳楚人拿出紫竹笛站于林邊chuī響笛子,那沒有調子的單音刺耳異常,遠在山上的人聽了都不禁的蹙眉,好像有人用鐵絲刮著耳膜一般。 裴襲夜上下跳躍yù攻擊那大猩猩肩上的老嫗,大猩猩更是憤怒的跳腳,它一跳,湖水飛濺,岳楚人站得遠亦是噴了一身。 幾乎不換氣的在chuī,岳楚人身子向后靠在樹gān上,兩條腿隱隱的有些抖。 驀地,一道白影自山上躍下,繞了一個大彎兒到達對面,瞬間的落在岳楚人身邊。 無暇看他,岳楚人配合著他的力道倚在他懷中,然后豐延蒼摟著她離開這隨時都能被水濺著的地方,停落在通往山下的石階上。 裴襲夜幾乎是只見殘影的圍著大猩猩躍來躍去,他完全勝在速度快,大猩猩那一擊不是開玩笑的,而且全身沒一處安全的地方,若是碰著了,就是裴襲夜有天大的本事也得倒下。 刺耳的笛音繼續回dàng在兩座山之間,在后面摟著她給她借力的豐延蒼臉上也不由得閃現幾分痛苦之色,這笛音的殺傷力不一般。 大猩猩似乎也因笛音受了影響,動作遲緩了許多。被扛在肩頭的老嫗在默念著什么,大猩猩的動作一會兒快一會兒慢,嘶吼聲更大,對岸大片的樹木皆已被它摧殘。 笛音猛的有幾個調不穩,岳楚人后脊一僵,臉色變得蒼白,集中了jīng力再次恢復了正常。 豐延蒼于后攬著她,她的每一個反應他都清楚,自是感覺的到她此時身子不穩氣力虛弱。 眉峰微蹙,他試探的抬手抵在她后背微微運力,岳楚人chuī笛的動作一停,下一刻力量蘊滿,那笛音恍若刀鋒,對面山上的黑衣密衛不得不抬手捂住耳朵,面色痛苦。 這一招確實見效了,大猩猩的動作更加遲緩,裴襲夜抓緊時機由手中飛出一抹東西,那大猩猩轉動了下身體但是卻沒徹底擋住,成功的刺穿了那老嫗的肩膀,那是一根隨意折斷的樹枝。 老嫗身子一顫,大猩猩更是身子一抖,撲通一聲趴在地上,連帶著肩膀上扛著的那軟榻也摔落在地,上面坐著的老嫗也跟著滾了下來。 裴襲夜扯下腰間腰帶,飛過去卷起老嫗遁走,大猩猩怒急起身yù追,爆蠱音到達極致,只見的它的身體由雙腳開始爆開,黑色的液體噴濺出去,落在樹木地面上吱吱冒出黑煙。 砰砰砰,幾聲炸響,小金剛只剩一顆頭顱躺在地上,那一片方圓十米外都是黑煙裊裊,不過一分鐘湖泊里有魚兒漂了上來,肚子朝上儼然都死了。 石階上,岳楚人放下笛子,腳下一軟徹底躺在了豐延蒼的懷里。他抱住她,看著她不太好的臉色眉目間閃過一絲緊張,可還好? 仰頭看著他,岳楚人微微搖頭,就是沒力氣了。你呢?滿身都是血,可受傷了?三日不見,他明顯臟了很多,下巴上都有胡茬兒了。 聽聞此話,豐延蒼唇角勾起,漂亮的鳳眸中dàng漾出一絲暖色,小傷而已,你留的藥都用上了。 那還是受傷了?怪不得我這兩天心緒不寧的。微微站起身,她轉過來抱住他,這回徹底不用擔心會倒下了。 一切都解決了,不用再擔心日后會有人來抓你了,這點傷值得。回抱著她,豐延蒼溫聲的說著,那聲音恍若習習清風,chuī得岳楚人連心內帶身外都舒坦的很,似乎都沒那么餓了。 那邊裴襲夜卷著老嫗上山躍進了一座吊腳樓里,不過豐延蒼無暇關心,因為他知道裴襲夜肯定會殺了她的,只是或許在殺她之前他還要得到什么東西。 山上的黑衣密衛朝著這邊走來,躲起來的金雕也出現了,在他們的頭頂盤旋。 咱們回去吧?抱著她,豐延蒼輕輕的拍拍她的肩膀說道。她埋在他的頸窩,呼吸都熱熱的。 岳楚人不吱聲,環在他后腰的手卻是抓緊了他的衣服,下一刻,她實在繃不住了胸口一顫,一股熱熱的液體噴了豐延蒼一脖子。 大驚,抱著她離開自己的身體,入眼的便是吐血的岳楚人,豐延蒼瞬時就慌了,楚楚? 身體一顫,岳楚人歪著頭又吐出一大口血來,將豐延蒼的前胸徹底染紅。 楚楚?抱著她蹲在地上,豐延蒼抓著她的手不知所措。一向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臉龐滿是慌張,又不知如何制止她吐血而雙手慌亂。 吐了那一口血,岳楚人瞬間覺得好多了。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兒,豐延蒼那時在后背給她過他體內的護體內力,雖一時她充滿力量,但他的內力過于至剛至陽。她這現象就等同于吃了七八根的千年人參,不吐血才怪。 沒事,我就是餓了,咱們回去。吐出來就舒坦了,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滿是血的下頜,岳楚人笑看著慌張的豐延蒼,一時間心頭相當有成就感。這愛果然不是說說而已,到了真正危急時,慌得連他自己是誰可能都不知道了。 餓了?看著她那笑,豐延蒼更是擔憂,眉峰緊蹙,他怎么可能相信這個答案? 真的,咱們回去。抬手抱住他的頸項,也不顧他身上都是她吐的血,緊緊地抱住。 她心跳沉穩,力氣又相當大,豐延蒼吊著的心稍稍放下,一把抱起她轉身上山,后面一眾黑衣密衛緊緊相隨,一面山黑壓壓一片。 被豐延蒼抱回去,岳楚人迷迷糊糊的,后來終于平穩下來,身下軟綿綿的,她就徹底暈乎過去了。 這一覺睡得相當踏實,沒做一個夢。待得睜眼時,屋子里滿是陽光,一時晃得她睜不開眼。 閉著眼睛在g上翻了一圈,一只手就將她重新扳了回來,睜眼,一人不知何時站在了g邊。 睜眼,瞇著眼睛瞧著那g邊的人,入眼的便是帥到無與倫比的一張臉,岳楚人抿嘴笑,懶洋洋的伸出腿踢了他一腳,早啊。 不早了,太陽都曬屁股了。說著,他抬手隔著被子拍在她屁股上。 嗯?我睡了多久?外面還有太陽?岳楚人記得他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過了晌午了。 一天一夜。攬著她坐起來,岳楚人抬手撩開散下來的頭發,發現自己的衣服都被換了。 不用看了,我給你換的。某人承認的很快,表明都是他gān的。 岳楚人抿嘴,抬頭斜睨了他一眼,眸子發亮略帶一點小壞,滿意不? 豐延蒼唇角上揚,漂亮的鳳眸里dàng漾著溫柔與縱容,滿意,十分滿意。 色鬼。又抬腿踢他,豐延蒼也不躲,踢在身上不痛不癢。 抬手搭在她后背輕輕的拍了拍,可還有不適的地方? 搖搖頭,岳楚人看著他紅唇彎彎,嚇著你了?我真的沒事,吐兩口血不算什么,每個月我都流血,還不是活的好好的。 豐延蒼有一瞬間的無言,那是兩回事,怎可同一而論?有太醫曾來給你看過,說是勞累過度。你給自己瞧瞧,可還有不妥的地方。顯然的他不信太醫。 沒事,就是有點沒力氣罷了。象征xing的給自己切脈,這樣他就放心了。 用膳吧。俯身,豐延蒼蹲在g邊給她穿鞋,倒是把岳楚人驚著了。 低頭瞅著那蹲在地上的人,岳楚人慢慢的眨眼,你是不是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兒了? 給穿上,豐延蒼抬頭,漂亮的鳳眸dàng漾著柔柔的水波,沒經過你同意就看了你的身子,算是對不起你么? 抬手推著他的臉將他推開,岳楚人抿嘴,臉頰有些紅,看了就看了,我也沒介意。但是不管怎么說,我都有點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