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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吧。隨意的揮揮手,裴襲夜走上主座坐下,岳楚人在旁邊隨便找了個位置,屁股剛碰到椅子,一個人影從偏殿翩躚而來。 是個女子,一身薄紗的長裙,妖嬈xing感。雖及不上陳妃那入了骨子的風qíng,但也絕對不差,絕對是個尤物。 皇上,您回來了。女子搖曳走來,聲音好聽。 辛苦你了。裴襲夜笑著,雖還是那張臉,但看起來卻好像不一樣了。 臣妾不辛苦,皇上才是辛苦呢。千里迢迢的把一只小豬兒帶回來,那得費多少的力氣?臣妾那時就說過,派人去取就算了,一只豬而已嘛。您偏偏自己跑一趟,臣妾心疼死了。女子倚著裴襲夜軟軟糯糯的說著,那邊本來在看戲的岳楚人卻是瞬時擰眉,裴襲夜掃了一眼岳楚人眸子里多少有些發(fā)虛。 豬?岳楚人咬著牙根深吸兩口氣,裴襲夜這個蠢貨,居然說她是豬。 女子看著裴襲夜不出聲又轉臉看著另外一邊,她這才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岳楚人的時候還有點吃驚的表qíng,敢qíng她才看見這里多了一個人。 皇上,這位是?女子沖著岳楚人友好的笑,岳楚人卻還是那咬著牙根面無表qíng的樣子,獨坐一處氣場qiáng大。 裴襲夜歪頭看著岳楚人那模樣,唇角的笑擴大,梨渦淺淺,這就是朕千里迢迢帶回來的那只小豬兒。 姓裴的,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娘可要不客氣了。擰眉,眼光如刀,裴襲夜沒怎么樣,倒是把旁邊那女子嚇了一跳。 眼神小心的在裴襲夜與岳楚人身上游移,女子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又生氣了?氣xing越來越大,來,朕帶你去休息。今兒好好休息,明兒有大事要做。起身,裴襲夜徑直的走到岳楚人面前,不避諱的將手伸給她。 岳楚人并沒理會他的手,站起身冷哼了一聲,扭身走出殿中。 裴襲夜輕笑,可愛的緊。雙手負后,也隨著大步的離開。 走出宮殿,裴襲夜追上岳楚人,帶著她走向另外一座宮殿,宮燈明亮,此時他也不再偷偷摸摸,路遇提著宮燈的小太監(jiān),個個匍匐在地,看見了他似乎很受驚的模樣。 明天要做什么?小蒼子他們什么時候能到?姓裴的,想必你們都商量好了,你可得言而有信。走著,岳楚人微微蹙著眉毛,她還是很擔心豐延蒼。 裴襲夜走在她身邊,那步伐悠閑又有幾分傲然,在你心里,朕沒有一處優(yōu)點,擁有所有惡毒的特xing。 回答正確,我十分擔心你言而無信。岳楚人冷哼,也不擔心這話傷人。 日后不敢保證,但這次你可以把心完整的放在肚子里。抬手,在岳楚人的肩膀上拍拍,惹得岳楚人扭頭瞪他,不過他依舊笑呵呵。 將岳楚人送進了宮殿,裴襲夜沒再繼續(xù)煩她,吩咐了殿里的人好生服侍岳楚人,隨后他便離開了。 耳朵根靜了下來,岳楚人就更擔心豐延蒼了。雖是覺得他做了足夠的準備,但奈何這心就放不下來,躺在g上亦是無數次的想著豐延蒼此時在做什么,連夜趕路?亦是被圍困? 昏昏沉沉的一夜過去,一早幾乎天亮的時候岳楚人就醒了。不經意的轉了下脖子,就瞧見了臥室窗邊的軟榻上坐了一個人,使得她瞬間清醒。 醒了?起來用膳,你夫君已經到了,帶你去見他。是裴襲夜,這貨語調有些懶洋洋,隱隱的還有點興奮。 坐起身,岳楚人微微蹙眉盯著他一會兒,此時外面天色剛亮,房間里的光線不是那么亮,所以也看不清他的臉。 你說小蒼子來了?他人呢?一夜她都在做夢,亂七八糟的她都記不清了,反正夢里都是豐延蒼。 中都外。裴襲夜回答的簡單,對于岳楚人盤問豐延蒼,他有點嗤之以鼻。 姓裴的,他們到底在做什么?岳楚人覺得不會是好事兒。 你若是再磨蹭下去,可要給你的夫君拖后腿了。現(xiàn)在圣山上所有的白衣圣衛(wèi)都被他們吸引過去了,此時正是咱們上陣的好時機。單手撐著頭,裴襲夜似笑非笑的看著岳楚人,那模樣好像是說,你若是想拖拉給你的夫君拖后腿,我也不在意。 岳楚人聞言霍的站起身,抓起g頭的白色布袋掛在身上,一邊冷叱,那還不快點,趕緊走。 你得先用膳才行啊,一會兒餓肚子戰(zhàn)斗,咱們會吃虧的。裴襲夜笑起來,笑聲很欠扁。 吃個頭啊,趕緊走。相當粗魯的一把將裴襲夜從軟榻上拽下來,一邊集中jīng神喚著跟著她進入北疆的金雕。雕兒飛行速度快,她要它去找豐延蒼,并不是為了幫他,最起碼她只要抬頭一眼就能看到雕兒,它在哪兒,她就能知道豐延蒼在哪兒。 走出宮殿,直覺跟昨晚不一樣,殿里沒人就算了,裴襲夜在這兒可能都給趕出去了,但外面也沒人。放眼看去,宮殿重重的,卻是沒見著一個人影兒。 你這皇宮鬧鬼了?岳楚人正色,不論什么戰(zhàn)斗她現(xiàn)在都做好準備了。 今兒鬼要現(xiàn)形,無辜的人自然要散開。裴襲夜笑瞇瞇,回答的很是gān脆。 是啊,免得濺一身血。太陽未升起,天空看著格外近。 聽你這話是不怕見血,那走吧。裴襲夜梨渦淺淺,隨后大步的在前帶路,岳楚人隨行,繞過宮殿直奔皇宮深處。 那皇宮倚著的山便是裴襲夜嘴里的圣山,沒走近岳楚人就聞到了濃重的巫教教徒身上才有的藥材味道,果然的,在順著那雕琢jīng美的漢白玉階梯走了一段后,前方就冒出了數個人,男女皆有,而且個個段數都不差,最起碼巫教圣教督級別的人物。 裴襲夜在前,岳楚人在后,那七八個人攔在上方,眼神不善,就是看著裴襲夜,也沒有絲毫對于教圣的尊敬。 裴襲夜笑得可愛無辜,微微側開身讓岳楚人也瞧瞧前方那幾個人,隨后笑道:圣祖她老人家不是要這女人么?朕給她送來了,諸位圣祖座下的狗腿子不讓路?明明是嬉笑著在說,可是那不正經的語氣還有侮rǔ人的詞語,都讓人瞬間怒氣爆棚。 岳楚人微微擰眉,圣祖?看了看站在前方那幾個臉色不善的男男女女,頓時笑起來,姓裴的,你罵人的技術著實不怎么樣,狗腿子?太幼稚。 裴襲夜扭頭笑看著岳楚人,那雙jīng致的眸子里滿是得意,他們就是狗腿子,不用懷疑,這是事實。 就是狗腿子,人家也沒把你這個皇帝放在眼里,你這皇帝做的太失敗了。搖搖頭,巫教內部亂七八糟,裴襲夜這小子是想把那圣祖收拾了。 說的是啊,所以,朕今兒親自的把你給圣祖送去,討好討好她老人家,說不準這日后諸位狗腿子看到朕時能尊敬些。雙手負后一派閑適,其實那幾人也不敢隨意的對裴襲夜動手,畢竟等級在那里,他們不是對手。 還要把我送去?你這人太不地道,老娘我?guī)湍阏f話,你居然還想著用我邀功?舉步走到裴襲夜身邊并肩而立,搖著頭略顯可惜的悠悠嘆道。 不然呢?你若是跟了朕,朕就不把你送去了,而且保證以后只寵幸你一人。身子一歪,裴襲夜靠近她嬉笑道。 斜睨了他一眼,岳楚人冷哼,因為我一人而使你后宮的一堆花兒gān渴而死,我罪過大了。 所有的罪過朕擔著,連同你以前做過的孽朕都包了,如何?歪著身子用肩膀撞了她一下。岳楚人微微趔趄了下,隨后抬手把他推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似乎把前方擋路的那幾個男男女女都忘了。 皇上,圣祖有jiāo代,她老人家身體欠安,今日不見任何人。可能是看不下去了,前方終于有人說話了,冷硬的語氣,哪有對皇上該有的尊敬。 岳楚人與裴襲夜同時抬頭看過去,視線幾乎一致的在那幾個人身上掃了一遍,隨后扭過頭對視一眼,下一刻同時揚手飛出去一把東西。 呼啦!一團黑一團綠兩團顏色不一樣的霧氣憑空而起,瞬時將前方那幾個人包圍。 裹著金箔的紫竹笛落入手里,放在唇邊,笛音響起,那綠色的濃霧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任里面的人掙扎卻只是枉然。 旁邊,裴襲夜的手中多出一張huáng色的紙條,手指翻轉,紙張化為一股煙。他抬手拍著那股煙,煙瞬間飄向前方,與黑色的霧氣合二為一,里面立即傳出嘶吼聲,穿透云霄。 走。裴襲夜單手摟住岳楚人的腰,帶著她輕巧躍起,跳過那兩團顏色不同卻膠著在一起包圍著那幾個男女的霧氣,直接朝著山上走。 太陽從山邊跳躍出來,走到半山的兩人也進入了陽光的照she范圍,暖洋洋的。 不過此時無暇關心陽光是何模樣,因為一座宮殿出現(xiàn)在通往山上的道路上,兩旁是冒著淡淡霧氣的樹林,盡管陽光普照,但還是透著一絲詭異。 舉步往上走,岳楚人一手轉著紫竹笛,一邊道:這里面有誰? 裴襲夜神色輕松,梨渦淺淺,jīng致的眸子里滿是愉悅。 白衣圣衛(wèi)的居所,通往山后一共有七座圣衛(wèi)宮,不過現(xiàn)在盡數被你的夫君吸引去了,咱們可以很輕松的登達山頂。 聽聞此話,岳楚人不禁的扭頭看向中都的方向,站在這里,能看到整個城池。不過卻看不見豐延蒼在何處,不禁的加快了腳步。 裴襲夜但笑不語,她扭頭往山下看什么都看不到,因為豐延蒼根本就在這邊,他在這圣山的另一面。 穿過第一道圣衛(wèi)宮,延伸向上的臺階,幾百米外就是第一座圣衛(wèi)宮。可以想象這里平時守衛(wèi)有多嚴。凡是想通往山頂的只能走著一條路。兩邊的樹林里設有霧障,普通人進去那里面不過五分鐘就會氣絕身亡。 岳楚人心急加快腳下的速度,裴襲夜步履雖悠然,但卻一直都與她同速。 最后一座圣衛(wèi)宮在山頂,只是沒想到這里還有兩個白衣圣衛(wèi)。 裴襲夜表現(xiàn)的很輕松,因為今兒他們的人很少,只有兩個。若是平時,他肯定會有忌憚,不過現(xiàn)在忌憚全無。 岳楚人微微蹙眉,扭頭看了一眼眼神略有興奮的裴襲夜,你不會打算和他們動手吧? 鮮少有時機能與神秘的白衣圣衛(wèi)過招,你就不想看看接下來這jīng彩的打斗?裴襲夜是打算動手的,因為他本來就打算將這些狗腿子盡數滅了的。 你打吧,讓我先過去。豐延蒼在拖著其余的白衣圣衛(wèi),她自然想要快點。 好吧好吧,朕快一些,等著。話落他躍出去,于圣衛(wèi)宮前與那兩個白衣圣衛(wèi)纏斗一處。 以岳楚人的眼里看不清什么,但是卻能看得見裴襲夜手里不斷閃現(xiàn)的紅光,因為陽光照耀,顯得更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