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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樹林深處,剛剛天字密衛與白衣人jiāo戰的地方躺著兩個已經成了gān尸的白衣人。剛剛兩方正在jiāo戰,這兩個白衣人受傷流血了,那些小飛蟲來到便瘋狂的攻擊他們倆,不然他們也很難放倒這兩個白衣人。他們著實是高手,不過卻難以抵擋的了那小小的飛蟲。 此時他們走,那些小飛蟲也在四周跟著,拖著大肚子,若是只有一兩只的話,看起來還挺可愛的。 樹林很深,太陽要落到山頭了一眾人才走出來,距離此最近的城鎮還有幾里地,若要走路或許得半夜。 不過那八位密衛可是有準備,哨聲一響遠處的樹林里傳出馬兒的響鼻聲,下一刻幾匹馬兒從遠處奔來,踏著余暉,個個矯健漂亮。 不用走路了。抿嘴笑,從這山里走了許久,又一路拽著耍賴的豐延蒼,她兩條腿發酸。 累了?豐延蒼抬手拍拍她的脊背,眸光溫柔如水。 嗯,好久沒有走這么遠的路了,兩條腿都酸了。眨眨眼,纖長的睫毛如同兩把小扇子。 一會兒到了前方的鎮上好好休息。明日出關,到了北疆更須得繃緊神經。豐延蒼溫聲的說著,聽著他的聲音似乎疲累都消減了些。 明日能出關?閻靳鎮守邊關,可能看得到他?岳楚人眉尾一動,與他一同朝著馬兒走去一邊問道。 閻將軍不定時的巡邏關口,但北方只關口便上百個,未必會遇見他。豐延蒼扶著她上馬,淡笑自若的解釋道。 岳楚人點點頭,這才知道通往北疆的關口居然有這么多。 兩人共乘一騎,打馬前行,后面亦是一匹馬上兩人同騎,再后面,一團團小飛蟲跟隨,烏泱泱的速度同樣很快。 天黑下來,一行人也進入了小鎮,找了一間客棧住下,雖小鎮不大,但住店的人亦是很多。 上樓,在小二的帶領下朝著房間走,別的房間有住人的,燃著燈火能看見人影在走動。 路過一間房,那房間開著窗戶,窗戶里就是一張桌子,有一只如同貓兒大小的野鼠蹲在那桌子上嘁哧咔嚓的吃瓜子。瓜子皮扔了一堆兒,規規矩矩的堆在一起弄得還很gān凈。 小二路過那間房時明顯有點害怕的的表qíng,想想哪個正常人會帶著一只那么大個兒的野鼠當寵物?住在這屋子里的就是怪人。 不過岳楚人看見那野鼠時不由得眼睛一亮,因為那野鼠她可認識啊,曾是她府里的保安,后來她送人了。 盯著那吃瓜子吃得香的野鼠,岳楚人走過時看了一眼屋子里,不過并沒有看到人。 豐延蒼自是注意到了那野鼠,而且岳楚人還露出那樣的表qíng,自是看出些門道。 走進房間,豐延蒼開口,有熟人? 坐在g邊動手脫鞋子,岳楚人一邊點頭,那是我當時送給李平的,那屋子里的人,可能是他。那時南疆忠親王李平在返回南疆的路上遇襲,為救愛姬墜崖身亡,此事在大燕還傳了一陣子。不過后來就被南疆與大燕聯姻的事qíng蓋過去了,后來大家就都不說這事兒了。 豐延蒼微微揚眉,在g對面的桌邊坐下,漂亮的鳳眸劃過一絲銳利。 脫下了鞋子頓時輕松不少,岳楚人抬頭看著豐延蒼眼睛晶亮,一會兒把他找來問問為何會在這里?他那時說過不再理會南疆的事,這會兒跑到了大燕邊關是何意思? 豐延蒼唇角微勾,燈火幽幽,他那模樣萬分誘人,正有此意。 天下之大,卻能在這兒碰上,不可謂緣分。李平那小子長了一副yīn毒的模樣,不過好在目光長遠,否則不會有好下場。岳楚人身子一扭躺在g上,嘖嘖輕嘆。 這話你可以當著他的面說。起身走到g邊坐下,豐延蒼低頭看著她,眸光幽深。 當著他的面我也一樣敢說!也不止是說說而已,還敢做呢。你這古人別惹我,往后再欺負我你可沒好日子過。就算逃跑了也逃不出我手掌心,千里之外于夢中取你貞cao輕而易舉。因為舒坦,岳楚人眉目間滿是得意的輕哼,聽得豐延蒼輕笑出聲。 不如今晚就取了算了,我在夢里等著。傾身靠近她的臉,呼吸之間的熱氣噴灑在她臉上,惹得她瞇眼。 不值錢。推開他的臉,岳楚人輕笑。她胡說八道,他也能跟著附和,被她拐帶的他越來越不正經了。 門被敲響,豐延蒼起身去開門。密衛將飯菜送來,門敞開著,不一會兒小二來送水,將屏風后的浴桶填滿,一切都準備好了。 從g上下來吃飯,糙糙用完,岳楚人走出房間外,看向那間房,窗子還是半開著的,不過野鼠已經不見了。 走廊無人,岳楚人chuī了一聲口哨,只見那窗子處一個影子掠過,再眨眼,那黑影已經竄到了腳邊兒,正是那個剛剛吃瓜子的野鼠。 岳楚人抿唇,抬腳踢了踢胖乎乎毛發黑亮的野鼠,小畜生,還認識我啊!瞧你過得不錯啊,把你宰了能吃幾頓。 野鼠兩只爪兒搭在一起像是作揖,惹得岳楚人輕笑。 就在此時,那房間的門被從內打開,下一刻一紅衣女子走出來,嬌小玲瓏的身子,極具古典氣息的樣貌,這也是熟人啊。 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岳楚人,女子一愣,岳楚人抬頭看向她抿起紅唇一笑,靚兒姑娘,看你氣色很好,想必現在健康的很啊。 是您!靚兒姑娘確定自己沒看錯,幾步走過來在岳楚人面前停下屈膝福身,靚兒見過恩人。 別客氣,李平呢?岳楚人微微低頭看著她,兩人身高有差距,所以她也只得如此低頭看她。 靚兒姑娘看了一眼房間的方向,下一刻又一人從房中走出,穿著白色的長袍,一張臉較yīn柔,眸子微微上挑,不過此時眸子里yīn郁不再,反而是一片坦然。 岳楚人唇角含笑,李平走過來,沖著岳楚人拱拱手,再次相見,夫人還是如此光彩照人。 你也不差啊,想必日子過得很幸福。上下看了他一通,不得不承認,此時的李平可比做忠親王那時順眼多了。 承蒙夫人相助,才有如今這山山水水的舒坦日子可過。李平抬手攬著靚兒的腰,很是恩愛。 挑了挑眉尾,岳楚人點點頭,進來再說。話落,轉身走進推開房門走進房間。 李平與靚兒還有那野鼠隨后走進房間,豐延蒼早就等在那兒了。 勤王。進了房間,李平想必早就知道豐延蒼在,所以沒有任何驚訝的模樣。拱手與豐延蒼打招呼,而且喚的是勤王。 忠親王。豐延蒼亦拱手回禮,風雅無雙。 忠親王已死,現今只有李平。李平搖搖手,對以前,他好似早就放下了。 李平與靚兒坐于對面,四人相對,卻是有一種相隔千山萬水再相見的感覺。 你們怎么會在這兒?岳楚人開口,直奔主題。 李平看了一眼身邊的靚兒,笑得溫柔,我們從北疆回來,在這鎮上休息幾日。 你們去北疆了?正巧我們也要去北疆呢。岳楚人眨眨眼,對于他們能四處游歷很是羨慕。 李平微微挑眉,那眸子也睜大了幾分,要去北疆?可是北王邀請? 岳楚人與豐延蒼對視了一眼,隨后點點頭,沒錯,你也聽說了? 李平搖頭,恕我直言,這可能是一個陷阱,最好別去。 岳楚人蹙眉,為何這樣說?若說裴襲夜設陷阱害她,于qíng感上來說,她是不信的。 李平微微壓低了聲音,隨后道:雖然這話真假不知,不過卻是可以相信的。北王乃巫教教圣你們可知?在北疆還有一位比之北王更令臣民敬畏的得道半仙,各地都建有這位半仙的廟宇。但據我所知,這位半仙比之北王這巫教教圣還要道高一籌,并且一直在暗中指使北王做事。此次北王邀請你們,有可能就是這位半仙的指使。因為我們在北疆游歷時曾聽一些百姓說過,大燕勤王妃有佛祖相助身有異能,卻是不如他們的半仙厲害,若有可能,定要誅殺勤王妃,世間只可有半仙能與上天神jiāo。 一席話,使得岳楚人發愣。扭頭看向豐延蒼,這事兒你知道? 豐延蒼微微頜首,表示他確實知道。 以你的話說,我現在是北疆的全民公敵?這事兒豐延蒼沒說過,裴襲夜更沒說過了。 李平搖搖頭笑道:也不能這樣說,偏執極端的只是少數人。北疆亦有佛教徒,對于他們來說,勤王妃便是個傳奇的人物。 岳楚人撇了撇嘴,扭頭看著豐延蒼嘴里的話卻是沒說出來。恐怕他已經知道要抓她的是誰了,要進入北疆了,將身邊的護衛都換成了密衛,一路來就算遇險了也很淡定,這古人,肚子里應該已經有計劃了。 出了李平這一岔子,岳楚人的心頭反倒踏實了幾分。找到是誰要對付她就好了,盡管也不一定是那個人,但總比不知對手是誰要好得多。 但,豐延蒼則表現的很淡定,就是眼神都沒變化,讓岳楚人很是不解。 翌日,與李平和靚兒姑娘告別后,一行人離開了小鎮。 一夜之間,后面隨行的密衛增加至二十人,這么多人又服裝統一,似乎有點大張旗鼓了。 不過豐延蒼似乎并不擔心,而且看那樣子,這就是他要的隊伍。 通往北疆的關口比之岳楚人想象的要雄偉的多,崇山峻嶺相連,遠遠望去,幾乎每座山上都有烽火臺哨崗。閻字軍就常年駐扎在這種山上,保衛大燕的安全。 關口前后兩道閘門,要通過得在漆黑的隧道里走上五分鐘,古代的技藝岳楚人早已見識到,但還是相當佩服,居然能在一座山中間打造出隧道來。 兩人共乘一騎,待得出了關口,眼前的便是一段平坦平原,再遠方,隱隱的有連綿的山縱貫東西,或許得穿過那連綿的山之后才能進入北疆。 岳楚人的猜測沒有錯,快馬奔馳在平原上,而后進入山道,在那山道間又奔波了幾近兩個多時辰才走出來,出山看見的便是一些散落的村莊,田間地頭還有穿著露著臂膀小褂的男人,大部分的北疆男人都喜歡這么穿。 對于道路上經過的大燕人,他們沒表現出任何稀奇,因為每天都能看見無數個大燕人來來往往,沒什么稀奇的。 太陽西墜,隊伍終于進入了一個城鎮,建筑風格與大燕沒什么區別,就是百姓的穿著與大燕人不一樣罷了。 城鎮里來往的人不少,當然還有很多大燕人,兩國百姓相處的還算可以。可能也是因為這城鎮緊鄰大燕的原因,并沒有傳說中那般彪悍排斥外國人。 豐延蒼似乎很輕車熟路似的,駕馬在前一路走,最后在一間酒樓前停下。 跟著走進去,岳楚人的視線在豐延蒼的身上轉來轉去,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