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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懲罰,引誘我的懲罰。看著她的動作,他眸子里的霧靄漸散,呼吸也平穩(wěn)了下來。 我沒引誘你,是你自控力太差。斜了他一眼后轉過身背對著他,嘴唇腫起來老高,看起來像是撅著嘴。 由后面摟住她,豐延蒼輕聲嘆氣,坐懷不亂哪有那么容易,你不是男人所以不懂。將yù望生生壓下去,需要多大的毅力。 岳楚人不語,心下卻是在冷哼,她也需要壓抑自己的好吧?把他據(jù)為己有的想法有多qiáng烈,她的壓抑就有多艱難。男人不容易,她女人也很不容易。 098、狗皮膏藥,敵友? 岳楚人終于從豐延蒼那兒得知了近來麟州打砸鬧事的幕后指使是誰了,在麟州最為富有,在百姓心中比之麟州刺史都要威嚴上三分的儒商秦家。 這秦家雖是商人,卻是五十多年前才發(fā)達的,從外地遷來麟州,坐地生根,一直發(fā)達至如今。大部分麟州百姓都相信秦家富可敵國,就是今年所有秦家商行都無故關閉了,百姓還是相信,以秦家的財富買下邊關小國都綽綽有余。 百姓不了解秦家的底細,就是麟州刺史也未必知道,因為秦家是寧譽發(fā)展的經(jīng)濟后巢,五十年前發(fā)達了秦家的人正是寧譽的親娘舅。此時秦家的主人乃寧譽表弟,一表親兄弟,這么多年秦家一直為寧譽提供財力幫助。 去年寧譽落馬,秦家也同時關閉了所有商行,一時間好像傾家dàng產(chǎn)一般,秦家的人低調(diào)起來,就是在麟州也鮮少能見得到秦家的人,小廝家丁也少見的很。 寧譽身陷囹圄,秦家卻是一直在暗暗想辦法。豐延毅不見了,他們也一直在尋找著豐延毅。豐延紹被封為太子監(jiān)國,秦家尋找豐延毅無望,又不想豐延紹太平,于是乎就想了這么一招,整個麟州治下五六個郡被他秦家鬧得烏煙瘴氣。 麟州刺史應當是知道秦家在朝有后盾,但具體是誰他可能沒有琢磨透徹,所以對秦家他向來是不敢招惹。麟州出了打砸鬧事的事兒,他無力鎮(zhèn)壓,調(diào)查又調(diào)查不清楚,還對朝廷瞞報,豐延蒼一心就是想撤了他。 不過此前是不能動他,否則會打糙驚蛇。閻靳將三王豐延芷帶走,因著帶兵進城,都使得秦家馬上收手,近兩天一點動靜都沒有,可見他們有多小心翼翼。 秦家暗中培養(yǎng)死衛(wèi),按照密衛(wèi)的調(diào)查,或許有將近兩三千的死衛(wèi),數(shù)量龐大。私自養(yǎng)兵,僅僅這一條就能要他秦家滿門抄斬,豐延蒼利用這一點完全可以帶兵直接滅了秦家。但,他還另有目的,那就是秦家的金庫以及兵器庫。 秦家為寧譽起事做足了后續(xù)準備,這幾十年積累的財富以及鍛造的兵器數(shù)量龐大,豐延蒼做過估算,或許那些財富和兵器足以供給大燕的軍隊數(shù)年之久。 不過這金庫以及兵器庫的地點卻是個秘密,秦家在麟州的宅子不算大,都比不得三王豐延芷的宅子。宅子里的一切都很普通,沒有任何高檔的擺設,就是如同一個普通的富紳人家。 宅子里也沒有他們培養(yǎng)的死衛(wèi)影子,僅僅是幾十個普通的家丁丫鬟,主人一切作息活動都正常,日出而起日落而息,讓人查找不到一丁點的蛛絲馬跡。 曾有好幾撥的密衛(wèi)混進過秦宅,但什么收獲都沒有,宅子里的花池假山主人房間,凡是有可能的地方他們都有查找,別說金庫兵器庫,就是個酒窖都沒得。 就因為如此,豐延蒼才遲遲沒有動手,每日密衛(wèi)一批一批的回來上報,他看似輕松,實際那腦子一刻都沒輕松過。這就是高智商人之間的斗爭,別人是幫不上忙的。 岳楚人也要書生張開始尋找關于秦家的金庫兵器庫地點,丐幫人多,整日走街串巷,幾乎整個麟州他們都走遍了,但根本也沒尋著可疑的地方,更別提金庫兵器庫了。 一時岳楚人也頗為頭疼,來到這世界,這秦家是她遇到的第一個難纏的對手,與裴襲夜不相上下。 但不管怎么說,她還能逮著裴襲夜飚上一串臟話,但是這秦家,根本就是個章魚啊,不能碰,不止滑溜溜抓不住,若是碰著了就縮回去,徹底抓不住了。 馬上進入六月,天氣燥熱的很,就是坐在見不到太陽的屋子里一動不動,腦門上也會沁出一層細汗。 此時北方估計會更涼慡,不時的還會有涼風習習,只要想想岳楚人都會心生羨慕,那種感覺肯定慡極了。 豐延蒼不在,院子里也僅有戚峰等四個護衛(wèi),其余的人都跟著豐延蒼出去了,雖是沒有什么大動作,但是這個時刻還是需要他們時刻跟著豐延蒼的。 倚在椅子上,岳楚人的雙腳搭在對面的小幾上,手上搖著扇子,懶洋洋。 想想以前在寨子里,夏天炎熱的時候都穿著吊帶短袖熱褲拖鞋,釋放皮膚下的熱量,會緩解不少。但在這里就甭想了,大熱天的她還得穿著長裙,按照規(guī)矩她里面還得穿一條中褲。不過在上午太陽的熱氣上來之后她就果斷給脫了,實在是太熱了,感覺都要暈了。 光著兩條腿,裙子是兩層的布料,她的腿露不出來,不過很通風,輕松了不少。 瞇著眼睛,搖著扇子的手也越來越慢,似乎要睡著了。 驀地,她眉心一蹙,手上的扇子也落了地,雙手扣住椅子的扶手,雙眼緊閉。 燥熱不減,她額頭鼻尖的汗又沁了出來,過了許久,她猛地長出一口氣,眼睛也刷的睜開,汗珠順著額頭下來流進了眼睛,她也無暇去擦,只是用力的眨了兩下眼睛,隨后站起身快步走出去。 戚峰,出來。走到門口大喊戚峰,戚峰也動作快速的從隔壁出來,瞧著岳楚人滿頭汗的模樣有些詫異。 王妃,怎么了?瞧著她額角的汗珠往下滑,戚峰的手動了動yù給她擦掉,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書生張他們在瓦鑼巷看到十幾個人疑似秦家的死衛(wèi),你趕緊過去看看。若是看見了,一定不要讓他們看到你,書生張已經(jīng)派了兩個小乞丐跟著了,你去瞧瞧認證一下是否是秦家的死衛(wèi)。這些天,豐延蒼的密衛(wèi)也在找秦家死衛(wèi)的蹤跡,上次看到了他們,結果密衛(wèi)跟丟了。 是,屬下這就過去。一聽是秦家的死衛(wèi),戚峰也嚴謹了起來,見岳楚人再沒有了吩咐,他立即離開。 抬手擦掉額頭上的汗珠,岳楚人瞇著眼睛長嘆口氣,隨后舉步離開院子。 晌午過后的街道人很少,空氣燥熱,人也顯得懶洋洋。 岳楚人走在街上,有些漫無目的。過往的人都進入視線當中,但都是普通人,沒有任何可疑的人。 秦家確實太謹慎了,要抓到他們的尾巴實在太難。書生張見到的那幾個人是從鐘鼓巷走進瓦鑼巷的,岳楚人朝著鐘鼓巷漫步走去。 許久,走到了鐘鼓巷的巷子頭,站在路口,看著瓦鑼巷的方向,空dàngdàng的沒有一個人。轉身,除了她走過來的那條路,還有另外三條幽深的巷子,那幾個人是從哪個巷子走過來的呢? 看了許久,岳楚人搖搖頭,若不是憑著書生張的記憶,她非得迷路不可。 下一刻,她低頭,抬起一只腳來,動手脫鞋。 jīng巧的白色繡花鞋,好看的緊,岳楚人十分喜歡這鞋,鑒于她十分喜愛,豐延蒼還著人專門到皇城那個制作這鞋子的鋪子又買來了六雙供她換著穿。 一只腳落地,另一只沒穿鞋的腿抬起,金jī獨立卻站的也很穩(wěn)。 拎著鞋子,岳楚人單腳跳轉過身,準備朝后扔鞋,扔到哪條路她就往哪條路走。所謂扔鞋指路一切看天。 然而,單腳跳著轉過身,身后卻多出一堵墻來,太過突然把她嚇一跳,單腿站著不穩(wěn)直接向后仰過去。 一只手抓住她手臂的衣服,然后一個用力把她拽了回來,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陣開心略帶幸災樂禍的笑,在大街上就脫鞋,你是準備熏死周圍的百姓么? 單腳站穩(wěn),岳楚人拎著自己的鞋終于看清了這如同鬼一般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是誰了,可愛的娃娃臉梨渦淺淺,jīng致的眼眸盛滿了笑,真的好似看見了天大的笑話一般。 擰眉,岳楚人上下的看了他一眼,姓裴的,你怎么跑到這兒了?不要告訴我你是專門來找茬兒的,老娘我正手癢的很呢。 微微低頭看著她,雖然和他相比她要矮上很多,但氣勢絕對不弱。 當然是來找你的,但絕不是找茬兒來的。你偷偷的就跑了,也不告訴本少一聲,太不夠意思了。微微歪頭,他那模樣可愛的緊。 岳楚人扯了扯唇角皮笑ròu不笑,這不也是被你找到了,你屬狗的,鼻子真是靈啊。 錯,本少是跟著閻靳來的。搖搖頭,他笑得得意。 閻靳?他回來了!不過想來他還是秘密進城的,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裴襲夜瞇起眼睛饒有興味的瞅著她的臉,你對閻靳還真好啊,給他吃了專門抵擋本少圣蟲的藥。他來麟州一趟身上就變味兒了,想來就是在麟州遇上了你,你擔心本少會對付他,就給了他藥。嘖嘖,傷心啊。 岳楚人冷哼,怎么樣,現(xiàn)在他的命是不是更大了? 是啊,本少還真是拿他沒辦法了。搖搖頭,滿身的làngdàng不羈。 拎著鞋,岳楚人得意洋洋,氣不過,所以就跟來麟州找我挑釁?姓裴的,老娘現(xiàn)在沒空搭理你,待得有時間了,你死定了。單腳跳著yù離他遠點扔鞋,不想裴襲夜直接伸腿絆她,為了不倒,那只一直抬起的腳終于落地。青石磚的地面熱燙燙的,岳楚人下一刻刷的抬起,然后一腳踢向他膝蓋。 裴襲夜動作快的跳開,笑得大聲,欺負了她,他開心的要命。 滾遠點,別耽誤老娘辦正事兒。冷叱,岳楚人朝后把手里的鞋扔了出去,聽到落地聲她跳著腳轉過去,鞋落在了最右側的那條巷子口,看來要走這條路了。 裴襲夜看著她跳著腳去撿鞋,不解的搖頭,你扔鞋gān嘛?就算很閑,也不至于扔鞋玩兒。 扔鞋指路。岳楚人沒好氣的回答,幾步跳到鞋子那兒。 扔鞋指路?哈哈哈,你要把本少笑死么?哈哈哈。實在好笑,裴襲夜笑得不行,可愛jīng致的娃娃臉笑成了一朵太陽花兒。 撿起鞋,岳楚人回頭給了他一個冷眼,然后抬起腿穿鞋。 腿抬起,裙子劃開,露出她的小腿兒,白晃晃的,格外耀眼。 一直瞅著她笑的裴襲夜自是看見了,同一時刻挑起眉,盯著那一截小腿兒視線固定。 穿上鞋,不管后面一直笑的裴襲夜,岳楚人舉步朝著巷子里走進去,裴襲夜隨即跟上,他出現(xiàn)了,就自是不會輕易消失。 往巷子深處走,天氣燥熱,巷子里一個人也沒有,家家戶戶亦是安靜的很,狗都不叫。 裴襲夜與岳楚人同行,她也沒有目的的模樣,他也就隨著走,梨渦淺淺,很開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