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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府上那細(xì)作今日可有什么動作?豐延蒼神色安然,溫聲問道。 沒做什么,現(xiàn)在在想她的qíng哥哥。略一感覺,岳楚人順暢回答。那日詹寧用的那顆奴蠱,便是用在了豐延紹府上的巫教細(xì)作身上。岳楚人解了戚建身上的蠱這事兒就是她傳出去的,如今成了岳楚人的jīng神奴隸,便也無需殺她了。 豐延蒼眉梢微動,這你也感同身受? 岳楚人點點頭,但我控制力非同尋常,不會影響到我。目視前方,岳楚人步伐從容瀟灑,五官嫵媚女xing氣息濃厚卻滿身自信。 她此后不會再向外泄露我們的qíng況,但之于我們也沒有用處。而且她的思想還會全部傳導(dǎo)入岳楚人的腦子里,不可謂是個廢物。 也不盡然,南疆的人來了,想必會和她聯(lián)系,正好能讓咱們了解他們的qíng況。反正奴蠱給她吃了,殺了她làng費了奴蠱,總會有用到她的時候。 只要你不會困擾就行。jīng神上的gān擾,可不比身體上的。 岳楚人歪頭瞅著他輕笑,兩頰酒窩淺淺,我做的事qíng都有把握,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是不會變成瘋子的。 豐延蒼慎重點頭,表示完全信任。 兩人說話間,風(fēng)聞金雕在外的人們都聚集了過來,有的朝著金雕叩拜念念有詞,有的稀奇討論,里三層外三層的人越來越多。 寺中僧人在內(nèi)圍阻攔,阻止人們過于接近金雕,萬一惹怒了它,佛顯消失,對于護(hù)國寺是很大的損失。 誒,那人好像是七王啊! 人群中,有從皇城前來拜佛的,居然認(rèn)出了豐延蒼。 你也覺得那是七王?我剛剛就覺得像,看來真的是七王。有人附和。 那七王身邊的肯定是七王妃嘍?都說那大鵬鳥是跟隨一佛緣不淺的女子,那女子是七王妃啊!本來就是一只金雕,傳來傳去它此時已經(jīng)變成了大鵬鳥。 那位是七王妃?佛光大現(xiàn),這位七王妃是玉女轉(zhuǎn)世啊!岳楚人眨眼間也變成了玉女轉(zhuǎn)世。 熙熙攘攘的聲音愈發(fā)大,岳楚人想不聽見也不行。扭頭朝著聲音最大的地方看過去,隨著她轉(zhuǎn)頭,那邊又是一陣呼聲,之后阿彌陀佛的聲音震天響。 僵硬的把頭轉(zhuǎn)過來,岳楚人揚(yáng)了揚(yáng)下頜,我成名人了。 豐延蒼聞言輕笑,那邊的議論聲他早就聽見了,而且正合他意。明日回皇城帶著金雕也不會有人借題生事,因為只是佛緣這一個解釋便沒人敢說什么。 很早之前你就是名人了,大婚當(dāng)日與本王雙雙昏迷被抬進(jìn)dòng房,此等盛世史上第一樁。如今說起來,豐延蒼很是感嘆。 這我倒是不知道,我睜眼時就躺在g上,身邊躺著你。其實想想還真是很神奇,我莫名其妙的來這里,沒有原因,我后來考慮了下可能是為了救你?但你已經(jīng)xing命無礙了,我為啥還是回不去?所以說某些事qíng真的很奇怪,無論用什么理論都解釋不通。諸如蠱,要解釋的話她也解釋不清,不過卻是真實存在的。 真的么?你真的覺得你會來到這里就是為了救我?你若是能這么想,我很贊成。輕笑,鳳眸中dàng漾著波紋,不經(jīng)意間讓人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哼,又臭美了?我也只是說說罷了,沒準(zhǔn)兒我來這里就是為了折磨你的呢?這世上誰敢明目張膽的欺負(fù)你?誰敢打你罵你掐你撓你?放眼天下,只有一個我!說道這個岳楚人頗為得意,不自覺的揚(yáng)起了下巴。 作為被你欺負(fù)的人,我表示深感榮幸。握住岳楚人的手,豐延蒼失笑。嘴上卻說著刻意附和的話,對于岳楚人的路數(shù),他是越來越了解了。 被突然拉著手,岳楚人下意識的掙了掙,但沒想到雖他只是輕輕的握著,可她卻沒掙開。一下沒掙開,她自動的就停了,任他握著,可卻不似剛剛那么自然。 看著前方,視線卻沒固定,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心里有點紊亂。但身邊豐延蒼卻自然的很,與剛剛一路走來一個樣,好似握著自己的手一般。 接近大雄寶殿,周遭的人愈發(fā)的多,差不多所有來護(hù)國寺上香拜佛的人都匯聚到了這里。放眼望去如同趕集,除了人頭看不見別的。 都走到這里了,我們回去吧。順著這說話的空當(dāng)轉(zhuǎn)身,岳楚人順勢的把自己的手從他手里抽出來,手心已經(jīng)cháo濕了。 慢,方丈過來了。抬手輕輕的攬住她的肩膀,豐延蒼擋住往回走的岳楚人。 方丈?轉(zhuǎn)身,果然大雄寶殿那里正走出來幾個僧人,當(dāng)先那不正是白胡子的玉林。 自從第一天來時看到了玉林,之后岳楚人一直沒見過他。豐延蒼倒是經(jīng)常去給他問安,差不多一天會去兩次。 隨著豐延蒼走過去,玉林方丈正走過來。他出現(xiàn),周遭的人群靜謐了下來,并且都很虔誠尊敬的合十鞠躬。 方丈。或許人太多,豐延蒼喚的是方丈。 阿彌陀佛。玉林手拿佛珠,慈眉善目滿身祥和。 方丈老和尚。看著他,岳楚人自動的眉眼彎彎,上一次他說話說一半的仇她還記著呢。 阿彌陀佛,女施主佛緣至深比之老衲更甚。今日早課時佛祖大顯,賜予護(hù)國寺靈貂十只,吩咐老衲說與女施主,還請女施主示下,那十只靈貂何時會在護(hù)國寺現(xiàn)身?玉林微微垂眸,捻著佛珠語氣不急不緩,聲音低沉卻能使得整個大雄寶殿前都能聽到。 岳楚人睜大眼睛,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這老和尚在gān嗎?管她要貂兒? 臟話幾乎到了嘴邊兒,岳楚人喉嚨用力又給咽了下去,視線一轉(zhuǎn),所有人都在看著她,而且很是驚奇虔誠,她連不字兒都不能說了。 豐延蒼似乎早就知道,神色不改。唇角含笑的看著哽住的岳楚人,王妃,佛祖可曾示下這事兒? 深深吸口氣,岳楚人滿胸肺的羊駝,當(dāng)然,我正要與玉林老和尚說這事兒呢!她聽到自己咬牙的聲音。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玉林深念了一聲佛號,他身后的僧人同念,接著是四周的香客信徒,一時間jīng神信仰的威力盈貫每一處。 是啊,真慈悲。岳楚人無話可說,此時很想給玉林喂一顆奴蠱嘗嘗。 岳楚人承認(rèn)答應(yīng)了此事,使得周遭再次熱鬧起來,虔誠的信徒無不大呼佛祖顯靈,嘖嘖稱奇的人亦是不少,但也有少數(shù)不相信的,何時靈貂現(xiàn)身那才作數(shù)。 方丈,王妃,咱們邊走邊聊。或許是目的達(dá)到,豐延蒼一句王妃表明身份,同時側(cè)身抬手示意可以走了。 岳楚人僵硬著嘴角轉(zhuǎn)身與一直跟在后頭的金雕同走,豐延蒼則與玉林并肩而行,后隨行一眾僧人離開。 回到禪院,岳楚人一屁股坐在樹下的椅子上,冷眼看著豐延蒼步伐優(yōu)雅的一步步走近。 你和那老和尚早就設(shè)計好的?今天帶我我繞了那么遠(yuǎn)跑到那里就是為了讓他宰我?簡直無語,居然算計她。 豐延蒼輕笑,如同風(fēng)。走到她身邊,垂眸看著她,這是為你好,聽我解釋? 岳楚人抬眼看著他,清風(fēng)拂過,帶著寺中的香火味兒還有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卻很清慡好聞。 說。估摸著他也沒那個膽子敢害她,岳楚人倒是想聽他解釋解釋。 鳳眸幽深恍若深潭,明日我們回去你必然帶著金雕,龐然大物必在皇城引起話題。無心之人看稀奇,但有心之人不免會做文章。寺中本就傳言你深得佛緣引得大鵬鳥化身追隨,今日之舉無疑是將傳言坐實。玉林方丈乃一代圣僧,不止百姓崇敬,朝廷中人更是忌憚。今日大師簡短幾句便是落實了你的身份,有佛祖庇佑,那么日后你再有任何舉動都有的解釋,也能堵住幽幽眾口了。他一字一句,緩慢悠揚(yáng),好聽的聲音讓人不禁昏昏然。 岳楚人慢慢的眨眨眼睛,瞅著他,那老和尚居然會答應(yīng)陪你演戲?什么活佛圣僧,居然還騙人。 這不是演戲,助真龍登大位,怎么能算得上演戲呢?豐延蒼輕挑眉尾,那簡單的一個動作煞是漂亮,看的岳楚人直瞇眼。 好吧,可能是我的理解有誤,一直以為出家人是不能說謊騙人的。那么你這話的意思就是,今天那老和尚這樣一說,我再送給護(hù)國寺幾只貂兒,從此后護(hù)國寺就是我的后盾無人敢動我了?決定不去理會那些,反正出家人的世界她不懂。 豐延蒼微微頜首,至少無人會以蹩腳的理由拿你做文章。 這么說我還得了個大便宜。好吧,十只貂兒,我給!豪氣的打個響指,岳楚人答應(yīng)了。 豐延蒼失笑,抬手在她的肩膀拍了拍,知道你會理解,靈貂之事也無需著急,慢慢來。 哼,你在做好人么?小蒼子,事先你不會和我打聲招呼么?幸虧我自制力不凡,否則剛剛那老和尚慘了。祖宗十八代都會被掘出來。 是我的錯,下次注意。認(rèn)錯也十分利落,盡管語氣誠懇,但那雙眼睛里卻都是笑,明顯心口不一。 不過岳楚人倒是不曾注意,聽得他道歉,心里也慡快了,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王爺,王妃。這是剛剛密衛(wèi)由北疆送回來的信件,是閻將軍寫給王妃的。嚴(yán)青出現(xiàn),手拿一封信,目測很厚。 這速度夠快的,給我。距離上次她回信也沒多少時間吧。站起身把信接過來,當(dāng)著豐延蒼的面拆開。 豐延蒼微微歪頭,速度與岳楚人相同的瀏覽信件。 閻靳的廢話不多,說的是身體狀況,他恢復(fù)的很好。身邊的副將按照岳楚人所示給他針灸,自嘲都快要變成半個郎中了。 岳楚人忍俊不禁,這閻靳真逗,人家副將一句自嘲說的挺好玩兒的,被他寫出來全無樂趣。由此可見閻靳這人也很乏味。 豐延蒼微微搖頭,雖如此,你不是也覺得很有趣? 我是笑閻靳這個人,好笑的笑話變成了冷笑話。這是一項才能啊,起碼她就不會。 看完了,去回信吧。她看完最后一個字,豐延蒼也恰到時機(jī)的伸手奪過信紙。 岳楚人點點頭,信被豐延蒼搶走了也沒覺得不妥,站起身走向禪房。 坐在岳楚人的位置上,豐延蒼將幾張信紙折疊,目視前方焦距虛無,幽深的鳳眸深不見底,無法窺探他的qíng緒。 禪房中,岳楚人坐在書案后垂眸畫畫,鑒于閻靳那無聊的笑話,她這次的回信也完全如同朋友間的書信往來一般,畫的是趣味橫生的簡筆畫。 他們倆從來沒見過,通過信件相識,現(xiàn)在如同朋友,這種與人相識的經(jīng)歷還是第一次,岳楚人也覺得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