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040、色心色膽 許是因為豐延蒼的身體好了,皇上竟然也給他派了事qíng做。據說是在禮部任職,具體做什么岳楚人不知道,不過聽起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職位。但能讓豐延蒼去做,也說明皇上有些自己的心思,不想讓某方勢力獨大。 岳楚人在府里潛心搗騰自己的最愛,連著暢輕閣的兩座院落的墻均被砸通和暢輕閣合為一體。這一個大院子占地幾百平米,整個都是岳楚人的藥房。 她幾乎整日都呆在這里不出去,平時白天閻蘇和戚建也會在,因著近日五王府在造毒墻,戚建不時的會去監工。 那時答應過閻蘇要給閻靳分析是否中毒,她給北疆送去信,本以為會等很長時間才會有回信,結果不過等到第十天時回信就回來了。 閻蘇一大早匆匆跑來七王府,直接奔去望月樓找岳楚人,奔進院子看到叮當也沒顧著理會直接沖進門,叮當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瞧著她沖進去。看著敞開的大門,叮當有些愁眉苦臉,她還是去看看新喂養的那些毒物吧,反正在這里站崗也根本形同虛設。 閻蘇沖進樓里就瞧見一樓左偏廳的門敞開著,岳楚人背對著房門站在那里,背影修長,體態婀娜。 楚人。喊了一聲,閻蘇急急奔過去,結果剛邁進去一只腳就停在了那兒。只見岳楚人身前露出半個男人luǒ露的后背,而岳楚人的一只手正在那luǒ露的肩膀上撫摸著。 閻蘇反應極快,刷的轉過身,怎么又碰上了?老七,楚人,你們就不能等到晚上做這些? 手里捏著銀針的岳楚人無語的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轉過去但依舊站在門口的閻蘇,回身繼續給豐延蒼施針,一邊悠悠道:既然知道非禮勿視,怎么還杵在那兒?就不怕一會兒聽到不該聽的? 閻蘇眼睛閃動,你在做什么?要真是做見不得人事兒,岳楚人肯定不會說這話。 煩請閻小姐去外間等候,王妃正在給本王施針。豐延蒼luǒ著上半身,坐在那里眉目間有絲不悅。 好,是我魯莽了,下回進來前定當提前通稟。聽出了豐延蒼語氣間的不快,閻蘇嘆口氣。岳楚人給她哥醫毒的事兒是瞞著豐延蒼的,所以,她肯定不會在他面前就把閻靳的信拿出來的。 閻蘇到大廳里去等候,這邊岳楚人已經轉到了豐延蒼的前面。用左手食指指骨從他的頸項向下逐一按壓,在豐延蒼說有痛感的時候就在那個xué位下針。 豐延蒼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絲絲冷汗,岳楚人今日用的針盡是尺寸最長的長針,將近二十公分的長針,余在外的僅五公分左右,其余的全部進入他的皮ròu中,十分疼痛。 忍不住了?其實這疼和你以前舊毒復發時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忍一忍,一刻鐘過后就不疼了。岳楚人語調抑揚頓挫。這段時間豐延蒼早出晚歸,昨晚他回來岳楚人瞧見他瞅著他眼底都是青的。所以要他今天早點過來,給他針灸過后再去禮部。 確實很疼。抬起鳳眸,瞧著岳楚人不變的臉色心頭嘆息,她說她在自己身上試針可以連眼睛都不眨,他信了,這世上還真是有不怕疼痛的人。 那就轉移注意力,想想別的,你覺得美好的有興趣的。岳楚人隨口說著,一邊微微俯身屈指在他的腹部按壓著。 轉移注意力?豐延蒼眼睫微動,視線隨即定在了岳楚人近在眼前的臉上。那認真的神色只有在藥房時才能看見,白皙的皮膚,每處都是風qíng的五官,雪白修長的脖頸,以及、、、、透過衣領隱隱能看得到形狀的胸。 喉嚨無意識的滑動兩下,豐延蒼的眸子暗了幾分,身上的疼痛似乎也隨之消減了些。 按壓了好幾處xué位也沒聽到豐延蒼說疼,岳楚人直起身子瞅著突然閉上眼睛的豐延蒼擰了擰眉頭,怎么了?想什么呢?疼的堅持不了了?應該不至于,這長針雖然疼,但還是能受得住的。 豐延蒼依舊閉著眼睛,聽你的建議,在想美好的事。 岳楚人唇角抽抽,想歸想,你也得配合我啊。不如說說想什么美好的事呢?居然都陷進去了。轉身又取了幾根長針,岳楚人純屬閑聊。 豐延蒼的眼皮動了動,然后睜開眼睛看著已經轉過來的岳楚人慢慢的搖了搖頭,不能告訴你。若是說了,恐怕會挨揍。 切,誰稀罕聽。集中注意力,疼不疼?岳楚人輕叱,傾身大力的用食指指骨按壓他臍上三寸。 豐延蒼皺眉,視線再次轉向某個若隱若現的地方,那疼痛感立即消減掉一半兒,還好。眸色幽深,他的回答也有幾分心不在焉。 行了,我按壓了好幾個地方你都沒痛感,想來你日后傳宗接代能挺順利。收針,岳楚人不再理會他兀自轉身去收拾針。 豐延蒼看著她的背影,琢磨著她剛剛的話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剛剛按壓的xué位好像和男人傳宗接代沒什么關系,這個xué位、、、好像是人體死xué之一。她剛剛若是再大力些,他可是會內臟流血的。 收拾卷鎮的岳楚人暗暗冷哼,這廝,剛剛居然在看她的胸。她那么大力的按下去,他居然說還好,可見剛剛他整個思想都沉浸在她的胸前。 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看她胸,實在欠修理。 收拾完卷鎮,岳楚人直接轉身走出去,豐延蒼也恍然她剛剛那句話的含義,想必是生氣了。 不過他倒是不覺得她生氣會很糟,反倒忍不住輕笑起來,罵人都如此別具一格。 走出偏廳,閻蘇正坐在那兒等著她,瞧著岳楚人身后沒跟著豐延蒼,她立即把放在袖口中的信拿出來晃了晃。 岳楚人也挑了挑眉,還挺快。 兩個人沒有一句對話的走出望月樓,在院外停下,岳楚人動手打開了密封結實的信。 一共三張紙,字體俊逸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剛毅,甚至每個字體的最后一筆都帶著些冷漠。 看到這漂亮的字岳楚人不由得有些自慚形穢,她的字實在拿不出手,可能三歲的孩子都比她寫得好。 逐一看信,岳楚人神色認真,閻蘇也站在旁邊同看,臉上的擔憂愈發明顯。 怎么樣?可有辦法?岳楚人抬起頭,閻蘇就急急問道。 岳楚人看了她一眼,隨后呼口氣,是中毒了,若再不解,半年之后他就沒命了。 楚人,師父,你一定要救救我哥。閻蘇急了,一把抓住岳楚人的手,緊緊盯著她。 岳楚人笑笑,給她安定,放心吧,有我呢。我先給他寫封信要他自己動手針灸控制住毒素蔓延,我盡快制解藥給他,你別擔心了。 那就好,我在這兒等著,你寫完了我馬上派人送到北疆。閻蘇吊著的心放下來,眼眶有些閃光。 行,等我伺候完了那位王爺,你等我。把信件收起來,岳楚人轉身走回樓里。腦海里思慮著閻靳所中的毒,對豐延蒼剛剛看她胸的事兒完全拋諸到了腦后。 041、回畫 嗯~ 低沉又略帶一絲痛意的悶哼不斷的在靜悄悄的偏廳中回dàng,金色的陽光照在米色的地毯上泛著懶散的光,配上那讓人忍不住猜疑的聲音,使得整個偏廳的氣氛染上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豐延蒼luǒ著上身坐在書案對面一側的椅子上,鳳眸緊閉,額頭沁出絲絲冷汗,劍眉微蹙,面色看起來有些痛苦。 身后,岳楚人正在取針,本來平心靜氣的,卻因為他不斷的哼聲擰起了眉毛。 唔~又是一聲像是帶著爪子似的哼聲,岳楚人的眉頭皺成個川字。 別叫了行不行?一個男人,至于叫的這么惡心?實在忍無可忍了,比女人還勾人。 真的很疼。豐延蒼不睜眼,纖薄的唇都是白色的。 咬自己,不許再叫了。岳楚人無語,現在看起來她好像是個爺們兒,他是個小娘子。 盡量。咬緊牙關,豐延蒼很是聽話。 將他后背的針都取出來,岳楚人轉到他面前,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一只手去取針。 豐延蒼突然伸手抓住她放在肩膀的手攥緊,用了很大的力氣,他的指節都是白的。 被攥的疼了,岳楚人擰眉想掙開,但瞧見他滿頭冷汗的樣子又把話咽了下去,哼了哼,你想讓我陪著你疼? 王妃威武不懼疼痛,還望見諒。睜開眼,他鳳眸含笑,瞅著岳楚人對他橫眉豎眼,眸子里笑意更深。 你的馬屁拍到正地方了,我一人抵得上十個男人。眼角眉梢dàng漾著掩飾不住的得意,任他用力的攥著她的手,用一只手相當靈巧的取針。 閻小姐來找你,是閻靳來信了?看著岳楚人在自己身上忙活的手,豐延蒼溫聲問道。 岳楚人動作一滯,抬眼與他四目相對,你怎么知道? 豐延蒼輕笑,若是給他回信,還是本王派人送去吧。若是被半路劫走了,恐怕北王會盯上你。自己的人安全些。 岳楚人眨了眨眼睛,你不反對?還真是出乎意料。 自然反對。不過王妃主意已定,反對也無用。看著她晶亮的眼睛里滿滿的都是自己的臉,他眉目間染上愉悅。 岳楚人稍稍研究了一下他的表qíng,說的是實話。 也好,你安排吧。不過,那個北王真的很yīn險?不止是閻蘇,連豐延蒼都這般說。 微微頜首,豐延蒼輕聲道:北王十歲登基,當年便將朝上不服他的九十余朝臣當街凌遲處死。三天三夜,整條街的地面都是紅的,之后三年,每次下雨,從地上流走的雨水都是紅色的。十五歲時,北王迎娶了西王的女兒燕公主做皇后。燕公主容顏絕色舞技傾城,后來只因為燕公主打了他的寵姬,他便命人把燕公主吊在大殿前毒打。那時燕公主已經有了身孕,胎兒也成型了。在燕公主奄奄一息時,他命人將燕公主肚子剖開把胎兒取出,并jīng美包裝了一番送給了西王。西王大怒,在邊關屯兵十萬要打進北疆親手殺了北王為女兒外孫報仇。卻不想連續一月內,西王的五個兒子都莫名其妙的死了,且死相恐怖。大燕曾秘密派出人調查,一切都是北王的杰作。 岳楚人聽得眼睛都忘記了眨,在影視劇或者史書上她都看到過bào君,但總覺得距離很遠。但現在,就在這個世界上就有這樣的bào君,讓她不知該如何說話了。 所以,本王真的很擔心你會被北王盯上,雖然他今年不過雙十年紀,但細數這么多年來他對外所做的每件事都駭人聽聞。看著岳楚人不眨眼愣住的樣子,豐延蒼嘆道。 他才二十歲?岳楚人的眼睛又睜大了幾分,果然,變態不分年紀啊! 是。豐延蒼點點頭,其實如果不是當前這個五國對立的場面,北王或許能做一代明君。至少,現今北疆境內確實很繁華,全民尚武,更因為北王的行事作風,百姓都十分彪悍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