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頁
咔噠一聲后,四外寂靜。 小刀一閃到了薛北凡身前,嘭一聲,打開了自己那把紅紙寶傘。 瞬間箭如雨下。 呀啊!風無憂的慘叫聲傳來,薛北凡就看到四周圍不斷有箭雨落下,可見剛才小刀觸動了機關,紅紙寶傘刀槍不入,這方法實在好! 薛北凡倒是傷得不太重,只是有些暈,等箭陣過去,小刀一收傘,風無憂已經倒在一旁,被she成了刺猬狀。 小刀回頭瞧薛北凡,你沒事 話沒說完,就被薛北凡一把按在了地上。書劍,一把飛刀從薛北凡的肩胛處刺透,腥紅的鮮血,刺痛了小刀的雙眼。 薛北凡! 薛北凡抽出一根落在身邊的箭,回手一擲,就聽一聲慘叫傳來從船頂上,剛才偷襲二人的薛福中箭落下。 薛北凡!小刀扶住肩頭被she穿的薛北凡,滿手血,讓她不知所措。 薛北凡啞著嗓子笑,你怎么這會兒還連名帶姓叫,一點不親,好歹叫聲北凡親親什么的來聽聽 小刀哭鼻子了,你還顧著耍流氓吶?快別說話 其實,江湖不挨刀什么的,沒什么了不起的,一點都不叫人開心薛北凡卻是自顧自無意識地說著,還不如為你挨這一刀,感覺更好。 小刀淚珠落在他臉上,笨死了你! 話音落處,忽然就聽到呼呼的聲音傳來。 只見在不遠處,一個黑色枯槁的人形緩緩地動了起來,似乎野shòu一般,四腳著地匍匐著,向他們爬過來。 小刀大驚失色是薛北海!不可能的,沒了心的薛北海竟然還活著。 小刀一把攥住紅紙寶傘,一手護著薛北海,緊張地看著。 血!薛北海惡鬼一般,忽然躍起,給我血 就在他越撲到半空,小刀以為命將休矣的時候,只見一個人影騰空而至,金刀出鞘橫向掃過,薛北海那一顆猙獰的頭顱被齊脖砍斷,啪嗒一聲掉落后,咕嚕嚕滾到了小刀的腳邊。 另一個白色身影也到了,一腳踹了薛北海的尸體一腳那沒了心沒了頭的腔子,就落到了海水之中。沒一會兒,血花翻涌,無數的大魚小魚立刻聚集而來,翻滾著吃起了薛北海的ròu身。 小刀! 小刀抬頭,就見樓曉月落到了她身邊。 曉月?小刀才看明白,剛才砍了薛北海頭顱,踹尸體下水的,正是郝金風和重華。 你們怎么小刀驚訝。 我們三人分頭跟著風無憂、蘇姬和薛福三人,就找到這里來了。 郝金風和重華抬起薛北凡,走,我們知道出口! 小刀這才松了口氣,感覺腿都有些軟了,曉月扶著她還埋怨,你們怎么都不說一聲的就自己進來了,太見外了啊! 小刀也有些歉意,這次真是大難不死,望向前邊的薛北凡,可能因為失血過多,又或者是胸中一塊大石落地,他已經失去了知覺,沉沉睡去。 等薛北凡再醒過來的時候,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客房的g頂,動了動肩膀,就感覺針刺一樣的痛,抬頭,只見一個人托著下巴正看他。 喂!薛北凡驚了一跳,蹦起來,扯到傷口,捂著呲牙。 桌邊坐著的人解氣得哈哈大笑,可算醒了你,老子也好走了。 坐在桌邊跟他說話的,不是小刀也不是重華,而是王碧波。 薛北凡摸著傷口,已經包扎好了,不解地看他,你怎么在這兒?我家小刀呢? 王碧波撇嘴,你家小刀和郝金風回江南去了。 什么?薛北凡一驚,回憶了一下,老子暈了多久?一年半載了么? 王碧波看他,嘴角抽了抽,伸出三根手指頭,三天而已。 那重華和樓曉月? 回重華樓去辦喜事去了。王碧波摸了摸下巴,小刀讓我看著你,等你醒了,我就也好走了。 薛北凡沮喪,這么無qíng都不等等我。說著,翻身就要起g。 你上哪兒? 去去找小刀。 別。王碧波一擺手,小刀讓你暫時別找她。 薛北凡眉間緊皺,為什 她讓你養好傷,辦完該辦的事qíng,再決定吧。說完,站起來。 薛北凡坐在g邊發呆。 王碧波走到門口,對了,之前你的傷都是小刀處理的。 薛北凡摸了摸傷口的紗布。 還有。王碧波極不qíng愿地指了指他的枕頭下邊,那丫頭說留了點東西給你。說完,嘆了口氣,唉,可憐我孤家寡人。 邊哼哼,邊垂頭喪氣,溜溜達達地就走了。 薛北凡不解,伸手去枕頭下一摸,摸出了一個布袋子來。絨布袋子很jīng致,袋子上繡了一只小花貓,神氣活現的,薛北凡盯著看,就覺得跟小刀極像極像。 打開布袋子,手托著,一倒 一串小吊墜,落到了薛北凡的手里。藍色的瑪瑙石,有均勻好看的裂紋,不像是多貴重,但是很jīng致,上邊刻著三個字六兩心。 薛北凡愣了良久,對著那吊墜,傻笑。 第66章 【姻緣牽】 暖花開的江南小鎮,迎來了一場婚禮。 金刀神捕郝九龍的兒子郝金風,要娶鬼王的女兒許右右。這喜事據說要大辦,就在今日,郝府內外都忙著準備,熱鬧非凡。 話說當日,郝九龍追著顏如玉,死氣擺列就是要復婚,說什么都要和娘子不分離,白頭到老。顏如玉生了陣子氣,也拗不過他,顧忌女兒和兒子,也就搬回來跟他住了。這兩口子整天吵吵鬧鬧,不過感qíng倒是越來越好,郝府上下一團熱鬧,更有趣是顏如玉還有了把個郝九龍樂得整天上躥下跳。 郝金風帶著小刀回來,將北海派發生的事qíng告訴了父母,家人也都不gān涉小刀的決定,只是盼望薛北凡這次抓緊些,辦完了手邊的事qíng,趕緊來接小刀,兩人經歷風雨,能走到一起不易。 一家人剛剛團聚,又迎來了許右右,說是讓她娘親攆出門了,沒地方去,只好來投奔。一來二去,跟郝金風兩qíng相悅,就想一塊兒過了。郝金風虎了吧唧跑去鬼城提親,女王拍板,就把閨女給他了。于是挑了個良辰吉日,立馬辦喜事。 顏小刀拿著個竹簍子,里頭粉色的花瓣一大捧,從喜堂一直灑,灑到dòng房門口。正瞧見奶媽抱著胖嘟嘟的小meimei過來。這妹子三個月前剛出生的,胖乎乎賊漂亮,名字還沒取好,就取了個小名兒叫小豆腐。 小豆腐!小刀湊上前,在自家妹子粉嫩嫩的臉蛋上親了一口,曾來曾去。 小丫頭忽然仰臉,打了個噴嚏。 哎呀,二小姐,您手上有花粉!奶媽趕緊抱著小豆腐跑了。 小刀拍了拍手,舉到鼻子底下聞了聞,仰臉打了個噴嚏 揉著鼻子回過頭,就見一個大肚婆站在不遠處。雖是大肚婆,但除了肚子之外,身形還是俏麗,一點兒不腫,面孔更是嬌美。穿著一件白底藍色水紋的長裙,正慢悠悠走過來。 曉月!小刀趕緊跑過去扶住,都說了不準一個人跑出來了,突然要生了怎么辦? 還有一個多月呢,你怎么也跟重華似的,整天瞎緊張。 那可沒準兒,我娘就提前一個月生了么不! 小刀扶著挺著大肚子的曉月到桌邊坐下,往她身后看,重華呢?稀奇哦,他個二十四孝相公竟然不跟在你身邊。 幫郝大哥接新娘子去了。曉月輕輕揉著肚皮,問小刀,我昨天聽他說,婚禮后你要出去游歷是不是? 嗯差不多吧。小刀扁扁嘴,也在桌邊坐下,拿著個杯子倒茶水,當然了,要等你娃娃生出來,我要第一個抱我gān女兒! 你怎么知道是女孩兒啊?曉月摸摸肚子,那天郎中說,可能是個兒子。 不能!小刀一驚一乍的,一定要女兒! 曉月哭笑不得,重華倒是也說想要個女兒來著,不過我覺得,最好跟你和郝大哥似的,先生個哥哥,再生個meimei,這樣哥哥可以照顧meimei。 小刀撇嘴,總之不能生倆兒子。 說話間,不遠處幾位公子走過來,都是郝金風的朋友和附近的鄉紳公子哥兒,有一句每一句跟小刀搭話。 小刀順口打發了他們,望天對曉月做鬼臉。 幾個公子哥兒訕訕地走了,尋思這郝家這位二小姐,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曉月知道這一年多來,上小刀門前提親的人數不勝數,不過小刀就是不愿嫁,別說嫁,瞧都不瞧人家一眼。 重華說,北海派已經正式解散了。曉月突然說。 小刀猛的聽到北海派,稍稍一驚,隨即支支吾吾嗯了聲,真的解散啦? 對啊,就剩下一些買賣還在做,因為人太多,所以都解散安置,用了不少時間了。曉月笑瞇瞇說著,邊看小刀神色,你不問問薛北凡的qíng況? 問問來做什么。小刀撅個嘴。 重華說,薛北凡每天就是沒日沒夜地忙著,他這輩子都沒見那懶鬼這么用功。北海派那些個長老都不舍得放他走了,說他能gān哩。 那就留下么。小刀哼哼一聲。 那哪兒行啊。曉月樂呵呵,重華說薛北凡可惦記你了。 小刀嘟囔,慢吞吞 這時候,外頭顏如玉跑來,小刀。 唉!小刀趕緊彈起來,瞧著她娘的身段磨牙,恢復得咋就那么快呢? 紅紙沒有了,趕緊再去買點兒。顏如玉剛做完月子,肚子早下去了,養得起色極好,顯著更年輕了。 哦。小刀見家里下人都手忙腳亂的,便扶著曉月到房中歇會兒,自己拿了傘,我去買紅紙,你要吃什么不? 嗯曉月立馬笑吟吟,想吃糖葫蘆,山楂酸酸酸的那種。 小刀提著個小竹籃出門,一手拿著紅傘,慢悠悠溜達。心里還惦記,完了呀,酸兒辣女,曉月第一胎敢qíng真要生個男娃啊? 她剛走到家門口,有掃塵的家人就問,二小姐,這會兒大太陽的,拿著傘做什么? 小刀抿嘴一笑,指了指頭頂,那些紅燈籠過會兒再點,馬上要下雨的,半個時辰后才停呢,不過是小毛毛雨,記得叫外頭的人戴斗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