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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看了看他,湊過來問,對了,風無憂最近在gān什么? 薛北凡愣了愣,看小刀,gān嘛好端端提起她?哦我不明白,你那么討厭她,現(xiàn)在你大哥也不在,gān嘛不趕走她?小刀拍拍手上的山核桃殼,伸手抱過胖貓盤起腿,有些不解地問薛北凡。 要是能趕走她我早就趕了。薛北凡說得有些無力,她在北海派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另外,她還有些關(guān)鍵的用處。大哥當年娶的是蘇姬,讓很多長老都十分惱火,他們原本打算讓大哥和風無憂成婚的。 可風無憂看上的不是你么?小刀不明白。 呵,你個丫頭,哪只眼睛看出風無憂對我有意思的? 兩只都看到啦!小刀伸手戳戳自己兩個眼睛,再說了,不喜歡你作甚要這樣跟你作對? 薛北凡嘴角輕輕地動了動,她和大哥,一定對我隱瞞了些什么。 那你不是知道最后一塊龍骨在哪兒么?小刀瞧他,我們都到北海派幾天了,gān嘛還不找出來? 薛北凡看了看她,我有些想不起來了,你讓我想兩天。 小刀瞇起眼睛,哦?吞吞吐吐的,前兩天還說記得今天就不記得啦?鬼才信你! 薛北凡皺了皺眉頭,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走了,出去吃飯。 我才不去呢。小刀抱著胖貓?zhí)珊茫页燥柫耍杏X。 你別那么懶行不行,出去走動走動,再不走腰圍更粗了! 呸!小刀順手就將胖貓對著薛北凡砸過去,敢說我腰粗?! 出去逛逛,今兒個天氣好!薛北凡將胖貓放回花架上,對著小刀勾手指,重華和曉月遠足去了知道不? 去哪里遠足?小刀有些好奇,山上啊,后頭有個果園。 都種的什么果子?小刀稍稍打起了一些jīng神。 梨!薛北凡比劃,又大又甜的鴨梨!咱們吃晚飯去后山摘梨子,順便找到重華他們,然后去洗溫泉,晚上喝酒或者去看戲怎么樣? 小刀撇著嘴數(shù)落他,你還真是會享受啊,那些長老們各個說你只顧著玩不求上進,你小心他們廢了你啊。 他們肯廢除那當然最好了!薛北凡一拉小刀,別làng費時辰了,走! 唉,鞋子!小刀還光著腳丫子呢,薛北凡伸手抓了她兩只繡花鞋,背著她就出屋了。 沿途有不少薛府的人都看到了,指指點點在所難免,都覺得薛北凡整日就知道和小刀玩樂,絕對不是個gān大事的料子。 而小刀則是覺得薛北凡這種過法,有些像是有今朝沒明日似的,不說醉生夢死那樣嚴重,但他不愿意找出最后一塊龍骨,也不愿意查出薛北海究竟在哪兒,甚至連他的名字,他都不想提起在逃避么? 小刀趴在他背上,低頭看了看他臉上的笑容,剛才薛北凡說的,不要làng費時辰。 小刀無奈地笑了,說不定,真的就沒有明天了誰說的準呢? 要一桌上等酒席!小刀一入客棧,就豪氣沖天跟伙計點菜,還要八式點心,花茶和好酒。 伙計看了看小刀又看了看薛北凡,客官,就你倆吃啊還是一會兒有百八十人來?我們這兒上等酒席九十九道菜呢。 你管我們幾個人吃呢,都端上來!小刀捋胳膊挽袖子。 薛北凡駭然地看她,丫頭,你真準備吃成個胖子?你這身材剛剛好,太胖了ròu多是好摸,不過我抱不動的。 小刀斜了他一個白眼,伸手舉了酒壇子,來,今朝有酒今朝醉,gān杯! 嚇得薛北凡趕緊搶她酒壇。 小刀的心思,薛北凡大致懂得,自己逃避走到最后一步的舉動可能太過明顯了,那丫頭倒是出人意料的體貼。 姑娘,你要的香芋拔絲來了。 菜過五味,伙計將點心送上來。 小刀平日除了喜歡吃個螃蟹吃個蝦,最愛的就是那種小點心。伸手夾了一筷子正要往嘴里送,薛北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等等。 小刀打了個愣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腕子上那個銀鐲子,泛著淡淡的紫光。 呀!小刀順手將筷子一甩,香芋拔絲就摔回了盤子里,小刀趕忙拉開薛北凡,別吃了! 只有香芋里頭有毒。薛北凡淡淡地說了一句。 有人下毒害我們啊?小刀按住右邊眼睛,果然我這幾天眼皮跳是有理由的。 確切地說,是害你不是害我們。薛北凡指了指飯桌,小刀這才注意到,只要有芋頭的菜,薛北凡一筷子都沒動過,你不喜歡吃芋頭啊? 薛北凡點了點頭,下毒那個人想要你死,手段夠毒辣的。 小刀一個哆嗦,誰那么狠毒啊? 你覺得是誰?薛北凡反問她,你得罪的人多不多呢? 小刀皺了皺眉頭,這個么,不多吧風無憂? 薛北凡拉著她,付了銀子就匆匆回北海派了,進屋將人再按回軟榻上,將大花貓也放回去。 小刀抱著貓看他,gān嘛? 薛北凡盯著她看了良久,你最近還是吃山核桃過日子吧。 小刀一腳踹過去 竟然用下毒這么狠的招數(shù)。 傍晚,小刀背著手,在屋子里踱步,風無憂你也忒狠了點。 轉(zhuǎn)了幾圈小刀有些煩悶,薛北凡又不在,就打開門,院子里空空dàngdàng的,什么人都沒有。 小刀走到院子里四處看了看,一個小丫鬟路過。 唉,小丫鬟。小刀也不知道她叫什么,招手叫她過來。 顏姑娘什么吩咐?那姑娘客客氣氣問。 薛北凡上哪兒去了? 我家莊主和無憂姑娘在忘憂樓呢。 啥?!小刀眼睛瞇成了一條fèng,腦袋里只蹦出了四個字jian夫yín婦! 那丫鬟見小刀突然殺氣騰騰的,趕緊就溜走了。 小刀背著胳膊在院子里負氣轉(zhuǎn)圈,心說好你個薛北凡,找風無憂去也不告訴我一聲。 盡量平復(fù)一下自己的心qíng,小刀明白,薛二一點都不喜歡風無憂的,估計這會兒是因為自己被下毒的事qíng跑去質(zhì)問風無憂了。心里雖這么想,不過小刀總覺得不太舒坦,像是堵了什么沒上沒下的。 嘖。猶豫了一下,小刀還是一甩袖子出了大門。自己輕功好,去看一眼又沒什么大不了,萬一薛北凡遇到什么危險,也好幫把手是不是。 這無憂樓和風月樓都是風無憂開的,風月樓是吃飯的地方,無憂樓是聽琴下棋的。北海派與風無憂關(guān)系匪淺,因此在北海派的山莊內(nèi)部,就有一座無憂樓,平日風無憂如果來了,都住這里。 小刀熟門熟路找到了那小樓的所在,地處還是比較僻靜的。 躲在一棵樹后邊,小刀往小樓里頭張望只見二樓燈火亮著,隱約可以看到,窗戶紙后邊有兩個人站著,一男一女。小刀一眼認出來那女的的側(cè)面是風無憂,而那男的靠在窗邊只有一個背影,很像薛北凡。 小刀就不高興了,她垮下臉,兩人離得那么近吶?死薛北凡,臭男人。 但又一想,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薛北凡也沒許給自己什么,兩人也沒確定什么關(guān)系,他要跟誰在一起是他的自由。 腦袋里胡思亂想,小刀卻是已經(jīng)悄悄溜到了小樓外頭。 仰臉看了看,二樓隔著窗戶有一個陽臺,似乎是可以落人的。小刀暗暗提了一口氣,運用獨門的內(nèi)功,一躍上了那陽臺,跟個紙片兒一樣悄無聲息地落到了陽臺之上,聽著里頭的動靜。 紙窗戶再厚也擋不住多少聲音的,小刀扒著墻邊,透過窗戶虛掩留下的fèng隙,大概聽到里頭,一男一女在說話。 女的是風無憂一點兒沒錯,但男的么是不是薛北凡她不是很確定,怎么說呢,聲音和身影都很像,然而薛北凡此時說話的腔調(diào)冰冷刺骨,就跟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小刀覺得非常陌生。她一時間,難以確定這人是不是薛北凡,不過說起來,她認識薛北凡也不過一年半載,而且,她一直自認為很了解薛二,可他真正什么樣子,她是否真的見識過呢? 小刀心中百轉(zhuǎn)千回越發(fā)堵得難受了,才想到自己可能不是心里堵,是吃了太多山核桃胃疼了? 正胡思亂想,就聽風無憂忽然低笑了一聲,你可別告訴我,你真對那個不上臺面的賊丫頭有意思。 小刀耳朵就豎起來了,下意識地看窗戶fèng。 此時,那拿著杯子的人微微側(cè)過臉,將杯子放到桌上。 小刀一驚真的是薛北凡沒錯! 小刀趕緊貼著墻壁憋氣,真的是薛北凡!她一方面有些忐忑,一方面,又很想知道薛北凡的答案。 只是,薛北凡并沒有回答,而是站在那里,沉默不語。 她也就是年少天真而已,可再嫩也有看膩的時候。風無憂低笑,你的眼光不會這么低吧? 良久,就聽薛北凡忽然語帶嘲諷地問了一聲,我對她有意思? 小刀心頭一緊。 嗯?風無憂笑問,你不是對她有意思么? 怎么可能。薛北凡冷笑。 小刀就覺得不是胃疼,疼到上面來了,扁了扁嘴,死薛二! 果然。風無憂松了口氣,那我就不跟她一般見識了。 我不是對她有意思。薛北凡慢條斯理,接著說,我是真心喜歡她。 小刀一愣,眨眼啥? 風無憂此時的表qíng估計也和顏小刀差不多,盯著薛北凡看,你呵,你別忘了,你北海派生死存亡都在我。 她比北海派重要得多。薛北凡無所謂地一聳肩,這個山頭跟墳地似的有什么好,早散還能少害人。 薛北凡!風無憂聲音尖銳了幾分,你別忘了,你大哥還沒死呢,你想背棄諾言,你不要你的命了么? 薛北凡莫名一笑,我不像是那種為了女人不要命的人么? 風無憂一跺腳,你臥薪嘗膽二十多年,這是最好的機會,你為了個女人要半途而廢?! 薛北凡正色,我就是不要命了,那又如何? 你別后悔!風無憂一把扯住要走的薛北凡,一天找不到月海金舟和圣武皇譜,你一輩子都不得安寧! 薛北凡看了她一眼,我這就去找,不牢你費心。 說話間,窗戶被打開,小刀下意識地往一旁挪了挪,心里頭七上八下的。